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郝仁與朱綿綿各自去了靈符處和白陽仙府。


    隔了不久,陳橙就帶著郝運與朱長川下了鳳霞山來到了乘坐地龍的廣場。


    約莫十息之後便有一頭地龍停在了廣場前,陳橙也不是第一次帶著兩兄弟來乘坐地龍了,所以兩人並未表現出如何驚奇的表情。


    倒是郝運終於在不久之前弄清了這地龍的真麵目,這分明就是一隻大的不可思議的蜥蜴。而且更有意思的事在於,原本郝運十分好奇,這一條地龍是如何能夠滿足這廣場上眾多人的需求的。


    鳳霞山位於柳葉洲的南部,郝仁所在的仙宮靈符處在柳葉洲正中偏左也就是鳳霞山的西北方向,而朱綿綿就讀的白陽仙府則是在鳳霞山的東北方向。這樣風馬牛不相及的兩個地方,究竟怎麽樣才能在差不多的時間裏到達。


    臥在廣場前的地龍緩緩的扭動著腦袋,在它碩大的腦袋正中赫然有著一個朱砂色的奇怪印記。郝運也是不久之前才知道,原來這地龍原來不止一條。在柳葉洲,這地龍共有七條,這還是建立在柳葉洲的麵積並不算特別大的基礎之上的。據說,在某些麵積寬廣的洲,光是地龍就能有上幾十條。


    這些地龍是地龍管理處的財產,全都不是活物,它們都是這玉如仙界末法時代之前的蛟龍遺蛻,由精通煉製法寶之術的高階修士煉製而成,再分發到各洲以作交通之用。


    三人乘上地龍,很快就來到了柳葉洲人群聚集之地,也就是雲中館所在的東門鎮。


    從地龍體內出來之時,也不見陳橙支付元晶,隻是拿著一塊古樸小令在地龍內壁上晃了一下,手中的令牌一閃,三人便未受任何阻擋的走了出來。


    如果仔細觀察,便能在古樸小令上看到守秩二字,這就是四年前守秩執事送來的儲物袋中的那枚令牌。守秩執事府與地龍管理處同屬仙宮管理,甚至在階層上守秩執事府比地龍管理處還要高上不少。這枚守秩令是守秩執事府發給其編外人員——賞金獵人的證明,持此令者能在玉如仙界各洲享受各種便利,這免費乘坐地龍便是其中一項。


    郝運比較習慣把這麽令牌稱為——無限月票


    陳橙沒有領著兩人閑逛,而是徑直來到雲中館找童順。


    自從朱景山的事之後,陳橙就再也沒有來過這雲中館。主要是兩個娃娃從小到大都沒有生過病,也就沒有必要來這雲中館。陳橙隻當是兩人身體好,從沒有多想。


    不過昨天看到朱長川的衣服都破成那樣了,陳橙實在是放心不下,思來想去還是帶來讓童順檢查一番才好。


    四年的時間沒有在雲中館裏留下什麽印記,如果非要說出些變化,那便是登記修士信息的許雲已經褪去了初來時的青澀,此時對館中的各種事務已經純熟於胸了


    許雲已經許久沒有見到陳橙了,也並不知曉她身邊的兩個小男孩是誰。隻是看到影壁中顯示出來的金色訊息後,便喚起了她的一些記憶。許雲沒有多加詢問,馬上就為陳橙登記好信息讓她進去了。


    倒是童順對陳橙還有幾分印象,不過在他印象裏這陳橙應該隻有一個孩子,身旁這另外一個孩子又是從哪裏來的倒著實讓童順有些摸不著頭腦。不過像孩子哪來的這種無理的問題他是決計不會問的。醫修麽,管好治病就好了,別的管那麽多幹嘛?


    他招唿了三人坐下,向陳橙詢問道:“陳道友,許久未見,修為又有精進啊。不知這次前來是哪位公子有不適呢?”說著他觀察了一下坐在陳橙兩邊的男孩,一個眉清目秀胖瘦適宜,另一個五官也好看隻是比尋常男孩要稍微胖一些。於是他猜想,也許是陳橙擔心孩子太胖了才上門來詢問的。如此一來,童順的心裏也算是有底了,已經開始在腦海裏迴想當初在修仙學府中學到的醫修知識。


    郝運被童順看的有些發毛,也不知道這個怪老頭為什麽要這麽看著自己。


    就在童順在心裏預計的差不多時,陳橙卻是開口說話了:“仙師,是這樣的。我們家長川昨天貪玩,不慎摔了,衣袍摔的稀爛。我昨天檢查了一遍,並無什麽擦傷出血,不過我怕有些不外露的內傷,一時有些拿不定主意,就想讓您給看看。”


    “嗯?”童順有些意外,卻掩飾的很好。他尷尬的笑了笑,走到了朱長川的身邊說到:“我替你檢查一番,小娃娃不必害怕,一點都不疼的。”


    朱長川本來還沒有什麽事,倒是這時候看著這個八字胡老頭開始有些緊張起來,不過他強作鎮靜,一隻手緊緊的抓住屁股下椅麵。


    童順運元氣與雙掌,左手放在朱長川身後,右手放在朱長川身前。兩隻手保持在同一高度,緩緩從朱長川的額頭慢慢劃下,直到離開朱長川的雙腳。


    童順閉著眼睛細細感受了一番,最後才緩緩的睜開雙眼說道:“依我方才檢查來看,貴公子確實有些不同。”


    又來了!陳橙與郝運同時在心裏無奈道,這個老頭上次也是這麽說的,把兩個人都嚇得半死。不過這也說明這朱長川確實是沒有什麽事。陳橙鬆了口氣說道:“那就是沒什麽大礙?”


