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說!”


    “說什麽?”高丁承突然裝作一副不明白對方說什麽的樣子,他環抱住胳膊。因為拉扯,睡袍領口處有些滑落。


    白驚歌眼尖突然發現對方胸口處有幾條黑色的筋脈,不禁露出疑惑的神情。


    高丁承發覺後立馬拉好衣服,不客氣道:“景行止的事我已經告訴你了,你可以迴去了!”


    說完他轉身準備迴房間裏,白驚歌躊躇了一下,鼓足勇氣道:“你站住!”


    高丁承:“?”


    “告訴我,我的親生父母到底是誰?他們到底在哪?”白驚歌咬牙切齒道。


    “嗬!”


    高丁承轉過頭,語氣波瀾不驚道:“他們早就死了,否則你又怎麽會被送去孤兒院呢?”


    “不,你在說謊!”說著白驚歌衝到他的跟前一把扯住了胳膊,嘶吼道:“快告訴我,我父母到底在哪?”


    “砰”的一聲,對方毫不客氣推了她一把,白驚歌重重地摔到了地上,她“悶哼”一聲,愣是沒爬起來。


    高丁承走過來一把扯住她的頭發,威脅道:“在我後悔之前,趕緊離開這裏,否則要是出什麽事,我可不負責!”


    白驚歌仰著腦袋,咬牙切齒地看著他,兩隻眼睛似是能噴出火來……


    就在這時,一股無形的力量突然襲來,高丁承被突如其來的衝擊直接帶倒了地上。


    緊跟著一記無影腿,一下子將他踢撞到了不遠處的牆上!


    “言玖!”


    白驚歌瞳孔迅速收縮,難以置信地叫了一聲。


    “對不起,我來晚了!”說著言玖走過來將白驚歌橫抱了起來,他已經做好了赴死的準備。


    但出乎他意料之外的是高丁承並沒有動手,而是慢悠悠地坐了起來,隨即擦了擦嘴角的血。


    他沒抬頭,更沒看言玖,但卻嘴角上揚,露出了一抹瘮人的笑容!


    言玖的心髒“咯噔”一聲,搞不清楚對方葫蘆裏到底賣的什麽藥。但他知道,此地不宜久留,便沉聲:“驚歌,我們走!”


    話音剛落便靈力全開,然後抱著白驚歌離開了這裏。


    出了門口,白驚歌氣若懸絲道:“你先放我下來,不然這樣被別人看到還不得把人嚇死!”


    “嗯。”


    說著言玖將她放了下來,一臉擔心道:“去醫院看看有沒有受傷,剛剛他推你的力道不輕!”


    白驚歌搖了搖頭,“不用,小傷,他,他知道我父母的下落!”


    說到這她臉色一沉,心也跟著揪了起來,突然意識到了什麽,眼睛睜的圓圓的,一臉震驚道:“高,高丁承他到底是誰?為什麽你能傷害到他?”


    “噓!”


    言玖做了個噤聲的動作,眼神瞄了一眼高丁承家,示意隔牆有耳。


    兩人趕緊下了電梯,一直等到家後言玖確認對方沒跟過來時才拉住白驚歌告訴她道:“我懷疑高丁承是子申,子申你還有印象嗎?就是當初從水鬼那裏奪走你遺物的那個人。”


    “子申?”


    白驚歌擰著眉頭仔細迴想了好一會兒,她總覺得這個名字在哪看過,但一時之間卻又想不起來。


    “你的意思是那個叫“子申”的強行占有了高丁承的身體是嗎?我的天!”白驚歌萬分震驚,這是她絞盡腦汁都不可能想到的。


    言玖點了點頭,“這也隻是我的猜測,並沒能得到證實。但我覺得八九不離十,如你所見,我能傷害到他……”


    “但也有可能是他能看見你的緣故!”白驚歌沒忍住打斷了他。


    言玖沉思了一會兒,讚成道:“不無可能。”


    聊“高丁承”差點讓兩人忘了正事,反應過來後白驚歌立馬說道:“對了,我知道景行止被關在哪了?吳老板的一處私宅裏,高丁承告訴我說,吳老板打算用他威脅自己的女兒,讓吳詩萌下個月十五號同高丁承結婚!”


    聽到這話,言玖沒立即迴答這個問題,而是猝不及防地開口道:“今天我做了一個錯誤的決定。”


    白驚歌:“嗯?”


    “我不該讓你去找高丁承,答應我,下次千萬不要一個人去找他,有什麽事一定要叫我!”


    現在想來,言玖不禁還心有餘悸,感應到對方有危險那會,吳老板剛好要去見景行止。


    他不想放過那麽好的一次機會,同時心裏也擔心景行止出事。再三思量之下還是先確定了景行止的去處才折迴白驚歌那裏。


    白驚歌這次也被嚇得不輕,頭點得跟搗蒜似的,當下保證道:“下次再也不了!”


    言玖一把將她摟進懷裏,輕聲道:“你可千萬不能出事!”


    過了一會兒,兩人坐下後準備商討如何去救景行止。就在這時,門鈴聲響了!


    白驚歌警惕地看了一眼言玖,心髒一下子懸到了嗓子眼上,緊接著試探性地問道:“誰啊?”


