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幾乎是內侍的通傳聲剛剛落下,雍容華貴的嘉妃便蓮步輕移,走進了室內。


    縱然靳言堂心中怒火燃燒,來這裏質問尚珂蘭信的事情,卻也無心應對趙可涵。


    隻見趙可涵剛一進來,不等尚珂蘭發話,靳言堂便淡淡的看著她道:“這麽晚了,你來幹什麽?”


    這會兒也才剛用晚膳的時辰。


    聽了靳言堂的話,嘉妃微微一笑,屈膝行禮道:“臣妾參見陛下,昨日宸妃娘娘因為臣妾和華妃的緣故才掉進了荷花池裏,臣妾心中甚是愧疚,所以帶了些太後娘娘賞賜給臣妾的上好補品來看宸妃娘娘,希望宸妃娘娘的病能早些好起來。”


    她話音一落,身後,白芍便提著兩個包裝精巧的禮盒走了上來。


    偌大的寢宮裏,一個尚珂蘭的宮婢都沒有,尚珂蘭勉強對嘉妃笑了笑,道:“嘉妃娘娘請坐,多謝你一片好意。”


    她倒要看看,這嘉妃是進來幹嘛的。


    說完後,尚珂蘭便坐在床榻上喚了一聲,待梔子走進來後,便請梔子給三人陛下和嘉妃兩人看茶。


    嘉妃坐在八仙桌前,身後跟著白芍。


    靳言堂站在尚珂蘭床榻前,背對著她。


    那宮女小葉則戰戰兢兢的跪在尚珂蘭床邊,大氣都不敢喘一口。


    嘉妃眸光微閃,優雅的呷了一口茶後,她笑著看向靳言堂道:“陛下,這宮女為何被五花大綁的帶到了宸妃娘娘這裏?可是做錯了什麽事?”


    靳言堂見尚珂蘭一點都不在意嘉妃留在這裏會不會對她的麵子有什麽影響,於是,靳言堂也不跟尚珂蘭裝下去了。


    他轉身,神色冷凝的直視著尚珂蘭道:“既然你說這信不是你寫的,信上又為何是你的筆記?人證物證俱在,你還有什麽好解釋的!”


    這封信一旦被發現,幾乎就是揭露了尚可霖犯罪的事實,誰都救不了他!


    靳言堂說話的同時,嘉妃給福慶喜使了一個眼色,福慶喜便上前,一把拿下塞在小葉嘴巴裏的布團。


    頓時,小葉哭哭啼啼的磕頭求饒道:“求娘娘饒命啊,娘娘饒命!奴婢已經很小心,按照您的吩咐把信帶去養心殿了,誰知道半路上被人發現,奴婢……奴婢也被抓了起來!嗚嗚,求娘娘饒命!”


    小葉說著,快速跪著向前用膝蓋走了幾步,她緊緊拉著尚珂蘭的手搖晃著,尚珂蘭皺了皺眉,虛弱的她,根本連緊握信封的時間都沒有,那信就被她搖落下,掉到了嘉妃腳邊。


    嘉妃疑惑,伸手撿起這信,一邊好奇的道:“咦,這是什麽?”


    說著,她便將這信拿到眼前看了起來。


    靳言堂卻不管趙可涵,隻垂眸,居高臨下的看了一眼這宮女小葉,隨後對尚珂蘭道:“眼下這情況,你還有什麽好說的?虧朕那麽相信你,還給你半月之期,可你……你居然……”


    居然騙他!


    後麵幾個字他沒有說出口,可眼裏惱恨心痛的神色,卻叫尚珂蘭看了個清楚明白。


    這分明就是有人故意惹是生非,用這封信來汙蔑她!


    一旁,梔子連忙上前拉開小葉,臉上又驚又怒,忍不住一巴掌扇在小葉臉上,痛罵她道:“好你個吃裏扒外的東西,娘娘待你不薄,你為何整這麽一出陰謀來陷害娘娘!”


    小葉眼神心虛,怕被人看出異樣,忙跪在地上,臉頰朝下,戰戰兢兢的哭道:“嗚嗚,奴婢完全是按照娘娘的命令行事,況且梔子姐姐您也知道這事,為何事發東窗,到頭來,您和娘娘卻隻想跟奴婢撇清關係?”要讀讀


    她看起來好不可憐,完全一副受害者的姿態!


    尚珂蘭被她氣得腦海中仿佛有什麽東西在攪拌一樣,便連胃裏也止不住的翻江倒海。


    她強忍著身體上的不適,冷笑一聲,直直的看著小葉道:“那你敢發誓,這封信確實是本宮寫的嗎?”


    古人對誓言尤為看中,他們相信,對上天起誓,誓言一定是會實現的。


    頓時,小葉渾身一顫,猶豫了起來:“這……奴婢……”


    一旁,趙可涵看夠了熱鬧,便拿著信不可置信的看向尚珂蘭,痛心疾首的道:“宸妃娘娘,你怎麽可以將尚公子的罪名栽贓到我頭上?我到底哪裏得罪你了?是因為我搶了陛下的寵愛嗎?可是我……”


    說著,趙可涵深情的看了靳言堂一眼,美目之中有水光流動。


    最後,她仿佛說不下去了一樣,掩麵痛哭起來,看著好不惹人憐愛。


    靳言堂皺了皺眉,上前拿過她手裏的信封,安慰的拍了拍她的背部,道:“別哭了,朕相信你,涵兒絕不會是那等奸詐狡猾之輩。”


    這一幕落在尚珂蘭眼裏,她心中猶如針紮一樣,泛起了一絲疼痛。


    梔子擔憂的看向她:“娘娘……”


    尚珂蘭對她搖了搖頭,嘴唇微動,正要說話,靳言堂卻已經將視線冷冷的落在了梔子身上。


    這種眼神冷酷無情,沒有一點人情味。


    頓時,尚珂蘭心裏猛的一沉,心中湧起了一股不好的預感。


    果然,下一刻,隻聽靳言堂毫不留情的吩咐道:“來人,將這慫恿宸妃寫下信紙的賤婢拉下去,杖斃!”


    霎時間,嘉妃哭泣的眼中閃過一抹愉悅之意。


    梔子雙眸大睜,瞳孔猛縮,猶如墜入冰窖般被這罪名定在了原地。


    這封信已經被嘉妃看到,若傳了出去,左相府必死無疑,到時候左相、尚可霖、尚珂蘭,他一個都保不住。


    且他沒有想到的是,自己對左相府,對蘭兒仁至義盡,到頭來,他愛的女人卻對他包藏禍心!


    這讓他怎麽能夠接受?


    看在往日的情分上,他能夠犧牲一個宮婢,保尚珂蘭一命,已經是他最大的仁慈了!


    靳言堂的神色看起來是那麽威嚴高冷,讓人不敢觸碰。


    正在梔子想著她就要完蛋的時候,卻忽然有一雙冰涼的手微微用力握住了她。


    頓時,梔子迴過神來,下意識的看向尚珂蘭。


    卻見尚珂蘭對她眨了眨眼睛,示意她放心。


    隨後,尚珂蘭才神色凝重的對靳言堂道:“陛下,這件事情從頭到尾,臣妾和梔子都沒有參與,臣妾也不知道,為何這小葉要將髒水潑到臣妾身上,也許是受了什麽人指使的也說不定吧?您說呢,嘉妃娘娘?”


    按捺著身體裏的不適,尚珂蘭鎮定的說完了這番話,隨後向嘉妃看去,眼裏閃爍著似笑非笑的意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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