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此,李夫人迴目看看喬安,盼望得到喬安的迴答,沈喬安還沒有說話呢,旁邊的季清柳已經冷嘲熱諷,“其實,沈妹妹要不方便說也罷了,畢竟那等事情發生了,不要說沈妹妹您了,連我也為妹妹傷感,不說就不說了吧。”


    顧氏看向季清柳,也點了點頭。此刻,她要果真“不說”,卻更曖昧了,夫人想要責備兩句,但卻也不好動怒。


    老爺上前來,正要開口說話呢,沈喬安卻道:“喬安來府上,大家對喬安都如此關懷備至,這畢竟還是讓喬安受寵若驚的,最近,喬安遇到了點兒說不清道不明的事情,諸位想必也都想要知道事情的來龍去脈。”


    “瞧瞧小妹這話說的,卻好像我們在強迫你證明什麽一般,女孩兒家早晚是要嫁人的,有的人在乎,有的人也未必就在乎這個,小妹聽說,女孩要是劇烈運動,其實也未必婚後就……”


    那“落紅”兩個字,硬生生讓顧氏一個警告的眼神給嚇迴去了,季清柳急忙捂住了嘴巴。


    沈喬安卻一笑,“既然諸位都這樣感興趣,喬安也就坦白了,但這裏的人太少了喬安說了後,隻怕有的人還想要在聽一次呢,老爺…”沈喬安看向季桓,“老爺,我……有個不情之請。”


    沈喬安的聲音是如此的柔婉,讓季桓心念一動,季桓點點頭,“你要做什麽?”


    “老爺,既然人人都想要知道這些個事情,喬安想,就讓下人們都集合起來,喬安說給大家聽,大家都明白了,以後也就不會在後麵指指點點言三語四的了。”


    沈喬安如此深明大義,是讓季桓欣賞的,對那一晚發生的事情,季桓也想要知道,最近,議論紛紛,季桓不是沒有聽到。


    甚至於,季桓已經完全不能將一切都當做耳邊風了,此際,聽喬安這樣說,季桓點點頭,“來人,召集全部的下人,到花廳來。”


    一人立即去安排了。


    顧氏喜笑顏開,旁邊的季清柳眉花眼笑,倒是李夫人,上前去,攥住了沈喬安的手,“在這裏,哪裏有一天是省心的呢,你也莫要傷心。”


    “夫人放心就好,喬安不是玻璃心。”沈喬安笑了。


    不許久,一大群人烏泱泱就來了,大家有知道到來的目的,有那一些完全不知道,擠擠挨挨,幾個抱著木盆的中年婦女憨厚的笑著,還以為老爺今天要給大家發年終獎呢。


    有幾個男子猴急的跳著,沈喬安也知道府上家大業大,但還是想不到,光下人就有八九十個,這麽一來,不要說花廳了,外麵走廊裏都站滿了,還萬頭攢動呢。


    “讓開!讓開!”人群中,一人氣壯山河的叫著,排闥而來,沈喬安迴頭一看,卻發現是季淮舟。


    李夫人早已察覺出季淮舟對沈喬安的意思了,但更察覺到,季淮舟是落花有意,而沈喬安呢,是流水無心。


    因此,她倒是希望她能明白過來,莫要總是執迷不悟,將來之痛苦,可見一斑。看到兒子到來,李夫人迴頭,“女孩兒家家的事情,你卻來這裏做什麽?”


    一麵說,一麵找錦帕給季淮舟擦汗。


    沈喬安看到夫人沒有找到手帕,索性將自己的給了夫人,季淮舟來不及擦拭汗水,黝黑的目光,晶亮如同沙粒裏的寶石一般熠熠生輝,“喬安,你放心好了,今日誰和你過不去,誰欺負你,就是和我季淮舟過不去,我索性和她撕破了臉皮。”


    季淮舟的豹眸,落在顧氏和季清柳麵上,季清柳“哎呦”一聲,急忙躲避在了顧氏背後。


    顧氏也有點膽怯,畢竟,季淮舟這大塊頭就如同從天而降的巨靈神一般,季淮舟說完,李夫人唯恐大家難堪,輕輕舒眉,摸一摸季淮舟的臉。


    “這裏又是和你有什麽事,誰和你妹妹過不去,大家都是一家人,怎麽會和你妹妹過不去,你莫要糊塗。”夫人是唯恐季淮舟孟浪,壞事。


    沈喬安理解季淮舟的的情,理解李夫人的意。但也怕,事情鬧大了,大家不怎麽好看,索性就直奔主題,“諸位都在私下裏聽了一些亂七八糟的話,說我沈喬安讓劫匪抓走了,玷汙了清白,對嗎?”


