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無名就是我!你在南國那一路上我始終都保護在你身旁,無名是李仲宣,李仲宣也是無名!”李仲宣解釋。


    喬安驀地想起來,是啊,已許久許久沒有見師父了。


    她定睛一看那人皮麵具,看到這裏,悚然而驚,她以為他們兩人之間的一切在他和陳懷逸去雲南找草鬼婆的時候就中斷了,但現在看來,並非如此。


    “李仲宣,我誤會了你兩年啊。”


    “現在,我們冰釋前嫌了,為什麽不能冰釋前嫌呢?”李仲宣握著喬安的手,那溫暖而幹燥的手,和之前還是一模一樣。


    “我累了,抱歉,李仲宣。”原本,是花好月圓的結局,但她傷害過他那樣多,對她那樣恨之入骨。


    因此,她不想要和他在一起了,“仲宣,你是個更好的人。”


    “喬安,我們已經浪費了那麽多的時間,不能繼續浪費下去了,現在我就要和你求婚。”李仲宣語聲憤慨。


    沈喬安在這一瞬間潰不成軍,轉身要逃。


    “我知道你心裏還有陳懷逸,但我也知道,你僅僅是將陳懷逸當做了你的哥哥,你的朋友,你們的關係一幹二淨,從這一刻開始我發誓,陳懷逸的仇也是我李仲宣的仇!”


    “仲宣,你……你放開我。”這般洶湧的幾乎要淹沒了喬安的情,讓沈喬安產生了原始的恐懼。


    是近情情怯嗎?


    最近李仲宣每天都過來,唯恐沈喬安的生活裏成闖入了其餘人,沈喬安現在有點恐慌,不知道究竟如何決斷。


    是的,她累壞了。


    今晚,李仲宣離開後,洛懷逸迴來了,最近他也一樣的累,但卻心潮澎湃,迴來後吃了飯菜,和喬安在院落裏聊天。


    “皇上讓我做了章京。”那章京是次將軍一等的侍衛,官職為“軍機處給事”,沈喬安知道,想要從一個小小的士兵做到章京去,實在是難上加難。


    “我答應了。”洛懷逸看向喬安。


    “我知道。”喬安點頭,“祝賀你。”


    洛懷逸卻苦笑,握著酒杯斟酒一杯,湊到了唇邊,但卻奠到地麵上上,聲音悠悠——“我做這個官職,僅僅是為了給陳懷逸報仇罷了,現在我需要這一份獨到的力量。”


    “那郭嵩陽和崔啟良還下落不明嗎?”


    “已經在竭盡全力的排查,總會看到狐狸尾巴的。”洛懷逸將鎧甲脫掉,輕輕的撫摸了一下,掛在了院落裏的樹木上。


    “洛兄,”喬安看向那鎧甲,目光又是落在洛懷逸的麵上,“等陳懷逸的事情處理了,我們就離開這裏,在某個驛站開一個洞壺春酒樓吧。”


    其實,洛懷逸知道,喬安這個邀請已不是心血來潮,她一定將該思索到的都想過了。


    試想想,見識過人心險惡的人還會喜歡帝京磅礴而雜亂的世界嗎?


    “你沒有答應他嗎?”洛懷逸奇怪。


    “並沒有。”沈喬安歎息,看看月亮,“或者將來也不會了。”


    這一晚,洛懷逸思緒萬端,期望未來的生活,盡管,在他的未來裏,身份也僅僅是喬安的兄長。


    但能和沈喬安生活在一起,朝朝暮暮相對,他已很開心了。


    沈喬安的計劃到底沒有變化快,隻因為李仲宣沒能將沈喬安攻克,卻找小皇帝破冰去了。


    當李仲宣將自己的訴求告訴了小皇帝後,小皇帝轉動了一下黑葡萄一般的眼球,“這個,這個嘛,朕也不好讓長姐嫁人啊,你容朕在想一想嘛。”


    “皇上,為了勤王,微臣一路從西川舍生忘死迴來,真可謂是拋頭顱灑熱血披肝瀝膽啊。”


    “仲宣啊,這個我們……從長計議啊。”小皇帝不想插手喬安的婚姻大事。


    最近,小皇帝也召喬安覲見了一次,兩人聊什麽沈喬安都對答如流,但當話題牽涉李仲宣或者喬安的“婚姻大事”後,沈喬安就巧妙的避開了鋒芒。


    小皇子索性八字打開直來直往,“那李仲宣已懇求了朕,你說說,是朕指婚呢,還是你自己同意呢,你是郡主,在你失蹤之前其實李仲宣已經讓太上皇指婚過了。”


    恍惚是有那麽一件事情,當時,大家都以為喬安已死了,李仲宣還辦了冥婚。


    “那事情,是在我不知情的情況之下進行的,皇叔那僅僅是為了撫慰他受傷的心罷了,做不得數。”喬安撇唇。


    “那也沒有什麽,既然當初做不得數,現在朕金口玉言就玉成了你們,朕看,你們也是天作之合呢,同意不同意嘛。”小皇帝也隻有在喬安的麵前適當的表現一下自己的好誌氣,他拉著喬安的手好像要糖吃的小孩兒。


    “不同意!”


    喬安更厲害,“對了,幼弟,眼看著你的及冠禮就要到了,我明日還要找太後娘娘聊你的婚姻大事呢,所謂男大當婚女大當嫁嘛,嗬嗬嗬。”沈喬安幹笑。


    聽到喬安的桀桀怪笑,小皇帝急忙咳嗽一聲,“朕勵精圖治,等二十五六歲再聊這個事,眼下,眼下的事情可多了去了,朕和你都各退一小步,你不慫恿母後,朕也不攛掇李仲宣好不好?”


