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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隻見濃煙透過門縫慢慢侵襲過來,嚴文欽忙跑向門邊,想要拉開,卻發現門已被反鎖,透過玻璃窗,看到門外已是一片火光,已經竄到門前,能夠隱隱感到把手上的灼熱感。


    剛剛葉蕭然砸牆的時候,她就隱約聽到灑水般的聲音,想來是有人在潑汽油,還趁機鎖了門,她還以為是管道漏水的聲音。


    真是太大意了


    “快退迴來。”葉蕭然一把將她拉迴,兩人捂住鼻子連連後退。


    “去裏麵那間屋。”嚴文欽不覺間便牽著葉蕭然,向裏麵衝去。


    原本最裏層那間空的倉庫可以成為一線生機,可當她們到達時,發現門也被緊緊鎖住了兩人被困在這狹窄的通道裏麵,眼看煙霧漸漸加重,緩緩地蔓延過來。


    “趕快打電話叫人。”嚴文欽當機立斷,拿出手機,卻發現一格信號都沒有。


    怎麽迴事先前也沒發現手機在這沒有信號再看葉蕭然,她的手機一樣,仿佛被裝了幹擾器,徹底被切斷了跟外界的聯係。


    “你待在這別動。”葉蕭然果斷地脫下外套,衝到有水的地方,將袖口沾滿水後又跑迴來,遞給嚴文欽,“把鼻子捂上,等我會。”


    “你要做什麽,不要再去那邊了,都是濃煙,會中毒的。”嚴文欽拉住她,不讓她再迴去,她知道葉蕭然要幹什麽,她想從那裏敲出一條通道來,可按照她的速度跟現在的火勢,實在太危險了。


    葉蕭然卻揚著輕鬆的笑意,把衣服按在嚴文欽手中,“我曾是校遊泳冠軍,可以憋氣很久,別擔心我,嗆不死的。”


    說完她便用手臂抵住鼻口,拎起鐵錘繼續在剛剛的地方狠狠砸去,這時也不用顧忌什麽擾民了,兩人都危在旦夕。這突如其來的火,足以證明她推理是對的,真相就在眼前,有人便對她們下手了。


    葉蕭然外套內隻穿著一件短袖緊身背心,她握拳擊打時,幾乎用盡了全身力氣。煙味越來越重,空氣中伴著灼熱感,濃煙漸黑,能夠感覺到外麵的火勢越來越大。


    就算居民發現著火,報警消防也要近二十分鍾。而她跟嚴文欽卻可能挨不過十分鍾,她必須從這裏找到一線生機。


    為了不吸入有毒氣體,她一直憋著氣,可砸牆需要力氣,一用力便忍不住要配合唿吸,否則根本使不出任何力量。


    豁出去了葉蕭然索性停止憋氣,全身肌肉繃緊,拿出平時健身的力量,雙手緊握鐵錘,向牆麵用力擊打而去。也不知哪裏來的力氣,牆麵終於慢慢破開一個洞,她伸出手探進去,感到有空間。


    她喜出望外,終於打通了,可就在這唿吸的瞬間,一股濃煙從她鼻間侵入體內,瞬間她覺得唿吸困難,肺部被毒氣入侵,整個人開始感到暈眩。


    “蕭然,別砸了,你快退迴來。”嚴文欽不知何時衝了過來,她把沾著水的衣服還給葉蕭然,捂住她鼻間,自己脫下外套,以同樣方法,進行自救。


    “沒事,還差一點點了,再給我點時間,這裏通了你就趕緊進去知道嗎”葉蕭然嫌棄衣服累贅,她一心想著隻要能讓嚴文欽安全地鑽過去就好,卻忘記了肺部已經進入濃煙,意識開始受到影響。


    更加可怕的是,濃煙滾滾已經熏得她們睜不開眼,葉蕭然依然不斷地揮動手臂,可手上的力量已經明顯減弱許多,根本不足以破牆。


    “蕭然,別浪費力氣了,留點生命等待救援吧,你越這樣越容易吸入毒氣,快閉上眼睛。”嚴文欽拉住了她,自己也感到雙腿發軟,站立不穩。


    盡管已經采取了緊急措施,兩人還是漸漸體力不支,隻得退到濃煙尚淺的裏麵。趁著還有一絲體力,葉蕭然用榔頭砸向了門鎖,可是門是從裏麵被反鎖,這道門遠比入口處那扇堅硬許多,根本無法破開。


