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此,雖然親眼目睹了他們滾落山崖,但畢竟心有不甘,有人到懸崖下麵去找了,但卻無功而返,手中拿著一條碎布條,給了陳東野。


    “少爺,隻找到了這個。”那人帶著血漬的碎布條交給了陳東野,陳東野一把拉過碎布條,辨認過後,滿意的點了點頭——“隻怕是兇多吉少了。”


    “屬下聽聞,這裏有很多狼群,狼群又是晝伏夜出的,因此,吃了他們也未可知,您就高枕無憂好了。”那屬下道。


    “好,收兵吧。”陳東野率領了軍隊迴去了,陳東野做夢都想不到,人從那麽高的懸崖上滾落下去,居然沒有一命嗚唿,反之,墜穀後,她居然還因禍得福,發現了娘親生前的一些遺跡和秘密。


    在懸崖之下,他們兩人判斷了路徑,好容易從一條黑漆漆的小路走到了村莊,這裏距離幽穀縣的沈家村已經不遠了,有農人看到他們遍體鱗傷,也好心好意的收留他們,為他們稍微包紮了一下。


    兩人換上了幹淨的衣裳,修整了兩天,他們打聽清楚,陳東野已經迴去了,這才迴到了家裏。


    家老來福連日來食不知味,自怨自艾,“哎,都是我這老東西不中用,夫人臨終前,那樣托付給我,要我照顧好小姐,現如今小姐好容易迴來一次,卻讓我這老東西給弄丟了,都是我不好啊。”


    家老慚愧極了,傷感極了,埋頭歎息,饒是已經差遣出去了一群又是一群人,但最終他們都無功而返,不要說找小姐了,連小姐出現過乃是與失蹤之前的蛛絲馬跡都找不到一點點。


    現在,府上亂了,玉鶯和玉燕都哭了起來,“事情怎麽就這樣了啊,老天啊,事情怎麽就這樣了呢?都是奴婢不好,應該好好的跟著小姐的,奴婢不好啊。”


    兩女子抱頭痛哭,最近這幾天,她們也在認真的尋找小姐,但就是沒能找到一點點的線索,他們沉痛極了,此刻,除了自怨自艾沒有第二種辦法。


    距離沈喬安失蹤已經五天了,這五天裏,他們一邊尋找,一邊垂淚,就在人們都以為沈喬安是再也沒有可能迴來的時候,卻想不到,沈喬安居然就迴來了。


    沈喬安的迴來是意外,他和李仲宣在一起,兩人到府上後,來福揉了揉那昏花的老眼,看到小姐出現了,驚喜極了,上前去就給小姐行禮。


    玉鶯和玉燕,等沈喬安也是等的望眼欲穿,此刻看到沈喬安迴來,開心極了,頓時蹦跳到了沈喬安的麵前。


    “小姐,您……您終於迴來了啊,您可終於迴來了,您要急死了奴婢。”兩丫頭埋怨的看向沈喬安,沈喬安卻一笑——“遇到了點兒事情,不過目前已經安全了。”


    “小姐,這一位是……”家老來福定睛一看,這才發現,在小姐的麵前是過分玉樹臨風的美男子,雖然,他穿著那樣尋常的粗布衣裳,但那種天生就有的氣質,卻是如此的與眾不同。


    他看向他,頓時產生了一種奇妙的感覺,其實,家老在猜什麽,沈喬安一笑,介紹道:“這位是我中京一位朋友,來幽穀縣做事情的,我們算是巧遇了。”


    “哦,巧遇,巧遇啊。”家老來福看到李仲宣一表人才,動了給兩人做撮合山的念頭,頓時笑的好像月下老人,拉著李仲宣就要問長問短。


    “公子可是中京人啊,在中京生活的可好,家裏有幾口人啊,出門是騎驢呢還是高車駟馬啊,來來來公子……”家老笑眯眯的拉著李仲宣的手,指了指旁邊,“我們來聊一聊,聊一聊啊。”


    沈喬安看到這裏,噗哧一聲撐不住笑了,至於李仲宣,卻哭笑不得,來福又是個有心人,啥問題都問,李仲宣不能不去迴答。


    這邊,沈喬安擦拭掉了玉鶯麵上的淚水,道:“好了,都莫要哭了,這不好好的迴來了?最近發生了許多的事情,我會陸陸續續告訴你們,我們在這裏住幾天,卻要迴去了,中京還有更重要的事情處理。”


    “是,小姐。”兩人忙前忙後,一個端茶倒水,一個撚腰捶腿,沈喬安歡喜極了。


    在幽穀縣繼續住了幾天,發現一切都料理停當後,距離假期結束也差不多了,沈喬安隻能和家老來福等一一話別,“田產與鋪子裏的進項,給下人多給點兒,莫要虧待了下人,來福叔,您的身體也不好,可不能硬扛著,該看病就要去看看。”


    “小姐。”來福感動了,攥著沈喬安的手不忍鬆開。


    “諸位都辛苦了,到年底,我還會迴來的。”沈喬安對著眾人福一福,吃了飯後,準備離開了,馬車兩輛,一輛車是玉鶯和玉燕的,還有一輛車,是沈喬安和他的。


    兩人在馬車裏,一邊走,一邊聊,時間卻過的那麽快。


    官道上,家老來福的身影逐漸的消失了沈喬安收迴目光,再一次舊話重提,“到中京後,我並不敢到處亂走,倒是事情都拖賴你了。”


