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安指了指自己的咽喉。


    那男子原是已經準備好了,握著旁邊的毛筆,在一張薛濤箋上寫下一行字——“我們用這個交流就好”,喬安點點頭,害羞的坐在了他的麵前,寫了不少道歉的話,那白衣公子不過淡淡的笑著。


    沈喬安知道是陌生人救了自己,訝異極了,每一次問那人的名諱,那人總能巧妙的避而不談,這讓沈喬安鬱悶的很。


    喬安不知不覺在這裏就居住了半個月,這半個月裏,那白衣公子對喬安非常好,好到讓沈喬安產生了誤會,好到讓眾人都以為他們是久別重逢的朋友。


    但沈喬安確定,眼前人連絲毫的映像都沒有。


    沈喬安寫了很多交流的內容,逐漸的,她知道了他其實是個富家子弟,並且有權傾朝野的家父,但究竟他是何人,卻始終是避而不談的話題。


    既然別人已救助了喬安,喬安就不好隱瞞自己的真實身份與訊息,因此,她將指甲你如何到了監獄裏,如何給囚禁了起來等等的事情都告訴了他,希望他能幫助他,希望他能找出來李仲宣。


    “喬安,你現在迴不去了。”終於,有一天,白衣公子輕輕道,沈喬安吃驚,問“為何我就迴不去了”,他從沈喬安手中將毛筆和紙張拿過來,寫了不少的內容。


    沈喬安才知道,世界已如此風雲變幻,贗品沈喬安在禦前伺候皇上,贗品的李仲宣死在了陳東野的密室裏,此刻,他想要出現已沒有可能。


    “你莫要著急,我會找人先治療你病,你現如今即便是到了朝廷,她在先,你在後,你也是百口莫辯,不如就聽我一句,先治病是第一。”喬安隻能按捺下激動的心情。


    她現在比之前還要擔憂了,隻有她一人知李仲宣還活的好好的,而那贗品沈喬安果真留在李仲宣身旁的話,情況卻危險極了。


    她想要暗算李仲宣不是輕而易舉嗎?喬安想到這裏,一顆心七上八下。


    日日都有不同的醫官到來,但喬安的病不見絲毫的起色,從丫頭們的閑聊裏沈喬安卻已知道,為了治療自己,已經花費了那樣多的銀兩。


    喬安自是不敢不配合了,她想,等自己將來恢複了身份一定會賠償給他的,就這樣,十來天又是過去了,喬安還是不見好。


    就在沈喬安對自己的一切已經不抱希望的時候,奇跡發生了,沈喬安居然可以開口說話了,她是那樣的開心。


    但現如今,喬安的的嗓音已大不如前了,那一場火焰燃燒的很是厲害,幾乎讓沈喬安麵目全非,治療好了喬安的嗓音,他還著手準備修複一下喬安的麵容,但沈喬安卻道:“事情緊急,刻不容緩,此刻我要還是在您這裏,皇城裏就亂了。”


    男子卻一笑,“你果真如此中流砥柱嗎?沒有了你,中京會亂?”


    “會,會!”喬安篤定的點頭,看到沈喬安這堅持的模樣,他點了點頭了,上前來靠近了沈喬安,“我給了你重生,我是你恩公,對嗎?”


    “是,是。”沈喬安熱烈的點頭。


    “我,”那白衣男子笑了,“我救助你,並非是提前算計好的,我有個朋友遭遇了綁架,種種跡象表明,我那朋友是給陳東野挾持了,我如何肯袖手旁觀呢?因此,我就去找,按圖索驥就找到了你,就救了你出來。”


    “你救助喬安,卻也是耗了九牛二虎之力,喬安銘感五內。”沈喬安熱忱的感謝白衣男子,那男子不過淡淡一笑,“你快莫要如此,我告訴你我是何人。”


    “你說,我記。”喬安星眸蕩漾了一抹感激的色彩,“你告訴我,我將來會感謝你的,我在你這裏花費了不少的銀兩,這一切我都要奉還給你,雙倍的。”


    “我姓崔,爹爹是都寧侯,不告訴你,是唯恐節外生枝。此刻一切你也都明白了,裝在心頭就好。”又道:“起哦叫崔啟良。”


    “我是沈喬安,我記住了你的好。”


    “想要到中京去拆穿那妖孽,你一人之力不成,現如今那陳東野還在各處找你呢,他的眼線是非常多的,其地下勢力又是盤虯臥龍,因此我會護送你到中京,至於將來你的造化,群不是我能料定的了。”崔啟良摸一摸喬安的頭。


    喬安嬌怯的躲避了一下,卻紅雲飄上了雙頰。


    “喬安,還有一件事情,我……也告訴你。”


    “你說吧。”沈喬安笑看向崔啟良,“或者,李仲宣並非你的良人,他始終和小郡主郭景寧在一起。”


    “我……”喬安黯然神傷,忽而有了第三者插足別人婚姻的感覺,此刻心頭悲涼到了極點,但一想到當初李仲宣對自己的海誓山盟,卻不那麽淒楚,“我知道,我都知道,他們不過逢場作戲罷了,不然仲宣哥哥不會安全。”


