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傑沒有說話,直接朝著林母點了點頭,轉身出去了。


    他已經習慣了這樣的處理方式,林家在外,林母的存在感向來微弱,但是在內裏,林母秦月蓮卻是唱紅臉的老手,無論是對誰。


    林嘉雖然還有著少年意氣,更別提他原本家世就不錯,富豪子弟不服輸的心思更甚。可是,他家即便家境不錯,卻也沒有好到能跟林芷家裏比肩的地步,至於司氏,那就更別提了。


    他自然知道他最近的神氣生活,和在學校裏目中無人,鼻子仰到天上去仍有女生靠近的日子全都是仰仗著這個林家對外模棱兩可的態度。


    他知道單靠自己家裏,是絕對沒辦法讓他過上這樣的生活的。


    而且他最開始想出這個計劃的時候,為的不也是哄林芷開心嗎?


    於是,林嘉被林富安不善的言辭罵的雙拳握緊,可是隨後,他又把掌心放了開,在秦月蓮說完那話之後,他甚至還朝著秦月蓮笑了笑,說了聲“多謝嬸嬸”,之後才走出林家。


    秦月蓮看著林嘉的背影,歎息了一聲:“看起來是個能忍的,怎麽智商卻不高呢?”


    林富安煩躁的坐了下來:“他那爸爸我那堂兄弟,也不是什麽智商高的人,能生出這樣的兒子我已經覺得很驚訝了。”


    自從被人出賣過一次之後,林富安也長了心眼,從那之後啟用的都是自家親戚,可是有的人注定披上龍袍也不像皇帝,林嘉的父親就是這種,林富安無奈,隻能派他去管分公司了。


    倒是他這個兒子林富安覺得還不錯,在林嘉過來平虞上大學後就一直照料著,現在正好派上了用場,結果沒想到還是個不中用的。


    “都怪我,當時想出了這是個什麽法子?如果不是我,現在這事情也不會變成這樣了。”


    秦月蓮眼裏含淚,神情裏滿是自責。


    林富安急忙坐過來,喊人倒茶,親手遞上了紙巾:“也不能這麽說嘛,誰能知道這小子竟然是個這樣的?沒人能預知未來,你也做得不錯了。”


    當時是萬般無奈之下,才找林嘉冒充了林芷的弟弟,林爾。


    他們家這個兒子,對外說是為了保護他,才一直沒有露過麵,可是隻有林家人才知道,林爾是不願意迴來,他幾乎把所有時間都放在了科研上麵。


    據林爾自己說的是研究藥品,但是他說的那些名詞,林富安他們也聽不懂,隻知道這藥研究出來後,其商業價值可以讓林家更上一層樓,甚至超過司家都是有可能的。


    聽到這話的林富安,怎麽可能不讓林爾繼續研究?


    隻是那段時間因為林芷的愚蠢行為,導致林家親手奉上了百分之八的股份給司鈺。


    這林富安是絕對忍不下來的,但是他不忍也得忍,不然就見不到林芷了。


    作為從小一直優秀培養的女兒,林富安對她的感情自然不用說。


    林富安在後來心裏抓心撓肝的難受的時候,和秦月蓮討論了下現在應該用什麽樣的方法,能光明正大的把這百分之八的股份拿迴來?


    秦月蓮想了許久才道:“那隻能由兒子出麵了。他在自己事業上的優秀足以讓司家的人刮目相看,就算是為了和以後有可能成為超級世家的林家打好關係,他也會把股份還迴來的。”


    林富安一想,也確實是這樣。


    他兒子多優秀啊,發表了那麽多論文在期刊上,是國內學術界排得上號的人物,就算司鈺不知道,他上網查一下就知道了啊。


    可是林爾正處在研究的關鍵階段,他迴不來,於是秦月蓮就想到了讓別人替代一下的方法,誰讓林富安已經無法忍耐了呢?


    可是還沒等他們在林爾的宣傳上有所動作呢,林嘉就做出了這樣的事情。


    秦月蓮知道,這是因為林嘉在宋家的宴會上,吃了癟,可是這也太沉不住氣了吧?如果她兒子迴來,肯定不會鬧成現在這個樣子的!


    被林富安安慰了一通的秦月蓮情緒平穩了下來,在林富安詢問現在應該怎麽做的時候,她道:“現在就不用刻意隱瞞林嘉的身份了,再有人聞起來你就照實說就成,然後把兒子的名頭放出去,至於司家那邊……先看看他們能不能查到我們頭上來,如果查不到,就這樣算了。”


    “如果查到了呢?”


    “那就隻能把林嘉推出去,順便再給他們賠禮道歉了。”


    林富安死死的皺著眉:“還要向他們道歉?”


