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積勞成疾病倒的消息傳出去後,最為著急的就是慈寧宮的太後娘娘。


    隻見一向很少出宮走動的太後娘娘,今日卻扶著婉琴的手,坐著轎攆來到了養心殿門前。


    她並不知道養心殿裏住著的是養病的左相,而非靳言堂。


    一路上,太後都在催促著抬轎攆的內侍快些走。


    還好這些內侍都是身強力壯,有兩把子力氣的。不然早就被太後給折磨倒了。


    待太後一下轎攆,她就迫不及待的來到養心殿這邊,對了兩個宮婢道:“把門打開,哀家要進去看看陛下!”


    兩個藍衣宮婢連忙底下頭去,神色惶恐的道:“請太後娘娘恕罪,沒有宸妃娘娘的命令,誰也不能進養心殿看望陛下!”


    聞言,太後頓時勃然大怒,她反應過來後,便指著這兩個宮婢大聲道:“哀家是陛下的親娘,兒子病了,哀家來看望他,還需要經過一個小妾的同意嗎?你們都給哀家讓開!”


    說著,太後便想將兩個宮婢推搡開,硬闖進去。


    婉琴怕她摔倒,連忙上前去扶著她。


    兩個宮婢低著頭,神色恭敬的道:“太後娘娘,沒有宸妃娘娘的命令,真的誰也不能進去,您請迴吧!”


    太後臉色變得難看起來,氣了半晌,最終卻隻冒出兩個字來:“荒唐!”


    她堂堂大周朝的太後,想去看看自己生病的兒子,居然還需要經過一個女人的同意?這究竟是什麽世道!


    太後根本不顧這兩個宮婢阻攔,隻硬氣的道:“你們今日若是再敢阻攔哀家,哀家就對你們不客氣了!”


    說著,她看了婉琴一眼,婉琴連忙揮了揮手,那四個抬轎攆的內侍就匆忙走了過來。


    這幾個內侍各個身強體壯,兩個小宮婢根本不是他們的對手。


    她們相視一眼,眼裏露出為難之色,隻聽太後又道:“哀家是陛下的母親,就算出了什麽事,有哀家護著你們,陛下和宸妃也不會拿你們怎麽樣,可你們兩個若是一再阻攔,休怪哀家直接把你們拉出去砍頭!哀家既然身為大周朝的太後娘娘,想必這點權利還是有的吧?”


    她威脅起人來,卻也讓人害怕。


    兩個宮婢都是十分惜命的主,聞言,皆是戰戰兢兢的抬眸看了太後一眼,攔在太後麵前的手也有些猶豫的放下。


    “太後娘娘!”


    就在這時,一道恬靜溫柔的聲音響起,語氣中卻透露著讓人不可冒犯的威嚴!


    所有人皆是一愣,不約而同的向後麵看去,卻見漢白玉廣場上,尚珂蘭不知道什麽時候來了這裏。


    她一襲紫衣,身後跟著一大群禦林軍,這些禦林軍各個麵容神勇,看起來武功高強,腰間佩戴的長劍更是讓人心生敬畏,升不起半點反抗之心!


    隻見尚珂蘭蓮步輕移,緩緩來到太後身邊,微笑著看向她道:“太醫說了,陛下的病需要靜養,而且陛下積勞成疾,最忌諱在休息的時候有人去打擾他,若太後娘娘真是為了陛下好,還請太後娘娘迴去吧?”


    說著,尚珂蘭躬身錯開,給太後讓了一條道出來。12


    太後神色陰沉的看著她,目光之中帶著一抹惱恨之意,隻聽她道:“宸妃,你到底什麽意思,讓哀家與陛下骨肉分離,就是你想看到的?”


    “骨肉分離?”


    尚珂蘭愣了一下,隨即複述了一遍她的話後,不禁笑道:“這怎麽能算骨肉分離呢?太後娘娘,臣妾不是不讓您見陛下,隻是陛下如今身體病重,需要靜養,臣妾不想讓任何人來探望他,擾了陛下的清淨罷了,希望太後娘娘不要讓臣妾為難。”


    “你……你真是好大的膽子,連哀家都敢攔!看來是堂兒給了你太大的權利,讓你變得無法無天了!”


    太後憤怒的指著尚珂蘭,嘴裏說著斥責之詞。


    看她神色惱恨,真擔心她下一刻就被尚珂蘭給氣倒了。


    尚珂蘭卻眸光微閃,從袖子裏拿出鳳印後,對眾人道:“本宮以鳳印命令你們,將太後送迴慈寧宮,好生照顧,不容有誤!若太後娘娘再來養心殿,直接帶走!”


    “是,宸妃娘娘!”


    身後那些禦林軍聽了,無不恭敬的對尚珂蘭行了禮後,便上前扶著太後往轎攆上走去。


    麵對一國太後,這些人自然不敢明著來粗魯之舉,不過他們就這麽架著太後的胳膊,縱然太後早年間習過武,這會兒也是沒有任何用的。


    婉琴大驚失色,連忙上前跟在轎攆身邊,還不等她說話,就聽見尚珂蘭淡淡的道:“還愣著幹什麽?都抬太後娘娘迴去吧。”


    四個禦林軍直接抵了那四個內侍的活兒,他們抬起轎攆來,各個健步如飛,隻消片刻的功夫,太後就被他們抬走了。


    而隔得老遠,站在養心殿門口都還能聽見太後大叫的聲音。


    帶這聲音消失後,尚珂蘭轉身,看了一眼守門的這兩個藍衣宮婢,微笑著道:“你們做的很好,往後再有什麽人來,也像這樣攔著就行了,本宮一定會保你們平安,也會及時過來給你們解圍。”


    聞言,兩個宮婢連忙恭敬的道:“謝宸妃娘娘體諒,這都是奴婢們該做的!”


    尚珂蘭看了梔子一眼,梔子了然的點了點頭,上前給了兩人一人一袋碎銀子,折合在一塊兒,一個荷包裏的碎銀子大約有二十兩。


    兩個宮婢把荷包放在手裏掂了掂後,頓時麵露喜色,連忙屈膝行禮,對尚珂蘭道:“多謝宸妃娘娘!”


    隻見尚珂蘭神色平靜的道:“如今這養心殿也是是非之地,注意不要讓任何人進來,如果有人硬闖,壞了陛下的大事,你們兩個也難辭其咎,明白嗎?”


    說好聽點就是難辭其咎,說難聽點,其實就是人頭不保。


    這話有什麽不明白的?


    兩個宮婢聞言,臉上的喜色頓時僵住了,臉色也逐漸變得蒼白起來。


    隻不過等她們迴過神來的時候,尚珂蘭已經走遠了。


    漢白玉廣場上,天空不知道什麽時候又變得陰暗起來,烏雲翻湧之間,給人一種壓迫感。


    尚珂蘭走在迴宮的路上,背脊挺得筆直。


    梔子跟在她身側,不禁抿了抿唇,神色複雜的道:“娘娘為何不說實話?如今宮中人人都在抱怨您,說您獨斷專橫,仗著陛下的寵愛就無法無天,還商量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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