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迷茫的月熾,太昊眼中笑意滿滿。


    “直白點說,你如果不是恰巧蒙對,就算和阿九想破頭也猜不出來,而風沐晨幾乎不用思考就能想到背後玄機。”


    月熾皺著眉頭,更蒙了。


    “您不是說,阿九比他還聰明嗎?”


    “那你覺得我聰明嗎?”太昊笑著反問。


    “那還用說,我仨加起來也差的遠啊!”月熾想都不想的迴答。


    “不對,我並不聰明,但是所有人加起來也差得遠,因為,我活了一百多萬年。”


    太昊傲然道,飛揚中帶著一縷落寞。


    “噢!我明白了,你是說我倆學識不夠。”月熾終於恍然大悟。


    哼!以後多看些書,多長點見識,什麽時候學的超過他了,天天欺負他!


    月熾心裏暗暗開啟了求學之路。


    太昊似乎知道她心中所想,沉吟了一會兒又說道:“就算你掌握的知識超過他,可是,耐心呢?沉著冷靜呢?你能否為他人設身處地的著想?是否有胸懷天下,救萬民於水火的勇氣?


    更重要的一點,知識和想象力是一對天敵,二者完美融合的人,百萬年來我也沒見過多少。”


    一盆涼水被權威當頭澆下,月熾竟沒有半點不開心,也沒有沮喪,也沒有臉紅,哦不,臉紅了,不過不是丟人的那種,是興奮,驕傲。


    像法斯莉婭被伯爵識破詭計時的驕傲。


    以君為榮。


    ……


    總算得得半天勁沒白費,太昊欣慰的笑笑繼續說道:“你的超能力被封印了,當然不是那個魔王,也不是我動的手腳,我沒有這本事。”


    “噢?……我知道啦!是雅典娜!原來我小時候她就照顧我!”月熾興奮的喊道,並且為自己的敏銳洋洋得意。


    太昊咳了一聲,摸了摸鼻子,指著自己說道:“你到底知道你的師父是何許人嗎?”


    “當然知道啊!早就知道了,一百萬年前,您是和西方十二主神一樣的大神,可是你後來不行了,沒有神力啦。”


    月熾賊光閃爍,神往著智慧女神,一點不管師父的滿臉尷尬。


    太昊又咳了幾聲:“一百萬年前我也做不到。”


    “哦!原來那時候你也打不過雅典娜啊!是不是看上女神了,不忍下手?”


    唉!本性難移啊!


    太昊滿臉黑線:“炎王你知道吧?這麽跟你說,炎王連現在的萬神之神也不懼,百萬年前的我就算比不上萬神之神,但比雅典娜……嗯,我倆加起來也許能打敗炎王。


    太昊不願在人前小看雅典娜,心裏想得卻是,若在當年,我也不懼什麽萬神之神,若是和風雅聯手,殺炎王輕輕鬆鬆不在話下。


    “烏嘟嘟,吹法螺,師父吹牛了,當時我可親眼見到,雅典娜真身未至,一招就把炎王給秒掉了。”


    太昊一句話都不想說了,他忽然想起風沐晨,他要在這裏會怎樣呢?


    嗯……估計早就承認自己不行了,行也不行。


    唉!百萬年的修行,怎麽對付女人就長進不了多少呢?這也算是種天賦吧?……


    太昊在心裏長歎一聲,終於認輸了。


    好吧!我不行,我們東方神不行!我們雖然打贏了,但就是不行!


    “口幹舌燥,腦袋疼,明天再說!”


    談話結束,太昊也真忘了剛才說到哪了。


    唉!一百多萬歲的老頭,跟一個二十多歲的小姑娘較什麽勁?


    ……


    第二天早飯時,月熾繼續昨天的話題。


    “師父,我有三個問題:一、被封印的超能者還留在原來的地方嗎?二、強大的超能者都被殺害了嗎?三、歸附魔王的那部分在哪裏?