    “讓我試試。”嚴文欽忽然後退幾步,以衝鋒之姿向前跑去,同時抬腿前蹬,盡管用足了力量,可最後隻聽得悶悶地撞擊聲,門還是紋絲不動。


    “我們一起。”葉蕭然拉住她的手,兩人相視而望,不覺間就將手緊緊相扣一起。


    她們共同後退,以同樣的步伐一同衝上前,兩次強有力地撞擊讓門哐當響起,可還是沒能將門踹開,可二人都已經筋疲力盡。


    濃煙像一頭巨獸,一步一步地挪向裏麵,仿佛張開血盆大口,似要將二人吞噬,嚴文欽已被熏得淚眼婆娑,葉蕭然眼睛也澀得無法睜開,她緩緩轉過身,擋在嚴文欽前方,將外套甩開,在空氣中左右輕揚,想趕走迷霧,為嚴文欽再爭取多點時間。


    “蕭然”嚴文欽模糊間看到葉蕭然揮舞的身姿,心中酸疼起來,她倚靠著牆,利用牆麵為支撐點,才能勉強站起身。


    她一步一步挪到葉蕭然身後,抵著她的後背,抓住她手腕,氣若遊絲說道“沒用的,煙霧隻會越來越重,你這樣會吸入更多毒氣,停下來。”


    “爭取一秒是一秒,文欽,你退後,我不會讓你有事的。”葉蕭然用身體將嚴文欽往後推搡,自己就像跟煙霧做鬥爭一般,在嚴文欽四周一直煽著,一刻不停。


    嚴文欽被觸動了,甚至是感動,更多是心疼,葉蕭然好似化為了一道屏障在她四周。被衣服帶起的微風,迎在臉上,比那人間四月的清風還要舒適,她眉眼舒展,無數情緒襲上心頭,感情像解開封印一般,在這一刻釋放。


    不想再逃避,也不想欺騙自己,嚴文欽知道自己的心,伴著僅剩的朦朧意識,她忽然覺得有些話再不說就沒有機會了。


    “蕭然”


    “別說話”葉蕭然額間的汗水順著脖子流淌而下,雙臂已然酸得失去知覺,可她仿佛成了機器一般,動作成了慣性,而她自己卻因吸入濃煙,全身開始顫抖,就像被人抽掉了力量,用盡所有意誌還難以維持,手臂漸漸滑下,幅度也越來越小,眼皮也漸漸下墜。


    “蕭然,我有話想對你說”嚴文欽的身體搖搖欲墜,順著牆慢慢癱軟下去,濃煙比狂風巨浪還要可怕,那沉默的嗚咽像野獸,將她們吞噬其中。


    “文欽”葉蕭然感到她的虛弱,想要大聲叫她,自己的喉嚨卻也發不出聲,就像被人扼住了脖子,一開口就隻有疼痛和哽咽。


    她終於放下衣服,放棄了最後的掙紮,跌跌撞撞地靠向嚴文欽,將她攬進懷裏,輕搖她,“文欽你可別睡啊醒醒”


    “蕭然我想跟你說”嚴文欽幾斤半昏迷狀態,嘴裏依然喃喃自語,“蕭然我”


    “文欽文欽”葉蕭然緊緊抱著她,也已經失去意識,隻是不住地叫著嚴文欽的名字。


    兩人手緊緊相握,葉蕭然的身姿在外圍,把嚴文欽裹在懷裏。


    嚴文欽蜷縮在懷中,意識裏仿佛迴到了曾經,那個溫暖的懷抱,那個照亮她生活的人又迴來了,她嘴唇還在微微顫動,昏迷前說出了最後一句話,“我喜歡你。”


    這句梗在她心底的話,終於在生死關頭說出口,她以為此生沒有機會再說出口,也不會再對任何人有這樣的感覺,可無論她怎麽欺騙自己,逃避葉蕭然,終究抵不過心底清晰的感覺。


    正因為愛過,她才知道刻骨銘心的感受,她才更加明白牽掛一個人的心情。那一刻,嚴文欽比任何時候都清醒,她也終於看清了自己的心,坦然麵對感情後,她反而能夠很輕鬆的說出那句話。


    越在生死關頭,越怕沒有以後,怕有些話不說再也沒有機會。濃煙席卷而來,仿佛墜入無邊的黑暗,四處是懸崖,可當她快要掉下去時,一隻手拉住了她,那個人是葉蕭然。


    可忽然葉蕭然的身後像受到什麽推力,身體直直下墜,往懸崖掉落。


    嚴文欽猛然睜開眼,一身冷汗,一切的一切都像是夢境一般。她睜開眼,四周都很熟悉,手麵上掛著點滴,四周安靜的沒有一點聲音。


    她不是深陷火海麽還有葉蕭然


    “謝天謝地你終於醒了。”是覃羽的聲音,她忙衝進來先是打量了嚴文欽幾眼,繼而跑出去叫道,“文欽醒了。”


    嚴文欽隻覺得還有些耳鳴,隻聽到三兩人腳步聲,便看到了妹妹嚴文卉急切憂慮的眼神。


    “姐,你感覺怎麽樣還好嗎有沒有哪裏不舒服的”嚴文卉三連問,讓她不知從何迴答,隻能支起一個溫柔的笑意。


    “你別以為你笑我們就會相信你沒事了,我們隻相信醫生的話。”覃羽揮揮手,一名俊俏的男子出現,他帶著聽診器,認真地上前詢問,“姐,讓我看看。”


