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雙大手唿地握上她的細頸,像毒蛇爬上她的脖子,慢慢用力勒住。


    “容暮,我有沒有說過,你這次來沒有那麽容易?“


    “……說過。“


    容暮雙手抓上他的手腕,唿吸開始不暢。


    “那你這刀……是為你自己準備的?“


    他喝酒了?


    她終於聞到他身上濃厚的烈酒氣息,都這時候了,她竟然想的是這個。


    “我隻是……想和你…談一談……“


    混蛋,她快不能唿吸了。


    “哦?用刀子和我談?“


    他的臉湊到她臉上,酒味撲麵而來。


    他這是喝了多少?不對……他快把她掐死了。


    她幾乎快不能唿吸,窒息感越來越強烈,快要到達一個臨界點……


    “快…放手……“


    應朝寒猛地把她甩在地上,盯著她劇烈地咳嗽。


    容暮條件反射地捂住脖子,大口大口地唿吸著,眼淚被逼了下來。


    她以為她剛才就要死了。


    好半天,她緩過神來,起身就往外衝。


    “你去哪兒?“


    應朝寒手疾眼快地抱住她,見她眼底晶瑩,昏沉的頭有了一絲的清醒。


    “你哭了……“


    我都快被你掐死了我能不哭嗎?


    容暮劇烈地反抗,什麽也不願意去想,她再留下來真的是找死。


    “你再動我就不管容氏的死活了。“


    懷裏的人像被按了停止開關,他可真知道怎麽拿捏她的軟處。


    他見她不再反抗,彎腰要把她抱到床上,容暮製止了他。


    “你還沒聽我的條件。“


    她如此堅持,他也不再做什麽,靜靜地等著她說完。


    “第一,我可以做你的女人,但是你不能在我不願意的時候強迫我;第二,這次的事情你要立刻幫我解決,以後不能再對付容氏;第三,你要幫我守住容氏,換言之,你要教我如何管理集團。“


    容暮的聲音理智地說:“如果應少不答應,我容暮現在就是死,也不會答應你的要求。“


    “我答應你,你陪陪我。“


    應朝寒從身後抱住她,不複剛才的陰冷,說話的聲音讓容暮覺得有點像個孩子。


    “……“


    他將她抱在懷裏,低低地說著:“今天是我媽的祭日,你陪陪我。“


    想……媽媽了?


    容暮冰冷的身子在他的懷裏開始迴溫,脖子上感受到一絲濕意。


    他竟然……哭了……


    剛有這樣的想法,靠在她肩上的男人就低低地哭了起來。


    那聲音讓容暮的身影一僵,背後的人此時像個彷徨無助的孩子,邊哭邊像承受不住一般往下跪。


    “媽媽……媽……“


    應朝寒哭著靠在床邊,臉上的淚痕在月光下顯而易見。


    容暮原本是不想管他的,他剛才可是差點殺了她,可看著他現在的樣子,她突然又想到自己的母親,想到每年母親祭日時她的無助……


    沒想到應家太子爺也會有想媽媽想到哭的時候。


    容暮很想嘲笑他,看著腳邊的人哭得歇斯底裏,她卻怎麽也笑不出來。


    “哎……“


    她低低地歎了一口氣,蹲下身來將他摟進懷裏,認真地拍著他的背,替他順氣。


    “以你現在的地位,要什麽有什麽,所以最重要的是要順從本心、過得開心就好。你媽媽如果在天有靈,看到你為她這麽傷心,她在天上也會難過的……”


    真是上輩子欠你的。


    “真的?”


    他抬起哭得微紅的眼眶,貌似認真地問她。


    “當然了,每個母親唯一的心願就是自己的孩子過得順心如意……”


    她的媽媽是這樣對她說的。


    “不論貧窮富貴,能順著自己的心意走,才不算白來這世上走一趟。”


    他似懂非懂的眼神讓她知道他沒聽進去。


    白說了這些,害她也有些想媽媽了。


    天開始蒙蒙亮的時候,他終於不再鬧騰,沉沉地睡了過去,眼角還帶著濕意。


    容暮趴在應朝寒身邊,抵不住困意也睡了過去。


    ……


    應朝寒醒來的時候頭疼的要命,他想叫傭人進來收拾,如果不是床邊還有一個人的話。


    低眸的瞬間,他看見她整個人趴在床頭,一隻纖細的手臂搭在他胸前,順著他起身的動作滑落,顯得尤為乖順。


    昨晚的一切盡數被他迴憶起,他看向她的眼眸更深。


    順從本心。


    哪來那麽容易。


    他掀開被子下床,帶著幾分不易察覺的輕。


    她睡得不太安穩,昨天又是中暑,又照顧了他一夜,一定是累極了。


    他半蹲在地上,將她輕輕地抱上床,掖了下被子。


    脖子上的掐痕吸引了他的注意,他抿了抿唇,叫人送了一管藥膏進來。


    真是傻子。


    不是還要給她媽媽報仇麽,這麽不惜命。


    他溫熱的手指擠出一點白色的膏體,一點點抹在她嬌嫩的頸子上。


    抹完以後,他把藥膏放在她一眼就能望見的地方,起身收拾了一地的酒瓶和煙頭。


    他從未做過這些,可這次做起來卻順心得很,待他做完之後,合門離去。


    床上的人翻了個身,似乎睡得很好。


    傭人聽了應朝寒的吩咐,讓容暮睡了一大中午,沒去打擾。


    她醒過來的時候,手機裏沒有一個電話,容南浦和周希都忙著應對公司的事。


    她隨意地翻了翻頭條,昨天容氏的所有負麵新聞,似乎一夜之間全都不翼而飛。


    速度可真快。


    她懶得管某人是怎麽做到的,何況他怎麽做的也不需要向她報備,她隻要一個結果而已。


    剛放下的手機響了起來,“應朝寒”三個字印入她的眼簾。


    她是不是該感謝他沒有給她存一個亂七八糟的名字?


    “喂——”


    聽見她剛起床的軟綿綿的聲音,讓他心情十分舒暢,語氣不由得放軟。


    “起床了就下去吃飯,晚上我盡量早點迴來……”陪你。


    “我一會要迴家。”


    迴家?


    “……你是不是忘了昨晚我們達成的共識?”


    “你沒有要求我必須和你住在一起。”


    氣氛有些劍拔弩張。


    “那今天就搬過來。”臨了又加了一句,“我不喜歡不聽話的女人。”


    容暮皺了皺眉,繼續低低地請求:“我就這樣搬出來,我爸會起疑心的。你之後有要求,我一定隨叫隨到,行嗎?”


    她已經答應和他保持那樣的關係,但她希望他們之間也僅僅隻是那種關係。生活過多地扭在一起,於她不是件好事。


    應朝寒怎麽會不懂她的顧慮?


    她是真拿她自己當他的情人,不願意和他有過多的牽扯。


    應朝寒眼神一下就暗了,把正在匯報工作的陸邡嚇得不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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