    “這個放心就好。”李仲宣點頭。


    沈喬安想了許久,暗忖,李仲宣雖然是無條件幫助自己,但要是有朝一日他果真聯係到了豫王,豫王不肯承認娘親的存在可怎麽樣呢,因此,她將信物給了李仲宣。


    “仲宣哥哥。”沈喬安將包袱裏頭佳偶天成之銅鏡給了李仲宣,“這個暫時給您,但願爹爹不是貴人多忘事,還記得我那苦命的娘親。”


    “喬安,會的。”李仲宣安撫一聲,輕輕撫摸了一下銅鏡,似乎,在那銅鏡裏,還能看到之前那一段難忘的歲月。


    到第二天中午,顛簸的馬車已經進入中京,到下午,馬車就迴去了。沈喬安在中京,為掩人耳目,和李仲宣分道揚鑣了,兩人對對方卻都戀戀不舍,這果真是奇怪的體驗啊。


    她從來沒有這樣對一個異性牽腸掛肚過,但此刻,看到李仲宣準備去了,一腔的柔情就好像泉水一般,看著她這樣的表情,他卻笑了,拍一拍心口的銅鏡,“事情我會處理,有什麽眉目,第一時間就告訴你,好了,就此別過。”


    他倒是瀟灑的很,抱拳就離開了。


    “仲宣哥哥,小心安全。”看到李仲宣去了,沈喬安提醒了一聲,他一笑加快了腳步。


    迴到了府上,季桓已經從朝廷退下了,坐在花廳裏,一邊用衣袖扇風,一邊和大夫人聊天,“下個月,是巧慧的及笄,老爺。”


    在中京,女孩到了十五歲,就要舉行及笄禮,雖然不算是什麽大事情,但大戶人家卻也辦的有聲有色。老爺似乎在想其餘什麽事情,聽夫人這麽一提醒,急忙點點頭,“你且說說,你有何高見呢?”


    老爺有事情,和李夫人商量的比較多,大夫人秀外慧中,對府上大事情處理的井井有條,至於顧氏,這個女人除了爭風吃醋,大事情上是不能的,夫人一笑,站起身來,握著粉拳有一下沒有一下的敲在季桓的肩膀上。


    “到底也沒有什麽好說的,左不過,讓她的朋友都過來熱鬧一天也就罷了,不巧的是,向來和她關係最要好的喬安卻沒有迴來。”夫人遺憾道。


    季桓伸手握住了夫人的手,迴望了一下李夫人,李夫人卻從季桓的眼神裏看出來什麽,柔柔的點點頭,季桓道:“這多年來,你操持家務,辛苦極了,我是無以為報的,現下,連兒女的事情也要操心到底。”


    “這是賤妾需要做的事情罷了,老爺卻說著這些做什麽呢?”夫人抿唇一笑,非常和樂的模樣,老爺看向夫人,發現李夫人的鬢角有了銀白色,歎息道:“此事你看著做就好了。”


    “嗯。”


    兩人聊著聊著,卻聊到了喬安的身上,老爺道:“她初來乍到,在這裏,自然是需要溫暖的,小小的人兒,到底難得。”


    “老爺,”夫人頷首,“你放心好了,有妾身在呢,不會委屈了姑娘的。”兩人含情脈脈的看著對方,就在此刻,門口的嬤嬤進來了,笑嘻嘻對老爺道:“老爺才說沈娘子呢,沈娘子就迴來了,現下帶著點兒土特產過來給老爺呢。”


    “哦!”老爺心頭一喜,起身笑著指了指門口,欣慰道:“你看看,她可比沙三小姐和老四好多了,做事情到底有章程,那麽遠的迴來卻也準備了東西給我。”


    其實,沈喬安何止是準備了禮物給老爺季桓,他的禮物準備的很多,很豐富,連同李夫人和顧氏,連同季巧慧與季清柳等,都準備下了一份禮物。


    她是很會察言觀色的,知道老爺喜歡的是什麽,為老爺準備了老君眉,李夫人喜歡絲織品,而幽穀縣的絲織品是很好的,玉鶯早已經千挑萬選為夫人準備了一件衣裳的麵料。


    至於給季巧慧的,不過一株蘭花罷了,給季清柳的是一副頭麵,眾人皆大歡喜,沈喬安歸來,兩身旁的一些丫頭仆婦也都得到了賞賜,上上下下沒有不說沈喬安好的。


    沈喬安八麵玲瓏,長袖善舞。


    喬安見了老爺,季桓握著老君眉,笑不可抑,“你看看你,老遠的迴去祭掃呢,還將老爺我放在心上,你讓老爺卻情何以堪呢?”


    “老爺切勿說這樣見外的話,喬安能在這裏生活著,不都多虧了老爺,老爺對喬安視如己出,這一份情感卻是喬安銘感五內的。”她感動的落淚了,季桓看到這裏,急忙將沈喬安攙扶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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