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小姐說什麽就是什麽。”


    不管對方的反應掛斷電話,應朝寒掀起眼皮,看向一旁的陸邡,陸邡的背攸地一僵。


    “應少,沒事的話我先出去了。”


    “陸邡。”


    陸邡逃也似的身影一頓。


    “是,應少。”


    “王總那個項目就交給你了,三天之內可以搞定嗎?”


    陸邡看著桌前漫不經心玩著鋼筆的老板,表情比哭還難看:“應哥……”


    “兩天?”


    “……是。”


    圈裏人都知道,王總可是個……那什麽啊!


    陸邡心裏千頭萬緒,定是容小姐給他氣受了,轉頭就把火發他身上,他真不知道是造了哪門子的孽!


    “嘟…嘟…”


    容暮看著被掛斷的電話,臉抽了抽。


    陰晴不定的男人。


    再不迴家,估計吳嫂都要來責問她了,她真不該在這兒過夜。


    迅速翻身起床,洗漱之後,女傭照她昨天的打扮,給她送了一套職業女裝。


    襯衣半高領,係上扣子也不熱,堪堪擋住了脖子上的印痕。


    邊感歎著女傭的細心,又瞥見床頭放著的藥膏。


    她拿起來一看,藥膏已經開了封,淡淡的味道與她醒來時聞見的味道如出一轍,她下意識摸了摸脖子。


    怪不得沒那麽疼了。


    容暮也不矯情,收進包裏。


    既然是他給她的,她就接著,免得惹了他不高興。


    她沒那麽多時間去應付他。


    ……


    迴了家好些天,應朝寒好像已經把她忘了,這期間連一個電話都沒給她打過。


    忘了正好,她還怕他主動來找她呢。


    容暮繼續跟著容南浦在公司學習管理,他不來找她,她樂得輕鬆。


    周一早晨的共餐,容暮早早起了床,打扮得清清麗麗,下樓去吃早餐。


    破天荒的是,容遲竟然起床了,正在餐桌上和容南浦討論著什麽事。


    容南浦麵色不鬱,看不出喜怒。


    “爸爸。”


    容南浦應了一下,也不說話,倒是容遲見她過來,翻了她一個白眼,話也不再繼續說。


    “大家早上好呀。”


    周希也下來了,施施然地問候。


    “希姨早。”


    “媽,早。”


    此時的容南浦發話了:“周希,容遲想進公司,這事——你怎麽看?”


    周希端著杯子一怔,眼神在容南浦和容遲身上看來看去,聲音疑惑:“容遲想進公司了?”


    之前讓他休學去公司學習,他不是不樂意麽?


    她一下反應過來容南浦問這話的意思,有些慌忙地問容遲:“遲兒,怎麽突然想進公司了?”


    看著自家媽媽也不幫腔,反而撇清關係,容遲笑得有些假:“媽媽,我就是覺得學校裏學的東西不怎麽實際,我想真正學些有用的東西。而且姐姐最近不也是在公司學習嗎?我也想向她學學,為這個家出一份力……”


    姐姐?


    他什麽時候變得跟她這麽親近了?


    容暮看著他那張喋喋不休的嘴,吃了一塊鹽酥餅,味道不錯。


    容南浦也不說話,看得容遲有點慌。


    也不知道爸是什麽意思,容暮想學,二話不說就放她進了公司,怎麽他想進公司,還得想這麽久。


    他可是容家唯一的兒子,公司以後不給他難道還能給容暮了不成?


    他用力地給周希使眼色,讓她幫忙說說。


    “……”


    周希不知該怎麽開口,在這件事上,她本來就沒有什麽發言權。


    “這件事,暮暮怎麽想?”


    容南浦淡淡地問她的意思,也不急著下定論。


    容暮被點了名,不慌不忙地擦了擦嘴。


    她算是看明白了,容遲這是怕她把公司給搶了,可這公司是她的媽媽和爸一起設立的,原本就應該是她的。


    周希……倒看不出多少搶奪的意思,可她那兒子倒是想得挺多的。


    也對。


    畢竟他不知道內幕,周希也不可能跟他說,她和他爸的婚姻背後有著多少秘密和陰謀。


    “我進公司為什麽要問她的意思?”


    容遲急迫地說著。


    他們兩個兩看相厭,她會讓他進公司才怪了。


    “可以。”餐桌上的人都看向容暮,她勾著唇一笑,明明是同意了,可容遲卻覺得背脊發涼。


    “爸爸,我覺得容遲進公司曆練一下也挺好的,如果遇到了什麽事,我也可以教教他。”


    演戲麽?


    誰不會啊,就看誰能演到最後,誰才是贏家。


    容南浦和周希見容暮也不反對,反而笑得開懷,心裏也放下心來。


    “既然如此,這樣吧,我手裏正好有一個不大不小的項目,你們姐弟二人就這個項目一人做一個策劃案,下周一交給我。誰的可行度高,誰就正式進入公司管理層,如何?”


    “我沒問題。”


    容暮淡淡地開口。


    “容遲呢?”


    容遲聽著這話咬了咬牙,要知道他大學學的是策劃沒錯,可是他從頭到尾都沒去上過多少課,也沒認真聽過講,要他寫策劃案,這不是要了他的命嗎?


    周希知道兒子心裏所想,可南浦的意思已經是給了他機會了,她連聲應了下來,看見兒子瞪她那樣,也隻能輕輕地歎了一口氣。


    她望著主位上的容南浦,俊毅的臉龐依稀可見,她記得他年輕時的樣子,從十多年前到現在,一直印在她心裏。


    周希眼底的情愫漸起。


    他肯給容遲機會,說明他心裏還是在意她和兒子的,不是嗎?


    從她嫁給他開始,她從未想過要爭搶什麽,隻想默默陪在他身邊。


    她不奢望他會對她有多好,但是,隻要他肯迴應她,她就已經心滿意足了。


    想到這裏,她有些動容,將盤中的酥軟栗餅夾進他碗裏。


    她知道他喜歡吃這個。


    容南浦抬眼看見她眼中的情意,默不作聲地夾起餅來,咬了一口。


    周希無聲地笑了。


    這一切都落在容暮的眼中,她放下筷子,知道有些事必須盡快弄清楚了才行。


    一頓早飯在眾人的各懷心思中解散。


    容南浦和容暮去了公司,周希留了容遲一會,對他又是一頓勸說和教導,這才放他離去。


    容遲看著容暮離去的地方,清明的眼中有了明顯的陰謀和算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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