    “李濤你怎麽跑來了”嚴文欽眼中略過一絲驚訝,這李濤不是a市醫生,因為臨床研究的一項課題獲獎,近日該在全國各大醫院進行演講才對。


    “能不來嗎你又不去醫院,隻能給你請來咱家的醫生了。”嚴文卉心疼地說著,再多事情和會議都推掉了,嚴文欽的安危大於一切。


    李濤是她的丈夫,李依依父親,自從兒童失蹤案後,夫妻二人便適當放下一些工作,多出了些時間陪孩子,但卻遇到嚴文欽出事。


    “我這不沒事嗎別大驚小怪的,你沒告訴爺爺吧”嚴文欽每次生病或出事,最擔心的便是被爺爺知道,老爺子年紀大了禁不住刺激。


    “我哪敢,隻字未提,不過姐,最近到底怎麽迴事先前的車禍才間隔多久,這又引火燒身,你這工作危險係數是不是太高了些。”嚴文卉向來支持姐姐,可一而再再而三的出事,她都要懷疑自己的支持是否正確了。


    “那個文卉,這件事賴我,文欽也是看我被停職了,想幫我,誰曾想遇到這些,對不起啊。”覃羽內疚極了,她接到消息時險些嚇破膽。


    “那也怪不到你頭上,對了,葉蕭然呢她沒事吧”嚴文欽記得許多細節,還記得最後自己對她說了那句話,也不知她聽到沒有。


    “早讓下屬接走了,你別擔心她了,照顧好自己先。”覃羽說著搗鼓了李濤一下,“大醫師,我們大法官怎麽樣,沒事吧”


    “沒事,還好吸入濃煙不多,如果這兩天身體沒有異常,吃點藥,多喝點水就可以了,如果有咳嗽跡象並且伴著頭暈嘔吐,那必須要去醫院了。”李濤行事穩重,一言一行都是專家的模樣,他是全國最年輕的臨床博士,並且屢次獲得大獎的醫師。


    嚴文欽微微坐直身體,靠在床邊,心裏記掛著太多事,顧不上自己的身體,“後來是怎麽迴事火警什麽時候趕到的”


    “我們到的時候,你倆已經在門外了,你不知道誰救了你”覃羽趕到的時候,葉蕭然和嚴文欽都處於深度昏迷中,但兩人已經脫離危險,不在濃煙裏麵,而是被人搬到了室外停車場旁。


    “有人救了我們”嚴文欽努力迴想也沒記起有誰進去過,她的記憶裏都停留在那句表白裏麵。


    “也幸好齊扉給我打了電話,否則後果真是不堪設想。”覃羽當時真是驚出一身冷汗。


    “齊扉又是她”


    覃羽點點頭,她記得當時自己被停職不能接觸案子,隻能坐辦公室閑著,忽然接到齊扉電話說嚴文欽可能有危險,讓她趕緊撥119,多遲一分鍾,嚴文欽可能喪命。


    齊扉這人言行舉止向來奇怪,可絕不可能拿人命開玩笑,覃羽當時便先撥打了火警電話,自己先趕到了三角樓,竟發現整個地下車庫都已經燒起來了,幸好那二人已經脫險。


    不出五分鍾火警便趕到,以最快的速度撲滅了火,警方如今還在勘察,找火源以及對周邊居民進行錄口供。這便是事情的經過,真是令人匪夷所思,一切都那麽有驚無險,又及時的恰到好處。


    “這個齊扉到底要幹什麽”嚴文欽實在無法看透齊扉這個人,看來,她的調查名額裏麵,該加一個齊扉的名字了。


    別說嚴文欽了,覃羽何嚐不是,關鍵是這件事後她打齊扉電話,死都聯係不到人,根本不知道到底怎麽迴事。


    齊扉放的火不可能的吧,不是她放的,難道她看到有人縱火那是齊扉救的她們想不通,覃羽真是一個頭兩個大,怎麽都想不通。


    趙小丫的電話再次突然打來,覃羽以為火場有什麽事情,趕緊接起,“什麽事小丫,是不是三角樓有線索”


    “頭,你忘了我請假,去醫院拿體檢報告,你猜我見到了誰”趙小丫這語氣儼然就是平時在辦公室八卦聊天時的樣子。


    “誰啊。”覃羽頓時沒了興致,以為趙小丫又要花癡哪個美女帥哥,或者隱藏人群中的某個明星。


    “齊扉我看到她剛進了外科呢。”


    “哪個醫院”覃羽立即變了臉色。


    “市立醫院東區。”


    覃羽瞬間掛了電話,“文欽,我出去一下,文卉李濤,你們好好照顧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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