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頭的人騎著一匹高頭大馬,那人靠近了他們,沈喬安自然而然的保護在了陳懷逸的身上,而她並不知道自己才是他們獵殺的目標。


    他們這一群賞金獵人盯著沈喬安看,忽而追風大笑——“想不到啊,你一個小女娃娃居然保護一個大老爺們,好玩。好玩啊……”


    “你們是什麽人,究竟……究竟要做什麽?”對方的目的很明確,喬安也知道,但她之所以這樣問,隻不過是想要從他們的迴答裏搞明白究竟是何人要追殺他們。


    盡管可能得到的是答非所問的答案,但她可以推敲。


    “沈喬安,現在你死到臨頭了,我也不妨就告訴你,什麽是尚書大人差遣過來的,他要你們項上人頭的,你們到了陰曹地府,要算賬莫要找我,我吃的就是刀頭舔血的一口飯!”


    “哪一個尚書大人?”


    “好讓你死個明明白白,要滅你們口的是兵部尚書李仲宣,現下受死吧。”他們是收了一定費用的,因此開哦是汙蔑李仲宣。


    郭景寧的想法是惡毒的,即便是除掉了沈喬安,讓沈喬安死之前都要仇恨李仲宣。


    “李仲宣?他……怎麽可能呢,怎麽可能呢!?”沈喬安的情緒頓時崩潰了,而對方的鬼頭刀已經斬落了下來。


    但就在這千鈞一發之際,一枚雕翎箭射在了鬼頭刀之上,那刀鋒閃爍了一下微光,追風踉蹌後退,“誰,什麽人?”


    “大爺在這裏。”那是個少年郎的聲音,那少年人的究竟藏在哪,是他們不知道的聲音剛剛落幕沈喬安看到眼前馬背上好幾個人直挺挺的倒在了地上。


    看到這群人一頭栽倒,沈喬安知他們中了毒箭,更知那少年郎是有心在幫助自己,喬安拖拽了陳懷逸急忙後退,追風看了看周邊,兀自不能確定究竟那少年人在哪裏。


    眼看著自己的帶過來的人都中箭了,追風不敢戀戰,策馬急忙去了。


    “陳懷逸!沈喬安!你們豎起來耳朵給大爺我聽好了,莫要以為今日運氣就躲了過去!你們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廟,尚書大人還會讓人追殺你們的,我們後會有期了,哈哈哈。”


    山風將那人狂暴的笑聲吹了過來。


    喬安和陳懷逸麵麵相覷,沈喬安驚愕極了,至於陳懷逸,他卻成了摸不著頭腦的丈二和尚。


    他原本以為是陳東野的舊部因安歇恩怨糾葛來滅口,孰料,這是李仲宣差遣來的軍隊。


    “恩公,您出來吧,那一群狗賊已全部都去了,恩公。”喬安看看周邊,哪裏有少年郎?


    難不成是鬼魅嗎?


    “公子,您既情願救助我們,還請現身相見。”陳懷逸提高了聲音。


    旁邊高大的喬木晃動了一下,一個穿著黑色衣裳的年輕人從天而降,穩穩的落在了他們的麵前。


    “昨夜就幫了你們一把,你們以為在荒郊野嶺他們就不找你們嗎?就不好找嗎?你們才錯了所謂大隱隱於市,要是你們昨日直接離開這裏到小鎮上去,他們這一群愣頭青,一定找不到你們。”


    “是,是,恩公教訓的是,都是小可糊塗啊。”陳懷逸在沈喬安的攙扶之下起身,給那男子行禮。


    “我們感謝您,恩公,您是好人。”沈喬安劫後餘生,急忙給那黑衣少年行禮,那少年卻朗聲一笑,將蒙麵的紗巾拿走,沈喬安就著月光一看,發覺那少年居然生的很好看。


    那張臉上的五官很勻稱,帶著點兒恬淡的秀氣,這樣一個可謂“美輪美奐”的少年郎怎麽可能是殺手呢?要不是沈喬安剛剛看到這少年郎用毒箭暗算了那麽多人,她此刻簡直不敢相信。


    而喬安因了這少年卻想到了李仲宣,是啊,知人知麵不知心,她認識李仲宣那麽長時間,和李仲宣也經曆過多少的風風雨雨,但到頭來呢?


    她對李仲宣是完全不理解啊。


    李仲宣竟然要找人殺了他們,是因為他以為自己移情別戀愛上了陳懷逸嗎?還是陳懷逸帶走她,原本就激怒了他呢?


    喬安不能繼續想下去了。


    “你父君受傷了,我給他看看。”少年一麵說一麵輕輕鬆鬆將陳懷逸攙扶了起來,送陳懷逸到旁邊的洞穴裏,少年點燃了木柴,在好一片緋紅的光芒裏,看到了那觸目驚心的傷口。


    “我找藥去。”少年轉過身就走,片刻後,帶過來一些藥草,砸碎後,更換了之前的藥,並且將一枚藥丸子送到了他的口中。


    陳懷逸逐漸感覺身體舒服了點兒,和少年攀談起來,閑聊裏,這少年歎口氣,“也算是機緣巧合了,之前是他們追殺我,現如今是我追殺他們,這是淩源閣的人。”


    “淩源閣?”