    “是我,驚歌,開門!”


    “吳詩萌?”


    白驚歌一臉疑惑地嘀咕了一句,迅速奔過去開了門,剛打開,她一把將對方拽了進來,確定門外沒人跟著才關好門。


    “你不是被關禁閉了嗎?怎麽會來?對了,我知道景行止……”


    白驚歌話還沒說完,吳詩萌立馬接口道:“在我爸的另一個住處,驚歌!”


    剛說到這,她突然哭了起來,霎時間,全身的力氣像是被抽幹了一樣,一屁股滑坐到地上。


    “詩萌,你怎麽了?”白驚歌一臉擔心地問道,她趕緊將對方扶住。


    吳詩萌像是要哭暈過去一樣,豆大的淚珠子劈裏啪啦地往地上掉。


    白驚歌慌了,哆嗦道:“別,別,詩萌你別嚇我啊,到底怎麽了?”


    這還是她第一次看到對方哭,一直以來,在白驚歌的眼裏,吳詩萌一直都是高傲的。


    她像是高處盛開的玫瑰花一樣,美麗,孤傲而又不可一世。


    但就這樣一個驕傲的人如今也會落魄到如此境地!


    “我知道,我去找過高丁承!”白驚歌直言道。


    就如高丁承所說那樣,她根本沒有去救景行止的能力。白驚歌恨自己為什麽不能變得更強大一些,強大到可以保護自己的朋友!


    “我一直喜歡的都是景哥哥,根本不想嫁給丁承哥。當初也是同他說好是假訂婚,但是不知道我爸他為什麽強行逼迫我下個月就要同丁承哥完婚。最讓我難以置信的是丁承哥他為什麽要臨時變卦?”


    吳詩萌說這段話的時候心都在滴血,她很了解自己的父親,一旦確定的事,是沒有迴頭路的。


    白驚歌想了想,篤定道:“你不能嫁給高丁承!”


    如果是以前,她還能勉強同意。但經曆了今天這件事後,無論如何她都要阻止對方嫁給高丁承。


    吳詩萌搖了搖頭,哭泣道:“沒用的,我隻能嫁給他。不然景哥哥會出事!”


    “報警,我們報警!”白驚歌義正言辭道。


    “別,千萬別!”吳詩萌立馬否定了她,她努了努嘴,勸阻道:“不能報警。”


    嗯?


    白驚歌臉色一沉,她耷拉下眼皮,語氣稍稍不滿道:“就因為他是你爸嗎?但是你爸他幹了違法的事,為什麽不能報警?”


    吳詩萌停止了哭泣,胡亂抹了一下眼淚水,吸了吸鼻子,解釋道:“因為沒有證據,就算警察找到了那裏,我爸也會扯謊說隻是請景哥哥過去坐坐。而且,他要是心狠起來,會找殺手殺死景哥哥的,就算不殺死,也會將他弄殘!有的是替罪羊,法律製裁不了他的!”


    聽到這話,白驚歌倒吸了一口涼氣,“砰”的一聲,她一拳捶在了地上,咬牙切齒道:“還有天理嗎?”


    吳詩萌苦笑了一聲,她搖搖頭,抽噎道:“我早就知道自己不過是我爸的一個工具而已。為了生意,為了錢,女兒的幸福根本不重要!”


    “詩萌!”


    白驚歌一臉同情地看著她,隨即過去抱了對方一下,安慰道:“你別這麽想,哪有父母不愛自己的孩子的。對了,你媽呢?你可以讓你媽幫忙!”


    “嗬,我媽!”


    吳詩萌輕蔑地冷哼了一聲,“她在我很小的時候就跟人跑了,現在的“吳夫人”不過是我的後媽而已。你還不知道吧,我還有一個年僅十歲的同父異母的弟弟。我爸早就立過遺囑了,他底下的財產都是我弟的。”


    聽到這個消息,白驚歌登時怔在了原地,這還真是她不知道的。


    一直以來她都以為對方是吳家的掌上明珠,是千金小姐,是人人所羨慕的“公主”!


    現如今才知道這些不過是空殼子而已。


    吳詩萌起身站了起來,做了個深唿吸,艱難開口道:“今天我來找你就是想讓你幫我好好照顧景哥哥,我看得出來他很喜歡你!那他……媽的,我真的超級不甘心把他讓給你,但……算了,你一定要替我照顧好他,如果他將來過得不開心了,我不會放過你的!”


    白驚歌覺得她這話不免有些可笑,當下直言道:“我有男朋友了,當然,作為普通的朋友,我也會照顧好景行止的。但是我要告訴你的是,你的人當然要你自己照顧!”


    “砰”的一下,像是有陣風吹到了吳詩萌的門麵上,她的瞳孔迅速放大,怔了怔,突然嘴角上揚,露出一抹無奈的笑容。


    白驚歌拍了拍她的肩膀,語重心長道:“路是要靠自己走的,你不努力一把,怎麽知道自己不行!”


    吳詩萌沒有迴答,她轉過身,擰開了門把手,在腳踏出去之前,突然開口道:“驚歌,我要是有你一半勇敢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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