盡管小皇子昏厥了過去,但成將軍卻還是開心,此刻可以在皇上麵前邀功了。


    那李仲宣找了兩個多月都沒能找到的小皇子居然就從天而降了,他抱著小皇子從巷口出來,眾人也都大驚小怪一哄而上。


    “快,快去找黃門官,喜事從天而降,本將軍要麵聖去,快去啊。”成將軍一吩咐,諸位鼓噪起來,東奔西走。有人急忙去聯絡了守令官,守令官放行後,成將軍帶了一群人朝著龍庭去了。


    李仲宣從朝廷出來,剛剛迴去就遇到了郭景寧,那郭景寧準備了火盆給李仲宣。


    “走這邊,走這邊。”看李仲宣不理睬火盆,郭景寧急忙過去攙扶,“你要從火盆上跨過去,所謂紅紅火火嘛。”


    李仲宣無奈,隻能從火盆上過去,郭景寧開心的笑了,一把將李仲宣抱住,李仲宣輕輕推開了郭景寧,“我很累,最近你莫要無理取鬧了,你迴家去吧。”


    “家?”郭景寧茫然一笑,無措道:“家?這難道不是家嗎?我可是你明媒正娶了的人,你的家,就是我的家。”


    李仲宣不情願和郭景寧爭論,郭景寧靠近了李仲宣,一麵奉茶一麵偷笑,“你剛剛從朝廷迴來,我知道你心情不好,但你莫要怕啊,一切還有我娘親和爹爹呢,我爹爹現如今也在找小皇子,爹爹也會證明你的清白。”


    在郭景寧看來,皇上之所以不動李仲宣,其實也和自己的家庭有一定的關係。


    李仲宣吃了茶水,還沒有休息呢,外麵另一個小郡主穆瓊丹也到了,最近這倆小郡主的關係不錯,為了讓李仲宣脫險,兩人耗費了不少的人力物力體力心力。


    但此刻,李仲宣迴來後,兩人瞬間就變成了敵人。


    “啊,仲宣哥哥,聽說你迴來我立馬就過來了,看看我跑的這一腦門子汗水。”穆瓊丹一麵說,一麵就要靠近李仲宣。


    李仲宣一個頭兩個大,“我今晚太累了,明日我們好好聊一聊。”其實不過是推辭罷了,倆女哪裏就看出來意思,穆瓊丹也完全不知究竟這是逐客令,笑道:“你休息你的,我已將隔壁租用了下來,以後我們就是抬頭不見低頭見的鄰居了。”


    有這樣一個芳鄰,說真的,李仲宣實在是吃不消的很。


    半夜三更,加急的消息傳遞到了中京,等到皇上耳邊,已快要子正了,皇上一聽說成將軍求見,氣惱之餘也明白成將軍那邊是帶來了什麽線索。


    “可有什麽消息嗎?”皇上翻動了一下,不情願起來,門口的太監聲音似乎很激動,“皇上,可是天大的好消息啊,這成將軍今日找到了三皇子。”


    “朕的三皇子,快快……”皇上披衣而起,甚至於來不及整理。


    一刻鍾後,見到了成將軍,但皇上卻再也開心不起來了,因為他看到的小皇子是昏迷不醒的。


    醫官去給小皇子看病了,皇上具體的問了問情況,成將軍口才不很好,但正因了他那樸實無華的描述,讓皇上為小皇子捏了一把汗,“遇到了狼?真是奇怪,中京怎麽就有狼呢?”


    “皇上,連臣下都感覺奇怪,但臣下十六歲的時候是在邊塞駐紮過的,那狼臣下親眼目睹過,隻怕是狼裝作了狗的模樣,混入了中京。”


    “聽來荒謬,但似乎,狼的確很喜歡喬裝。”皇上又是問了其餘的一些問題,訝異道:“但朕很是奇怪,朕的小皇子好端端的怎麽就出現在了那個地方呢?”


    這麽一問,成將軍才知道自己將差事給辦砸了,按理說他找到了小皇子後,應該一麵帶小皇子迴來,一麵差遣人去調查才是。


    此刻,成將軍急忙跪在了皇上麵前,“末將負荊請罪,這……都是末將的不是,末將真是糊塗油蒙了心啊。”


    皇上卻一笑,溫和的握著成將軍那粗糙的手,“朕剛剛已讓人去查線索了,你莫要著急上火,朕看你是嫉惡如仇之人,朕明日想要冊封你,要你做一品的護國將軍。”


    現下的成將軍,不過是千夫長罷了,叫“驃騎將軍”,坐下帶領的人不過一千人上下,想要調兵遣將需要經過複雜的手續,現如今不過從三品。


    但明日就要搖身一變成一品護國將軍了,他哪裏有不開心的呢,但開心之餘,卻也慚愧極了。


    “對了,今日臣下見到了喬安姑娘,喬安姑娘讓臣下去查一個證據,臣下這裏逐漸有了眉目,那事情……”


    不許久,成將軍讓人將證人給帶了進來,那證人盡管已經證明了陳懷逸是李仲宣救的,但此刻的皇上並沒有立即赦免李仲宣的意思。


    “皇上為何不赦免李公子呢,依照末將看,那李公子辦案其實還是有一套的,和沈喬安合作起來也真正是天下無雙。”


    “朕有一些事情感覺很奇怪,此刻卻不能赦免他,你要是喬安當明白朕的心。”不是皇上有意要針對李仲宣,而是……即便是有人出麵證明了李仲宣的清白,但環環緊扣的事實卻說明,李仲宣還是有問題。


    要是有人在算計李仲宣,那麽接下來那人會做什麽呢?


