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喬安開心極了,盡管交流的障礙很大,但畢竟結果還是樂觀的喬安連連點頭。


    對麵的顧琮生也連連點頭,但卻一口痰吐在了沈喬安的麵前,要不是沈喬安躲避的快,那一口痰就吐在了喬安的麵上。


    沈喬安此刻才知道,一個美麗的女孩是多麽的耀目,她之前是那樣對他愛搭不理,他都好像忠犬一般,但此刻呢?她這樣討好他,諂媚他,他都無動於衷。


    難道,這是報應不成?


    喬安看到這裏,麵上帶著一抹淡淡的傷情,她的淚水湧現了出來,顧琮生卻繼續唾棄,“你要是沈喬安就好了,此刻我就帶走你。”喬安知道,自己再也不能解釋明白了,她將昨晚撕開了的部分布料拿出來,丟給了顧琮生。


    希望顧琮生能認識這布料。


    顧琮生盯著那布料看了許久,似曾相識,也就拿住了,他朝著外麵去了。


    買單離開。


    顧琮生從青樓出來,越發是感覺布料眼熟了,但就是無論如何都想想不起來究竟在哪裏見到過,他一邊走一邊思考。


    沈喬安的命苦,本以為顧琮生去了,她就能休息休息,孰料,顧琮生剛剛離開,外麵就來了一人,那是個鞋拔子臉醜陋不堪的男子,那男子一口大板牙,打頭的大門牙還是包裹了金箔的。


    那大緊要渾身臭烘烘的,好像從豬圈裏剛剛出來的豬玀一般,他色眯眯的笑著,上前去一把將沈喬安拉住了,那簡直和老鷹抓小雞沒有什麽區別,那人要非禮沈喬安,其力量之大,讓沈喬安想要掙紮都不能。


    沈喬安哭鬧,但卻連一點點的聲音都沒有。


    “啊哈,原來是個小啞巴啊,你不喜歡大爺我,大爺還不喜歡你呢,現在,大爺就要和你歡好,臭男人都是這樣的,哈哈哈哈。”那人猖狂的笑著,但笑著笑著,卻不笑了。


    隻因為,他的頭發讓人給提了起來。


    “什麽是男歡女愛?”沈喬安真的感覺自己在做夢,且還是美夢,因此那聲音的主人是……是自己日思夜想的李仲宣,她想不到,在這種情況之下,居然還能再一次遇到李仲宣。


    他起身,就看到了李仲宣。


    李仲宣麵上帶著一抹陰狠的笑,那大金牙是個生意人,幾曾識幹戈呢,“哎呦,什麽事情都有先來後到啊,自然是我先來我先上,就好像上馬車一樣。”


    那人才說到這裏,李仲宣一個響亮的耳光就丟在了那人麵上,那人躺在地上,嚇絲絲的喘息,好半天連起來都不敢。


    “哎呦,公子爺,什麽事情都有個先來後到啊,這裏是哪裏?”那人好半天才怯生生從地上起來,“這裏是青樓,這醜八怪是什麽人?她是出來賣的,你和一個青樓的你說什麽男歡女愛啊,出去出去。”


    他一麵說,一麵就轟趕李仲宣。


    李仲宣一腳踢在了那人心口,那人軟軟的躺倒了下去,看到那人一蹶不振,李仲宣丟那人出去,而與此同時,他也快要不成了。


    後背受傷很嚴重,馬上需要得到處理。


    他轟然一下就倒在了沈喬安麵前,喬安壓根就來不及解釋什麽,她看到李仲宣昏厥,急忙湊近了李仲宣。昨夜究竟發生什麽事情?


    他遭遇了奸人的暗算嗎?不然饒是高手如雲,他都不會遇到這等事情啊。沈喬安定了定神,她知道李仲宣一年四季在靴筒裏頭藏匿了一把鋒利的魚腸劍,她蹲在他的旁邊,急忙將魚腸劍拿出來。


    “你忍者點兒……”喬安看看周邊,這空蕩蕩的屋子裏,除了一張床什麽其餘的東西都沒有,還能怎麽樣呢?她隻能在沒有麻沸散的情況之下給李仲宣動手術了。


    傷口周邊的血液凝聚了,看起來猙獰的很,她用匕首將傷口挑開,咬著牙齒,含著淚將箭簇給起了出來,終於,喬安鬆了一口氣。


    “仲宣,究竟遭遇了什麽事情啊?”沈喬安想要說話卻不能,她從屋子出來,想要找酒水為李仲宣好好的清理一下傷口,但從屋子出來就遇到了倆龜公,這倆龜公看起來很不好說話的模樣。


    喬安比比劃劃了老半天,兩人才不情不願的去給沈喬安找吃的東西去了,不知不覺已經到中午了,大中午的,沈喬安要求吃點兒東西那是無可厚非。


    老鴇讓人將食物送到了喬安的屋子,但沈喬安剛剛握著托盤進入屋子,就看到貌似郡王的人到了,帶頭的官兵看起來惡狠狠的,他在這屋子裏認真的看,每一個角落都看了。


    但卻什麽都沒有找到。


    喬安從外麵進來,那自然是成了替罪羔羊。


    “賤人,有沒有看到一個男子進來了,那是個遍體鱗傷的大高個,大概有本將軍這麽高,看起來麵如冠玉,還很俊朗。”那打頭的官兵靠近了沈喬安,喬安指了指自己的咽喉,費力的咿咿呀呀。