    童順說話間已經坐迴了自己太師椅,此時的童順一臉正經的看著陳橙,半晌才說道:“貴公子的身體對比其他的孩子呢,要更健康一些。”


    切!我就知道!郝運不露聲色的翻了個白眼。


    “不過,我有個問題,不知當問不當問。”童順一副很為難的樣子。


    “仙師有什麽問題盡管問,我一定照實迴答。”陳橙看這個童順一副便秘的樣子,有些心急起來。


    “不知您或您的道侶,是否有教過貴公子胎息冥想之法?”童順斟酌了一番方才問道。


    郝運聽到此處,微不可查的露出了些許異樣的神情。


    “仙師你說笑了,每一位修士,在修行之初都會立下心魔大誓,絕不將胎息冥想之法私自傳授給未修行之人,尤其是自家的子女。一來是為了統一適齡童生入修仙學府修行,二來也是為了防止童生因為不規範的胎息修行之法而魂魄錯亂。這心魔大誓一旦被破,輕則修為盡失重則當場殞命,我可是接受過正規修仙學府教導的修士,怎麽會做這樣的事害自家的孩子?”


    童順點了點頭,對陳橙的迴答極為滿意,於是大聲恭喜道:“那陳道友你就有福了,貴公子可是百年難得一見的天選靈修。”


    陳橙從未聽說過什麽天選靈修,於是趕忙向童順請教:“什麽是天選靈修,還請仙師為我解惑。”


    “也難怪陳道友你不知道此事,這天選靈修可是一等一的修仙好苗子。想必陳道友知道,如今的玉如仙界有大道壓製,即使是那唯一的自在境修士也會因為耗盡壽元消散於天地。可據說每次自在境修士還元氣於天地之時,都會散出一些大道氣運。這些大道氣運會在天地之間不斷飄蕩,直到尋找到有緣的胎兒然後與其相合,懷揣著此等氣運的嬰兒,便是天選靈修。此等天選之人,可無師自通胎息冥想之法,自行吸收天地元氣與體內,一出生便可算作修士。當然了,這天選靈修也是分資質高低的,一共有五種天選靈修,至於具體是如何分的我倒是不清楚了。不過據說,最高有身懷九道氣運的天選靈修!”


    陳橙不可置信的看了看身邊並無異樣朱長川,奇怪的問道:“那為什麽我從未覺得他有奇特之處呢?”


    “此等天選之人自有大道氣運庇護,況且修士前期修行之時因為需要元氣充盈身軀,很少會有元氣能夠外泄。如果不是像我這般元氣入體是很難發現的。不過我比較好奇的是,一般此等天選之人,出生之時便有異像,難道貴公子出生之時你沒有覺察麽?”


    陳橙對此倒是不好說出口了,難道要說朱長川不是自己所生,不僅沒有任何異象,反而天生缺少一魂一魄麽?


    此時的郝運倒是放下了懸著的心,看來朱長川不會被抓去當小白鼠了,反而還添了個天選之人的名頭,也不算壞事。


    見陳橙有些為難,童順便給找了台階:“天選靈修畢竟是少數,不能以常理判斷,陳道友不必介懷。”這童順心中大為可惜,雲中館內有一個規定,不論哪一間雲中分館,隻要館內有天選靈修出生,館中所有修士當年元晶獎勵翻倍。童順有些惱怒的想到:“這接生之人也不知道是哪個憨批,要是讓我知道他是我們雲中館中的醫修看我不懟死他。


    “對了,陳道友,我這邊有個建議。雖然仙宮規定六歲的童生才能入修仙學府中修行,但是天選靈修可以超脫於這個規定之外隨時入學。貴公子既然天資卓絕,不如讓他早一點修行,也算是不浪費他的天分。天選靈修在修行路上乃是一片坦途,早一天修行就有早一天的福緣。”


    說道此處,陳橙也是有些坐不住了,拉起了兩個孩子向童順說道:“感謝仙師為我解惑,我這就迴去和家中做主的那個商量一番,肯定盡快讓長川進入修仙學府中。”


    “不知道貴公子全名是什麽,我好記錄一番。”按照慣例,童順要記錄診斷人的名字。


    “朱長川。”


    童順差點揪斷了手中的狼毫筆,心中不禁想到:“這原來的孩子不是叫郝運麽?怎麽才這麽幾年孩子的爹就換了?看這兩個孩子年紀相差不多啊?”這事兒由不得童順細想,越想越覺得不對勁。


    陳橙拉著兩個孩子出了雕花木門,童順也沒敢多看,嘴裏小聲念叨:“這玉如仙界現在到底是怎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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