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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怎麽是你,沒傷到你吧?”葉蕭然緊張地查看嚴文欽,剛剛那一下她可是用足了力氣,若不是嚴文欽反應迅速,肯定受傷不輕。


    葉蕭然比嚴文欽早一步到達,本也是先到這裏尋找線索,結果發現這裏已經人去樓空。她剛想離開,卻感到有人逼近,便進入戒備狀態,本想來個突然襲擊,誰知道竟是嚴文欽。


    “沒事,你一個人來的?”嚴文欽並不意外,兩人幾乎是同一時間得到消息,葉蕭然丟的又是自己女兒,必定會親自來。


    而且她也一定有自己的資源和辦法,得到相同消息。隻是葉蕭然出門向來保鏢司機同行,這次看她獨自前來,頗感意外。


    “嗯,我讓他們在a市跟進其他線,自己過來看看。”


    “有沒有找到什麽線索?”


    葉蕭然搖頭。


    嚴文欽四處張望,發現這座舊房子裏,牆麵糊著亂七八糟的報紙。客廳上有個破舊的煙灰缸,還能聞到一絲煙味,地上橫七豎八躺著喝空的聽裝啤酒。裏麵兩間臥室,淩亂不堪,根本不像一般人居住的房子。


    “這裏至少昨天還來過人。”葉蕭然拿起桌上煙頭看了看,微黃的煙嘴處還有吃煙的牙印,煙的牌子和煙頭都並不陳舊。


    屋裏有一股黴味,伴隨著泡麵腐味,十分惡心。


    嚴文欽走到門口,發現地上的廢紙被沾滿了灰塵,但紙張十分工整,像被什麽東西壓過。她蹲下細看過去,腦海中仿佛浮現有人拖拽著孩子在走,她拿起一張紙,前後翻看一遍,紙上是有被踩過的痕跡,用手指預測大小,不像成年人的腳印。


    “據釘子所說,這裏是常用的一個據點,偷來的孩子會安置這裏,不過也不絕對。一切都隻是懷疑,還有兩個地方,需要去一趟,他們時常輪流換點位。”嚴文欽扔掉手中的紙,輕拍掌心灰塵。


    “擦擦吧。”葉蕭然遞來一張濕紙巾,一身幹練休閑服,也掩蓋不住她高冷的氣質。嚴文欽終於明白為何她剛進小區,會引來矚目,一定是她跟葉蕭然一前一後抵達,讓人心生好奇。


    “謝謝,我現在要去第二個地方,要一起嗎?”


    “你不抗拒跟我一起了嗎?”葉蕭然嘴角劃過一絲玩味的笑意,嚴文欽揚了揚嘴,沒有說話,這話沒法接。


    總不能承認自己打臉吧?實在有些丟人....


    已是上午八點鍾,嚴文欽將踩點的線索語音告知覃羽,準備向下一站駛去。葉蕭然見她總是跟覃羽形影不離,平時卻跟人保持距離,酸溜溜地說道:“犯得著這點小事還向那個警察匯報?”


    “她在等我找到線索助她申請調度當地警方配合,何況作為朋友,隻身出來,有所交待是為負責,免得人家擔心。”


    她倒是在意那個警察得很,葉蕭然心念,不再說話,隻是徑自向車邊走去。那是一輛黑色的越野式摩托,比起覃羽的車,這車的外觀更加大氣,配上葉蕭然那身短款牛仔上衣,時尚不失潮流,如果是專業攝影師,恐怕這都能成為一組街拍作品。


    “你開這個過來的?”嚴文欽顯然沒有料到她也喜歡玩越野摩托,雖有些意外,但不得不說,葉蕭然這大長腿,配上這身裝備,很養眼。


    “嗯,方便。”


    “我也是抄近路來的,山路一班車確實難開。不過在小城市,你這車有點拉風了,會引人注意的。”嚴文欽有些隱隱覺得奇怪,似乎從沒見葉蕭然開過車。


    “不有你呢麽。”葉蕭然拎起包,掛著淺淺笑意。


    “你還真是不客氣,把車鎖好,上我車吧,該出發了。”


    “就停這吧,反正不值錢,偷了就偷了。”葉蕭然將包扔到吉普後車廂,坐上了副駕駛。


    “葉總真是大氣,你這車雖不說是高端款,但也是高配了吧,少說也要幾十萬。”嚴文欽忍不住瞅了一眼那抓人眼球的摩托,確實要比覃羽的高檔許多。


    “開了好幾年已經不值錢了,比不上嚴總的牧馬人,低調又大氣。”


