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知道你這宴會是鴻門宴,朕是說什麽都不會和愛妃來的!”


    喬安早想要離開了,看歐陽啟發飆,她順從的跟在了歐陽啟身旁,兩人一前一後的走,出了這月洞門後,李仲宣的神情依舊呆呆的。


    “剛剛他叫她什麽?”李仲宣看向一臉酒水的關梨。


    關梨淒涼一笑,是的,眉毛始終都生在眼睛之上啊,就如同喬安一般,現在的她雖然位分沒有自己高,但說起來畢竟是比她高貴不少。


    “皇上,少曲國國主和喬安好事近了,您沒有聽到嗎?他口口聲聲叫她王後。”


    關梨說完,目光落在李仲宣的麵上。


    這一刻,李仲宣的表情簡直複雜到了極點,有沉痛,有置疑,最後,他緩慢的起身,朝著他們離開的月洞門而去。


    關梨看向李仲宣,從始至終,李仲宣沒有多關懷自己一句,她痛苦極了,攥著拳頭。


    李仲宣已到了月洞門外。


    喬安畢竟是孕婦,歐陽啟為照顧喬安,走的很慢,兩人在外麵一個太湖石上親密的坐著,貌似在休息呢。


    “不要生氣了,”他的聲音很輕柔,很溫暖,“我要是知道事情會這樣,也不會帶你來。”


    “和你沒有關係,你不要自責了。”喬安想不到關梨竟然如此目中無人,這一年多的皇後做的徹底改變了她。


    她剛剛的眼神是怨毒的,是憤恨的,是讓沈喬安不寒而栗的。


    她現在就如同吃了一百隻蒼蠅一樣,非常惡心。


    “好了,我們走吧。”看到沈喬安休息的差不多了,他握住了喬安的手。


    此刻,李仲宣從後麵走了過去,兩人看到李仲宣過來,都不情願理睬。


    “你們、已經、”李仲宣有點不知道從何說起的窘迫,帶著一點不可思議的口吻,“你們已經在一起了嗎?”


    “孤三番四次的救你,你竟然用這鴻門宴來羞辱孤,孤和你一樣也是帝王!同為九五之尊,你有什麽資格讓那惡女來刁難我們?真是豈有此理!”


    他拂袖,準備離開。


    “事情都是因我而起,我情願為二位賠禮道歉,這裏頭還有個緣故,那一位李大人向來都口不擇言,誰知道他今日會那樣亂說,至於我剛侑觴,那的確是準備賠禮道歉啊。”


    關梨一麵說,一麵給兩人行禮。


    歐陽啟濁氣上湧,用力推開了眼前人,關梨踉蹌了一下倒在了地上,頓時麵色蒼白,昏厥了過去。


    歐陽啟想不到關梨會來這一招,而另一邊有人找了太醫過來,經過診脈後,那太醫急匆匆跪在李仲宣麵前。


    “皇上,娘娘有喜了,皇上也不用擔心,大人和孩子都很好。”那醫官說完,打躬作揖。


    “起來吧。”李仲宣五味雜陳,讓人送了關梨去休息。


    “今日已這個時候了,歐陽,你和喬安就不要迴去了,免得路上有什麽危險。”


    “這個不需要你管。”歐陽啟抱著喬安離開,甚至於他們徹底的走出了紫華城,到外麵找地方去了。


    好在有環兒在忙前忙後的安排,不一會兒就租賃了一個民宅,整理幹淨後,環兒攙喬安進來。


    沈喬安麵色不好,她也想不到關梨會懷孕,此刻,她似乎終於明白了關梨的心。


    之前,她對她那樣推心置腹,現在才明白,她竟是如此的壞。


    “好了,早點兒休息吧,愛妃。”看到喬安心事重重在思考事情,他踱步到了喬安身旁。


    沈喬安勾唇一笑,在環兒的攙扶之下進入了房子,這是一個四合院,喬安住在正房裏,為方便照料喬安,歐陽啟選擇正房旁邊的起居室住著。


    沈喬安屋子裏的燈火到後半夜才吹熄。


    第二日,歐陽啟準備讓喬安稍微休息休息,中午帶著她出去走走,至於早上這一段時間他還需要去采買一些東西,那都是白鶴樓裏頭那些女孩托付了他讓他幫忙備辦的。


    他前腳剛剛一出門,後麵就有個女子到了喬安他們的四合院,拍了拍門,環兒出來迎客。


    這一看可嚇到了環兒。


    關梨竟直挺挺的跪在門口,淚水漣漣。


    “皇後!?”環兒想要攙扶關梨,但關梨死活就是不起來,環兒也無計可施,急忙去找喬安。


    沈喬安知關梨小人得誌,因此對昨天的事情已漠視了,但孰料今天關梨竟會鬧到門上來。喬安連衣裳都沒有穿好就急忙出門去。


    看到關梨跪在地上,喬安唯恐會傷及關梨的腹中胎兒,那樣一來一切可就說不清楚了,急忙攙扶,但關梨說什麽都不起來。


    “喬安,你就大人有大量吧,昨天的事情的確是我不好,皇上已經責罰我了,你我同為懷孕中的女子,還請你網開一麵啊。”關梨看起來很痛苦,一臉知錯能改的模樣。


    “我們娘娘今日折節而來,不敢求別的什麽,就是想要請娘娘您原諒,娘娘,我們知錯能改啊。”跪在關梨旁邊的小丫頭看起來比關梨還要激動。


    “好了,好了,我知道了,起來吧!”喬安急忙道:“我已原諒了你們,起來吧。”