    “妙哉!”喬安笑。


    “朕現在還有頭疼事呢,找長姐你來,並非住還要聊你和李仲宣的事情,現如今你也知道我們剛剛打仗過,無論是民力財力還是兵力國力都經不起損耗了,而那南國人現如今逐漸的強大了起來,朕看,得處理處理。”


    沈喬安和小皇帝商量了一下,但沒有商量到最中肯的答案。小皇帝決定第二日就此事廷議,廷議會上,眾人全部都主和。


    “怎麽搞的嘛,成將軍你不是向來都喜歡打仗嗎?現在什麽也後退了?”成將軍其實特想帶兵去攻打南國,但李仲宣已做好了成將軍的思想工作。


    現如今他們經不起打,要是打必須勝利,稍微有問題就要巢傾卵覆。


    帝京看來歌舞升平,但其實岌岌可危。


    “微臣是喜歡打仗,但喜歡打的是十拿九穩的仗,現如今我國經不起第二次大戰了,還請吾皇察納雅言呢。”成將軍也開始咬文嚼字了。


    “退。”小皇帝揮揮手,目光轉動了一下落在李仲宣身上,“仲宣,你說呢?”


    他向來是比較喜歡聽取李仲宣的建議和意見,李仲宣是個深謀遠慮之人,這多年來,他的能力早已超過了朝廷裏百分之八九十的人。


    “微臣以為,確乎不可打仗。”


    眾人廷議了一早上,給出一個曆朝曆代都會選擇的方式,和親!


    “和親”是目前最能保證實力的手段,他們可沒有必要在此刻去撩撥南國,這多年來,南國之人早已改頭換麵,和之前不同了,在沒能摸清楚究竟對方根底之前,他們隻能保守的選擇權宜之計。


    和親的使者是李仲宣的親信,此人很會辦事情,一張油腔滑調之嘴能言善辯,多年來也化解過不少尷尬的矛盾。


    那人去後,第二天就迴來了。


    他將消息帶迴來後,又掀開了廷議的篇章。


    “究竟怎麽一迴事,你不要吞吞吐吐的,看你這模樣,朕怎麽有點不相信你是能言善辯之輩?”


    原來,此人帶迴來一個好消息一個壞消息,好消息就是南國答應暫時不到動刀兵,同意和親,聽到這裏朝臣都喜上眉梢,但很快的他們飛揚起來的眉梢就耷拉了下來。


    “這壞消息就是——”使者迴頭看了看班部裏的豫王和李仲宣,也梭巡了一下成將軍,似乎再說什麽會犯忌,但畢竟還是說了出來。


    眾人才明白,和親的事情大有文章,鄭邱寒是答應了和親,但卻指名道姓要沈喬安,其餘人一概不要。


    聽到這裏,小皇帝氣惱,“怎麽能要長姐呢?真是豈有此理,欺人太甚!”


    “是可忍孰不可忍啊,這猴崽子分明是欺負到了我們頭上,他是覺我中京無人是怎麽著?不如皇上您給我一萬人,末將去收拾他。”成將軍投袂而起。


    跟著,豫王也反對了。


    “皇上,喬安沒有功勞也有苦勞啊,我們父女好不容易可以骨肉團聚,這天倫之樂臣下是那樣珍惜,怎麽可能讓喬安嫁到南國去,再說了,這鄭邱寒乃心術不正之人,豈非汙了我們皇族之門楣?”


    豫王一下子跪在了大殿裏,眾人可拿到豫王下跪,頓時鴉雀無聲。


    “老臣已辜負了喬安的娘親,難不成還要老臣辜負了喬安嗎?送喬安到南國去,那是送羊入虎口啊,皇上,老臣第一個不答應!”豫王這麽一陳情,後麵也有人陸陸續續跪了下來。


    另一邊沉默了許久的李仲宣開口了。


    “不要說豫王殿下不會同意了,微臣這裏第一個不同意。”李仲宣握著拳頭,盛氣淩人。


    好像,南國那千軍萬馬的敵人就在他的麵前,他已做好了決一死戰的準備。


    今日事情沒能討論出來結果,豫王在下朝之前還拉著小皇帝訴苦。


    “老臣雖然年邁,但打這些酋奴,還是一把好手,皇帝要送喬安到南國去,老臣恕難從命!”豫王義憤填膺。


    “我也不同意送沈喬安到南國去!不可以!”成將軍和豫王站在一個戰壕裏,色厲內荏的吼了一聲。


    “朕知道,朕怎麽可能犧牲長姐來換取和平呢,王叔和將軍不要咄咄逼人了,讓開點兒,讓朕先迴去休息休息。”


    這倆人這才知道擋住了皇上的路。


    看著皇上去了,豫王又是一把華抓住了李仲宣。


    “李大人,這算是怎麽一迴事啊!你快去說一說,千萬不要讓皇帝下令了,君令如山啊。”成將軍催促一聲。


    “不要著急,有我在。”李仲宣直奔後殿。


    在後殿裏,小皇帝看到有人來,還以為“咄咄逼人”的成將軍夥同豫王過來給自己念緊箍咒了,急忙準備逃竄,但看到來人是李仲宣,這才舒展了眉頭。


    “原來是李大人,來,這邊做。”邀請李大人落座,兩人就朝堂上關於和親的事情進行細致入微的探討。


    李仲宣自然是沒有可能答應這樣喪權辱國的事情。


    “現在,是他們在讓我們知難而退,他們的兵力可能比我們還要雄厚,我們現在堅決不能打仗。”小皇帝一邊說,一邊招唿茶水。


    他這一早上忙碌的饑渴難耐,有點發脾氣的預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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