“掌櫃的,您的感謝是您的,我們兄弟的感謝是我們兄弟的,請教掌櫃,那兩人究竟是什麽人,之前到這裏來過嗎?”


    那掌櫃的聽到這裏,定定的看向李仲宣,她的目光在這一刻表達呢莫名有點複雜,“你打聽他們做什麽?他們之前沒有來過,但我敢肯定他們是薑國人。”


    李仲宣隻能失落的歎口氣,但他料想這倆人未必就走遠了,對掌櫃的行了個禮,急匆匆退出,“我找阿弟去。”


    掌櫃的淡淡的一笑,麵上有了紅潮,暗忖到,你這一表人才之人怎麽就有這麽卑下的命?一臉的飛黃騰達但卻生活的這般苦楚。思及此,竟有了耐人尋味的目光。


    李仲宣才沒有去找燕小六,她轉過人群朝著路口走去,一口氣跑出去六條街,問了不少人,但都沒有人看到紅姐和喬安。


    而紅姐和沈喬安呢,兩人趕路一整天了,都感覺累得慌,早已經坐上了馬車離開了。


    李仲宣無功而返,胡思亂想之際,忽聽到有人叫了一聲他。


    “哥哥。”李仲宣迴頭一看,看到方瑟握著一個花籃,畫廊裏有香囊。


    “方瑟,真是巧遇,你怎麽在這裏啊?”李仲宣笑著看向方瑟,“之前我給你寫的信呢,你收到了?”


    方瑟自然是收到了,還將那吐穀渾給殺了呢,方瑟將李仲宣離開的事情略微說了說,李仲宣歎息道:“爺爺怎麽就去世了呢?”


    “人老了嘛,”方瑟揉了揉眼睛,“這幾年都是我和爺爺相依為命,爺爺去世後我一人孤苦伶仃的生活,有點不習慣。”


    方瑟的孝心李仲宣是知道的,他上前去,為方瑟將淚水擦拭幹淨,“不要哭,既是壽終正寢,那是好事情!放眼天下多少人流離失所死在了外麵呢。”


    “也是,也是。”方瑟笑著擦拭了淚水,指了指李仲宣,“對了哥哥,你還沒有告訴我你叫什麽名字呢。”李仲宣將“蕭衍”告訴了方瑟,方瑟信以為真。


    “哥哥要找的人找到了沒有呢?”方瑟跟在了李仲宣背後,李仲宣黯然搖搖頭,不但要找的人沒有找到,連剛剛冒出來的線索都弄丟了。


    看方瑟孤苦伶仃的,李仲宣動了惻隱之心,帶著方瑟去客棧吃東西了,吃過了後,告訴了方瑟自己上工的地方,方瑟倒是為李仲宣惋惜。


    他這麽一個文韜武略之人怎麽就淪落到在客棧裏幫廚去了呢?


    “哥哥,等等。”看到李仲宣準備去了,方瑟揮揮手,李仲宣迴頭。方瑟一步一步靠近李仲宣,從竹籃子裏挑選出一個蜜色的香囊給了李仲宣。


    “這裏頭有杜若和木瓜,還有梔子花和桂花,都是我自己栽種的。”方瑟一麵說,一麵將香囊係在了李仲宣的腰帶上。


    李仲宣發覺方瑟手掌上有傷口,將還以為是針刺的,他急忙將自己的銀子拿出來給了方瑟,方瑟堅辭不授。


    “那我去了,你也早點兒迴去。”兩人依依惜別。


    從這日開始後,方瑟經常來找李仲宣,掌櫃的含笑道:“也該給你漲一點工錢了,之前是一口人,現在成了兩口人,這個月開始就漲一兩銀子。”


