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安連連點頭,卻有淚水湧現了出來,李仲宣淒然一笑:“說起來,你我原是天涯淪落人了,我去了。”李仲宣出了窗口。


    長街上,一群侍衛到了,長街上,侍衛和老鴇在聊什麽,聊了片刻後,卻便不聊了,有人陸陸續續的從下麵上來了。


    那官兵將恩客和青樓女都趕了出來,眾人到了一樓的大廳裏,屋子裏空空如也。而李仲宣也不知究竟官兵們要做什麽。


    恩客一一都去了,樓下是二十多個花枝招展的女孩兒,那二十多個女孩,笑著鬧著,完全不懼怕官爺,畢竟他們這一群當兵的,白天一個模樣,晚上一個模樣。


    “不要大聲喧嘩。”樓下,一個男子出現了,李仲宣一看,那男子不是別人,那是郡王府上一個家丁。


    那獐頭鼠目的家丁,從來都是壞事做盡,此刻,他握著拳頭,惡狠狠的圍繞著眾人走了一圈,猙獰的笑著,一把從人群裏將沈喬安給拉扯了出來。


    “李仲宣,你暗殺了陳二少,還汙蔑他作奸犯科,郡王睜一隻眼睛閉一隻眼睛,此事也就過去了,你居然如此變本加厲,讓郡王白發人送黑發人,你還謀殺了郡王的大兒子陳懷逸,此事,已激怒了郡王,你可不能為自己辯解了。”


    “現下,給你一個機會,你要果真是真君子,就給我滾出來,不然……”那男人用力的推開了沈喬安,一腳踢在了搖搖晃晃的沈喬安腰肢上,喬安踉蹌了一下,滾落在了地板上。


    “我就一個一個殺了他們,看你還出來不出來,你還不出來,我就將他們用火燒了,也燒毀了這天香樓,看你怎麽樣。”那人一麵說,一麵抓著沈喬安的頭發,將沈喬安從地上拉了起來。


    喬安痛苦極了,感覺頭皮都要給那人抓破了,但一個啞巴到了關鍵時候連哭的聲音都沒有。


    “還不快出來嗎?”那人瞪圓了豹眸,盯著二樓看,他初步判斷,李仲宣是在二樓。


    李仲宣看到那女孩遭罪,也看到一群人圍攏了那些可憐巴巴的女子。將一桶一桶的柴油灑在了女孩的身上,剛剛那一群女孩還插科打諢呢,滿以為官兵在和她們開玩笑,此刻看起來官兵們哥哥都兇神惡煞,女孩們都恐懼極了,開始求饒。


    然而也並沒有什麽作用。


    “還不快出來嗎?”那家丁看了看人群裏最醜陋的女孩,將沈喬安抓了過來,“你這賤女人,明明是你收留了他,現下,我就先燒了你。”那人一麵說,一麵將火折子拿了出來。


    “我數三下,李仲宣,你這膽小如鼠的家夥,你要還不出來!”那人陰狠的笑著,將火折子吹了吹,待到火折子燃燒了起來,他湊近沈喬安,喬安感覺到火折子幾乎要熨燙到自己的麵頰了。


    她閉上了眼睛,在心裏默默的祈禱,李仲宣啊李仲宣,你現在千萬不能出現,你一旦出現了,情況可就糟糕的很了。


    他們非但不會放過我,連你也要一網打盡了,她緩慢的抬頭,朝著自己的屋子掃視了一下,喬安知道,李仲宣此刻在裏頭呢。


    屋子裏的李仲宣盯著樓下那一群可憐楚楚的女孩,他知道,這些親青樓女原是沒有人身自由的,她們是給人賤賣到了這裏。


    因此,她們的命隨時隨地都掌控在對方的手中,別人想要將她們怎麽樣,她們完全聽憑折磨與主宰。


    女孩們都盯著二樓看。


    “哈~!”那家丁笑的比剛剛還狷狂了,“看起來你是果真要做縮頭烏龜了,那麽,我就燒了這個女人。”話間,她就要將火折子湊近那女孩,喬安心灰意冷,隻求速死,但願李仲宣莫要心慈手軟莫要出現。


    “一!”


    火折子湊近了沈喬安的臉。


    “二!”更湊近了一些,喬安那半張還完好的麵龐給火折子一映,看起來嬌豔好像桃花,那人索性將火折子舉起來,一個“三”字兒沒有落下呢,外麵一群人忽而衝了進來。


    李仲宣此刻已決定現身了,但卻看到外麵一群穿著黑甲的士兵進來了,打頭的乃是驃騎將軍穆宸軒,穆宸軒一把將那火折子握住了,吹熄後,丟在了門口。


    “將軍府找人!”穆宸軒盯著那家丁看,“本將軍聽有人報,這青樓裏居然有人準備焚人,就急匆匆趕過來看看,你這是做什麽呢?”


    “哦,原來是少將軍到了,好說,好說啊!”那家丁對穆宸軒顯然也不懼怕,畢竟,他的靠山可是大名鼎鼎的郡王呢。


    “小奴是不敢在這裏放刁的,實不相瞞您說,這一切的一切可都是我們郡王下的命令,小奴不過在照章辦事罷了。”他一行傲岸的說,一行自顧自的準備接下來的環節。


    “你們家的二公子和大少爺都在人世間呢,今日,將軍府辦案,你們退下吧。”穆宸軒朝著昂仁揮揮手。


    “小奴也想要退下,但卻沒可奈何,小人一旦是退下咯,這吃飯的家夥也掉下來了,因此非要和少將軍您杠一杠!”


