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世子的衣物要收拾嗎?”另一個侍女小心問。


    “大郎·····”李瑩貞想了一會,“不用收拾,留給王爺照看,王爺在府上也不會無聊。”


    等楚承簡從宮中出來,應當有一陣子不能出府玩了,至於這迴在府中禁足多久,李瑩貞就不得而知了。


    兩個侍女默默同情了一下世子,去給李瑩貞收拾行李去了。


    李瑩貞看著她們有條不紊的收拾著,也吩咐,“走的時候動靜小些,別讓大郎知曉,否則他又會哭鬧了。”


    “王妃,那等我們走了後,世子知曉了,也會哭鬧的,”纖芙道。


    “你留下,大郎平日聽你的話,纖芙多哄哄他。”


    纖芙:“······”


    她也想迴李府,許久不見親人了,她也是會想的。


    李瑩貞走到桌麵,拿起剛剛丟下的荷包,打開荷包,從中拿出幾張銀票遞給纖芙,“無事買些稀奇玩意給大郎,他玩的開心就不鬧了。”


    “王妃,不用,”纖芙道,“世子要買什麽,奴婢可以去賬房支銀子。”


    “賬房上閑錢少得很,要被王爺知曉,又以為府上闊綽得很,花銀子沒個節製,”李瑩貞塞給纖芙,“別給王爺知曉。”


    等收拾好了,李瑩貞準備帶著人走時又吩咐道,“府上備些藥酒,等王爺迴來自己抹。”


    “王妃,你們多久會迴府?”纖芙鼓起勇氣問。


    “具體時日我也不知,不過應當不用多久,”李瑩貞應道,住不了多久母親就會勸迴了。


    乾清宮


    楚承時收起字沒多久,殿外的宮人就來與永安帝通報,兩位王爺求見。


    永安帝納悶這兩個無所事事的兒子來乾清宮做甚,“請他們進來。”


    須臾,氣憤的楚承宇與捂住臉委屈的楚承簡就從殿外進來。


    永安帝看見楚承簡臉上明顯被人打了的淤青,不用想也知是這兩兄弟又鬧矛盾了。


    他的心中氣急,為何這兩兒子就不知體諒一下他,成天應付朝臣就已經夠累了,還得給他們兄弟當判官。


    “你們兩個又怎麽了?”永安帝心累,“四郎,九郎又做了什麽?你把他打成這樣。”


    “父皇,你得給兒臣評評理,”楚承簡搶先哭訴道,“兒臣也不知怎迴事,四哥來了府上,一上來就給了兒臣兩拳。”


    “也是好險沒打著眼睛,這要是打瞎了眼,兒臣後半輩子就毀了,成為曆代以來第一個瞎眼親王,多丟人啊。”


    “你也知曉丟人?”楚承宇看向楚承簡,“不對,你怎麽能瞎說呢?在你府上時,你可不是這態度。”


    “你很明白,本王是為何打你的,怎麽到了父皇這,就變了說辭,是看父皇會為你撐腰嗎?”


    “本王不明白啊,這不是四哥打了後,本王問了才知曉的嗎?”楚承簡可憐巴巴的道。


    “父皇,既然四哥和九哥要尋父皇評理,兒臣先退下了,”楚承時見兩個哥哥吵起來了,覺得先跑為妙。


    “十郎,你不能走,”楚承簡叫住楚承時,“你得留下來給我評評理。”


    “十郎留下,就多一個人知曉你的糗事,你也不害臊?”楚承宇道,“也是,這京城還有哪個人的臉皮能厚過你啊。”


    “別吵了,”永安帝感覺腦仁都要被他們吵疼了,對楚承時道,“留下就留下,丟人的又不是你。”


    楚承宇和楚承簡停止了爭吵,安安分分的跪在地上,楚承時也立在一旁。


    永安帝的視線在兩個兒子身上一一掃過,“你們一個個說,到底因何事鬧成這樣,宋王,你年紀長,先說。”


    等他們兄弟兩個都訴苦完,楚承時聽了後,感覺一言難盡。


    四哥和九哥都是緊著自己說的,但楚承時得出事情的來龍去脈:


    四哥給酒哥送了套宅子養外室,九哥給賣了,被四哥知曉了,四哥就去九哥府上尋說法。


    殿內寂靜片刻,眾人都未發出聲響,導致楚承宇和楚承簡心中直打怵,楚承宇心中更是生起一陣悔意。


    “說完了?”永安帝突然問道。


    “父皇,兒臣說完了。”


    永安帝看著兩個不爭氣的兒子,“就為著這事,鬧到了禦前?”


    跪在地下的兩人都不敢出聲,又聽永安帝大聲問,“你們是太閑了嗎?還是看朕太閑了?要給朕尋點事來做。”


    “父皇,兒臣錯了,”楚承簡連忙將頭磕在地上道。


    楚承宇見楚承簡那麽迅速認錯,也連忙磕頭道,“父皇,兒臣也錯了。”


    “錯哪了?”


    “錯在,不該被外界迷惑,聽信他人之言,要多留個心眼,就是親兄弟也不能信,”楚承簡道,“天上不會無緣無故掉好處,給予好處必定有所圖。”


    楚承宇斜眼看著楚承簡,這都什麽跟什麽,小聲問,“你有什麽能被本王圖的?”


    楚承簡不理,隻恭敬的跪著,一言不發。


    “既然宋王都說,趙王身上無所圖,那你做下此事的意義何在?”永安帝看著楚承宇問。


    他有些後悔以往太溺著楚承宇了,養成他那沒出息,又蠢而不自知的模樣。


    “父皇,兒臣,兒臣是見九郎被他的王妃管的太嚴了,隻守著一人過日子,未免太過可憐了,就想著幫幫九郎。”


    “九郎害怕王妃,又手無餘錢,兒臣見他著手可憐,就主動給他買了宅子。”


    “朕是不是要誇你是位好兄長啊?”永安帝道,“既然那宅子給九郎,那他如何處置是他的事,你為何又不應了?”


    “兒臣覺得他糟踐兒臣的心意,”楚承宇的聲音越來越小,“結合種種跡象,兒臣懷疑九郎剛開始就是在圖謀我的銀子。”


    “你懷疑了,還給他買宅子,如今宅子被他賣了,你怪得了誰?”永安帝都要被這個兒子蠢哭了。


    早知就不把他養廢了,因為四郎本就廢,構不成什麽威脅。


    “父皇,這是九郎賣了,兒臣才想通其中的緣由的,”楚承宇不敢相信的看向永安帝。


    他的心中很受傷,父皇不愛他了,如今心不止偏向了太子,還偏向了九郎。


    “父皇,是四哥說那宅子送給兒臣了,他還立了字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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