    李仲宣假裝大喜過望。


    每天方瑟都過來找李仲宣,方瑟心靈手巧,會做各種精巧的東西,又是會說話,她哪怕是隨便采一朵花都要比別人賣的快一些。


    李仲宣看方瑟每天往來比較辛苦,為方瑟購了一匹良駒,又是給方瑟買了兩件漂漂亮亮的衣裳,方瑟對李仲宣的好意照單全收。


    “以後不要給我買東西了,你一個月才那麽點兒錢,給自己攢下來點兒。”方瑟一麵說,一麵拉著李仲宣。


    “蕭衍哥哥,遇到你是我今年最大的幸運,也是我這一輩子最開心的事。”方瑟早已不單純將李仲宣看作哥哥了。


    但在李仲宣看來,方瑟僅僅是自己一個小妹,小妹來往的頻繁,有時候還會在醉仙樓裏幫忙,掌櫃的也給她賞錢,她拿了賞錢後會為李仲宣買一些東西,在外人看來他們兩人是多麽甜蜜的一對情侶。


    但燕小六傷心極了,這日,方瑟和李仲宣離開後,燕小六暗暗的哭了,大廚一笑,“你哭什麽?眼看著你家哥哥要成親了,你倒是該歡歡喜喜才是。”


    “你不懂!”燕小六擦拭了淚水,早早的迴去休息了。


    這一段時間,燕小六對李仲宣很冷淡甚至有時候還罵兩句,而李仲宣完全不知道燕小六已默默的喜歡上了自己。


    李仲宣在不停的打聽沈喬安和紅姐的消息,他思量著她們一定還會再次來這裏吃東西,但等了兩個月這倆人再也沒有來過。


    不要說這倆人了,連薑國人都鮮少在這裏吃東西,客棧裏的消息依舊二話你多,但梳理完畢後有價值的卻少之又少,李仲宣也沒能打聽到關於成將軍和奉遇的消息,一時間又掉著急。


    立夏後,天氣一天熱賽一天,這日,燕小六找到了李仲宣,“蕭衍,你究竟什麽時候成親啊,你和那個姐姐結婚後可不要忘記了我。”


    “結婚?”李仲宣一怔,旋即哈哈大笑,笑著拍一拍燕小六的肩膀,看到李仲宣這哈哈大笑的模樣,燕小六疑惑極了。


    “你笑什麽啊?這事情我就不能問了嗎?”


    “她是我妹妹,和你一樣,我結婚?哈哈,哈哈哈。”李仲宣感覺荒謬極了,聽到這裏燕小六卻笑了,她的笑容那麽開心。


    就好像撿到了一塊金元寶似的。


    “你不結婚就好,不結婚就好。”燕小六笑了,麵上的笑痕清淺好像流水,半晌從衣袖裏拿出來一雙鞋。


    忸怩了許久,紅著臉道:“這個送給你,我、我給你做的。”


    “哦,連你也知道我要走了嗎?”李仲宣是要走了,既然在這裏調查不到有用的東西,他就要選擇其餘的突破點,不可坐食山空。


    “走!?”燕小六剛剛還在笑,但此刻卻一點都笑不出來了,哇的一聲竟哭了,哭過後,一把用力的推開了李仲宣。


    “我恨你!”


    第二日李仲宣辭工去了,老板娘也沒有挽留,“我知道你非池中物,去吧,做你該做的事。”老板娘給了李仲宣二十兩銀子做盤纏。


    從客棧出來,李仲宣看到燕小六蜷縮在門口,燕小六將一大包袱沉甸甸的東西塞在了李仲宣手中,轉身進入了客棧。


    李仲宣打開包袱一看裏頭都是銀子,哭笑不得,燕小六道:“你去吧,過你們的好日子去,我是生來受苦的人,這是我多年來積攢下來的錢,都給你了,但願你快樂。”


    “這個就夠了,銀子留下來,將來你還要娶媳婦呢。”李仲宣揉了揉燕小六的頭,燕小六歎口氣抱著小包袱離開。


    李仲宣去找方瑟,說了自己要離開的事情,方瑟一怔,“好好的,這裏生活不好嗎?非要到什麽別的地方去。”


