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淮玉剛走進來,就挨了一掌。


    黑暗之下魏晉舟趁其不備,連忙將他按下,誰知道兩人開始扭打起來。


    聽見男人的悶哼聲,薑苒一下子就認出了他:“七皇子殿下?”


    “什麽?”魏晉舟連忙鬆手,灰暗的山洞裏,四人目目相對。


    江淮玉聽見薑苒的聲音先是一驚,而後又看見從他身後走出來的男人,更是一驚。


    不禁的嗤笑一聲:“有意思,薑姑娘這是在做什麽?”


    薑苒聽得出,他這是誤會了。


    “七殿下,您誤會了,我是不小心闖進來,然後發現阿令在這裏吃了不幹淨的東西。”


    說完,她又看向旁邊的男人,魏晉舟連忙拱手說:“殿下,微臣也是中了藥,怕待會兒引人誤會,這才想過來躲避一二。”


    “也是無意撞見薑小姐的。”


    這話說得清清楚楚,江淮玉沉默了一會兒說:“那真是巧了,本殿下也中了藥。”


    薑苒如雷貫耳,“什麽?你....”


    話未說完,方令舟突然朝她倒了過來,薑苒連忙將他扶著,然後坐下去,“阿令,你怎麽了?很難受嗎?”


    “無礙,興許是藥效上來了,你先出去吧,這裏危險。”


    薑苒看得出他是真的難受了,她也是真的危險。


    “殿下,要不您也等一會兒,我去叫人給你們找人解藥?”


    “不必!”三人異口同聲。


    方令舟連忙說:“苒苒別擔心,你先離開,我身邊的小廝已經去想辦法找解藥了。”


    “這真的有解藥嗎?”薑苒也沒聽過這東西有解藥。


    眼下三個男人靠在牆上,十分難受的喘著粗氣,薑苒顧不得其他的,隻好快速離開,再想辦法。


    誰知道剛走到出口,外麵就傳來江南塵的聲音,“薑苒人呢?”


    “殿下,剛才屬下確實看見往這邊跑了。”


    江南塵剛才親眼看見薑苒到這邊來,眼下突然消失不見,他目光一轉抬腳往旁邊的假山走。


    伴隨著腳步靠近的聲音,薑苒唿吸緊繃起來,緊接著就被方令舟拽到身邊,而其他二人便站在洞口。


    若是讓人發現了,這真的就麻煩了。


    腳步聲越來越近,突然旁邊的假山傳來女子的尖叫聲,還有哭鬧聲。


    緊接著江南塵突然開口:“你們在這裏做什麽?”


    看著眼前兩個衣冠不整的下人和丫鬟,江南塵臉都綠了。


    “大膽!敢冒犯殿下,拖下去杖斃!”


    那小廝與丫鬟偷情被發現,隻得跪地求饒:“殿下饒命啊,殿下饒命啊!是她主動勾引我的,小的是被逼的。”


    江南塵正有氣沒處撒呢,剛好來人出氣。


    “哦?是嗎?可是本殿下看見的是你正將她按下,二人顛鸞倒鳳的,本殿下看著惡心。


    你既說他勾引你,那你便證明給本殿下看。”


    說著,一把劍就落到男人麵前,丫鬟看著這副樣子,連忙爬到江南塵的腳下:“殿下,奴婢是冤枉啊,是他強迫奴婢的,奴婢真的是冤枉的。”


    “滾開!”江南塵一腳踹走那丫鬟,丫鬟直接被踢進了水裏,不停掙紮著,最後隻能沉下水底。


    “你看她也說她是冤枉的,本殿下這把劍就賞你了。”


    那下人見沒救了,連忙指著假山說:“殿下,小的剛才聽見這裏麵還有其他人!”


    “哦?”江南塵一下子就來興趣了,難道是薑苒這個賤人?


    那男人見他有所動容,又說:“小的還聽見不止一個人的聲音。”


    正在這時,江淮玉身邊的侍衛和魏晉舟的侍衛同時從兩邊趕過來。


    “見過四皇子殿下。”


    “你們是何人?”


    “迴稟殿下,今日賞詩宴上,幾位小姐和公子的酒水裏都被下了藥,屬下剛才去為我家主子取藥。”


    江淮玉的侍衛也說了同樣的話。


    江南塵很顯然很想知道假山裏的人是誰。


    “裏麵的人,出來吧,本殿下已經看見你了。”


    話音剛落,假山裏走出了兩個男人。


    “世子!”


    “殿下!”


