巨大的聲響和撞擊好似未吵醒林懷治,鄭鬱見人沒醒,平復好唿吸後,正想撐身起來。倏然林懷治長臂一伸,將他死死抱在懷裏,頭埋在脖頸間輕微地蹭了蹭。


    鄭鬱被林懷治這一動作弄得有些心神寧亂,本就發熱的臉更熱,身體也合時宜的反應起來。


    心裏抓狂這是林懷治嗎?喝多了也不至於這樣啊!這不是輕薄他嗎?想著估計是把他當作那個相好的姑娘抱了。


    「醒醒!醒醒!你......喝多就喝多,別......別亂動行不行?」鄭鬱抽出手拍拍林懷治的肩膀,試圖讓人醒過來。


    可惜拍了好幾下,林懷治都沒迴他,過得許久耳畔有平穩的唿吸聲響起。鄭鬱才又試著推開人起來,可林懷治一手環在他背上,一手緊扣住他的腰,力道收的緊,根本推不動。


    鄭鬱試了幾次後,隻好接受了林懷治抱著他的事實,想著隻要林懷治別再亂蹭就行。


    身上那股火他一直壓不下去,現在甚是煩躁,扯過被子蓋在兩人身上。做好一切鄭鬱深唿口氣反抱住林懷治,既然反抗不了那不如享受吧。


    屋外還在下雨,天空還有轟隆的悶聲。鄭鬱也不知這是什麽時辰了,他被林懷治抱著,上身動不了,赤著腳冷得很。


    現下林懷治睡在床裏側,鄭鬱睡外側枕著枕頭,脖間依靠著林懷治的頭,自己腳隻能往裏伸才能暖和著。


    鄭鬱睡又睡不著,臉上熱意還減不下去,便動來動去尋找舒服的位置。在又一次動身後,耳邊有沉重嘶啞的男聲響起,「九郎......」伴著脖頸敏感處被肌膚相蹭的蘇感漫至大腦。


    鄭鬱緊張問道:「你......在叫我嗎?」鄭鬱自己都沒發覺,他的這句話混著顫抖和期待。


    林懷治「嗯」了一聲,手臂愈發用力,緊抱著人不鬆手,接著喃喃道:「我與他一母同胞,為何不能舍我一點情意?」


    「啊?什麽?」鄭鬱被抱得有些喘不上氣,伸手推卻發現兩人身體早已緊貼在一起,腰也被硌著。


    鄭鬱瞬間發覺這是什麽,那不是他的,是林懷治的!


    林懷治再沒說話,鄭鬱心裏安慰著自己沒事!沒事!喝醉的人總是這樣酒亂情迷的。都是男子,他十分理解林懷治的反應。


    鄭鬱好奇起林懷治說的那句話,一母同胞?指的是他與林懷清,舍他一點情意?什麽情意?鄭鬱不明白,難道是林懷治認為自己對他和林懷清不同嗎?沒有啊!他一向一視同仁,他也不打算等人醒了問,依著林懷治那性子,醒了問他,隻會得到一個「與你何幹。」


    鄭鬱身子往後退了退,免得自己被抵著,而後在乏累和暖意中睡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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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54章 苗頭


    翌日,晨光破開雲霧照耀進屋中,鄭鬱醒來時隻覺累,後猛然記起昨夜林懷治在他床上睡了一夜。看枕邊已經空了,忙伸手去摸尚有餘溫。


    想著還有溫度,估計人還在。便起身隨手披了件外袍,抽了腰帶繫上,趿著木屐出去。


    林懷治氣定神閑坐在屋內喝著茶,看鄭鬱出來後,說:「醒了?」


    「嗯,殿下醒這麽早?」鄭鬱坐下給自己倒了茶。


    隨後覺得不對勁。林懷治口吻平淡的就像鄭鬱在他家醒來一樣,可這明明是北陽王府!


    林懷治道:「習性如此。」鄭鬱隨口道:「哦?習性就是潛入民宅,繼而半夜翻窗嗎?」


    林懷治抿了口茶,淡淡道:「那你為何不送我迴府?心裏樂得不行吧?」


    「成王殿下!我也想送你迴府,可你上來就抱住我不放,三個人都拉不開,我怎麽送你?」鄭鬱被林懷治話氣的不行,輕笑著說,「還樂?樂什麽?殿下你對自己體型從來不知道?床一大半都被你占了去,我翻身都難。」


    聞言,林懷治嘴角微微翹起,說:「哦。」


    鄭鬱這下就像一拳打在棉花上,他本以為林懷治會再說什麽反駁話,沒想到隻是簡單的哦了一下。鄭鬱氣悶的不行,偏林懷治在這個時候淡定的就像在自己家喝茶一樣。


    「二公子,你起了嗎?」齊鳴立在屋外,嘀咕著這個時辰鄭鬱一般都起了啊,雖疑惑但他也不敢貿然進去。


    鄭鬱喊道:「醒了,你一個人進來就行。」


    鄭鬱看林懷治這架勢是半天不會挪窩,勢必要在這兒用早膳的樣子。免得其他人知道,他就隻傳了齊鳴進來。


    齊鳴推開門,端盆熱水進來。在看到屋內的林懷治後,眼睛瞪得老大,記得昨夜他走時屋裏沒這人啊。


    鄭鬱煩躁道:「你放下後就先出去。」齊鳴呆愣愣地點頭,鄭鬱又道:「把早飯呈上來吧。」隨後又指了指林懷治,示意還有他的,齊鳴詫然地點頭,旋即放下熱水,頭也不敢抬地走了。


    「昨夜那三人莫不是鄭九郎、鄭硯卿以及鄭二郎吧?」林懷治看齊鳴表情便知,這人都不知道自己在這兒,那昨夜屋裏就隻有他們兩個人。


    鄭鬱笑著反問:「那昨夜喝醉了的,是成王、林衡君,還是林六郎啊?」


    林懷治答道:「三人皆是我,隨你怎麽想。」


    鄭鬱被噎住,覺得林懷治有時候跟小孩子一樣,胡攪蠻纏得很,憤憤道:「那殿下性情還真是灑脫不羈,半夜翻窗這事。上次在並州阿巴斯臥房外的窗戶邊,你不是還猶豫片刻嗎?這次喝醉了酒,就天性釋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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