    “不,”李仲宣道:“我愛這裏,但我必須要離開了。”


    方瑟自從認識了李仲宣後,就感覺圍繞著李仲宣有很多不解之謎,聽到李仲宣說要離開,她的第一感覺是驚訝,但旋即就平靜了下來,欣慰道:“蕭衍哥哥,你去哪裏我就去哪裏。”


    “這裏是你的家鄉,你不能和我到處亂走。”李仲宣有點心疼這個可憐女孩。


    “現在我家就我一口人,我四海為家,蕭衍哥哥,我們在一起旅途也不寂寞。”方瑟笑了,李仲宣聞聲,又是看了看方瑟。


    “你自己思考思考,給你一晚上時間,我明日才走呢。”


    但哪裏還需要一晚上啊,方瑟一會兒就考慮好了,她要和李仲宣離開這裏,她要和李仲宣互相幫助,相濡以沫。


    這日方瑟迴去祭拜了爹爹和爺爺,鎖了門跟著李仲宣離開了,李仲宣漫無目的的走,他自認為哪裏能探尋到消息就去哪裏,這麽一來,簡直和漂泊沒有什麽兩樣。


    但這女孩竟很喜歡這樣的生活,上路後,無論風風雨雨,她都沒有抱怨,李仲宣每到一個地方就和方瑟分頭行事,方瑟去打聽關於成將軍和奉遇的事情,李仲宣去做苦力或者玩兒雜耍賺錢。


    這一路上雖然艱辛,但卻特別有意思。


    至於沈喬安,她也在不遺餘力的尋找李仲宣和成將軍等,但無論她們耗費了多少兵力都沒能探尋到一點點的線索,紅姐常常說“沒有消息就是最好的消息”但喬安卻不以為他們會這麽幸運。


    這日,紅姐和喬安剛剛從外麵迴來,就看到一群麵黃肌瘦的人被攔阻在了薑國的城樓之外,那一群人人數很多,絡繹不絕人們麵有菜色,各個疲憊不堪。


    “這怎麽一迴事?有人逃難到我薑國,為何不開啟城門讓他們進去呢?”


    “主上,”守令官靠近紅姐和喬安,示意他們借一步說話,喬安和紅姐靠近城門口的大柳樹。


    那守令官指了指背後那烏泱泱的一群人,“三萬人呢,主上,三萬人呢,這三萬人是同穀人,他們從同穀逃難過來的,我們收留一個兩個那是做善事,要是收留怎麽一大群人,這!”那女孩為難的歎口氣。


    “瞧瞧你這鬥筲之器!”紅姐皺眉,“你這守令官要撤職了,不見他們都成了什麽模樣?非要考慮那麽多,我們不是剛剛打下來了迴鶻,良田多了去了,讓他們做我們的國民就好了啊。”


    “紅姐,她做這守令官是我委任的,正因為她心細如塵我才讓她在這裏當差呢,其餘人我還不放心!這麽三萬人要是都放到我們城中去,這要果真有暴亂!我們一時半會也收拾不了,倒是引狼入室了。”


    “哎呦!”紅姐怔然看向喬安,“我的好妹子,你怕是忘了我們逃難的時候了。”


    “紅姐,讓我先去打聽打聽,您不要著急。”沈喬安一麵說,一麵將半跪在免去愛你的紅娘子攙扶起來,將帽子依舊端正的戴在了她的頭頂。


    “以後遇到這等事情,可以立即飛馬報給我們,不要擅作主張,紅姐性子急,你是知道的。”喬安說完後,帶著紅姐到前麵去,兩人靠近這一群人,那一群人簇擁了一個年長的老者過來。


    “我們是隴右人,姑娘,行行好吧,這位是我們的國王,我們從碎葉城過來,一路上逃難來的,都說薑國,薑國、能、能、”這人說到這裏已有氣無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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