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孩子似乎也知道自己有這麽一個問題,悄悄地吞咽了好幾下,又摸摸自己的小喉嚨,盡力讓自己不要再包著口水了。


    底下學生們的驚唿聲已經控製不住了。


    老師讓小孩子上台來寫完形填空,他念句子,小孩子來寫空檔。


    結果最後也是叫人驚訝的。


    沒有給選項,竟然還能寫對,並且有的空檔寫了兩三個詞。


    這些詞都適合。


    「臥槽!真的牛逼大發了!」


    「我怎麽感覺我不如一個小孩子啊。」


    「自信一點,把『感覺』這兩個字給去掉。」


    「太讓人焦慮了,我都十七了,這些題目都有錯的,人家小孩子都沒有選項還比我厲害!」


    「後浪推前浪,前浪死在沙灘上。欸!」


    一群學生在底下說話聲音亂七八糟。


    有的震驚,有的焦慮,有的覺得有意思。大家都對新來的小孩子頗為好奇。


    一節課四十五分鍾,考驗小孩子的高二英語水平就花了十幾分鍾,老師意猶未盡,但試卷上難得題目都過了一遍,他還順帶問了秦小小為什麽,是什麽原因要這個答案。


    秦小小都一一說了出來,條理清晰,聲音軟軟的。


    底下的學生們聽得都很認真,上課都沒有這麽努力。


    一驚一乍的。


    「我靠!我明白了!」


    「原來是這個用法,害!終於搞懂了!」


    「這個詞我都讀不出來,他每次一讀出來怎麽跟考試的時候,那個英語聽力的口吻一樣啊。」


    說話的學生搓了搓自己冒出來的雞皮疙瘩,感覺不太自在。


    老師在講台上麵,屬於是站得高看得遠。


    他可以輕易地、全麵地將底下的所有動靜都收進眼底。


    他對於底下學生們的反應感到欣喜,沒想到這些學生聽小孩子講,比自己上課講的時候更加認真。


    但又忍不住有些小小氣憤,怎麽自己上課的時候就沒有這麽活躍呢!


    小孩子將所有的難點都講完了,剩下的一些小題目就是大家自由提問,讓老師來講。


    這節課大家的興致很高,不懂的都會立刻問,老師知道他們的心思,也都會讓他們提出來,讓小孩子解答。


    小孩子很喜歡這樣的方式,他的小腳高興的時候會晃悠兩下,安靜的時候就會交疊在一起,看起來可愛極了。


    學生們也都分成了兩撥人。


    一撥人盯著小孩子看,眼睛裏都要冒出愛心來了,一撥人則是認真聽奶聲奶氣的聲音講解題目,臉上的表情複雜。


    有驚訝,有酸爽,還有說不清道不明的滋味。


    這節課一下課,老師離開教室,教室裏整個鬧翻了。


    大家的目光都放到小孩子的身上,竊竊私語。


    年級組長走進來,喊了班長:「班長出來一下。」


    班長起身過去了。


    過了會兒,秦小小的桌子上就多了一疊書,「這是你的書。」


    男生語氣非常溫柔,他是大大咧咧的性格,但現在跟小孩子說話莫名就發軟。


    小孩子很乖,很有禮貌,也不知道怎麽教的。


    男生的腦子裏胡思亂想,這可比自己的弟弟好多了。


    他弟弟在家裏就是大魔王,誰說的話都不好使。


    從來都不會有這麽乖巧的時候。


    小孩子笑起來,一雙眼睛像是一對月牙:「謝謝哥哥。」


    「欸!」班長不自覺地露出了溫柔的笑。


    「臥槽,你剛剛怎麽了?」他一迴到自己的座位,同桌就突然捅了他一肘子。


    男生的眉頭一皺,臉上的笑容一收,「你幹嘛?」


    「你剛剛笑得像是騙小孩的壞蛋。」他同桌當著當事人的麵吐槽,「怎麽了這事?人家小孩子就真這麽好看?」


    「你不稀罕?」


    「誰不稀罕啊!你看看二班的人都跑過來了,肯定是咱們英語老師去上課說了。」


    學生們都在議論紛紛。


    而議論中心則是什麽都不管,拿出一根牛奶花紋的點讀筆出來。一邊掃書本上的學科名稱,一邊將書往小背包裏麵放,似乎隻要放了進去,下一次就能夠正確拿出來,而不會將這些書放的位置記混了。


    今天應當是秦小小第一天正式上學學習知識,秦立在醫院裏上班時,頻頻走神。


    高中課不像是幼兒園那樣自由。


    秦小小就沒有正經地上過一天課,很多課堂上的規矩也沒有人教導他。


    比如迴答問題要舉手,站起來講話等等。


    他感覺高中的老師應該都不會計較他兒子這些規矩,他今天去的時候,看看年級組長那稀罕的樣子,就知道對方有多喜歡秦小小了。


    秦小小這一點小「缺點」,在寵愛他的人的眼中時可以被忽略不計的。


    秦立總算是熬到了自己的下班的時候,不過他沒有著急走。


    他是下午五點下班,學校也是五點放學,但還有個晚自習,晚自習這個要看學校裏怎麽安排。


    秦立拿出手機,跟年級組長打電話。


    「你好,我是秦小小的父親,我想問問小小在學校裏的情況。」


    對方的聲音洪亮,一聽就知道心情很好。


    「欸!是小小的家長啊!正好我也要找您呢!今天小小在學校裏表現得非常好!學習完全跟得上我們的進度,而且迴答問題也很心細,膽大,課後的練習也都寫得非常認真,而且對同學們也非常有愛,互幫互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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