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門去找朱長川之前,郝運給自己換了個身形。


    他是想去找朱長川沒錯,但卻不想讓他身旁的其餘童生看到自己。


    穿過一路的熱鬧街市,郝運便來到了山海閣門前。


    還未再走兩步,郝運便被山海閣一旁客棧的小廝給拉住了身形,那小廝笑著說道:“這位客官,不妨來我家吃,您是頭迴來吧!給您打五折!包您吃的滿意,吃的開心!”


    山海閣門口的小廝卻是不幹了,這到嘴的鴨子怎麽讓他飛了呢。於是也小跑兩步來好郝運身前,一把甩開了那名小廝抓著郝運的手。


    “你別亂搶客人啊!這客人我可是看的清清楚楚,是要去我們山海閣中吃東西的。”


    “你放屁,這客人隻要是還沒有踏進你們山海閣的門檻,就還是自由的,我當然可以拉他到我們店中吃東西了。”


    郝運不想在此處浪費時間,扭頭踏進了山海閣中。


    山海閣的小廝立馬麵帶笑容的跟了上去,期間還不忘迴頭扮了個鬼臉,嘲諷一番。


    一般獨自進店的客人都會被安排在一樓,小廝便有意將郝運往一樓靠裏處引。


    郝運沒工夫和人解釋,掏出了這懸空島巡邏隊長的令牌,給這小廝看了一眼。隨即說道:“帶我上三樓,給我找個不起眼的角落。”


    小廝初看了令牌之時有些驚詫,這巡邏隊長他也不是沒有見過,卻不是生的眼前人的模樣。不過他並沒有多說什麽,確認令牌真假之後馬上就迴過神來。


    這令牌在懸空島四區之內是最好用的,小廝不敢再造次。躬身喊了一句“見過官爺。”隨即便將郝運領上了三樓。


    上了三樓,郝運一眼便看到了朱長川,朱長川也正好抬起頭看到了郝運。


    郝運心想自己化身成這樣應該沒有人能夠認出來,但是朱長川的視線卻是跟了他許久,倒是讓郝運懷疑他看出了些什麽。


    角落處正好有一桌客人離開,小廝麻溜的給郝運收拾了桌子,隨即站在他身側問道:“不知官爺今天想要吃點什麽?”


    “來壺茶,別的什麽都不用,我不喊你不要過來。這桌子上不要領人來拚桌。”郝運麵無表情的說道。


    “是的官爺,看您這話說的,我們哪敢領人來拚您的桌啊?”小廝向郝運告退,很快便端上了一壺茶水。


    郝運就一邊嘬著茶,一邊看著與自己隔了三張桌子的朱長川一行人。


    視線所過之處,正好有幾名其餘修仙學府的童生坐在那裏。


    略微失神之後,郝運終於想起自己是在哪裏見過這種樣式的修士袍了。


    當年蘊元試煉之時,除了碧羽仙府之外的另一家仙府昌林仙府中的童生,穿的便是此等式樣的修士袍。


    如此說來,與郝運他們住在同一屋簷下的便也是昌林仙府的童生了。


    “兔兔這麽可愛!怎麽能夠吃兔兔!”貝霞驚叫的聲音,直接讓郝運一口茶水卡在了喉間,好一會兒才緩過勁兒來。


    沒想到換了一處世界,也能聽到與那個世界如此相像的話語。


    郝運本想等朱長川他們幾人吃完之後,給朱長川傳音稍微留一下。


    可是,那五人的飯還沒吃完,昌林仙府的童生竟然上去找麻煩了。


    郝運沒有著急,極有耐心的喝著茶,他想看看這事兒,朱長川到底會如何解決。


    不過這將妹子護在身後的樣子,真當是帥氣。


    貝霞雖然性格堅強,但是這等情況卻還是第一次遇見,女孩子的膽小乃是天性,方才那陌生童生走到她麵前,難免讓她有些亂了分寸。


    此時有朱長川擋在麵前,貝霞拭去了臉上不知是汙漬還是淚水之物,逐漸的平複了心情。


    這前來叫囂之人名叫隋誠,乃是昌林仙府同齡人中的一霸。仗著自己身材魁梧,沒少欺負與自己同級的童生。


    “呦,你這是要出頭啊?”隋誠抹了抹嘴角的紅油,居高臨下的向朱長川說道。


    “我沒有要出頭,隻是我們應該並不認識吧?你為什麽要上來找事兒?”朱長川並未退後半步,反而提高了音量向麵前之人質問到。


    “我們當然不認識,找事兒?哼,那我就找了怎麽著吧!你要和我練練麽?你們白陽仙府這麽爛,相比教出來的童生也如同廢物一般吧?”隋誠這話放在朱長川這一屆之前倒是沒有說錯,不過此時他卻是有些想當然了。


    話到此處,隋誠有上前一步,用滿是油汙的手指戳了戳朱長川的肩膀。戳完之後,還煞有介事的在朱長川的修士袍上搓了一搓。


    “我就是找事兒了怎麽了?你倒是打我啊!”


    朱長川皺著眉頭,身子卻是沒有讓開,因為身後還站一人。


    他此時也是怒不可遏,但是心頭卻是想起郝運曾經說過的話:“長川,我和你說,這個世界比我們想象的要複雜很多。以後呢,我們免不了會和人發生矛盾。要是和人發生矛盾了我們應該怎麽辦?”