    “你這大膽刁奴,現下我就要你命。”穆宸軒一腳踢飛了那人,青樓女看到這裏,失聲尖叫。


    那人從地上爬起來,指了指穆宸軒,“諸位難道還要看到我給這人教訓嗎?還不快上!”


    兩軍很快就要火拚。


    此刻,李仲宣再也忍不住了,從二樓下來了,沈喬安看到李仲宣出現,一顆心提到了嗓子眼。


    但此刻,他不出現又能怎麽樣呢?他總不能看著局麵急轉直下啊,要兩軍火拚起來,失敗暫且丟開不說,真正損害的卻是少將軍的口碑啊。


    “仲宣?”穆宸軒看到李仲宣,急忙靠近了他。


    “少將軍。”李仲宣苦澀的牽動一下嘴角,靠近了那家丁,“你家二少爺的事情,想那郡王比任何人都清楚,她為何會殞命,至於你家的大少爺,他此刻還好好的呢,他他就在一個農戶家庭養傷呢。”


    “養傷?”那家丁看了看了李仲宣又是看了看穆宸軒,知這二人厲害的很,一旦是打鬥起來未必自己能占上風,此刻,丟給侍衛一個眼神讓那侍衛搬救兵去了,他自己卻打哈哈笑著——“既然這樣,還請告訴小人,讓小人也迴去好交差。”


    “我帶你們去就好。”李仲宣飛身上馬,帶著眾人來到了那農家。


    “就在裏頭呢,你們的大少爺。”他推開了門,但剛剛推開門就嗅到了一股血腥味,李仲宣對血腥味太敏感了。


    跟著,那家丁驚悚的大叫了一聲,“死人,死人,死人啊!”


    眾人朝著那家丁的目光看過去,地麵上果真有死人,且那人還死不瞑目,眼睛困惑而失落的看向門口,李仲宣伸手撫摸了一下那人的體溫,根據體溫來判斷,兇手離開這裏不會超過一刻鍾。


    他們隻不過來晚了一點點。


    “快說,快說!何人殺了你,我替你報仇!”李仲宣看到角落裏那握著菜刀的老頭兒還有一口氣,急忙湊近了他,將耳朵給了那老頭兒。


    那老頭兒氣若由此,嘴唇裏蹦達出來了一個字兒。


    “吹……”


    “吹什麽,什麽吹,您快說啊。”李仲宣搖晃那老人,老人溘然長逝,李仲宣隻能閉合了那人的眼瞼,人們在屋子裏找,哪裏有陳懷逸呢?最短的時間裏,那陳懷逸說消失就消失了。


    “李仲宣!現如今你還有什麽好解釋的,就是你殺害了我們的大少爺,可憐我們大少爺昨日出門遊玩,就遭遇了你這辣手,我們大少爺畢竟也皇親貴胄呢,你……你和我去麵聖,去皇上麵前辯解去。”


    那人一麵說,一麵拉住了李仲宣的衣裳。


    李仲宣沒有掙紮,他在思考,究竟發生了什麽事情,究竟這事情為何會演變陳個目前這模樣?


    “李仲宣,和我走一趟吧。”他脅迫了李仲宣就要離開。


    李仲宣百口莫辯,而此刻,最糟糕的情況發生了,郡王本人也到了,他不怒自威,站在原地看了許久,終於說了一句話。


    “欠債還錢,殺人償命,這道理,不需要本王多說了吧?”


    “王爺,此事有人在暗中動手,除了陳懷逸,眾人的屍體都在這裏呢,這事情太蹊蹺了,因此,還請您給我機會。”


    “機會嗎?”郡王溫和的笑著,一步一步的靠近了李仲宣,陰測測道:“本王是能給你機會,但你想一想,誰且給本王兩個兒子機會呢?他們給你毒害了,你這道貌岸然的亂臣賊子,請皇上聖旨。”


    原來,聖旨下來了。


    聽到這裏,大家都齊刷刷跪在了地上,聖旨決定了他的命運,他不能抗爭了,穆宸軒也不能給他辯解什麽,很快的,一行人將之帶走了。


    “少將軍,此事太蹊蹺了,你一定要追查到底。”


    “仲宣放心就好,此事有我在。”穆宸軒拍了拍自己的胸脯。


    他知道,這一去,可能就是一去不複返了。


    李仲宣到了長街上,官兵卻忽而遇到了偷襲,偷襲官兵的是另外一群官兵,李仲宣卻感覺奇怪極了,他剛剛不還強調了,讓穆宸軒稍安勿躁嗎?這麽快,他就沉不住氣了嗎?


    但很快的,有人牽了李仲宣之馬,到了旁邊。


    “仲宣哥哥……是我。”郭景寧一笑,“你看看,關鍵時刻他們都不頂用,我卻可以救助你,看你從今日後還嫌棄我嗎?”郭景寧格格格的笑著,湊近了李仲宣。


    她劈開了捆綁李仲宣的時繩索,“仲宣哥哥,迴去吧,放心好了!有我在=他們並不敢將您怎麽樣的!”


    李仲宣還沒有給郭景寧帶走呢,郡王的兵馬依舊還是圍困住了他們,小郡主也不怕,指了指郡王,“你那大兒子二兒子都是死有餘辜,此刻,你莫要為難我們了,我們要夫妻雙雙把家還了。”


    小郡主傲慢的指了指對麵的男子,郡王怒發衝冠,但卻也不好說什麽,隻能眼睜睜看著小郡主將李仲宣給帶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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