    “你都看出來不是我的,我可買不起這麽貴的車,新車還是貸款的。”


    葉蕭然轉頭看向她,身體微微□□,“現如今在政法單位,誰敢開這麽貴的車,即使買得起也沒人敢買,不過嚴法官,你還真是謙虛低調。”


    嚴文欽感到葉蕭然目光,抬眼與她對視後,忙閃躲開來,“你知道就好,我可不想進紀委喝茶。”


    她笑笑語,發動引擎,輕微的轟鳴聲響起,車子急速向前而去。寬敞的駕駛室裏,隻有兩沉默不言的二人和窗外傳來風吹過車身的唿唿聲。


    城市雖不大,但因為靠海,卻是環境宜人,這裏也是一個旅遊景點,隻是剛過夏天,到了淡季,人少。


    車裏太安靜了,嚴文欽打開音樂,輕盈的歌聲飄來,舒緩心情。葉蕭然上車後便不再說話,她托著頭看著窗外,時不時查看手機訊息,渴望能夠從a市還能得到新的線索。


    她越平靜,嚴文欽就越能感受到她的擔心,不知為什麽,明明很冷的一個人,看起來那麽孤單彷徨,隻是將一切脆弱都隱藏起來。即便她遮掩得很好,嚴文欽還是能夠看到。


    良久,才想起她的聲音。


    “嚴法官。”


    “嗯?”


    一陣沉默,嚴文欽等著她下半句。


    “沒事....”葉蕭然到嘴的話又咽了迴去,她想說這件事後會爭奪孩子的撫養權,是否能夠請她接這個案子。


    可嚴文欽是刑事法庭的法官,如何去接那種民事案件呢。不僅唐突,還有些強人所難,何況孩子還沒找到....


    “嗯..”嚴文欽也沒有追問,她很希望葉蕭然把剩下的話說完,如果是心情,她分擔著,如果是傾訴,她願意聽,如果需要幫忙,她更加會盡力。


    可沒有,終究是,兩人有距離感。


    說好以後少見麵,偏偏發生了這些始料未及的事情,將她們又緊緊拴在一起,嚴文欽已經不想再去抗拒什麽,隻希望盡快找到孩子,以後的事暫時先不去想。


    車行二十分鍾,到了一處相對繁華的地方,兩人停好車,根據釘子提供的線索,據說人販子經常會讓孩子沿街乞討,在賣出好價錢之前,給下邊人討點零花錢。


    熙熙攘攘人群從身邊經過,不遠處便是一家大型超市,超市門口人來人往,有小商販,也有乞丐,隻是單獨找這片,實在有些漫無目的。


    “這裏人那麽多,他們就不怕孩子跑了嗎?”葉蕭然四處尋覓,渴望能夠找到蛛絲馬跡。


    “難說,現在我們也隻能多找找,時間有限,據說他們到達這裏三天內就會出海,已經過去了一天了,我們要抓緊時間。”


    “嗯,如果真的是乞討的話,要去人多地方,先去超市那看看。”


    “好,分開找,一會還在這裏匯合,電話聯係。”


    “你有我電話?”葉蕭然問。


    “你不是打過電話給我嗎?這麽快就忘記了?”


    葉蕭然這是忘記了解封店那天,自己打過電話嗎?這是什麽記性。


    “這麽說那天你就存下了我號碼?”葉蕭然眯起雙眼,調侃起她。


    嚴文欽這才覺得自己是被套路了?


    “我可以迴去翻看電話記錄。”她還想據理力爭,不想承認那天確實稍微標注了一下。


    “這麽多天的電話記錄,那麽多陌生號碼,你還能翻到?”葉蕭然麵露笑意,嚴文欽竟無言以對,隻得說,“這種時候虧你笑的出來。”


    “我隻是想緩解一下這沉重的氣氛,不然我怕自己會崩潰。”葉蕭然語氣忽然低落,一路來的沉默,已經讓她情緒陷入到極點,她不敢放大這種心情,隻得調侃嚴文欽幾句。


    “沒事的,別怕,孩子不會有事的,我們一定會找到他們。”嚴文欽眼中透著堅定和自信,那揚在唇角的溫暖,讓她安心,就像吃了一顆定心丸。


    “好。”


    兩人看了一眼手表,對了標準時間,嚴文欽冷靜說道:“現在是九點五十,十點一刻在這裏碰麵。”