    “原來這個臭婊子還是個啞巴啊。”那人哈哈大笑,指了指沈喬安,“你也不撒泡尿照一照你自己,你看看你都成什麽模樣了還出來賣,哈哈哈,哈哈哈。”那人鄙夷的笑著,一腳踢開門到隔壁去查找了。


    喬安將飯菜放在桌上,她感覺奇怪的很,明明自己剛剛走之前李仲宣還在呢,此刻就不在了嗎?她先是看了看床鋪下麵,但床鋪下麵什麽都沒有。


    喬安奇怪,推開窗戶看看外麵,原來李仲宣卻在窗戶外麵。


    他手中握著匕首,匕首放在了沈喬安的咽喉上,“想死想活!快說!”匕首閃爍了一抹寒芒。


    沈喬安點點頭,指了指他的傷口,他卻不以為意,翻身進入了屋子,沈喬安將自己準備的吃的東西給了李仲宣,其實也不怎麽多,沈喬安犧牲了自己的口糧,自然是要餓肚子。


    李仲宣哪裏知道沈喬安的苦楚,狼吞虎咽後,推開門看看外麵不見有什麽人,朝著外麵去了。


    但沈喬安呢,一把將李仲宣拉住,指了指門口,仲宣定睛一看,果真門口就有幾個官兵在看守,看起來,他們是已經確定李仲宣在這裏了,他們一間屋子一間屋子的找,但找了許久,還是沒能找到。


    喬安拉著李仲宣坐在自己的雲榻上,用手指頭仗蘸著酒水開始寫字,“天黑後,你走。”李仲宣點點頭,“我怎麽看你像極了一個人?”他盯著沈喬安看。


    這一刻,沈喬安的確想要坦白,不如就告訴了李仲宣秘密,但這秘密在她的人心口跳躍了許久,每一次到了咽喉,都還是穩穩的落了下去。


    早上,顧琮生已說了,李仲宣娶親了。那麽,他怎麽還會要自己這個醜八怪呢?關鍵的是,現在的她還是個啞巴啊,還是個青樓裏賣春的啞巴。


    喬安決定,咬著牙,將這秘密暫且保護。


    不很久,外麵有一群官兵來了,是一個人帶著官兵來的,那正好是中午的時候挨打後給趕走的人,那人往前走,耀武揚威的很。


    “滾開,滾開,郡王辦案呢,都給我滾開。”那人一路狐假虎威帶著一群官兵上來,一腳推開了沈喬安的門,門頓時打開,但屋子裏除了沈喬安並沒有第二個人。


    那人獰笑了一聲,發覺李仲宣不在這屋子裏,上前去就給了沈喬安一個耳光,“你這臭賤人,快告訴我們,那朝廷命犯究竟在哪裏呢?剛剛還在你屋子裏,沒有可能會去別的地。”


    “官爺,官爺。”那人諂媚迴頭,對著後麵的官兵打躬作揖,“這臭賤人是個啞巴,隻怕也說不出來什麽子醜寅卯,且在這屋子裏好好的找一找,中午那人的確在這裏呢。”


    “給我查,認真點!”官兵握著刀柄下令,眾人都盤查,但找遍了角落都沒有,重任在準備離開,那人卻靠近了窗口,用力推開,但李仲宣也不在外頭。


    看到這裏,眾人悻悻然去了。


    “官爺,官爺,真的剛剛在裏麵呢,小人是不敢欺騙官爺的。”那人還要解釋呢,給當兵的一耳光丟出去,打的從樓梯上跌落到了一樓大廳裏,幾乎沒有奄奄一息。


    看到這裏,眾人都不發一言。


    官兵查找完畢,李仲宣從房梁上跳了下來,他知道,官兵再一次進來,他可就再也沒有可能不暴露了。


    “你究竟是什麽人?”李仲宣感覺奇怪,這女孩為何會主動的幫助自己呢?這女孩的半張臉和沈喬安一模一樣,但另外的半張臉卻毀容了,太醜陋了。


    “你……究竟是何人?”似乎,他發覺了什麽,一個人再怎麽改變,那眼神是沒有可能會變的,此刻,麵對沈喬安那似曾相識的眼風,他的心劇烈的顫動了一下。


    “你為何這樣看著我,快告訴我,你究竟是什麽人?”


    李仲宣急於要求證究竟眼前人是什麽人,他激動不已,一把將沈喬安的手拉住了,那似曾相識的感覺卻比剛剛還濃鬱了,他困惑的盯著沈喬安,恨不能一把抱住她,但畢竟還是笑了。


    他一把握住了酒杯,咕嚕咕嚕吃了兩口後,笑道:“可見是我對她過於魂牽夢縈,此刻,看什麽人總覺得是她,你怎麽可能是她呢?她那樣幹幹淨淨一個女子,你……”李仲宣盯著沈喬安看了許久,“你不過為了討生活,做了自己不情願的事情罷了。”


    “我放你走,你情願嗎?”李仲宣畢竟對眼前人還動了惻隱之心,沈喬安連連點頭。


    “好得很,我今日找機會送你走。”李仲宣起身看了看外麵,外麵的官兵還很多,可見他們已經鎖定了目標。


    他歎口氣,閉上了眼睛。


    過了許久後,天逐漸暗下來,女孩找了吃的東西過來,給了李仲宣。雖然比較粗糙,但李仲宣餓壞了,胡亂的吃了後,準備逃離了。


    “外麵人很多,但夜色有利於我行動,我逃走後,會想辦法救你脫離苦海,大丈夫一言既出駟馬難追,你相信我嗎?”他看向沈喬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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