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連他好不容易通過自己的能力,晉升到了盛滄海麵前的時候,可所有人看到的也不是他的努力,而是把所有都歸結在了他是盛滄海的兒子身上。


    那同樣是盛滄海兒子的盛聿,因為他被打壓,就成了那個可憐但又能力出眾的人。


    他們說盛聿不愧是親生的,手段魄力都那麽強。


    但他們再提起韋覃這個名字的時候,就隻剩下了嘲諷和鄙夷。


    一個靠著父親提拔的私生子,除了心機還能有什麽?


    韋覃心裏的不甘和怨念越來越烈,他盯著麵前的盛聿,眼裏幾乎是藏不住的恨意和怨毒:「你迴答我啊,我要淩華所有的股份你給不給,你捨得給嗎!」


    他情緒激動,掐在商渺後脖頸上的手也在收緊,商渺難受的生理淚水都被逼出來,隻能不住的咳嗽著。


    「可以!盛聿閉了閉眼睛,嘶啞著嗓音:「淩華所有的股份都可以給你!現在,你能把她放了嗎?」


    他做出這個決定的時候,幾乎都沒有任何猶豫,商渺看向他,極盡艱難的開口:「你瘋了?」


    盛聿卻沒有看她,而是問韋覃,「你滿意了嗎?」


    韋覃眯了眯眼,臉上嘲諷更重:「這點你和盛滄海倒是不一樣,至少你還能說得出口,不過口說無憑,股份轉讓書我放在那裏,你簽字。」


    他視線看向旁邊,那裏放著一份合同。


    盛聿嗓音低沉,「我簽了你就放了她?」


    韋覃饒有興趣的打量著他,隨後他問商渺:「他能為你做到這種地步,怎麽樣,你是不是很感動?」


    商渺被迫看向盛聿,她脖子仍舊被韋覃掐著,也不知道該說什麽。


    盛聿那樣毫不猶豫的答應把股份給韋覃,她心裏就已經泛起一陣巨大的波瀾。


    而現在她再看著盛聿,才發現他究竟有多狼狽。


    身上的衣服很皺,臉色憔悴,這和平日裏的盛聿完全是兩個人。


    商渺的嗓子幾乎沒法說話,她隻覺得自己身上全是無力感,眼淚逐漸蓄滿,也不知道是在看著盛聿哭,還是因為害怕而哭。


    而她這一哭,盛聿就更慌了,他甚至有些無措,沙啞著嗓子哄著她:「別哭,別害怕,他不敢對你怎麽樣的。」


    商渺也知道這個時候不該哭,所以她也是死死咬著唇,不讓自己的哽咽漏出來。


    但眼裏的淚水卻是忍不住的,大顆大顆的往下掉。


    一晚上的驚嚇,還有現在這種未知的危險,就算商渺的心理承受能力再強大,多少也快繃不住。


    盛聿安慰她的話,她當然能聽見,可正是因為這樣,才會更加忍不住淚流。


    她隻能不停的搖頭,想告訴盛聿自己沒事。


    韋覃冷眼看著,忍不住嗤聲:「盛總,這麽磨蹭做什麽,我說了隻要你簽字,我是不會對商小姐怎麽樣的。」


    「不要,不可以……」商渺掙紮著說道,但這一開口,嗓子就像是被刀割似的疼。


    韋覃的那份合同一簽意味著什麽,他們都知道,商渺不能想盛聿要是因為她,而把股份轉讓給了韋覃,會是什麽後果。


    「商小姐,這種時候,最好還是不要說話。」韋覃冷聲警告她。


    盛聿黑眸冷厲:「韋覃,你最好說話算數。」


    韋覃:「你可以不相信我。」


    盛聿又看了商渺一眼,他轉身拿上那份合同,甚至都沒有多看一眼,就直接簽了名字。


    他將自己簽好的合同放下,厲聲道:「現在可以了嗎!」


    韋覃看著他那麽不遲疑的動作,眼裏的嘲諷很重。


    他又想起了盛滄海,盛聿和盛滄海其實長的一點都不像,但是他們身上的氣質卻如出一轍,那是經年養尊處優出來的矜貴。


    隻是盛滄海的矜貴更像是他身份的標榜,他對誰也不願意放下那份高傲。


    而盛聿……


    韋覃意味深長的看了眼那份合同,笑著說道,「盛總對商小姐果然一往情深,不過既然如此,那我再提一點小小的要求,盛總應該也會答應吧?」


    他臉上的笑意慢慢冷卻,看著盛聿,一字一頓的開口:「我要你在我麵前跪下。」


    第489章 愛


    韋覃聲音很清楚:「你不是可以為了她做什麽都可以嗎,那你給我跪下,說你們盛家對不起我,對不起我媽。」


    天台上隻有風,盛聿沒有說話,韋覃也隻是冷靜的看著他。


    商渺慢慢瞪大了眼睛,她扭頭看向韋覃,然後又看向盛聿,莫名的,她心跳有些慌。


    她張了張嘴,看著盛聿,嗓子哽塞,眼裏滿是驚慌和不安。


    盛聿沒動。


    韋覃就笑了:「怎麽,股份可以給,這點小要求就不行了嗎?」


    讓盛聿跪下,這哪裏是小要求,這分明就是羞辱。


    而韋覃也不想掩飾了。


    他就是要讓盛家人在他麵前跪下,不止是跪在他麵前,也是跪在他媽媽麵前。


    他要讓這些薄倖寡情的盛家人,都後悔。


    韋覃說:「盛聿,你別怪我,要怪就怪盛滄海是你爸,怪你姓盛,怪你媽和他結婚了。」


    「否則、否則我媽也不會死。」


    韋覃說到最後一句話的時候,聲音發顫,「她死的時候,還在心心念念盛滄海能迴去見她一麵!你知道為什麽嗎?」


    韋覃像是想到了什麽痛苦的事,本來還算溫潤清秀的麵容逐漸猙獰起來,實際上,韋覃知道自己的狀態並不好,從年少的他親眼看見媽媽跳樓以後,他就必須服用安眠藥才能入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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