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結婚那陣。


    謝奕凜待她極好,是好到骨子裏的那種。


    不知道從什麽時候起,就很突然的,謝奕凜就厭棄她了,開始夜不歸宿,對她冷言冷語,甚至後來給她注射病毒。


    時至今日,江皖依舊沒有想明白。


    曾經,她還一度認為謝奕凜是被什麽東西附體了。


    時過境遷,江皖才明白,人心都是會變的。


    「媽,等傅弈川研究出解藥,你就跟謝奕凜離婚,往後婚嫁喪娶,各不相幹。」


    江皖笑了笑。


    「好。」


    讓江皖和謝奕凜離婚,是謝沉洲想了很久的事情。


    江皖不該被困死在這段婚姻裏。


    謝沉洲隻希望她能自由。


    江皖笑的有點苦澀,解藥哪是這麽容易就能研製出來的。


    要不然謝奕凜也不會困住她這麽多年。


    突然,胸腔一陣鈍痛。


    江皖喉嚨處湧上一股腥氣,她使勁的往下咽。


    「先去公司吧,有空帶棠棠過來玩。」


    謝沉洲看了看腕錶,十點鍾還有個會。


    「好。」


    謝沉洲剛走。


    江皖就吐出了一大口血,烏黑髮紫。


    胸口處疼的厲害。


    江皖彎下腰,緩釋著疼痛。


    其實到現在,謝奕凜也沒有讓人來送藥。


    按理來說,早該來了。


    事出反常必有妖,江皖大概也能猜到了。


    第230章 明知故問


    月初。


    謝奕凜約江皖見麵,在一家茶館。


    江皖捧著茶杯,眉眼淡淡,一言不發。


    謝奕凜人近中年,卻氣質不減,不管是髮型,還是衣服,都打理的一絲不苟。


    看起來就像三十多歲。


    他身上兼具儒雅和淩厲兩種氣質。


    「這些日子怎麽樣?」


    謝奕凜抿了一口茶,聲音裏夾雜了一些意味不明的情緒。


    「明知故問有意思嗎?」


    江皖冷著一張臉。


    語氣也糟糕到了極致。


    對於麵前的這個男人,江皖是恨之入骨。


    曾經相愛的人,早已形同陌路。


    甚至是互相敵視。


    算起來,江皖跟謝奕凜已經半年沒見了。


    上次見麵,還是謝老爺子生日宴,兩人一起出席,做給外人看的。


    除此之外,江皖跟謝奕凜就沒有過多的牽扯。


    「讓沉洲跟溫棠斷了,我給你藥。」


    謝奕凜開門見山直接道,這才是他今天的目的。


    江皖冷聲一笑。


    下一秒。


    她揚起手邊的茶水,全部潑在了謝奕凜臉上。


    謝奕凜也不惱,抽了幾張紙巾,細細的擦了一遍,平靜的看著江皖。


    「你應該比我清楚,不管是家世背景,還是學歷水平,溫棠都配不上沉洲。沉洲身上肩負著謝家和江家,這就註定了,他不能自由選擇自己的姻緣。你生在名門,就應當知道,門不當戶不對,是世家姻緣最忌諱的一點。沉洲一向聽你的話,我希望你能勸勸他。」


    江皖氣的手指發顫。


    因為所謂的利益,她這一輩子都困死在了謝家,後半生還被病毒折磨。


    「我不會讓沉洲成為第二個我。」


    江皖幾乎是一字一頓道。


    「江皖,你能不能現實點?溫棠的身份很尷尬,明家那邊根本沒有認下她的打算,她不管到哪,都是名不正言不順。」


    「那又怎麽樣?在我這,沒有名不正言不順,隻要沉洲喜歡,棠棠就是他的妻子。」


    謝奕凜沉默了一瞬,語氣開始鬆緩。


    「退一步說,就算溫棠能嫁到謝家,那你覺得她能適應謝家,適應謝太太這個身份嗎?你比誰都清楚,謝家規矩多束縛大,一言一行都要符合標準,教養和禮儀近乎嚴苛。溫棠雖是明家大小姐,可自幼生在窮苦之家,那些上層的社交禮儀,她根本就不懂。」


    「嫁進來,還不知道要鬧多少笑話。欲戴其冠必承其重,她沒有那個資格,強行嫁給謝沉洲,最後的結果無非是被所有人孤立。你就忍心然溫棠在格格不入的環境裏,待一輩子?」


    以退為進,句句誅心。


    謝奕凜以為江皖會有所鬆動。


    卻不想。


    江皖麵色絲毫未變。


    「什麽叫格格不入?沉洲是這個圈子的頂層,棠棠嫁給沉洲,那就是南港最尊貴的女人,誰敢孤立她?那些破宴會,棠棠想參加就參加,不想參加就不去,哪這麽多事。還有,棠棠有教養有禮儀更有氣質,誰鬧笑話也絕對不可能是棠棠。」


    不知想到了什麽。


    江皖嘲諷一笑,帶著一股輕蔑。


    第231章 為你好


    「要論笑話,誰比得上你?當年你不顧我們之間的情分,也不顧兩家的顏麵。冒著風言風語,也要將那個女人領迴家,百般疼寵,甚至為了討她歡心,給我注射病毒。謝家的臉麵,早就被你丟盡了。你都不要臉,還指望著別人維護你謝家的臉麵嗎?」


    江皖提高了音量。


    雖沒有二十幾年前的歇斯底裏,可仍舊難掩憤怒。


    這事就是江皖心中的一根刺。


    如果謝奕凜沒有給她注射病毒,那她就可以繼續跳舞,也不用整日受折磨。


    在江皖看不見的角落,謝奕凜手指顫抖,可麵上仍舊裝的平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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