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珂蘭緊緊抓著手裏的地圖,心髒急速跳動著,眼中驚疑不定:難道尉瑾之前說,這是她和那個男人欠他的,那個男人指的就是靳言堂麽?


    從尉瑾方才的話來看,他的意思便是如此了。


    可尉瑾又說,他給靳言堂種下了長生蟲是什麽意思?


    這是一種蠱蟲嗎?還是一種毒藥?


    思索間,尚珂蘭不禁越發擔心起靳言堂的處境來,真的沒有想到,晉國的手都已經伸到大周皇室去了。


    一時間,尚珂蘭不禁迴眸看向溫泉房,蔥白的指尖不由自主的扣緊了柱子。


    看來,方才她以為來找尉瑾便可以尋得庇護的想法還真是夠愚蠢的,這皇子府,一個個的人都隻想要她的命,冒然找別人賭命,那是十分幼稚的做法。


    還是趕緊離開這裏吧,先逃出去,再設法打聽更多有關靳言堂的消息!


    打定主意後,尚珂蘭眼神堅定起來。


    隻是她指尖剛剛鬆開柱子,卻聽溫泉房裏的聲音又傳了出來。


    不知道和管事跟尉瑾說了什麽,隻聽尉瑾冷笑著道:“當初我還責怪遲淼那蠢女人殺了蘭珂,壞了本殿好事,沒想到蘭珂竟然大難不死,還被本殿抓住,本殿可真得收迴之前責罵遲淼的話,看來她這一舉,倒是直接替本殿省了不少事。”


    少頃,和管事附和的聲音便傳了出來:“殿下所言極是,若非那靳言堂因蘭珂的死變得心灰意冷,整日渾噩度日,與酒作伴,您攻打大周的計劃也不會進行的如此順利!”


    聞言,尉瑾滿意的沉吟一聲,繼而才道:“記住我之前交代你的事情了麽?讓大周的暗棋盡快行事,將靳啟嵐那臭小子和左相給我盡快解決掉,至於將軍府那尚可霖,他也算是個漢子。”


    “這種時候還想著保家衛國,沒有自己逃命,本殿便給他個體麵的死法,過幾日本殿出征,便隨青龍和白虎兩位將軍將尚可霖斬殺在沙場之中!”


    今夜,尉瑾似乎心情很好,一改往日喜怒無常的模樣,反而跟和管事談起了這些政事。


    雖然和管事心中有些疑惑,但還是沒有問出來,隻是恭敬的對尉瑾行禮道:“奴才明白,奴才這便傳信迴大周。”


    話音剛落,隻片刻的功夫,和管事便推開大門,躬著身子離開了這裏。


    早在聽到推門動靜的時候,尚珂蘭便匆忙躲在了柱子後麵,大氣不敢喘一口,縱然心裏鼓跳如雷,她也拚命忍著剛才那些信息給自己帶來的震驚之意。


    尉瑾對靳言堂動手不夠,還安排了人要對她的孩子動手,連左相跟她大哥也不放過,如此心狠手辣之人,如不想辦法除去,大周皇室的人會全部死在他手裏的!


    此刻,尚珂蘭的腦海無比清晰起來。


    她其實有一種衝動,恨不得馬上衝進去跟尉瑾對峙,讓他說出一切陰謀,質問他說的話到底有幾分真假,想讓他交出長生蟲解藥。


    隻是自己現如今手無縛雞之力,冒然衝出去一定不是尉瑾的對手。


    怎麽辦?怎麽辦?


    刺骨的寒風和溫泉房裏傳出來的暖意形成了鮮明對比,不停在尚珂蘭身上交織著。


    “砰!”


    正猶豫時,大門突然被人打開。


    安靜的環境下突然響起一道聲響,下意識的,尚珂蘭渾身一顫,僵在原地不敢動彈。


    她忍不住屏住唿吸,努力隱匿著自己的存在。


    若她沒有冒險來找尉瑾,也許她根本不會知道,原來自己掉下山崖根本就不是意外,而是遲淼一手策劃的!


    若她沒有冒險來找尉瑾,也許她也不會知道,大周皇室已經陷入危險之境,連靳言堂也從兩日前消失了。


    所以,尚珂蘭並不後悔自己今夜來了溫泉房。


    縷縷梅花的香味從身後飄來,一道磁性妖冶的聲音似笑非笑的在柱子後麵響起:“你還要再這裏躲多久?我的獵物。”


    雖然沒有轉身看到後麵的場景,可身後那道如炬的目光卻仿佛透過了柱子,直接看到了她這個人似的。


    他發現自己了?


    一瞬間,這個念頭從尚珂蘭腦海中閃過,她眼中不自覺浮現出一抹驚駭之意。


    身體,不知道是因為冷還是因為害怕,此刻,她渾身有些顫抖。


    緩緩地,尚珂蘭從柱子後麵走了出來,與他相對而站。


    兩人一紅色錦衣,一粗布麻衣,地位差距很是明顯。


    “你一直都知道,其實我站在門外?”


    尚珂蘭試探的問著他,聲音卻帶著幾分忐忑。


    若真是如此的話,那尉瑾方才說的那些,便是他故意要自己知道的了。


    隻是這種驚疑不定隻在尚珂蘭心中持續了不過兩秒。


    下一秒,便見尉瑾對她點了點頭,若有所思的笑看著她:“看來你沒有我想象中的那麽笨,不會天真到以為剛才你聽到的都是巧合。”


    說罷,他又有些失望的對尚珂蘭搖了搖頭:“可惜了,我還以為你聽見靳言堂要死了的時候,你會露出多麽震驚和悲傷的神色,結果就隻是在我麵前顯露出了一點點害怕的感覺而已。”


    對於尚珂蘭的情緒變化,尉瑾很敏銳的便察覺到了。


    他餘光掃了一眼尚珂蘭緊握在手裏的地圖,隻是尚珂蘭並未察覺到。


    是以,尚珂蘭微微皺眉,眼中警惕的看向尉瑾,微微後退了兩步。


    似乎一旦情況不對,她便會馬上離開這裏。


    不知想到了什麽好玩兒的事情,尉瑾忽然對尚珂蘭勾唇一笑,聲音又恢複了之前一貫的慵懶。


    “你還不知道長生蟲是種什麽樣的毒藥吧?你可以理解為一種蠱毒,這種蟲毒性很強,為了自己活命,便會啃食人的內髒為食,然後在人的體內繁殖蔓延,等紅點蔓延到心髒的位置,長生蟲便會開始它的盛宴,大約一刻鍾。”


    “不,可能一刻鍾都沒有,靳言堂便會暴斃在他的龍椅上!”


    越是說道最後,他臉上神色就越是痛快。


    尚珂蘭耳中聽著,心裏卻越發震驚,眼裏的驚駭之色完全無法掩飾。


    怎麽會有這麽惡毒的毒藥?


    下意識的,尚珂蘭便目光緊緊地注視著尉瑾,手指緊握,壓抑著自己憤怒的情緒:“解藥呢?到底要怎樣,你才肯把解藥給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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