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我的還是聽她的,你不情願去就算了,我可是穩操勝券。”紅姐拍一拍胸脯,“我們就給喬安一個驚喜有何不可呢?”


    驚喜是沒有,卻給了沈喬安一個驚訝。


    紅姐他們固然也是精銳之師,但畢竟撞營這等事情需要提前做周全的天探看與準備,否則對方營盤裏有什麽秘密和埋伏誰知道呢?紅姐和采薇采葛都掛彩了,眾人損失慘重。


    喬安皺眉,一麵為其包紮傷口一麵埋怨。


    “您才讓我去探消息呢,紅姐她們就行動了,得虧我知道有個逃生的路徑,不然紅姐這一迴可是有去無迴了。”一個女孩歎口氣。


    這個女孩是喬安今日剛剛安排過去的暗樁,今晚要不是有這女孩,紅姐隻怕真的會兇多吉少。


    “究竟打聽到什麽了,說來聽聽啊?”紅姐看向那探子。


    探子捂著嘴一笑,“說來不足為外人道了,他們的大單於是個色中餓鬼,依照我看啊,想要打敗他們,需要個花枝招展的女孩去做前茅。”


    “聽到了?”喬安嗔怪的瞥一眼紅姐,“好色!得虧你走得快,否則想走就走不成了。”


    紅姐朝著喬安吐吐舌頭。


    沈喬安讓探子進一步去打聽,這探子很快迴來了,告訴喬安道:“這個吐穀渾自己是深山老林裏的,但卻比較喜歡中原的女孩,他喜歡那種會琴棋書畫的。”


    “我倒是可以犧牲色相,但我不會琴棋書畫啊!”紅姐失落的歎口氣,她想要報這一箭之仇呢。


    紅姐急忙讓紅娘子過來,號召完畢後,挑選那精通“琴棋書畫”的女孩,後來發現,這一群女孩自從跟了她們後哪裏有時間學習琴棋書畫,每天吃了練武就是練武。


    不要說精通了,連稍微“會一點”琴棋書畫的都沒有。


    找尋了一整天,終於有一個女孩出現了,那女孩的確精通琴棋書畫,但卻是個麵黃肌瘦的醜女,紅姐端詳了許久,對這長相很是抱歉的女孩道:“不成不成,你太倒胃口了。”


    眾人看向喬安。


    沈喬安起身,“就我吧,我去會一會這個吐穀渾。”


    但卻遭到了眾人強烈的反對,沈喬安和紅姐是他們的首領,和紅姐一般也是她們的核心,眾人都唯恐喬安會失手。


    “不要著急,我們再尋訪尋訪,不就是美人計?”


    第二日紅姐和喬安等到處去尋找那樣的美人兒,但很快的一個女孩就推薦了另外一個女孩,喬安一看那個女孩,正好是之前在小鎮上參軍的那個。


    “我阿爺告訴我,在我們村子裏就有一個不世出的才女呢,她喜得詩詞沒準兒你們還會背誦呢,她就是之前我參軍時候和我走在一起的那個采茶女。”


    “采茶女?”沈喬安和紅姐麵麵相覷,許久後,喬安追想到了那個采茶女的模樣,在這窮鄉僻壤裏,這個女孩的確算是數一數二的美人兒了。


    “你們隻要能保證她這一趟的能平平安安的去,又能平平安安的迴來,我找她去說。”那女孩看向喬安。


    “謝謝你的消息,但不要著急,這事情讓我來,其中的利害等不是你能明白的。”那女孩也知沈喬安的意思,畢竟她的閱曆淺薄,又是剛剛參軍,對很多事情自沒有喬安和紅姐精通。


    “我找人帶了這女孩過來。”紅姐氣昂昂握著寶劍就要出門。


    “紅姐,上一次撞營的事情忘記了嗎?你重要栽跟頭才知道疼。”喬安低喃一聲,“這一次讓我來吧,你這麽大喇喇的過去。嚇到了人家。”


    翌日,方瑟剛剛從茶園迴來,就看到門口一個白衣男子在東張西望,方瑟向來是古道熱腸之人,靠近那人和那人攀談。


    沈喬安歎口氣,“我今日到這裏遊山玩水,不小心和家童走散了,現在又是迷路了,怕外麵有豺狼虎豹,找你問個路。”


    方瑟看向那男子,她麵上一紅,“從這裏出山到小鎮上去,要走兩個時辰呢,晚上是千萬不敢出門的,這裏有老虎。”


    方瑟好心好意邀請那男子到自己家裏去,喬安跟在方瑟背後,這方瑟家徒四壁,除了牆壁上掛著一把古琴,屋子裏並沒有多餘的東西。


    方瑟看喬安足踝“受傷”了,將自己爺爺的拐杖給了喬安,喬安拄拐,和方瑟聊了不少。


    夜幕降臨,方瑟安排喬安留宿,到第二日,沈喬安的馬“丟了”,不得已隻能繼續留下,到第三日諸如此類的小事情層出不群的發生,方瑟不過甜甜的一笑,“不妨事的,公子爺在這裏住著就好。”


    接下來,沈喬安開始偷偷的展開美人計,但方瑟對她連消帶打的情話不過一笑了之,這個女孩太單純也太善良了,而眼下要做的事情是那樣的危險,喬安想要打退堂鼓了,第五天的早上,準備離開重新去物色更好的人選。


    沈喬安離開之前,看到方瑟一個人坐在院子裏發呆,她正準備道別呢,屋子裏卻有了劇烈的咳嗽聲。


    “爺爺,爺爺。”那驚心動魄的咳嗽聲完畢後,是女孩擔憂的問候,沈喬安急忙進入屋子,她看了看方瑟,方瑟淚流滿麵。


    喬安於心不忍,放下一口袋碎銀子,拜了拜準備離開了。


    “哎,健兒在就好了,健兒在就好了!”