    “知人知麵不知心,喬安。”崔啟良擔憂道,她不想和沈喬安繼續就這話題聊下去了,似乎有攻擊李仲宣的嫌疑,沈喬安故而也明白,微微的點了點頭。


    中京。


    最近有李仲宣為小皇子把關,小皇子大刀闊斧的確做了不少的事情。那些遺老遺少吃空餉的全部都遣散了,他和在李仲宣這裏學到了行動派應該學習的一切。


    在李仲宣這裏,也學到了一個天子應該如何去做事情,他是那樣的信任李仲宣,崇拜李仲宣。


    朝廷一時之間,斬除了不少的異類,加入了不少的全新血液,但李仲宣也沒有讓壞人全部解體,根據李仲宣的韜略,一個比較複雜的環境裏,需要龍爭虎鬥。


    一旦局麵真正穩固了下來,就會文恬武嬉。


    小皇子聽了李仲宣的話,卻感覺獲益匪淺。


    今日,小皇子到了乾坤殿去看皇上,卻感覺皇上的身體大不如前了,看到這裏,將小皇子嚇了一跳。連日來,他在前朝,事情就忙碌不堪,連軸轉加連軸轉。


    現下,各類事情紛至遝來,他又需要批閱數量龐大的奏疏,哪裏有時間過來照顧看看父皇。


    此刻卻看到皇上已奄奄一息,似乎情況還在無限度的惡化,看到這裏他急忙找醫官過來,醫官們看到這裏,不外乎道一句“盡人事聽天命”雲雲。


    旁邊的喬安卻哭了,淚水嘩嘩的滾落了下來,小皇子看到皇上這模樣,淚凝於睫。


    兩人抱頭痛哭。


    “前幾天我過來還好好的呢,此刻父皇怎麽就成了這模樣呢?”小皇子更咽的握著沈喬安的手,喬安歎息一聲,看了看旁邊的碗盞,“之前也還好,但逐漸的就不好了,按理說,皇上在天天吃藥,早影噶事好起來。”


    “可不是,嗚嗚嗚。”小皇子越發傷感了,看向年邁的皇帝奄奄一息,他幼小的心靈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創傷,“喬安姐姐,你說父皇會好起來嗎?”


    “這……”她想要說什麽“吉人自有天相”雲雲,但眨巴了一下眼睛,看到皇上那的確不怎麽樣可能好起來的模樣,她終究還是將那一句安慰的話吞咽了下去。


    “這事情有蹊蹺,幼弟,事情太古怪了,皇上吃了藥後不見好,還比之前更嚴重了呢。”她的墨瞳在這一刻顯得特別明亮,好似洞穴裏剛剛發覺出來的寶石一般。


    “長姐,您說究竟是怎麽一迴事啊。”小皇子依靠在了沈喬安的肩膀上,喬安思考了會兒,“依照我看,一定是碗盞裏的東西有毒,不如找個人進來看看?”喬安突發奇想一般,但卻得到了他的讚同。


    “那就快點兒。”


    不許久,外麵走進來一人,此人看過後,被沈喬安暗示又是去看藥了,將那藥水的成分確定了後,那人噗通一聲就跪在了地上。


    “究竟怎麽一迴事?”喬安正色,靠近那人,小皇子有點膽戰心驚,那醫官盯著皇上看了看,又是看向沈喬安和小皇子。


    “皇上果真中毒了,那藥材裏,給人下毒了。”這一句話後,喬安迫問,“究竟怎麽一迴事,你說明白點兒。”那醫官點點頭,將藥材裏有人下毒的事情說了出來。


    喬安不禁恐懼,拉著小皇子那顫抖的手。


    “怪道皇上總也好不起來,原來是有人在暗算皇上,敵明我暗,那也真是可怕極了。”


    小皇子立即請人給皇上解毒,這邊廂喬安卻抓著這個下毒的事情不鬆開,經過調查後,有人指證了一人,“小皇子,最近靠近過草藥的隻有一個人,那人是……”這醫官將李仲宣的名字說了出來。


    小皇子點點頭,讓人宣召李仲宣來。


    不許久,李仲宣到了,故而這個贗品沈喬安也已知道李仲宣並沒有真正死亡,但此刻看到李仲宣,還是表演了一場兒女情長給眾人看,那醫官卻言之鑿鑿指證了李仲宣。


    “是李仲宣下毒了。”那人說到這裏,看向了小皇子,待要小皇子發落李仲宣,小皇子點點頭,正襟危坐,“仲宣哥哥,我從來都是相信你的,想不到你會加害我父皇,究竟怎麽一迴事,你給父皇下了什麽藥,你從實招來。”


    “敢是諸位誤會了,我是時常過來,但我過來僅僅是為了看看帝王,卻並沒有做什麽見不得人的傷天害理的事情。”


    “三皇子,其實那也不是毒藥,您是不知道藥物相生相克的,隻要給這療養的藥裏加入一定劑量的冰片後,皇上的病情就會加重,藥性就會從良性變成惡性。”岸醫官的意思是,冰片才是致命的毒藥。


    “不如就查一查吧。”沈喬安建議。


    於是,搜查開始了,在每個人的身上都查找過了,但卻不見有絲毫的問題,眾人將目光看向了李仲宣,李仲宣知自己百口莫辯,要不讓他們好好的查一查隻怕是跳進黃河都洗不清了。


    因此,李仲宣心甘情願讓他們查一查,但很快從他的衣袖裏就抖落出來一個藥包。


    “小皇子。”那太監舉著藥包,湊近了小皇子,小皇子疑惑的握著那藥包看,旁邊的喬安咳嗽了一聲,“來啊,打開來看看。”


    那人急忙上前去,小心翼翼的將藥包打開,露出裏麵半透明的一些東西,看到這裏,小皇子如同五雷轟頂,似乎有人一拳頭砸在了心口一般,他的喘息都不平靜了,他的聲音抖索的好像秋風裏即將隕落下來的葉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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