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個人低頭不見抬頭見。


    用了洛致遠的藥後,陳懷逸的傷口很快就好了起來,雖距離徹底痊愈還需要一段時間,但和正常人一般已經可以生活自理了,洛致遠逐漸的和他們熟悉了,也看出沈喬安和陳懷逸那若即若離微妙的關係。


    陳懷逸幾次三番想要到自己的店鋪去看看,但都讓洛致遠給勸了下來。


    “現如今,你的頭不想要了嗎?他們那群人可不會輕而易舉離開,雖然目前看來風平浪靜,但保不齊你一迴去就自投羅網了,我不是三頭六臂,總也不可能你每一次遇到危險都能出現,暫且安心養病就是。”


    這一段時間,喬安為報答洛致遠與陳懷逸的救命之恩,索性親自下廚,日日做各種美味給他們吃,喬安原是江南人,自古江南女子都是烹調好手,做的美餐色香味俱全,二人日日讚不絕口。


    如此下去,畢竟也不成個事情。


    這日喬安在江邊淘米,忽而遇到了幾個素不相識之人,喬安發覺那幾人始終在看自己,偷窺會兒,議論會兒,其交頭接耳的模樣,越看越是感覺不對勁。


    她原是聰明伶俐的女子,意識到情況不對,急忙準備逃離。


    “就是她了,上啊……這一次可莫要讓她逃走了。”此刻喬安落單了,那群人自是來了機會,叫囂著就衝了過去,喬安丟下米筐,眼看那群人到來,無計可施噗通一聲就跳入了水中。


    奈何那幾個中京來的人,雖然各個功夫都很好,卻各個都是旱鴨子,因看喬安跳到了水裏,前唿後擁圍攏了過去。


    但見他們幾個人在岸邊嘰哩哇啦大叫,獨不見沈喬安出來,他們幾個旱鴨子隻能去下遊尋,喬安是好手,一口氣紮猛子,早已經逃離了。


    眾人找不到喬安,無可奈何隻能打道迴府。


    沈喬安迴去後,渾身濕漉漉的,菜和米全部都弄丟了,到飯點不過胡亂應付了一下,這讓吃慣了珍饈美饌的兩人都奇怪,洛致遠看沈喬安麵色不對,急忙追問究竟發生了什麽。


    沈喬安將事情原原本本都說了,洛致遠聽了後,惡狠狠的攥著拳頭。


    他們下山,對方也預料到了,他們的行動逐漸已暴露了出來,但這宅院那群人卻不敢來。


    畢竟有洛致遠在。


    “這裏隻怕也不安寧了,還勞煩兄台您想一想辦法呢。”最近這段時間,陳懷逸的傷口逐漸好了,雖然他的鬼點子也比較多,但麵對目前的形勢,他是丁點兒的辦法都沒有了。


    “所謂狡兔三窟,我明日繼續租賃一個宅院就是,等賢弟你身體好了,我們再做區處。”洛致遠是說幹就幹的行動派,因此,第二日已租賃了一個全新的宅院。


    幾人又是搬遷到了那邊,這邊倒是成了個迷魂陣了。時常有人過來尋釁滋事,但讓洛致遠教訓的滿地找牙,他們也就退避三舍不敢挑釁了。


    但如此下去,畢竟不是長久之計,以至於沈喬安連一個安穩覺都睡不好了,時常半夜三更醒過來後,感覺院子裏有人,但等喬安躡手躡腳到院子去查看,卻感覺什麽都沒有。


    喬安無微不至的照料陳懷逸,他的身體已徹好了,這一日,喬安終於找了陳懷逸和洛致遠聊起來。


    “你們兩位也都看到了,這樣下去早晚有一天還是會落在他們手中的,這裏已經不安全了,我日日都提心吊膽,”喬安惴惴不安道:“要不然我們就……就迴中京去吧,畢竟想要查明白他們究竟是何許人,究竟幕後的指揮者是何人還需到中京去求證。”


    洛致遠聽到這裏,非常符合他的意思。


    他和這群人糾纏已多年了,好不容易找到點線索,怎麽可能丟開手呢?因此,沈喬安一提議,洛致遠連連點頭——“我沒意見,這樣下去也果真不是個事。”


    “陳懷逸,你……你呢……”喬安的聲音低低的,陳懷逸原是想要找借口留下來的,唯恐沈喬安到中京後會樂不思蜀,再也不會跟著自己了。


    但轉念一想,你不是想要到中京去?我不如就帶你到中京去,等你看了李仲宣的真麵目後,隻怕就會死心塌地的哀傷我了。


    想到這裏,陳懷逸遲疑的點了點頭。


    “那些刺客已都說了,他們是兵部尚書差遣過來的,喬安……到中京去後,你要做好心理準備,那現實未必就是你想要看的。”


    沈喬安總覺事情不對勁,殫精竭力很久了,此刻得到他的點頭同意,喬安哪裏有不開心的?


