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霞山後山


    郝運與朱長川正目不轉睛的看著眼前靈符中呈現出來的畫麵。


    此時顯現出影像的靈符名為留影符,此符一直以來都被玉如仙界的修士視為雞肋。


    其實也並非這留影符不好,隻不過有著更好的物件能夠代替他的功用。


    顧名思義,留影符的最主要作用便是記錄影像,但是由於符籙本身的原因,留影符最多隻能留下一刻中內的影像,超過這個時間便無法再記錄更多。


    而這記錄影像的功能,有一部分玉簡也能夠實現,而且能夠記錄的時長還要遠遠超過留影符。


    兩相比較,沒有人會放著好好的記錄玉簡不用而去使用留影符。


    現如今最長使用到留影符的便是守秩執事府中的執事們,他們在處理事件之時,會使用留影符來記錄現場的情況,由於需要的影像素材比較精要,所以留影符一刻鍾的時長已經足夠。


    當然了這留影符也不是沒有優點,它最大的優點就是便宜。


    別看記錄玉簡的功能比留影符強大,但是那玉簡的價格可是要千倍於留影符的。


    當然了,記錄玉簡的貴可不緊緊貴在它的持久,更重要的是它有著留影符絕對無法做到的一點——那就是它除了能夠儲存影像之外,還能夠同時儲存聲音。


    一般隻有修仙世家,才會使用記錄玉簡來給宗族中的修士留下寶貴的修行心得。


    “喲,你們開小灶那地方還有妹子啊?”郝運看著影像中處在角落裏的一個模糊人影,雖然看不清麵部,但還是能分辨出那是一個女孩。


    “這個畫麵應該快轉過去了。”朱長川看著此時顯現出的畫麵,略微迴想了一下,很快就想到了自己即將往貝霞處轉過身去。


    果然,朱長川話音剛落,畫麵就向角落處移動了過去。


    待到看清貝霞的相貌之後,郝運連連說道:“算了算了,我就知道,學習成績好又要長得好的實在太稀少了。你不會一直朝著那邊吧?”


    “不會。我馬上就轉迴來了。”朱長川解釋道。


    “你這個角度還可以,就是這留影符能捕捉的範圍實在是有些窄了。”說道此處,郝運一拍大腿說道:“我差點都給忘了,我們兩個在這裏幹看這個幹什麽?”


    說著,便對朱長川勾了勾手。


    “啊,什麽?”朱長川一下沒反應過來。


    郝運隨即說道:“把另外一張符拿給我,這幹巴巴的畫麵有什麽可看的,都聽不見你們在講什麽。”


    “哦,”朱長川應了一聲,把手裏的另一張符小心的遞給了郝運,他總覺的自己今天好像少做了點什麽,可是又實在是想不出到底是什麽。


    郝運檢查了一下手中的留音符,發現符籙並沒有發生什麽變化。


    相比較留影符,留音符的用處要相對廣泛一點,不過同樣的,留音符也有著時間的限製。


    以上兩張符籙的缺點,李子園都一五一十的和童生們說過。


    但是郝運在畫出兩張符後,便發現,自己畫出的這道符雖然也有時間限製,但是他們的持續時間要比李子園說的一刻鍾長的多。


    為了弄清楚這留影符和留聲符的極限,郝運自己充當起了人性攝像機,把兩張符籙同時貼在胸口,記錄了自己一天的活動。


    最後郝運完全確認,這兩張符能夠完整記下自己一天所有的見聞。


    不過代價就是,郝運花了同樣長的時間去觀看他。


    向手中的留音符打入一道元氣之後,留音符上金光流轉之下卻是沒有發出任何的聲音。


    郝運把符那道了耳邊,輕拍了兩下之後終於確認了一件事——朱長川根本沒有激活這道留音符,它也沒能記錄下所有的聲音。


    “我說今天怎麽感覺少做了點什麽,原來不是我的錯覺。”朱長川舒了口氣,這個疑惑一直卡在他的胸口令他有些氣悶。


    “你似乎還挺開心?”


    “沒有,絕對沒有!”朱長川感到了一絲涼意,縮了縮脖子。


    郝運左手一翻收起了留影符,右手順勢在符紙上抹過,將其中已經儲存的影響徹底的刪去。


    “明天可千萬不要忘了打開,我還指著你這個看電影呢!”郝運把兩張符塞迴了朱長川懷裏說道。


    朱長川點了點頭表示自己一定不會忘記。


    “對了,一張留影符能看到的太少了,再來一張應該差不多”郝運又從儲物鐲中取出了一張留影符,想了想覺得還是不夠,又掏了一張:“三張應該夠了,錄就要錄的一步到位。”


