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不是什麽厲害的生猛藥,煎好了後,鄭邱寒果真先試了試,發覺沒有絲毫問題,才用白瓷勺喂給沈喬安吃。


    喬安擔心急了,吃過了藥,還不見洛懷逸迴來,雖然洛懷逸的武功但卻不錯,但這樣長久時間不迴來,未免讓沈喬安擔心。


    其實,洛懷逸遇到了危險。


    他去尋鄭邱寒,卻莫名在意客舟中聽到了不該聽到的話,大概那兩人再也想不到會有人偷聽,因此交談的聲音並不小。


    “接下來聽我的指令來做事情,我們再一次給人盯上了。”


    “是。”跟著聽到一人下跪的聲音,那人不耐煩道:“起來吧,我不能在你這裏太久,免得給人懷疑,你們也一樣,做事情定要幹淨利落。”


    那人正準備從船艙裏出來,卻似乎發覺了什麽。


    對旁邊黑暗中一侍衛努努嘴,那侍衛狂飆電湧一般握著一把劍飛了出去,洛懷逸畢竟是江湖人,盡管被偷襲但卻臨危不懼,和那人接招大概過了二十五六招。


    然就在此刻,旁邊多出來五六個人,那幾個人很快將洛懷逸給包圍了,洛懷逸左衝右突,但不能離開,困獸猶鬥,看來危險極了。


    就在此刻,忽而有人拈弓搭箭,將那一群強人給射走了,那群人一個一個都是好本領,飛躍的飛躍,下河的下河,一溜煙消失了個幹幹淨淨。


    洛懷逸進入那船艙裏,卻不見一個人,唯獨有縹緲的龍涎香在嫋娜的擴散,洛懷逸嗅了嗅,觀察了一下那客舟。


    那客舟也沒有什麽好奇怪的,他知,這不是他們的窩點,而是他們用來臨時會話用的一個船隻,他不能已經這個而分散注意力,急忙出來了。


    外麵的侍衛押解迴來一個要死不活的人,那人中箭了,鮮血汩汩的流淌,洛懷逸靠近那人,“現在,我問你答,我並不會傷害你,甚至還會保護你,你們的頭人究竟是誰?”


    “李仲宣!”


    “再說一遍!”


    “李仲宣!”


    而後,此人咬舌自盡,饒是洛懷逸已料定那人會咬舌,卸掉了那人的下巴,但一切也已來不及了。


    事情如此波譎雲詭,撲朔迷離,讓人措手不及。


    等洛懷逸迴去,已遲暮,他是踩著星光迴來的,喬安和鄭邱寒都在等他,喬安心焦的看向外麵,此刻終於看到洛懷逸迴來,才將忐忑的心放下。


    “怎麽樣?”喬安起身,輕咳一聲,靠近洛懷逸,洛懷逸微微搖頭,“今日遇到了危險,九死一生。”


    洛懷逸將自己遇險的事情說了,將偷聽到的一切也都說了,等洛懷逸和盤托出後,沈喬安的迷惑比之前還要加深了一層。


    明明一切的矛頭都指向了李仲宣,但李仲宣呢,卻似乎又在幫助他們,他在用潤物細無聲的行動來證明自己的清白。


    但他真的清白嗎?


    三個人一籌莫展,到第二日,沈喬安的身體逐漸好了點兒,按照原計劃,三人繼續上路。


    但卻不敢去拜訪任何人呢,唯恐有人捷足先登,很快,沈喬安等到了一個城鎮,此間百姓載歌載舞,看來熱情洋溢,喬安吃了藥後,假寐片刻,卻給外麵吵嚷的鑼鼓驚擾到了。


    “想上岸去走走嗎?”鄭邱寒問。


    其實,他知沈喬安是生性淡薄之人,最不喜湊熱鬧的,但她畢竟在船隻上太久了,索不如邀請喬安上岸去散散心。


    喬安也知鄭邱寒的意思,微微點了點頭,三個人上岸去了,一路上鄭邱寒對喬安都很體貼,買了喬安喜歡的麻薯和蓮子,鞍前馬後,噓寒問暖。


    喬安麵對這樣貼心的照顧,倒是有點愧疚了,暗示鄭邱寒不需要這樣,但鄭邱寒呢,卻微微一笑,湊近了喬安。


    三個人進入了載歌載舞的人群,一打聽竟又是一個節日,沈喬安唯恐出亂子,“我們迴去吧,對了,現如今還不到你南國嗎?”


    “快到了,隻怕明日就到了。”鄭邱寒反而興味缺缺的模樣,沈喬安理解為“近情情怯”。但實際上不外乎是鄭邱寒不想迴去罷了,他在南國的位置一落千丈,岌岌可危。


    他們剛剛離開人群,另一邊就有了騷亂。


    其實,李仲宣一直都跟在他們背後,每當看到鄭邱寒或者洛懷逸對喬安親昵,對喬安那樣好,他的心都隱隱作痛。


    他是那樣想要靠近喬安,曾幾何時,他也是她的獨一無二,但現如今呢,他們兩人的距離就好像離開了岸的船隻一般,蓬舟吹取三山去。


    他自然也知喬安喜歡玩兒什麽,喜歡吃什麽。甚至於他也都給喬安準備了,但卻不能靠近沈喬安。


    騷亂形成了軒然大波,李仲宣聽到一女子撕心裂肺的在吼叫,他急忙朝著求救聲靠近,眾人指指點點,李仲宣看到一男子抱著郭景寧就朝著遠處去了。


    “喂,放下他。”