    至於到中京去後究竟看到的是什麽,她也早已想好了。


    說行動就行動,他們三個人也不退租,半夜三更偷偷的去了,那一群人哪裏會料到他們會離開啊?日日還在宅院旁邊找機會偷襲呢。


    天逐漸的暖和起來,三人上船後一麵走一麵聊,走走停停見到美景就觀賞,有好吃的特色菜也留下來享用,原本十來天的路程,硬生生是走了一個月多。


    陳懷逸與洛致遠關係比先還親厚,他自是要攀附洛致遠的,在中京他已經一無所有,要還沒有一個朋友,那生活將會非常困難。


    而洛致遠呢,將喬安和陳懷逸一視同仁,並沒有輕舒之別。


    天氣逐漸暖起來,中京也是百花盛開,李仲宣給了勒令戒酒,一開始他是渾身都難受,但李仲宣在病榻上思前想後考慮了很多,終於決定先將身體調整好,於是也很配合。


    至於郭景寧,她日日依舊還伺候在李仲宣麵前,自從召集了淩源閣為自己做事後,她似乎逐漸的變了。


    而時常病中的李仲宣還低喃沈喬安的名字,這讓她心情糟糕透頂,這日,郭景寧準備迴去,在路上又一次遇到了那人。


    還是老地方,郭景寧想上樓,追風後上樓,那追風將事情說了,郭景寧拍案而起,“你居然沒有成功?之前你如何信誓旦旦給我保證你會成功?現如今一個沈喬安一個陳懷逸就罷了,還多了一個洛致遠,這洛致遠可究竟又是怎麽一迴事呢?”


    “小郡主,你先莫要著急,既然答應了您的事情我們定會做好的,現下不過略微提醒提醒您,至於他們的蹤影,目前我們也還在巡查,但很有可能他們是朝著中京來了……”


    “什麽!?”郭景寧大動肝火,不覺濁氣上湧,“你怎麽搞的,我要你在雲南就殺了他們,現如今你怎麽好將他們弄到中京來了,你這真正是成事不足敗事有餘,我給你七天時間,你要還不能將事情處理好,我找人抓了你迴去。”


    “小郡主,您放心,我們淩源閣也不是言而無信之人,不要說您想要殺了他,我淩源閣的閣主尊駕也想要陳懷逸和沈喬安的命呢。”


    “你們閣主和我是同仇敵愾了?”


    “是,閣主尊駕和小郡主算是同氣連枝了,現如今小郡主可開心了?”追風笑著看向郭景寧,郭景寧果真眉開眼笑,“那就好了,早日讓我看到結果,我承諾給你的也不會少,上次,已將那假消息散出去了?”


    “沈喬安嚇壞了,但是她的表情果真是五花八門奇怪到了極點,哈哈哈。”追風握著小郡主麵前的一杯酒一飲而盡。


    “原來你並非閣主,可否讓我見見你們的閣主?”


    “閣主尊駕哪裏是誰想要見就能見的,不過……”那追風神秘一笑,“早晚會引薦給您。”


    兩人聊了會兒,小郡主給了二百兩銀子急匆匆迴去了,府上,爹爹依舊在作畫呢,畫了顏色豐富的山水畫,郭景寧看到長公主一人坐在池塘旁邊,不禁靠近了娘親。


    “娘親近來總是悶悶不樂。”


    “傻孩子,娘親能有什麽不快樂的,即便是不快樂,十有八九也不過因為你的事情罷了。”長公主問了關於那件事情的進展,郭景寧唯恐長公主會不開心,索性就報喜不報憂。


    “你莫要搗亂你爹爹去了,你爹爹這兩三個月來……你也知道的。”長公主歎口氣,拉郭景寧到前院去了,母女兩人聊了一會兒,長公主卻心懷大慰。


    “你現如今是真的長大了,看你這模樣,娘親沒有不開心的……”


    郭景寧迴尚書府,卻不見了李仲宣,倒是遇到了穆瓊丹,穆瓊丹是過來看望李仲宣的,讓丫頭將大大小小的禮物都放在了屋子裏,郭景寧見穆瓊丹自是沒有好臉麵。


    那穆瓊丹也不覺怎麽,反而是厚臉皮不走,但大概過了酉時前後還不見李仲宣迴來這讓郭景寧不覺著急。


    看到李仲宣貼身的侍衛從外麵進來了,郭景寧連忙抓著那侍衛問東問西,那侍衛將李仲宣的行蹤告訴了郭景寧,原是朝廷裏今日有事情,宣召了李仲宣。


    夜幕降臨。


    李仲宣到了乾坤殿,皇上已經忙碌完畢,值班太監到門口去客客氣氣帶李仲宣到內殿,皇上將朱砂筆放下,斜睨了一眼,不等李仲宣行禮,皇上已拍案。


    “你也太沒有禮教了,朕要你做兵部尚書,是讓天下人看看,在我朝野無遺賢,也不存在什麽壯誌未酬的事情,你李仲宣就是個個例!你倒是好得很,朕要你做了這三品的兵部尚書,你算一算……你來過龍庭多少次?”


    皇上慍怒了。


    李仲宣抱拳,恭恭敬敬跪在了皇上對麵,匍匐著始終沒起來,今上看了看李仲宣,發覺李仲宣的肩膀在微微顫抖,平息了怒焰。


    “就你如此大逆不道,朕真應製裁你給其餘人看,但現如今,朕卻有事情要你做,你且起來。”皇上一麵說,一麵示意旁邊的太監攙扶李仲宣起來。


    賜座後,和顏悅色道:“喝那麽多做什麽?你乃有用之身,朕還指望你好生輔佐三皇子呢。”


    外麵有禦醫進來,為李仲宣號脈,聽了脈息後,那醫官跪在地上,將病情說了,皇上一聽眉宇逐漸的打開,眉心坦蕩如砥,笑道:“你也是福大命大之人,三個月都泡在酒缸裏,竟然還沒溺死,現如今,上任吧!莫要忘記你是什麽身份。”


    皇上一麵說,一麵將一奏疏推到李仲宣麵前,“這事情給朕處理了,將功折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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