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已經這麽久了,他居然還念念不忘!


    郭景寧顫抖著雙手!


    她崩潰了,演戲演了這麽久,今日她再也不能演下去了,她瘋狂的毀壞了沈喬安的畫像。


    李仲宣迴來後,冷若冰霜,“你怎麽能撕毀她的畫像?!”


    “仲宣哥哥,原來我從沒有進入過你心裏,我為你如此委曲求全,你從來都對我不屑一顧,前一段時間,陪伴你的是我!在你遇到危險,給皇上求情的也是我!我參與了你全部的生活,但你心頭卻隻有沈喬安!李仲宣,你捫心自問,你對得起我嗎?”


    麵對盛氣淩人的郭景寧,李仲宣一言不發。


    她打壞了屋子裏很多器皿與什物,鬧騰完畢後離開了,她催促淩源閣早早的找到沈喬安,早早的將沈喬安的項上人頭給了自己,但那淩源閣追查到中京,線索卻偏偏就中斷了。


    沈喬安他們的生意蒸蒸日上,喬安忙碌的很,盡管三個掌櫃的都不可開交,但似乎還是忙不過來,這日,喬安做了酒水後,已月上中天了,忽而看到外麵走進來一男子。


    “貴店酒水遐邇聞名,可否來一杯嚐嚐?”那人的聲音很在清冷的月色裏聽來很清朗,如微風振簫。


    沈喬安啞然失色,她起立,盯著門口進來的男子。


    洛致遠沒有見過李仲宣,自是不會認識了。


    但從沈喬安這一刻的緊張與慌亂中洛致遠明白,此人和沈喬安很有淵源,喬安恐慌,唯恐是按圖索驥過來的,好半天不能說話。


    陳懷逸並不敢抬頭,唯恐李仲宣認出來自己。小二哥此刻全部都忙碌完畢迴家去了,洛致遠唯恐出亂子,起身將那銀子拿起來,笑道:“兄台要喜歡吃酒,明日天一亮就有了,但今日鄙店是打烊了。再說酒水也沒有了,抱歉,抱歉啊。”


    “那真是乘興而來,敗興而歸了。”李仲宣歎口氣,準備離開。


    喬安看到李仲宣要去了,淚水卻湧了出來!


    仲宣哥哥,你為何會差遣殺手來要喬安的命呢?究竟是為什麽呢?就因喬安對你“始亂終棄”嗎?那時節喬安病入膏肓,你連知道也不知道呢,那時節,夫人對喬安施加壓力,你也連知道都不知道呢。


    沈喬安有千言萬語要給他說,看到李仲宣要去了,喬安擦拭了淚水,“客官,還有一角酒,我給您奉酒。”喬安義無反顧到了櫃台,將一角酒攥在托盤裏走了過去。


    他在中京來,不但裝扮是男子的,麵上也貼了狗皮膏藥,其目的一來是怕給殺手認出來了,二來是怕給巡城的成將軍認出來了。


    此刻,她慢吞吞靠近了李仲宣,朦朧的夜色裏李仲宣不過稍微看了一下喬安,並沒有認出。


    是啊,她已打扮的這麽麵目全非,他哪裏能認出來呢。


    “客官,請用吧。”喬安將一杯酒送到了他的手中,李仲宣吃了後,讚美道:“連皇上也讚不絕口的東西,果真不同凡響。”


    “你也吃酒嗎?”李仲宣看向沈喬安,自從喬安毀容後,他是特別同情麵上有缺憾的人,看了一眼喬安,隻覺這也是個眉清目秀的少年,要是麵上沒有傷口就好了。


    “有人欺負你嗎?”李仲宣這樣問,不要說喬安了,連旁邊的洛致遠和陳懷逸都驚呆了,難道果真李仲宣知道了他們落腳的地方,今日過來查案的嗎?


    陳懷逸拉了洛致遠到後麵去。


    “究竟怎麽個情況啊?”洛致遠迫不及待開口,“那喬安妹子不是你的夫人,怎麽好像……不對勁啊……”他到中京,其實也稍微打聽了一下。


    沈喬安在帝京,也算是女性裏響當當的了,喬安一人到虎穴去追蹤陳東野,喬安得到皇上的青睞雲雲,凡此種種可都是美談。


    但沈喬安的名字始終和李仲宣的名字是聯係在一起的,他們兩人有千絲萬縷斬不斷理還亂的過去。


    “這人是李仲宣!”


    “哪一個李仲宣?”洛致遠是懂裝不懂,但同時卻丟開了抹布,一把握住了旁邊的斬骨刀。


    看到洛致遠這模樣,陳懷逸神秘的瞥了一眼外麵,“那自然是淩源閣的龍頭老大李仲宣了,還能是何人?現如今,他找到這裏來能有什麽好事情,洛兄,等會兒要萬一有什麽突發狀況,還請洛兄一人早早的離開,其餘的事交給小可來。”


    陳懷逸才不是真的這樣想呢。


    他現下在攛掇洛致遠,倒不是洛致遠愚笨,很快就進入了陳懷逸設定的圈套,那僅僅是因為他水閣俠骨柔情之人。


    “什麽話,有我在,怎麽還要兄台你動手呢?”洛致遠握著斬骨刀,出了門。


    內室的交談,喬安自是不知情。


    此刻沈喬安站在他的對麵,有點卑微,有點無奈。


    “你莫要誤會……我的妻子毀容後,也和你一般,我看到你這模樣驀地想到了她,你也和她一樣,總隔日嗯冷眼相看吧?”