    那老人嘟嘟囔囔的睡下了,沈喬安衝破難關衣袖中掏了會兒,將一瓶玫瑰露給了方瑟。


    是的!她已不能讓這個風雨飄搖的家繼續毀滅下去了,但沈喬安剛剛到院子裏就看到了桌上的一個東西,那是個銘牌,喬安看到這銘牌,不禁奇怪。


    她看到了上麵成將軍的名字,就更奇怪了。


    “姑娘!”屋子裏,方瑟握著碎銀子出來了,靠近了喬安,“小女子感念您,但小女子很奇怪,您為何要女扮男裝到我家裏來?姑娘敢是有什麽事情要說了,但到底也沒有開口。”


    “這個人是你什麽人?”喬安舉起來銘牌。


    “素不相識之人,銘牌是撿來的。”方瑟看向喬安。喬安點點頭,“他是我一個朋友,但是我很奇怪,他的銘牌怎麽就在你這裏?”


    “戰役啊,姑娘!”方瑟苦澀的牽動嘴角,那大概是世界上最難看的笑容了,“您聽到了嗎?我爺爺在叫健兒,您知道“健兒”是什麽人?”


    “什麽人?”不是老者的兒子就是孫子了,再不然是這女孩的未婚夫?喬安更傾向於前者。


    “健兒是我爹爹的乳名,我爹爹五年前跟著蒙都將軍去打仗了,然後就再也沒有迴來,前一段時間我才知道我爹爹早已死於非命。我爹爹被俘虜了,後來死在了迴鶻,老天啊!爹爹啊!”


    這女孩失魂落魄的哭起來。


    “爹爹一去不複返後,娘親就生病了,沒有很久就去世了,後來爺爺老了,爺爺也生病了。”這女孩哭的非常慘烈。


    喬安看到這裏,心軟了,將自己的來意道明,散開了秀發,“你也是有眼力見,我的確是個女子,我是薑國的女王。”


    那女孩聽了後,急忙追問沈喬安的來意,喬安並沒有隱晦,將自己的一切意思都說了。


    “你放心,你爹爹的仇我們會給你報的,這迴鶻人是越發了不得了。”喬安叮嚀方瑟不要擔心,而後準備離開。


    但方瑟卻撲通一聲跪在了喬安背後,喬安迴頭。


    “你這是做什麽?”


    “姑娘,父仇不共戴天!既然姑娘已選中了方瑟,方瑟願意去撞營!”方瑟看向沈喬安,喬安不放心的看了看屋子。


    “你、這!”喬安有點為難。


    “姑娘,請姑娘差遣個妥當人過來照顧好我爺爺就是了,方瑟一定要為父親報仇。”


    沈喬安看向那跪在自己背後的女孩,她那水汪汪的眼睛明星一般,如此可憐,如此卑躬屈膝,讓喬安想到了紅娘子中的每個人。


    “你不要對我行此大禮,這事情原本就比較複雜,我希望你能深思熟慮,但你要是決定離開幫我們,你爺爺的事情我自會找人打理,不會讓老人家受一點點的委屈。”


    方瑟聞聲,連連點頭。


    沈喬安下山,五味雜陳,紅姐看到喬安迴來,忙追問進展,其實紅姐在喬安離開後她也沒有閑著,她一口氣找了五個“精通”琴棋書畫的女子,但這些女子要麽不夠莊重,要麽有點愚笨,完全不是最佳人選。


    “這是從哪裏找的?”喬安指了指眼前一溜幾個女孩。


    “天香樓,中京最大的青樓。”


    “快送她們迴去,我們從長計議。”喬安皺眉,紅姐隻能讓采薇采葛帶這一群女孩去了,女孩們罵罵咧咧,索要了不少的金銀,喬安將今日的事情和盤托出,紅姐聽完後,氣的一拳頭將桌上一個轉心壺都打碎了。


    “真是欺人太甚了,我們一定要消滅她!”紅姐多麽希望方瑟能加入她們,但在沈喬安看來,她卻有點擔心。


    方瑟的目的性太強了,一個急功近利之人往往並不能做成大事。


    方瑟就這麽等了三天,沈喬安還是沒有安排她行動,這讓方瑟有點焦慮,她主動去找了喬安。


    “女王究竟怎麽意思,不是說好的要我行動嗎?怎麽還不見安排?”沈喬安聽到這裏,飛著她到庭院裏。


    那庭院裏有一口大水缸,裏麵有少一半的水,水中浸泡了不少銀杏葉,沈喬安遞給方瑟一根平平無奇的木棍。


    “什麽時候將葉片用木棍打撈起來了,我們就行動。”方瑟知道喬安的安排一定別有深意,她點點頭,從喬安手中接過木棍。


    她本以為這是輕而易舉就能做成的事情,但孰料那木棍一探入水中,輕微一攪拌樹葉就好像的活過來了一般,任憑她怎麽巧妙的用力,落葉都好像魚兒一般晃蕩,總不能貼在木棍上。


    方瑟氣餒極了,一連三天她都在思考怎麽樣將落葉給打撈起來,但卻無濟於事。


    第四天一大清早,喬安去找紅姐,不等喬安開口,紅姐朝著外麵努努嘴,“究竟是她瘋了還是你瘋了,這幾天她都圍著這個大水缸在轉圈,裏頭有什麽了不起勞什子?”


    “他太心浮氣躁了,我不過想要讓她明白什麽叫欲速則不達。”沈喬安又道:“對了,你這邊究竟調查的怎麽樣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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