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醫過來了,給陳東野號脈,看了陳東野傷口,也嘖嘖稱奇。過了會,陳東野咯血了,那太醫看到這裏,頓時目瞪口呆,陳東野蘇醒了過來,微微唿吸著,目光梭巡了一下周邊人,在看向李仲宣的時候,他就如白日見鬼一般,銳叫了一聲,瑟瑟發抖。


    “你怕我做什麽,你象牙搜汙蔑我剛剛偷襲了你?但可惜的很,剛剛我和喬安在一起,壓根就沒有過去。”李仲宣先聲奪人,沈喬安也點點頭,“剛剛究竟怎麽一迴事,有人要滅你的口嗎?”


    奇怪了,皇上不是明明說,這一切的事情都交給沈喬安自己處理嗎?


    她全權處理的計劃內,不存在謀殺了他這一環,但是……這事情好像不很好解決啊。至於陳東野,看到李仲宣,就如見到了閻羅王一般,這讓李仲宣也是感覺奇怪。


    在中京,李仲宣算是外臣,那是不能逗留很久的,喬安明麵上也是外臣,但實際上是小郡主,這一心照不宣的關係,讓沈喬安可以留守在這裏。


    二來,畢竟沈喬安也需要在這裏,她很需要照料照料小皇子。夜半三更,小皇子咳嗽的厲害,看來很是痛苦,喬安隻能宣召醫官,那太醫來了,看了後也是無計可施。


    “吃一個什麽藥,讓他暫且能好好睡眠的,沒有嗎?”沈喬安提醒一下醫官,擔憂的看看屋子,長此以往下去,小皇子會垮掉的。


    “隻能如此了。”醫官撚須,開了催眠的藥,至於那鎮咳平喘之類的藥,乃至於做了川貝枇杷等食療,完全都無濟於事。此刻,隻可能用催眠藥了。


    吃了催眠藥後,那醫官等小皇子徹徹底底的睡了,才慢吞吞起身,靠近了沈喬安。


    喬安將藥碗放下,“您……還有什麽話要給我說嗎?”沈喬安疑惑的看向麵前的醫官,其實,那醫官欲言又止很久了,此刻,終於似乎要將話說出來了。


    “沈姑娘,這……”醫官吞吞吐吐,喬安敏銳察覺到了什麽,轉動了一下靈慧的秀眸,吩咐旁邊侍女——“你們暫且都退下吧。”那一群侍女連日來都累壞了,巴不得都退下呢,一溜煙都去了。


    沈喬安定睛內,指了指旁邊的位置,“現下,我不是小郡主,你不是太醫院的供奉,我們將那一層麵具都拿走吧,且促膝談心說說看,究竟怎麽一迴事。”


    那醫官點點頭。


    “沈姑娘,今日,臣下號脈……”他擔憂的看看外麵,發覺沒有絲毫的聲音,才稍微提高了點兒聲音——“一下子察覺了怪異的現象,那陳東野的脈象和小皇子簡直一模一樣,殿下的脈象是滑如走珠,此刻的陳東野卻和殿下剛剛發病的模樣一般了。”


    喬安聽到這裏,悚然而驚。


    “其實我今日也留心了,你再看看這個。”喬安迴身,將一碎裂了的茶壺蓋給了醫官,那醫官點點頭,湊近茶壺蓋嗅了嗅,警惕道:“此刻,不好下斷論,但臣下迴去後,可以將這茶壺蓋放在籠屜裏蒸一下。”


    “可以將毒藥給提煉出來?”喬安喜出望外,心不能到今日的垃圾裏將那整個茶壺都找出來,等喬安搶救性將茶壺蓋撿起來的時候,那茶壺裏頭的汁水已經幹涸了,沒入了土壤內。


    那醫官找一張紙,將茶壺蓋小心翼翼的包裹起來,放在了衣袖裏,“沈姑娘靜候佳音就好,未必找到那茶壺就起作用,這茶壺蓋承載的是氣體,且這是紫砂壺,臣下有辦法。”


    “辛苦了你。”


    “既然如此,臣下就告退了。”那醫官及鋒而試,喬安送醫官起身,就在醫官準備出門之前,沈喬安又道:“這事情,你我兩人知道就好,千萬不要有第三者,連皇上和小皇子,以及李仲宣都不能知道,近來不太平。”


    “臣下知道了。”


    到第二天,不見那醫官過來,喬安也不催促,畢竟,沈喬安相信,那醫官有了結果後,會第一時間來通知自己。此刻的喬安也開始打開金匱看,才看到千金方這裏,外麵有人報說少將軍找。


    喬安疑惑起身,少將軍找自己?


    一定是有什麽新發現了,喬安丟下醫書朝著外麵去了,穆宸軒並不能在沒有召見的情況之下到中京來,因此,他在儀門外等著,喬安看到穆宸軒,興高采烈的迎接過去。


    穆宸軒卻一臉凝重。


    “你有時間嗎?我想要……和你聊一聊。”穆宸軒這一句話,讓喬安感覺氣氛都變了,“怎麽……有什麽問題嗎?”喬安唯恐穆宸軒聊的不是小皇子的事,而是感情方麵的,朝著皇城指了指,“他需要我。”


    是,喬安需要寸步不離的伺候小皇子。


    “不會耽誤你很久,我有了新發現。”聽到這裏,沈喬安懷揣著忐忑的心,跟在了穆宸軒背後,兩人也沒有去客棧,在一參天大樹之下聊,“那殺了張半仙的人,我已調查出來了,身份卻讓人不可思議的很。”


    “什麽身份?”喬安傾身,靠近他,他歎口氣,“沈喬安,接下來的一切,都是我千方百計明察暗訪來的,一定不會是亂說,你一定要相信我。”雖然和穆宸軒不很熟,但喬安卻明白,少將軍的為人。


    她聽到這裏,約略有點緊張,伸手扶住了旁邊的喬木,“你……你說吧。”穆宸軒看看喬安,眼神在一瞬變得悲憫了,“喬安,那死了的殺手,你難道就沒有感覺奇怪嗎?”