    沈喬安和陳懷逸都一怔,這“淩源閣”對他們來說並不陌生,淩源閣是民間一個訓練有素的殺手組織,這個殺手組織人數眾多,太醫們隻認錢不認人。


    但淩源閣在多年之前已銷聲匿跡了,他們的龍頭老大給兵部尚書抓了起來,以後江湖上再也沒有了淩源閣的丁點兒消息。


    此刻,從這少年口中聽到“淩源閣”三個字兒,不由讓兩人詫異,沈喬安也當即問了出來自己的疑惑。


    那少年道:“我叫洛致遠,我哥哥因為一樁公案給他們殘忍的殺害了,事情已經過去了六七年,三年前我知淩源閣土土崩瓦解,總以為一切已結束了。但最近這多年,他們居然差遣了殺手來殺我。”


    “令兄是……何許人也?為何也招惹了……兵部尚書嗎?”陳懷逸此刻終於有哦了挑撥離間的機會,一麵說,一麵觀察沈喬安的神色。


    喬安一臉的淒然,但此刻,那少年卻歎口氣,“後來,這一群淩源閣的高手對我圍追堵截,我們鬥智鬥勇了這多年,多年來,我逐漸發現,其實那個追風不過是個傀儡罷了,在追風後麵,還有個傀儡師。”


    那少年說到這裏,用木棍在地上畫出來一個圖案。


    “這個圖騰,”喬安端詳了片刻,沉吟道:“他們的手臂上都有。”


    “這是他們的一個記號,這個記號的主人,我現如今逐漸的追查,卻有了點兒眉目,他們淩源閣居然和皇宮裏的人有往來。”


    陳懷逸聽到這裏,發出一聲;了然於心的冷笑,“這就難怪為何他們會春風吹又生了,原是官匪一家,貓鼠同眠啊。”


    他想要讓那少年談一談關於李仲宣的一切,但那少年每一次談論到核心,都會繞開李仲宣。


    “我以為,你們也知道點兒他們的來曆,因此救了你們,看來你們是一無所知了。”


    “不!”陳懷逸道:“剛剛那人說了,他們聽命於現任的兵部尚書大人李仲宣!


    “仲宣哥哥怎麽會殺我們呢?這事情莫不是喲偶什麽誤會?”沈喬安焦急的解釋,現在,她其實也半信半疑,因此,辯駁的聲音很低微,簡直好像地縫裏發出的。


    “小丫頭,中京做官的人可壞了去了,不可用常情來推論啊,對了還沒有請教二位尊姓大名呢?”那少年之前的話題告一段落,此刻才想起來問他們的名字。


    陳懷逸原是想要胡編亂造假名字給這少年,但此刻的他很需要這少年的幫助,因此,他坦誠道:“我叫陳懷逸,她叫沈喬安,賤內……這一次是嚇壞了。”


    她故意扭曲了他們兩人之間的關係,隻因她怕洛致遠也會看上沈喬安,索性就強調了一下歸屬權。


    那洛致遠聽了後,點了點頭,保證道:“今晚你們休息吧,他們是不敢來造次的,但明日裏可不能在這山裏兜圈子了,接下來我們需要到人煙密集點兒的地方去。”


    “洛兄高義,我夫妻銘感五內,不瞞您說,在山下我們還有點兒小本生意,您救了我們,我們願意重金酬謝您。”陳懷逸到底是陳懷逸,他才不相信世界上有這樣好心好意的人呢。


    “莫要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我殺人和救人從來不是為了錢,要是為了金銀珠寶,我不如參加了那淩源閣去。”洛致遠嫌惡的皺眉。


    陳懷逸知自己說錯了話,懊惱極了,那洛致遠卻是個真君子,寬宏大量一笑,“這事還需要我們將來一起調查呢,到時候自然是需要銀子上上下下打通關節的,那時節我再一總感謝你。”


    “好,好。”陳懷逸終於笑了。


    但今晚,沈喬安的心情卻沉重到了極點。


    “我……我去找一找看看這群殺手身上有沒有什麽線索。”喬安指了指旁邊嗎一群死人,她現下連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究竟說了一些什麽,明明,她是畏懼死人的啊。


    但此刻,卻莫名挑起來這個話題,陳懷逸知她心情不好,也沒有勸阻,看著喬安去了,沈喬安在月色裏看了看那些橫七豎八倒在了地上的死人,那一群死人死狀可怖到了極點,基本上都瞪圓了不甘的眼睛。


    沈喬安硬著頭皮在他們的身上搜索,才發覺這群人壓根就是豢養的殺人工具,喬安看到有人的嘴巴是大開的,她看了後才明白,原來這群人已給人將舌頭斬斷了。


    喬安沒能找到任何線索,灰心喪氣的坐在了遠處的是石頭上。


    “尊夫人看來心情很不好呢。”洛致遠瞥一眼旁邊的陳懷逸。


    “她連日來是給嚇到了,我們這還是……第一遭遇刺殺,她的膽子小。”


    “昨日,那危險的環境裏,兄台居然沒臨陣脫逃,還給尊夫人創造了寶貴的逃生機會,真是難得的好人。”


    “隻要她好,我……也就顧不得自己了。”陳懷逸故意將自己放在了二十四孝好男人的位置上,那洛致遠是江湖人,目睹了陳懷逸的作風後,居然將陳懷逸的一切都信以為真了。


    他哪裏知道,陳懷逸心眼兒那樣多,其實並不放心自己呢?


    陳懷逸還多次承諾會給他銀子,洛致遠苦哈哈,無可奈何隻能點頭。


    到了第二日,洛致遠牽著自己的馬匹攙扶陳懷逸上去,護送陳懷逸和沈喬安下山,這一路也算安全,並沒有看到一個追兵。


    洛致遠也不知哪裏來的銀子,好像也從來不為銀子的事情發愁,在客棧開了兩間房,他們“賢伉儷”一間,他自己在隔壁開了一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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