    秦月蓮安撫性的拍了拍他的手背:“這歉不是道給姓蘇的,而是道給司鈺和他父母的,作為藐視他們的歉意。”


    她故意用“藐視”這個詞,顯得他們林家好像是比司家強了多少似的。


    誰都知道這頂多算是個心理安慰,可是林富安卻因為這句話當時就高興了起來,他誇讚道:“幸虧有你,要不然這一大家子我真是不知道該怎麽辦。”


    “怎麽能這麽說呢?我既然嫁給了你,就也有為林家著想的責任,這都是我應該做的。”秦月蓮笑容溫婉,語氣溫柔,隻是林富安並沒有看見,她轉頭時一閃而逝的目光有多麽輕視和冷然。


    ******


    司鈺讓莫宇連夜查詢追蘇瑾念那人和林家的關係,至於那幾個小嘍囉,他也沒報警,也沒讓人帶上他們直接找蘇青遠。


    他覺得這種算賬的事情,最好是把事情都積攢到一起才好算,因此,他也命令莫宇去查詢蘇青遠那些被掩蓋掉的痕跡。


    莫宇走後,房間內就剩下蘇瑾念、司鈺和莫卿卿了。


    莫卿卿有些尷尬的眼睛都不知道往哪看,她對麵就是還抱著的司鈺和蘇瑾念兩人,弄得她隻能帶著愧疚自責的心思,玩起了被子。


    “你還覺得挺自豪?”


    司鈺沒理會莫卿卿心裏是怎麽想的,直接詢問出聲。


    莫卿卿當即被這森然的語氣嚇了一跳,趕忙坐直了身子:“沒、沒有,我為我沒有好好保護瑾念姐而十分愧疚,百分自責。”


    司鈺瞥了她一眼:“你知道如果我沒有及時出現,現在的結果是什麽嗎?”


    莫卿卿頭垂得更低了,聲音也小的像是蚊子聲:“知道。”


    蘇瑾念晃了晃司鈺的手臂,眼裏滿是焦急。


    他訓下屬,為了他的威嚴著想,她自然是不好插話的,可是一看他這態度,蘇瑾念還是有些心慌了。


    她突然想到了最開始的時候,張覃因為沒有跟好她而遭受懲罰的事情,當下整個人都不好了。


    張覃那個練過的中年男人,都休養了那麽長時間才好,莫卿卿個女孩子,這做個懲罰下去,她得多久才能痊愈啊?


    不過還沒等司鈺說話,莫卿卿就大聲道:“先生,我知道錯了。明天我就去領罰。”


    “嗯。”司鈺輕飄飄的應了聲,沒再說什麽,抱著蘇瑾念直接起身迴房間了。


    他走了之後,莫卿卿才敢長舒一口氣。


    跟和先生同處一室比起來,莫卿卿莫名覺得明天將要領到的懲罰也不是那麽可怕了。


    懲罰打一頓就過,可是先生這,卻是持續性的物理傷害,讓人忍不住額頭冒虛汗的那種啊!


    蘇瑾念嘟著嘴巴,使勁捏了捏司鈺的手臂,結果不知道他手臂是怎麽練的,硬是沒讓她感覺到一絲的柔軟,反倒是手因為單純的靠自己使力,有些疲累了。


    “怎麽了?”司鈺把她放在床上,居高臨下不明所以的看著她。


    蘇瑾念不滿的噘嘴道:“卿卿已經意識到了錯誤,為什麽還懲罰她?”


    司鈺皺眉:“意識到錯誤就不用罰了嗎?不懲罰又把公司的製度置於何處?”


    蘇瑾念不相信:“司氏怎麽會有這樣的規章製度?”


    司鈺語氣淡然:“這不是司氏的規章製度,是安保公司的。”


    蘇瑾念蹙眉,卻不知道該說什麽好了,隻好伸長手臂,虛虛的扶住他的腰撒嬌道:“那你就給卿卿開個後門唄,反正你不讓我出去,這段時間我還要卿卿陪著呢。”


    司鈺挑眉,力道頗輕的抓著她的手往自己的腰上放,微微俯身,嗓音低沉的道:“讓她陪,不讓我陪?”


    蘇瑾念紅了臉:“你不是、不是還要去n國嗎?”


    現在n國局勢是定下來了,可是她看新聞說,兩方還在和談啊,不知道能談到猴年馬月去,司鈺在那裏就是個定海神針的作用。


    定埃布爾的海,讓官方心生忌憚。


    司鈺眼中的不悅一閃而逝,顯然是不想提到這個話題,他俯身埋在蘇瑾念的頰邊,輕聲道:“可是我想一直跟你在一起,永遠陪在你身邊。”


    溫熱的氣息撲在耳畔,經過多次親密接觸的蘇瑾念已經不會敏感的想要躲開了,但還是有些不好意思,聽到司鈺這話,她忍不住在心中歎了口氣。


    無論多有權有勢的人,終究還是抵不過現實的主宰啊!


    她安慰性的拍了拍他的腰:“別擔心,我們總有一天……”


    她還沒說完,司鈺就猛地抬起了頭,故作兇巴巴的道:“不是讓你少用傷處嗎?”


    蘇瑾念想了下,才意識到他說的是掌心,隻好無奈的舉起了雙手:“好吧,我不用。”


    隻是她剛想說段溫情的話,卻被司鈺打斷,再也續不上了。


    司鈺倒是不在意,直接放鬆了身體轉了一圈躺在蘇瑾念身側,結果下一秒:


    “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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