    第二日晚


    同樣是鳳霞山的後山。


    朱長川與郝運蹲在山林中看起了露天電影。


    朱長川的身子很穩,基本沒有什麽顛簸,雖然語音一開始有些和畫麵對不上號,但是在郝運的技術性調整之下,最終還是到達了完美的平衡。


    基於三張留影符的超廣角誰攝像頭,演武場中的畫麵在影像中一覽無餘。


    “這個演武場地方還挺大的。你們這兩天都在練這個麽?有什麽感覺沒有。”郝運指著畫麵中五人別扭的動作向朱長川問道。


    朱長川認真的思考了一番,試圖想出些什麽不同來,隻不過實在是沒有什麽讓他覺得不同的:“沒有。不過我也不知道為什麽他們每迴練完都是滿頭大汗的。”


    “你拿著,我試試。”郝運一邊把手裏剩下的半塊糕點遞給了朱長川,一般站起身來模仿畫麵中教導仙師的動作。


    畫麵中的動作看上去就有些奇怪,郝運憑借著極好的身體柔韌性輕鬆的做完了一套的十個動作。


    完成所有動作的郝運,隻覺得自己的氣血流動加快了少許,要知道在郝運如今的身軀情況之下,能夠再一步加快其氣血的流動,足以看出這十個動作的強度。


    “唿,這十個動作還可以嘛...你們就隻練這個麽?”郝運再活動了一番筋骨,坐迴了遠處。


    “唔。是...仙師說要練到一口氣把十個動作都做完才行。”


    “我的糕呢?”郝運看著朱長川做賊心虛的樣子,覺得腦仁有點疼。


    ...


    東門鎮春風閣


    幾年間,郝仁並未中斷與羅睿達的靈符交易,每個月準時會從羅睿達處接單子,然後保質保量的完成。


    這個業務每個月都能給羅睿達帶來穩定的收入,郝仁的子母靈符如今愈發的受歡迎了。


    羅睿達一邊欣喜與店鋪生意的穩定增長,另一邊卻是有些按捺不住心中的疑惑了。


    錯將那極品火靈符交與鐵牛之後,羅睿達很是傷心,事後他對郝仁的籠絡讓他略微平複了心中的委屈。


    隻是這些日子過去了,他再也沒有從郝仁處收到了同樣品級的靈符。


    明明自己當時已經表現出足夠的誠意了,怎麽還是沒能打動郝仁呢?


    他甚至提前向某幾個十分知根知底的合作夥伴透露了自己可能會有極品靈符的消息。


    那幾個夥伴從最初的不可置信,到之後的半信半疑,他們雖然不至於因此而看輕羅睿達,但是那這件事揶揄一下還是常有的事兒。


    羅睿達時不時的明裏暗裏向郝仁示意,卻始終得不到郝仁的迴應。


    此時的羅睿達正有些意興闌珊的坐在櫃邊,手指叩擊著櫃麵。


    “啪!”兩張靈符被人拍在了羅睿達的麵前。


    羅睿達一個激靈,差點從太師椅中滑落。


    “你好...這位道友要點什麽。”羅睿達扶著把手,眯眼打量了一番來客。


    說話之人套裝一件嶄新的帶帽黑袍,顯然並不想讓人知道他的身份。


    來往的修士不少都是如此打扮,羅睿達早已經習以為常了。


    “我不買靈符,我是來賣靈符的。我聽說你們這裏收靈符,難道不是麽?”黑袍下的聲音低沉而富有磁性,很能博得聽者的信任。


    “自然是收的,咱們春風閣可是這東門鎮上數以數二的靈符鋪子。”羅睿達就差拍著胸脯和麵前之人保證了。


    “那好,你看看這個,給估個價。”黑袍人將排在櫃麵上的兩張靈符送到了羅睿達跟前。


    羅睿達沒有多說話,撚起了其中一張靈符仔細查看起來。


    多年的靈符買賣,讓羅睿達總結了一套自己的鑒符方法。


    符之好壞在其血肉筋骨,術印為血肉,符意為筋骨。


    靈符的術印就好比人的血肉,必須要飽滿以及規整,長得歪瓜裂棗的靈符自然是好不到哪裏去。


    血肉之下又必須有足夠的筋骨支撐,符意不滿靈符終究無用。


    眼前這張符,雖然隻是一張常見的水靈符,不過羅睿達看了一眼便再也挪不開目光了。


    經營春風閣這些年,羅睿達自襯也是見過好符的人,水靈符自己更是見了無數。


    但是,似眼前這張靈符這邊符意充沛的水靈符,實在是少之又少。


    這水靈符的術印渾然天成,符意蓬勃,正是一張有血肉有筋骨的好符。


    觀賞完手中之符,羅睿達迫不及待的又撚起了另一張符。


    這第二張火靈符依舊與方才的水靈符相比,論術印不相伯仲,論符意概要更勝一籌。


    羅睿達看完兩張靈符,如同欣賞了兩位角色佳人,一時間竟是有些恍惚起來。


    “這兩張符,你能出多少價錢。”


    黑袍人的話將羅睿達從恍惚之中抓了出來,羅睿達連連起身將黑袍人引到店內的雅座,一副有要事相商的架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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