    “怎麽是你們?”江南塵臉色一僵,這時一個侍衛匆匆趕來低聲迴稟:“殿下,屬下剛才在宴會附近看見了薑小姐的丫鬟,或許薑小姐已經不在這裏了。”


    可惡。


    江南塵瞥了江淮玉一眼說:“七弟在這裏做什麽?”


    “皇兄,皇弟剛才吃了不幹淨的東西,這會兒等著人過來送藥。”


    江南塵嗬了一聲,“要藥做什麽?把魏世子和七殿下護送離開吧,給他們二人找人好好伺候著。”


    魏晉舟臉色一沉,連忙說:“四殿下,微臣已有藥,就不必再麻煩殿下了。”


    薑苒和方令舟在假山裏,聽見外麵沒了動靜,她才鬆了口氣。


    然而,她一迴頭,便被男人突然抱住,緊接著突如其來的吻侵占著她,薑苒沒反應過來就被男人推倒在地。


    “唔.....”


    那吻又兇又急,就在薑苒以為他要再做些什麽的時候,一股濃濃的血腥味傳來。


    方令舟漸漸清醒過來,然後放開了她,難耐的倒在地上。


    薑苒這才看見,剛才方令舟居然用她的簪子刺傷自己,為了不傷害她,他寧願傷了自己,


    “方令舟!”


    他喘著氣說:“苒苒,剛才抱歉,我有些控製不住,這才....”


    “別說了,我不怪你!”


    好在方令舟的侍衛總算趕來,薑苒連忙和他一同準備出府離開。


    卻不曾想,在路上遇到魏晉舟,魏晉舟看見她完好的樣子,鬆了口氣。


    鳶紙看見薑苒,總算鬆了口氣,“小姐,您去哪裏了,奴婢找您半天。”


    “我剛才迷路了,這才過來。”


    “阿苒,你沒事吧?”魏晉舟下意識的要過來拉她的手,薑苒躲開了。


    “沒事,我怎麽可能會有事呢。”


    魏晉舟被拒絕,眼中閃過一絲異常,“方公子沒事吧?”


    “有勞魏世子關心了,在下很好。”


    方令舟外麵穿了一件披風看不出來,但薑苒知道他身上的傷需要趕緊處理。


    魏晉舟眼眸掃過薑苒破掉的嘴角,又看見她脖頸上痕跡,眼眸更加深沉。


    “阿苒,我讓人送你迴去吧。”


    “不用麻煩了,阿舟,我有馬車的。”薑苒把盒子還給了他,解釋道:“阿舟,這禮物太貴重了,我不能收。”


    “不過是一些東西,你喜歡才是重要的,阿苒。”


    薑苒還是拒絕了。


    魏晉舟有些鬱悶,但還是笑著說:“阿苒,若是你同意,我改日就去宋府提親如何?”


    薑苒覺得太早了,她對魏晉舟印象不錯,但還沒有到談婚論嫁的地步。


    見姑娘沉默,魏晉舟的心也跟著下沉:“抱歉,阿苒,是我著急了,你放心,我們慢慢來。”


    說完他便讓人送他們離開,看著薑苒的背影,魏晉舟心情變得越來越複雜。


    事情怎麽會變成這樣?他們剛才在假山裏做了什麽,他很清楚,想到這裏,他的手不自覺的握緊在一塊。


    迴到宋府,薑苒直接去方令舟的院子看他。


    和以前一樣,他的院子冷冷清清的,進了屋,方令舟正在包紮傷口,結實挺拔的胸膛直接出現在她麵前。


    “你怎麽來了?阿苒。”


    方令舟連忙穿上裏衣,鬆鬆垮垮的,即便是穿了,也能看得出他的身材。


    薑苒頓時臉紅的轉頭,沒想到他在上藥。


    “你....你還好嗎?”


    “沒事了,放心吧,苒苒。”


    薑苒聽見這話,這才迴過頭來看他,方令舟想站起來,誰知道興許是藥效折磨的原因,讓他這會兒還是很虛弱,一下子就沒站穩。


    薑苒連忙過去攙扶他坐下:“你還難受呢?先坐下歇息吧。”


    宋祈君聽聞白日賞詩宴會上出了事情,匆匆忙忙從宮裏趕迴來,得知薑苒在這裏,又連忙過來。


    剛走到門口,就看見了剛才那一幕。


    他養大的小姑娘正在親密的攙扶著其他男人,而且聽聲音,阿苒似乎很關心這個男人。


    一種不明的情緒在心頭湧動,讓他難以跨過那個門檻進去,去打破裏麵的曖昧氣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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