    “尊駕的妻子,是……是個什麽樣的人?”喬安以另一種身份和他講話。


    李仲宣輕輕一笑,此刻他嘴角綻放的笑容,是那樣的柔和生動,這一笑,化掉了李仲宣那凜冽的戾氣。


    “她是個柔情似水,善解人意蕙質蘭心的姑娘。”李仲宣一麵說,一麵飲酒,喬安想不到,這殺人狂魔會用這樣的溢美之詞來形容自己,但同時心頭的疑竇也消弭了。


    他的確不是過來找她的,他來這裏左不過是路過罷了,喬安微微吸口氣,“客官飲酒吧,尊夫人隻怕還在等您呢。”


    他沉默的喝酒,看來卻是如此的寥落,沈喬安猶豫再三,準備將麵上的狗皮膏藥拿走,但旁邊的陳懷逸卻瘋狂的給喬安搖頭,沈喬安驀地想到那一場驚心動魄的追殺,非但沒有將那膏藥拿走,還用力的拍了拍。


    李仲宣吃了酒後,仰天長嘯數聲,到外麵去了,那聲音悲切淒涼,如迷途了的鴻雁。


    看到李仲宣去了,洛致遠手中的斬骨刀也丟開了。


    “莫要讓他騙了,喬安,你忘記刺客了嗎?要不是洛兄出手相救,你我已是刀下亡魂了,他看你是陌生人,不過胡謅罷了。”陳懷逸提醒沈喬安。


    喬安的眼睛明亮了不少,她想要辯駁但最終忍住了。


    “剛剛也很兇險,喬安,你莫要糊塗了,千萬不可讓他看到你,我們暗中調查就好,一旦你現原形,還會聯絡洛兄呢,不可做親痛仇快的事情啊。”陳懷逸很貴說話。


    大意是,沈喬安,莫要自私自利陷朋友於不義了。


    喬安也覺得還需留待進一步觀察,到底也罷了。


    就在他們準備關門的時間,忽而黑暗中走來三個人,那中間一人肥嘟嘟的好像個和肉球一般,但肩膀上的肌肉卻盤虯臥龍,發達到了極點。


    “哎呦,掌櫃的還沒有休息呢,既然沒休息,就過來伺候伺候爺們。”那人坐在中央的位置上,旁若無人的把玩起一把酒壺。


    沈喬安看向麵前的男子,狠狠的咬著牙齒,洛致遠再一次握住了斬骨刀。


    “這個,讓我來,洛兄切不可動手。”陳懷逸麵帶微笑靠近了他,那男子一笑,“做買賣做到了我喬三爺的地盤上,怎麽著……不知道拜山頭啊。”


    “這條街,都是我們三爺的,你們幾個有眼無珠的家夥,從不見你們孝敬我們三爺。”那旁邊一筆挺的好像竹竿的男子威脅了一聲。


    陳懷逸可不想好好的生意讓人給作踐了,最主要的,一旦這邊鬧起來,很有可能會驚動官府,一旦官府到來,他們的秘密可就紙包不住火了。


    他是寧肯用盡一切的手腕都要阻撓沈喬安和李仲宣的見麵。


    “大爺,您辛苦,辛苦!”陳懷逸急忙拿出來二十兩銀票給了那人,那喬三爺起身,笑著推開了陳懷逸,“你小子上道兒,那有些人真正是有眼無珠,記住了今日,下個月我們今日還來。”


    “混小子記住咯。”走之前,小嘍囉還不忘記恐嚇。


    陳懷逸哭笑不得,洛致遠歎口氣,“你這未免太裝孫子了。”


    “洛兄,這裏是中京啊!”陳懷逸聽到這裏,驀地慘笑,“正因為這裏是中京,才不好處理呢,我們一旦暴露了,不要說查淩源閣了,想要安全離開都是個問題,不過破財免災罷了。”


    “罷了罷了,你算是能屈能伸,我卻不能,下次莫要讓我遇到他。”洛致遠朝著門口揮舞了一下拳頭。


    喬安卻兀自在出神,好像剛剛那一件事情壓根她就沒看到,洛致遠關門閉戶,陳懷逸靠近了喬安,“累了一天了,休息吧,莫要耿耿於懷的了,洛兄會將事情調查清楚的。”


    “我總覺得事情沒有那樣簡單。”喬安熱淚盈眶,陳懷逸看到這裏,想要安慰,但卻畢竟忍住了。


    沈喬安今晚休息的一點都不好,她的夢境是淩亂的,在這些片段裏,處處在在都是李仲宣,她是多麽想要求證那事情啊。


    到了第二日,喬安看起來很沒有精氣神。


    “掌櫃的,外麵要酒呢,您給我一把筷子做什麽?”那小二哥一臉焦慮,索性自己去打酒了,喬安連連道歉。


    過了會兒,那小二再一次進來,沈喬安急忙將一壺酒給了小二哥,小二哥失落的擺擺手,拿走了一瓶醋。


    今日沒有喬安幫忙,外麵亂成了一鍋粥,沈喬安強打起精氣神,到外麵去幫忙,她不去也還好,今日她一出門,倒是弄的外麵比之前還要亂。


    喬安想不到,因為昨日見了李仲宣,自己今日會成這模樣,他迴身,索性什麽都不做了,趴在酒缸旁邊,眾人看沈喬安這心事重重的模樣,也不好理論,各司其職去了。


    似乎冥冥中有安排,又或者說,他是因這裏的酒水喜歡上了這裏,午後李仲宣又來了,小二哥送了酒水過去,他不過吃了一點點,目光卻盯著外麵在看,那警覺的模樣,似乎外麵埋伏了千軍萬馬一般。


    沈喬安看著他的背影,她想要出去,但卻忍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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