    奇怪?


    那一日,沈喬安也親眼所見,那殺手和李仲宣你追我趕,最後,兩人從滑不留足的屋頂滾落了下來……她那時候隻是關心自己的“仲宣哥哥”,哪裏會看究竟那黑衣人是如何死的呢?


    穆宸軒將一匕首拿出來,給沈喬安看了看,那是一把黃銅匕首,沈喬安握著匕首,感覺沉甸甸的,她的心也沉甸甸的。焦急的很,不及細看,將那匕首給了穆宸軒。


    “喬安,你再仔細看看。”他暗示她在看看,喬安發覺那匕首上有血漿,幹涸了的血漿就好像紅色油漆一般,喬安發覺匕首上似乎有花紋,用小拇指指甲輕輕一扣,發覺出來了一個陰文——李字兒。


    “木子李,喬安。”索性那穆宸軒打開了話匣子,“一開始,連我都不相信,但那天,那人死的太蹊蹺了,我從這匕首上得到了第一個證據,而第二個證據是……那殺手的確是從李府出來的,事情分析到這裏,我有點矛盾,不知究竟該不該告訴你。”


    “不……不可能是仲宣哥哥,這裏頭一定有什麽誤會。”沈喬安顫抖了一下,一股寒流從頭頂竄入了腳掌心,順流而上,又是從腳掌心竄到了頭頂,喬安幾乎要落淚了。


    “別自欺欺人了,你最近不也在懷疑他嗎?此刻我到這裏不過想要提醒你注意安全,尤其是身邊人。”穆宸軒說完後,準備離開,但看喬安這木呆呆的模樣,卻又道::“未必,除了李仲宣,天下再也沒有好男兒了。”


    “穆宸軒,謝謝你!”喬安肅然看向穆宸軒,“你提供的線索,對我很有幫助,我去了,將來需要你幫忙,還請你施以援手。”穆宸軒點點頭。


    喬安握著那匕首,卻感覺自己的淚水滾落了下來,難道,真正竊鉤者誅的人,不是陳東野,而是……是李仲宣嗎?


    真是不可思議!毒害了三皇子,一箭雙雕,謀殺了陳東野,他再也沒什麽敵人了啊,但想平日裏李仲宣的為人,他是那樣一個蔚然君子啊,喬安矛盾極了。


    證據都在自己手中,喬安沒有辦法不相信。


    迴到皇城裏,小皇子看到沈喬安,卻要和喬安聊,那開場白還是那一句“喬安姐姐,我是不是快不成了。”沈喬安看到小皇子如此這般,也難過的很,抱著小皇子傷感的痛哭。


    下午,沈喬安準備找那醫官聊一聊毒液提取的事情,但找遍了太醫院都不見醫官,喬安奇怪極了。


    “我們師父昨日說到西宮去,就再也沒有迴來,我們還以為供奉大人在你們那邊聽差呢。”畢竟,太醫是比較忙碌的,誰也不知究竟什麽時候皇親貴胄就生病了,喬安聽到這裏,卻感覺大事不妙。


    “他有沒有留下什麽東西?”喬安焦急的很,看沈喬安這模樣,幾個小徒弟也極了,“沈姑娘,該不會是我們師父遇到了什麽危險吧?這光天化日朗朗乾坤的?”


    “快說,有沒有留下什麽東西?”沈喬安皺眉。


    那幾個人迴想了許久,一個小徒弟站了出來,“我昨天遇到師父了,師父將一張紙給了我,昨日師父看起來很惶急的模樣,我也不敢問,那張紙現下還在這裏呢,我去給姑娘拿。”


    沈喬安聽到這裏,心亂如麻,“我和你一道。”兩人到後麵的屋子去,這裏有一片特別濃鬱的藥草香味,那小徒弟帶著喬安進入一個幹幹淨淨的屋子,“就在這裏呢,您等等啊,我去給您拿。”


    那小徒弟剛剛進入屋子,卻哎呦大叫了一聲,喬安知發生了危險,急忙進入屋子,喬安看到,屋子裏,香爐打翻了,一切都亂七八糟,更主要的是,那行竊的人才逃走。


    “追上去。”


    “沈姑娘,我們沒有他快的。”那小徒弟提醒了一句,喬安負氣的退下來。


    眼看,一切都要水落石出了,但此刻,線索再一次斷了。喬安感覺渾身乏力,總有人比她快一步,喬安微微閉上眼,卻聽那小徒弟“咦”了一聲。


    “怎麽,有發現?”喬安湊近那小徒弟,那小徒弟雙手將一玉佩舉起來,“姑娘且看,這玉佩不是我的,也不是我們太醫院的,這應該是剛剛那飛賊的了,姑娘請過目,用這玉佩隻怕還能按圖索驥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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