    李仲宣追趕了過去,那刺客究竟是何人,還有什麽目的,他還不明白。


    此刻,郭景寧殺豬一般的叫著,他隻能追趕上去,那人速度很快,片刻後出現在了一座山崖上。


    “仲宣哥哥。”郭景寧魂不附體,明亮的目光因為恐懼的淚水,顯得比平時還要楚楚可憐。


    “啊,不要!”那人準備將郭景寧從懸崖上推下去,郭景寧尖銳的叫了一聲,“仲宣哥哥,救命啊。”


    “李仲宣,你繼續上前一步,小郡主可就完蛋了。”那人冷冷的笑著。


    “男人之間的事情,你為難一個小丫頭算是怎麽一迴事,有本事的和我單打獨鬥。”李仲宣退開點兒距離。


    其實,他不過是想要讓那人放鬆警惕罷了,那人果真上套,拖拽了一灘爛泥一般的郭景寧上前來,站在了一個比較安全的地方。


    “你究竟要什麽?”李仲宣看向那人,“金銀珠寶,還是……”


    “要你的命!”那人真正目的當然不是李仲宣,他極快的丟下郭景寧,而後風卷殘雲一般的靠近了他,兩人很快打鬥起來,那人身手很好,打鬥了許久,勝敗不分。


    郭景寧靠近了李仲宣,大驚小怪的叫著,李仲宣又要對付那人,又要照顧郭景寧,一時間手忙腳亂,不免受傷。


    那人看到李仲宣受傷,乘勝追擊,兩人打的難解難分。


    “嗖”的一聲,那人手中的暗器丟了出來,郭景寧擋在了李仲宣的麵前,哎呦一聲郭景寧倒地不起,而後那人竟消失了。


    “仲宣哥哥,你為何非要跟著他到這裏來啊,這裏危險重重啊。”郭景眼含熱淚,李仲宣經郭景寧放在地上,將那金錢鏢拔了出來,丟在地上。


    看那血水是黑色的,李仲宣急忙拿出來一枚藥丸子給了郭景寧,他隨身攜帶有保和丸,這保和丸雖不至於百毒不侵,但可以抵抗一般的毒藥。


    吃了保和丸後,郭景寧因體力不支昏厥了過去。


    李仲宣抱著郭景寧進入了船艙,他駭異的很,究竟是何人在暗算他們呢?


    李仲宣找了醫官來,看過了郭景寧的傷口後,開了一帖藥給郭景寧吃,李仲宣落後了他們的隊伍。


    而沈喬安他們南國已近在咫尺了,到翌日的清晨,已進入了南國,他們也已知道皇子迴來的消息,還是差遣了人過來迎接,兩方的人態度都不鹹不淡。


    喬安和洛懷逸跟著到皇城後,喬安可以很好的休息,而太醫也過來了為喬安開了一些藥。


    在皇城裏待了一天,沈喬安和洛懷逸都感覺到了那非比尋常的氣氛,這今天鄭邱寒早出晚歸,大概和皇親國戚之間有什麽事情,到夜幕降臨過來看喬安和洛懷逸。


    準備了不少吃的東西給他們,喬安看鄭邱寒麵色不很好,問道:“你苦苦哀求皇上,要放你迴來,好好的,你為何一迴來卻看來老大的不開心?”


    “怎麽會?”鄭邱寒敷衍的一笑,“不過很久沒有迴來,有點觸動罷了。”


    喬安也不好繼續問很多,今晚,沈喬安睡到後半夜後,卻感覺屋子裏多了一個人,那人一下將喬安的嘴巴捂住了。


    “喬安,是我。”那人鬆開了手,從聲音去判斷,是洛懷逸。


    “洛兄,半夜三更,你如何在這裏?”沈喬安一骨碌起身,看向洛懷逸。


    “他們準備暗殺我們。”


    “為何啊?”沈喬安詫異極了,洛懷逸卻道:“鄭邱寒在這裏並不被待見,甚至於他這一次迴來眾人還以為他有謀朝篡位之心,因我們是他的朋友,朝廷決定不放過一個。”


    “這……”喬安推開窗子看了看外麵,漫天的星星,讓夜晚看起來明亮極了,有甲胄的聲音,逐漸的靠近了他們的屋子。


    “快走!”


    燭影斧聲,危險到來了。


    “不成,我們不管鄭邱寒了嗎?”喬安此刻還在記掛鄭邱寒的安全。


    洛懷逸拉住了沈喬安的手,“他是質子,早晚還要迴去,他們暫時不會輕舉妄動,但我們就不安全了。”


    喬安來不及思考,給洛懷逸帶著,逃到了外麵,片刻後,他們的殿宇燃燒了起來,而此刻,喬安和洛懷逸在一棵大樹上,沈喬安親眼目睹了這一切的發生。


    “快!離開這裏!”沈喬安攥著拳,想不到他們的敵人莫名其妙又是多了一個。


    兩人急忙從儀門逃離,但剛剛出去後,外麵一群士兵就追趕了過來,洛懷逸看到人多勢眾,急忙道:“你先走,我來殿後。”


    “不成,要走一起走。”沈喬安握著洛懷逸遞過來的匕首。


    “喬安,都什麽時候了,你還意氣用事,我們兩人必須有一人是安全的的,我們要給陳懷逸報仇啊。”這一句話提醒了沈喬安。


    “那你小心點兒,我走東南方向。”沈喬安指了指遠處,洛懷逸點了點頭,喬安拔足狂奔,但哪裏知道遠方也有潮水一般蜂擁而至的官兵。


    喬安眼看定南方向去不得了,急忙朝著西北而去。


    眾人窮追不舍,喬安跑的氣喘籲籲,此刻她哪裏還有什麽方向感啊,隻能遠處沒有官兵的地方去。


    沈喬安氣喘如牛,跑了會兒,大汗淋漓。等那汗水發了出來,竟感覺連日來胸口的窒悶感也逐漸的消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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