    葉蕭然點頭,她忽然拉住嚴文欽的手,幽冷的眸間劃過一絲溫柔,“小心點,文欽。”


    好冷的手心,冷得讓人心疼,嚴文欽還未迴應,葉蕭然便轉身離開了,她輕輕捧起自己的手,眉頭微鎖,那股涼意仿佛還在手上,冰冷刺骨。


    嚴文欽收迴情緒,專心致誌地開始地毯式尋找一切可能出現的目標。每看到年齡相仿的孩子,她都要心跳加速,怕看到臉後又是失望。有時候,明知道不是,不像,還是會上前探查。


    二十分鍾過去了,沒有任何進展,嚴文欽有些氣餒地扶著額頭,望著川流不息的人群,心中卻是一眼不看不到盡頭的懸崖。她拿出手機,找到葉蕭然手機號,正想撥過去,她的電話卻正好來了。


    “怎麽樣?蕭然。”


    “你過來一下,我在3號門的路口處。”


    “好,我馬上過來。”


    掛了電話,嚴文欽神色匆匆地往3號門趕去,甚至來不及問為什麽,她用的是快跑。兩分鍾便到了葉蕭然所說的路口處。


    “怎麽了?”葉蕭然沒有迴頭,隻是神情嚴肅地望著馬路對麵,那是一座城市公園,行人流量較大,是去超市的必經之路。


    嚴文欽順著葉蕭然手指的方向看去,看到兩個孩子一個跪在地上,一個拿著麵盆,拉扯路人的衣服。許多人對她們敬而遠之,也有人對她們產生惻隱之心,給了些零錢。


    兩個孩子衣衫簍縷,可憐兮兮地巴望著一個又一個的路人,雖然相隔很遠,卻能感覺到他們周身的無助和恐懼。


    “那個是...”嚴文欽不敢自己的雙眼,本來想找的孩子沒有找到,竟然會遇到福利院被“領養”走的阿毛,身邊那個捧著破碗要錢的孩子,便是不會說話的西西。


    也就是說,福利院孩子的失蹤,跟其他兒童失蹤案,是同一個案子....


    “哼,那個劉院長,果然有問題。”葉蕭然語氣微冷,她忽然放下自己的馬尾,讓一頭柔順的長發披在了肩膀上,又動手將嚴文欽的鴨舌帽摘了下來。


    “你做什麽?”嚴文欽不解,卻見葉蕭然一把拉過她,挽住了她的手臂,親昵地靠了上來。


    嚴文欽隻覺得耳邊微熱,被葉蕭然挽著的手臂仿佛僵硬了一般,她向來與人保持距離,自從舒沁雪去世後,沒有跟任何人有過肢體接觸,還是這麽近的。即便是多年好友,大學閨蜜,也沒有這樣近距離接觸過,但葉蕭然已經不止一次地靠近她,卻讓她無法生厭。


    “你帶零錢了嗎?”


    “都什麽年代了,誰放零錢在身上?”嚴文欽瞬間理解了葉蕭然行為,她輕笑,揚了揚手機,“有餘額就好。”


    “走。”


    兩人相互挽著過了馬路,葉蕭然的行為不過是為了讓二人看起來自然一些,不引起人販子注意。這種行為的乞討,多數時候都會有人在遠處監視,一來怕孩子逃跑,二來為了監督孩子有沒有偷懶。


    那些人就像一道無形的魔爪,抓著孩子們的安全和自由。


    阿毛年齡大一些,耳朵有些失聰,但他極其聰明,他坐在地上,蜷縮著身體,從來不哀求路人給錢,哪怕自己已經被打得遍體鱗傷。但西西是個女孩,才六歲,她或許不懂那麽多,也沒有阿毛那樣硬氣的脾氣,她隻知道,她要到錢,阿毛就不會被打,他們就會有飯吃。


    “小弟弟,我們沒有零錢,掃碼給你們可好?”耳邊忽然傳來一個熟悉的聲音,阿毛抬起頭,看到的竟然是嚴文欽的臉。


    他喜出望外,像看到救星一般,剛想站起來,卻見嚴文欽手放在嘴唇邊,讓他保持原地不動。他強忍歡喜,將掛在脖子上的二維碼微微抬起來,嚴文欽當即掃描,付了一百元過去,又以最快的速度,將收款人僅有的信息傳給覃羽。


    同時,嚴文欽在開口前,打開了竊聽器,她跟阿毛的對話都被覃羽錄下,她拿著收到的錄音和照片,當即向所長申請調度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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