韋雪愛盛滄海是真的愛到了骨子裏,他們是校園初戀,但韋家沒錢沒勢,父母都是工人。


    盛滄海自然看不上這樣的家庭,但他虛偽,他要標榜真愛,所以把所有的過錯都推在了何穗的頭上。


    他說是何穗逼著他結婚,是何穗死纏爛打。


    韋覃想起那些事都覺得可悲又可笑。


    盛滄海這樣的人,也配韋雪死心塌地。


    話說到一半,韋覃突然停了下來。


    他看了看時間,眉梢一動,站起身問商渺:「出去透口氣吧,需要我扶你起來嗎?」


    「而且我估計,盛聿應該也快到了。」


    商渺總覺得韋覃的笑容有些怪異,她想了想低聲說道:「你現在放了我,我可以和他們解釋。」


    韋覃反問,「解釋什麽?解釋不是綁架嗎——」


    商渺昨晚上一直在地上蜷縮著,身體很僵硬。她剛站起來的時候,都站不穩。


    盛聿用最快的速度到了韋覃發給他的地址,港口附近一處廢棄的工廠的頂樓。


    幾乎是剛上去,盛聿就看見了商渺。


    還有她身邊的韋覃。


    商渺身上滿是泥濘,頭髮也亂七八糟,她雙手被捆在身後,臉色很差。


    盛聿臉色驟沉就要上前,然後就聽到韋覃開口了:「盛總,如果你還有理智的話,就應該停下腳步了,你再靠近,我不確定我是不是會失手把她推下去。」


    盛聿猛然停下,他看著韋覃,咬牙切齒:「你到底想做什麽?!」


    「我媽媽因為盛滄海跳樓,我被你逼的遠走他鄉,我想拿迴一些賠償,應該是情理之中吧?」


    盛聿盯著他,「你想要什麽直接跟我說,牽連無辜的人算什麽!」


    韋覃笑了:「我不請商小姐過來,你會願意和我說?」


    他說到這裏,目光瞬間陰冷,語氣也變了:「盛聿,你明明就是想逼死我,現在又裝什麽大度!」


    商渺綁住手腕的繩子被他拉在手裏,他們又站在天台的欄杆邊上,他狠毒的說:「隻要我想,商小姐就得跳下去了。」


    盛聿看著商渺,商渺受了一晚上的驚嚇,整個人看上去很纖瘦,就像一陣風就能吹倒似的。


    她站在那裏,就讓人心驚膽戰。


    盛聿看著韋覃得意的模樣,努力讓自己冷靜下來,隻是他因為心裏的恐慌,所以嗓音嘶啞的不像話:「你別動她,你有什麽條件,我都答應。」


    韋覃費盡心機綁走商渺,目的無非就是盛聿。


    盛聿看著商渺的模樣,心裏難受的緊。


    他低聲試圖安撫她:「一一別怕,馬上就沒事了。」


    商渺聽著他的話,心跳突然一陣加速。


    隻是她現在被韋覃拉著站在天台邊上,心裏說不害怕是假的。


    這邊的天台沒有護欄,她隻要往後麵一倒,就得摔下去。


    三層樓高,但下麵幾乎全是石頭和各種廢棄鋼管。


    商渺的嘴唇已經幹裂開,她隻能看著盛聿。


    但說實話,她沒想到第一個來救她的會是盛聿。


    她以為……


    可腦袋裏突然閃出許許多多的畫麵,好像無論哪一次,不管是於清文、還是滬市的車禍、或者其它什麽時候,好像她有危險的時候,第一個出現的永遠都是盛聿……


    第488章 許


    韋覃的聲音驟然響起:「商小姐,你看我說了,盛總對你用情至深。」


    商渺心裏一慌,她已經很久沒有喝過水,唇角幹裂的不太舒服。


    頭上被汗水打濕的頭髮淩亂的貼在臉頰邊上,又被天台的風吹得更亂。


    她看著盛聿,下意識的搖頭,她想告訴他不用這樣,但韋覃的手已經搭上了她的後脖頸,很冰很冷,像是毒蛇似的,緊緊纏繞著她。


    她還是說不出話。


    「韋覃!」盛聿向來不動如山的麵容,此刻卻破裂的厲害,他目光緊緊盯著韋覃和商渺的方向,咬牙切齒的說道:「我說了,你要什麽我都可以答應!」


    「要什麽都可以答應?」韋覃輕輕笑了笑,隨後目光銳利起來,「我要淩華的股份你答應嗎?」


    「我要你手裏淩華所有的股份,我要你滾出淩華,你給嗎?」


    他又何嚐不是在死死的看著盛聿,韋覃心裏是不甘心的,憑什麽,憑什麽都是盛滄海的兒子,盛聿那麽高高在上,被所有人都捧在手心裏長大。


    而他卻要像個可憐的偷窺者似的,隻能躲在背後看著!


    韋雪說隻要盛滄海的心在他們就好了,可結果呢?


    結果就是他的母親為了所謂的那一文不值的真心跳樓自殺,而他也永遠淪落為一個上不得台麵的私生子。


    憑什麽?


    尤其是在他好不容易進入淩華以後,每次碰見盛聿,卻都還要低聲下氣的忍讓他。


    原因隻是因為,所有人都知道盛聿是淩華明明白白的繼承人,而他韋覃就是一個拿不出手的私生子。


    所以他再努力又怎麽樣,始終我逃不過這個名頭的。


    他從淩華的最底層做起,那些被人看不起瞧不上羞辱的時間,他總是忍不住去偷偷看一眼盛聿的辦公室。


    多可笑。


    他們的身上流著一樣的血,一樣的從底層做起,可盛聿的底層就是部門經理,而他的底層就是到處陪笑喝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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