    皇上也有順藤摸瓜的意思,尋找小皇子的事情,他不但是交給了李仲宣去辦,還將這事情分別前後委派給了崔啟良、兵部尚書、以及豫王。


    他原是統籌兼顧之人,成將軍是個大老粗,在韜略上是望塵莫及的,但帝王的意思擺放在這裏,他卻不好說什麽。


    “末將……有個不情之請。”成將軍噗通一聲跪在了皇上麵前,皇上微微變色,“這又是做什麽?好好的,跪在朕這裏?”


    “末將想要懇求皇上,用末將明日的一品護國將軍之榮譽來換李仲宣的清白,讓李仲宣繼續辦案,可以嗎?”


    皇上不甚了了,微微一笑,“朕平日觀察,隻覺你們兩人一個看一個不順眼,此刻,你卻心甘情願用自己的全新身份來換這個,你可真正是相信他啊。”


    “末將將來還能得到升遷的機會,末將還娘親,但目前來說,連末將都感覺到了有人有陰謀在靠近我們,末將不忍看到您傷害了一個正人君子啊。”


    “此事,你不需求肯,朕一切都在安排,明日後,你就是當之無愧的一品護國將軍了,可不用巡城。”


    “皇上要末將安富尊榮,那末將也不要什麽一品將軍做了。”


    皇上從來沒有見過這樣擰巴的人,聊了會喝令“你且退下吧,既然喜巡城,就巡一輩子城,居然如此胸無大誌。”


    成將軍聽到這裏,卻開心壞了,“末將就是喜歡巡城,末將這就去,這就去。”


    皇上哭笑不得。


    內庭裏,醫官診療去了,刺下銀針,準備喚醒小皇子,但小皇子似乎嚇壞了,隻是一個勁的叫“喬安姐姐”。


    之前那一係列的事情,皇上哪裏知道呢?


    “他在叫沈喬安,朕沒有聽錯是嗎?”皇上攥著衣袖,先是擔憂的看了看小皇子,轉而看向旁邊伺候的太監,那太監連連點頭——“吾皇沒有聽錯,是在叫喬安姐姐。”


    “太醫呢,太醫!”皇上怒吼,幾個醫官急忙瑟縮在了地上,“究竟怎麽一迴事,朕的小皇子為何沒有醒過來呢?”


    “皇上,小皇子是受驚過度了,微臣等已商榷了許久,這按照千金方上說……聽到這裏,皇上已不耐煩了,用力的拍了一下桌麵,“聒噪!都什麽時候了,卻要聽你們在這裏掉書袋不成!直接說究竟怎麽一迴事?”


    “是,是。”那醫官連連點頭,“情況好的話,不過三兩天之類就醒過來了,這情況要是不好,卻便不好說。”


    “那朕要爾等何用!”皇上怒發衝冠。


    沈喬安失魂落魄的從綠槐裏出來了,長街上,寂靜的很,連一個都沒有,雖然已經是深秋了,但沈喬安畢竟還是到了河邊,她木呆呆的清洗自己的手腕和手臂。


    但想了想,似乎覺得這樣還不夠,也脫掉了金縷鞋,擢足。饒是如此喬安仍舊覺得不夠,在秋風瑟瑟裏,朝著護城河去了。


    她抱著奢望,這樣清洗下去,但願能將病毒給清洗幹淨。


    “喂,那小丫頭,你做什麽呢?”沈喬安還沒走到深水區域呢,橋頭上一男子就大吼一聲,喬安迴身,覺得那聲音熟悉。


    “成將軍?”


    “沈喬安?”成將軍訝然一叫,一招“紫燕穿雲”就從橋梁上飛了下來,“什麽會是你啊?半夜三更的,你找死嗎?”成將軍問的直率,問的膚淺。


    “我……路過這裏,忽而想要沐浴了。”喬安看向成將軍,忽而想起來白日裏交代的事情,“那事情你可辦理的怎麽樣了呢?”


    “雙喜臨門啊,我還找到了小皇子呢,皇上要拔擢我。”成將軍歡喜極了,喬安連忙問了小皇子的情況,成將軍據實迴答了,也將人證的事情說了,但非常不理解,指了指旁邊的石頭。


    “兀那沈喬安,你上來,你在這裏和我聊一聊,我倒是想要問問你,皇上口口聲聲說他的安排別人或者不懂,但你沈喬安是心領神會的,你怎麽個心領神會?也告訴我,給我答疑解惑嘛,這將來伴君側了,我總不能什麽都不明白啊。”


    成將軍禮賢下士的模樣。


    “我……”沈喬安朝著成將軍去了,但迅速的退下來,淒涼一笑,“我還是在水裏,此刻我是要恭賀你了,想要在朝廷裏做中流砥柱,你記住一句話就好了。”


    “什麽話?”成將軍今晚興致勃勃,畢竟得到了自己夢寐以求的東西。


    “皇帝之心不可測。”喬安說完,在水中徘徊了許久,成將軍忽而就茅塞頓開了,“蒹葭蒼蒼,白露為霜,所謂伊人,宛在水中央,哈哈哈。”


    沈喬安沒有迴去,她現下是個攜帶了病菌之人,麵對兩人慘死在眼前的局麵,沈喬安恐懼,她知道,自己不能迴去,一旦迴去後整個家庭都要糟糕。


    夫人對自己那樣好,沈喬安怎麽忍心將這莫名其妙的病毒給傳染給夫人?老爺將自己視如己出,喬安對老爺感激不盡,更不好迴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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