    倆女子起身,笑著離開了。


    “還好,虛驚一場,”環兒看關梨去了,攙扶喬安去梳妝。


    關梨這邊剛剛從巷口出來,就讓那丫頭弄亂了頭發,看起來好像給人“教訓”過一般,還狠狠心讓那丫頭在臉上抓撓了兩條紅線。


    兩人剛剛偽裝好,另一邊就看到了李仲宣,關梨哭訴道:“臣妾過來給娘娘賠禮道歉,孰料娘娘得理不饒人,說什麽臣妾本身就不高貴,皇上,臣妾是真心實意過來負荊請罪的啊。”


    “好了,好了!”李仲宣皺眉,“朕知道了。”但李仲宣的態度很嫌惡。


    “臣妾這裏還請您在娘娘麵前給出去美言兩句,臣妾昨日是好心,今日也是好心啊,乍然見到娘娘迴來,臣妾哪裏有不開心的呢?”關梨揉了揉發紅的眼眶。


    看關梨可憐兮兮,李仲宣隻叮嚀這丫頭送關梨迴去,倒是她不理解,喬安什麽時候竟也表達呢如此小肚雞腸了。


    他今日找沈喬安是有事情。


    喬安這邊剛剛梳妝完畢,外麵又是一連串的拍門聲,環兒打開門一看,竟是李仲宣。


    喬安沒有聽到門口有打問訊的聲音,思量大概又是那關梨去而複返了,聲音不免嫌惡。


    “我都說了原諒你,你不要過來鬧我了。”但當沈喬安迴頭卻發覺來人不是關梨,而是李仲宣。


    李仲宣登堂入室,已進入了屋子。


    “我有件事情有必要和你解釋解釋。”李仲宣看向喬安,沈喬安苦笑。


    “皇上不需要解釋,鴻門宴的事情是個誤會,我也看出來了,那天一切都不在你的控製範圍內,對嗎?”喬安算是蕙質蘭心了。


    “朕說的不是這個。”李仲宣深吸一口氣。


    “那孩子的事情,朕壓根就不知道。”李仲宣也不知道究竟自己為什麽有解釋的衝動,就好像喬安才是皇後,而關梨是插足了他們婚姻的局外人一般。


    “這和我有什麽關係?”沈喬安貌似漫不經心擰開了一個盒子,盒子裏是緋紅的胭脂,但她的顫抖的心還是表露了內心的慌亂。


    “喬安,你自然知道這和你有關係,朕希望你迴到我的身邊。”李仲宣的聲音淒苦。


    沈喬安手中的盒子落在了地上,地上一片鮮紅,她盯著地麵許久,卻一個字都沒有說。


    她緊緊的抓著衣袖,而後一言不發準備逃離。


    是的,迴避他。


    “沈喬安,和我到帝京去。”終於,他還是歇斯底裏了,提出來這樣瘋狂的要求,喬安走的比剛剛還倉促了,李仲宣一把關了門,斬斷了她的退路。


    “李仲宣,你究竟要做什麽?”


    “喬安!”李仲宣道:“那孩子許是我喝醉了不小心、不小心有的,但無論怎麽說,我都希望你理解我的心。”


    沈喬安一腳踩在了李仲宣的腳背上。


    他瘋了嗎?找自己解釋這個?


    就在此刻,歐陽啟從外麵走了進來,他的到來絕妙的化解了喬安的窘境,“一早上去哪裏了,找你也不見,皇上來了呢,剛和我聊一聊。”喬安指了指屋子裏的李仲宣。


    她故意將身體靠近歐陽啟,歐陽啟輕輕凝睇了一下喬安,而後變戲法一般從衣袖裏拿出來幾個玩意兒,“你昨天就在念叨這些東西了,我一大清早就去買這個,不是說好了今天要迴去嗎?”


    歐陽啟的聲音疏朗如高天流雲。


    “是啊,”喬安整理了一下歐陽啟的領口,埋怨道:“看看你,一出去就這麽長時間,臣妾好擔心你。”


    “這不迴來了嘛?”歐陽啟在喬安的頭頂親吻了一下,沈喬安並沒有拒絕,嫣然一笑。


    這一幕看到李仲宣的眼裏,正如同一把飛刀似的,他想不到他們的關係已經如此突飛猛進,他冷冷的拂袖,蕩開了兩人緊緊握著的手。


    “皇上,這個月月底孤就要冊喬安姑娘做我少曲國的王後了,孤邀請您到我少曲國去坐一坐。”


    什麽!


    這該死的家夥竟邀請自己到少曲國去參加喬安的冊封?


    “朕月底有事情!就不參加了。”月底?去你的月底,他現在迴去就會想一個兩全其美的辦法將喬安給留下。


    “那我們情願為了您而改變一下時間,下個月的月初呢?”歐陽啟話間,輕輕握著沈喬安的手,喬安的手濕漉漉的,掌心有汗水。


    “下個月月初不是什麽黃道吉日,朕要去狩獵,月中朕要去祭祀,月底還有月底的安排!”李仲宣嗆聲說完,大步流星去了。


    看到李仲宣離開,喬安鬆開了歐陽啟的手,表演到此結束。


    “不舒服嗎?”歐陽啟攙了喬安坐下,急忙調燕窩給喬安,沈喬安握著燕窩,手中的湯匙卻遲遲沒有放入口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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