    那時的朱長川自然不知道,隻能一個勁的搖頭。


    “哥和你說啊,這可是哥幾十年總結出來的經驗,叫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先退之。人在犯我,忍無可忍,以牙還牙!當然了,這話現在和你說,你肯定還是聽不懂。我換個說法,首先呢,我們自己絕對不要去招惹別人。你不知道遇到的哪個人是主角命,保不齊以後就被人記恨上了。第二呢,人家若是來惹我們,我們要保持理智,所謂退一步海闊天空,沒準稍微忍一忍這事兒就過去。要是這樣了那人還是不長眼的話,就給哥往死裏打。打出什麽問題了哥和姐給你撐腰,聽懂了沒有。”


    朱長川心說你明明和我一般大,哪裏來的幾十年的經驗。但是對郝運的話還是十分順從,小雞啄米似的點起頭來表示自己知道了。


    就在朱長川考慮麵前這人已經走到哪一步的時候,意外發生了。


    “你想幹什麽?欺負我們貝姐是麽?”話音未落,一個菜盤子直接扣在了隋誠的頭上,已經涼了大半的湯汁,順著發髻流進他的修士袍中。


    隻見邱葫站在桌上,手中還拿著另一個菜盤,眼看著就要再次出手。


    “啊!”隋誠舉著雙手,一時之間不知道這臉上的菜汁是抹還是不抹。


    朱長川反應很快,護著貝霞便向後退了一步,並沒有被湯汁濺到。


    隋誠短暫的失神之後,轉身便抓住了邱葫的衣領,將他摁在桌上。


    陳弘與耿止見狀,馬上上前抓住了隋誠的手,不然他又進一步動作。這隋誠倒是沒有白長一身高個,一對三卻也並未落了下風,四個人就這般在桌前僵持不下。


    “你們還愣著幹嘛?看老子好戲是麽?”隋誠見奈何不了,高聲向身後喊道。


    那幾個平日與沒少吃隋誠的用隋誠的,這種時候自然不能退縮,砸了兩個盤子之後,便向朱長川這邊一擁而上。


    邱葫看準機會,把左手的盤子一下又扣在了隋誠頭上,這一下倒是沒有把他打傷,隻是菜汁迷住了他的眼睛。


    場間吃飯之人,並沒有人站出來製止。本來就是童生之間產生了些摩擦,他們這些大人倒是不好出手阻止,幫哪頭都不對。萬一中間出現了什麽錯漏,有哪個童生傷了碰了,那便是黃泥糊褲襠,不是屎也是屎了。


    因此,眾人沒有在意,該吃的吃,該看熱鬧的偷摸看上一兩眼。


    朱長川見那幾人想要一擁而上,一腳把桌邊的長凳踢到了昌林仙府童生的腳下,猝不及防之下,有兩人被長凳絆倒在了地方。餘下三人則是喊著:“好啊,你們竟然還敢用陰招。”


    邱葫三人趁著隋誠眼睛被糊住的檔口,合力將其推了開去。隨即抄起桌上的盤子,向昌林仙府的童生擲去。


    被糊了一臉菜的隋誠怒上心頭,平日裏仙師的教導全部拋在了腦後,竟然運氣元氣,一記水屬性的元術甩了出去。這隋誠也未瞄準,隻是憑借著感覺甩去,冰針當真是朝白陽仙府三人飛去。


    白陽仙府三人得益於平日的苦練,對於躲避這樣的元術還算有些經驗,三人或前撲,或後仰,輕鬆的躲了過去。


    冰針略過三人,一下紮爛某桌上的酒壺。


    若隻是動動手腳,其實並無妨。但是此時動起了元術,性質就完全不同了。


    三樓的食客紛紛起身離去,一邊下樓一邊說道:“現在的童生,怎麽一點分寸也沒有。誒,這仙府中的教育還是有差距啊。”


    隋誠的這一記冰針,直接將整個戰局點燃了。兩座仙府的童生,開始互相甩起了元術。貝霞也從朱長川的背後出來,加入了其中。


    此情此景,朱長川也忍不住想要出手,心湖之中卻是響起了一道熟悉的聲音:“你別動手,有元術砸來的話躲一躲就行。”


    郝運並未離開,而是依舊坐在角落之中。看到場間的情形,他心中不知為何總有些異樣的感覺。本來想讓朱長川也出手的話語,臨到出口前又改了口。


    好在幾人的元術威力並不大,且這山海閣中也用了加固的陣法,隻是砸壞了些桌椅,並沒有對建築有實質性的傷害。


    朱長川牢記這郝運的話語,一直沒有出手,遇到有元術向自己飛來,便巧妙的躲開。


    這事件發生的突然,但持續的時間並不長,所有的童生很快就被問訊而來的巡邏隊修士給製住了,不過由於他們都是童生,並沒有對他們用上刑具,隻是貼上了一道定身符。


    一個挺著大肚子的肥修士踢開地上的破凳,十分不爽的走到這些人麵前。


    此人名叫劉以,是這南區的巡邏隊長,生平最喜好美食,最討厭吃東西的時候被人打斷。


    往日裏沒惹敢觸他的眉頭,今天確是接連被打斷了兩次。


    第一次算是公務,也算是自家事兒,劉以也就忍了。第二迴有巡邏修士前來報告說有人在山海閣中打起來時,劉以本來是想讓巡邏修士直接**的,但是當得知尋事的兩夥人都是修仙學府的童生,且有一隊還是要參加小比的時候,劉以的腦袋一下就大了起來。


    懊惱的扔下了手中的雞腿,這幫人怎麽就這麽不讓人省心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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