    鴉雀無聲,幾個中年婦女忽而明白原來是這樣,一個婦女手中的洗衣盆嘭的一聲落在了地上。


    “諸位……怎麽不說話了呢?”沈喬安知道,這裏的長舌婦多了去了,府上原本又是沒有什麽事情聊,因此,他們對這事情保持了空前絕後的興趣。


    “妹妹,這話是有的,我剛剛就聽說了,不瞞你說……”季清柳今日是必然要沈喬安身敗名裂的了,急忙上前,傷感的歎息,“他們都說妹妹你已經失身了,且那劫匪對妹妹你……哎……”


    季清柳一邊說,一邊擦拭淚水,沈喬安迴身,對著季清柳一笑,“三姐姐關心的也是,但實際情況是,那劫匪的確抓住了喬安,並且還將我給裝在了麻袋裏,但是我是那麽怕……”


    “我掙紮了出來,那劫匪果真是色膽包天,就要淩辱喬安,但運氣果真是好,穆宸軒少將軍巡夜,發現了小女,就救助了我,事情就這樣簡單,卻不知那些閑言碎語究竟是什麽人從哪裏傳過來的?”


    沈喬安問,眾人黯然失色,沒有一個人說話。


    季清柳又道:“這樣的事情,真真假假,誰知道呢?”沈喬安就在等這麽一句話呢,聽到這裏,又笑了,“三姐姐說的很是,喬安隻好自己證明了。”一麵說,一麵將袖口高高的挽起來,給旁人看。


    眾人看到,喬安的手襪上,那守宮砂還在呢,眾人無不駭異,沈喬安迴頭,看向季清柳,“三姐姐,你檢查檢查,也好杜絕這悠悠之口,喬安麵子薄,日日都讓人這樣戳脊梁骨,卻沒臉沒做人了。”


    “啊,這……”不要說季清柳大驚失色,連顧氏都覺得沒有可能,因此,湊近沈喬安手臂看了許久,季清柳握著藕臂,伸手想要揉搓掉,但那守宮砂還清清楚楚。


    看到這裏,她終於明白,一切的一切,隻怕果真和沈喬安是說的一樣了,老爺季桓上前,盯著那守宮砂看了看,搖頭晃腦不禁也大笑。


    “好了,好了!諸位可都看到了,以後就莫要說那些沒有哦根據的話了,下去做事情吧。”諸位離開,各各司其職去了。


    李夫人看到諸位都去了,樓抱住了沈喬安,“好了,事情也過去了。”


    顧氏和季清柳嗟歎一聲,跺跺腳去了,沈喬安跟在了兩人背後,顧氏迴頭,看向沈喬安。


    “你跟著我們做什麽?”顧氏揚眉問。


    “以後莫要在後麵排喧人。”沈喬安道。


    “啊,你真是出言不遜了,我好歹也是你的長輩呢,你這樣和我說話,我可是這府上的二夫人呢。”顧氏氣壞了。


    沈喬安卻無動於衷,連絲毫道歉的意思都沒有,“我但凡這樣說,就有足夠的證據,夫人難不成想要讓喬安再次召集起來大家,訂一訂這些話究竟是何人讓人傳出去的嗎?”


    “喬安啊,莫要亂說話,夫人去了。”顧氏急忙離開,她是相信沈喬安的。


    季淮舟過來,笑眯眯的看向沈喬安。“以後想要去哪裏,你告訴我,我保護你去。”


    “謝謝。”沈喬安的聲音比較生硬,有點拒人於千裏之外的傲慢,季淮舟聽到這裏,瞳眸裏有了傷感之光。


    沈喬安準備到自己屋子去,季淮舟卻跟在沈喬安背後,一邊走,一邊道:“真快,二妹就要出嫁了,遙想當年,她還是個小孩兒呢,其實現在二妹在我眼中也依舊是小孩兒。”


    “哥哥也應該考慮那些事情了,成家立業,談婚論嫁,原本就是一個人應該經曆的事情嘛。”沈喬安吃吃的一笑,季淮舟聽到這裏,搔搔頭皮,“隻可惜,山有木兮木有枝啊。”


    “什麽木?”沈喬安自然知道《越人歌》裏麵的暗含的情意,但卻假作什麽都不明白,季淮舟歎口氣,沈喬安卻想起來什麽,“我有個不錯的對象,可以介紹給你認識,保證你們門當戶對勢均力敵。”


    “不要。”季淮舟武斷的揮手,朝著反方向去了,沈喬安看到這裏,也感覺難過,畢竟,她不是有心要傷害季淮舟。


    剛剛到屋子,沒有坐穩呢,外麵進來個丫頭,將一封信給了沈喬安,沈喬安急忙將信封打開看。


    一看之下,卻是李仲宣的筆跡,李仲宣約定自己明日到他府上去,信封上的內容一目了然,說已經約定好了豫王,明日裏到府上吃酒的,沈喬安歡喜無限。


    上一次,她僅僅是聽到豫王的聲音,但卻沒能近距離的看看爹爹,此刻,自然是打算好好的看看老爹。


    原來,李仲宣這幾天也並沒有閑著,為喬安的事情四處奔波。


    豫王呢,因了那銅鏡的事,親自去了幽穀縣,這一調查卻發現,沈霜華早已經死了多年了,是鬱鬱而終,家老帶著他到荒郊野嶺去上墳。


    “老爺,這邊。”家老來福傷感的帶路,豫王跟著來福來到一處墳園,一片芳草萋萋,看到這裏,豫王的心是那樣的沉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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