    月熾終於不再像以前那樣,問的亂七八糟了。


    太昊苦笑道:“我已不是神,以前能感知到,是因為他們釋放出強大的氣息,這具瑤琴會有感應。現在他們都隱匿氣息,很難感知到了。


    不過我推斷,邪惡的超能者一定隱藏在各個角落,被封印大部分能力的超能者……應該都去了一個還沒被人類發現的地方,至於像你父母那樣代表正義的強大超能者,也一定不會滅絕,隻是還有多少?在哪裏?卻無從推斷。”


    “那我的超能力怎麽解開封印?必須去找雅典娜嗎?你跟我說實話,你倆到底有沒有一……嗯,那個事兒?”


    “現在當務之急是煉化陰毒,你體內還有殘餘的一小部分,卻最是頑固,需要突破到聖域階段才可徹底肅清。”


    太昊一聽雅典娜仨字就頭疼,趕緊岔開話題。


    ……


    風沐晨和阿九一路疾馳,五天就到了昆侖山口。放眼望去皆凍土荒漠,巍巍昆侖如同披著銀色鎧甲的群群奔馬,風起雲湧,滾滾向前。


    昆侖山又稱昆侖虛,昆侖丘或者玉山。西起帕米爾高原東部,淩空而下,浩浩蕩蕩,橫貫東西數千裏,蒼蒼茫茫,雪峰高聳,冰川縱橫。


    兩人為之震撼,歎為觀止,心中不由大起敬畏之心,領略了一番後,未經休整,真奔太昊所指地獄之門。


    果不其然,這五百餘裏比之五天走過的兩千多裏,花費的工夫要多得多。


    經過半個月的艱難跋涉,以方位計算,應該已到了地獄之門附近。隻是看著眼前的千峰萬壑,真不知道地獄之門究竟藏於何處。


    風沐晨正在沉思之際,忽聽阿九說道:“師父也不說具體之地,是為什麽?”


    “他沒來過”


    風沐晨收迴思緒,看著阿九猶豫了一下又說道:“你知道你師父讓你來的用意嗎?”


    “難道不是協助你收服混沌,取風之甘露?”


    “這點我一個人應該就能做到,你也許有更重要的任務。”風沐晨眉梢掠上一抹憂色。


    阿九沒有問下去,盯著他半天,忽然笑了:“老風啊老風!有時候真覺得你有點不正常,炎王鋪天蓋地的火海也沒見你皺一下眉頭。現在啥也沒看見,而且咱倆都突破了,怎麽膽子倒變小了?再說,就算幹不成,我陪你一起死,不正好全了黃泉路上的對酒當歌之約?”


    “嗬嗬!恐懼來自於未知,就是因為沒看見才會怕,不過你放心,我倆不會死,隻是覺得好像……”


    “打住!別跟我說鬧心的,我遵師姐法旨一切聽你的,你看著辦吧,老風。”阿九打斷了他。


    風沐晨看著阿九,沉默了一會兒,忽然展眉一笑:“但願我是杞人憂天,不說了,見機行事吧……嗯!還有個事更重要,我有那麽老嗎?老風老風的,叫得還挺順口。”


    “那……我跟師姐叫……沐晨?”


    “老風好!老風好!”風沐晨摸了摸鼻子,連連擺手。


    ……


    風沐晨似乎也不著急,接下來兩天在方圓幾裏地內四處閑逛,好像遊山玩水。


    阿九雖然心中疑惑,卻也不問,隻是跟著他,兩人在冰川奇峰間飽覽群山談笑風生。


    第三天,兩人正閑庭信步,四處溜達。阿九忽然感覺到一股奇特的強大氣息,雖遠不如炎王那般強大,卻是霸道絕倫,不由心中一驚,倉啷一聲,弓箭已在手。


    奇怪的是,風沐晨顯然也早已覺察,卻隻是停步靜立,望著遠處,麵上並無一絲緊張凝重之色。


    一陣美妙的樂聲從一處冰川後傳來,紅影一閃,一個體態豐盈的紅衣美女赫然出現。


    紅衣美女邊歌邊舞,向兩人而來,輕歌曼舞間,笑容可掬。


    仙女?


    在這與世隔絕之地出現,肯定非仙即魔,阿九看風沐晨不動聲色,又見對方似無惡意,也就還弓背上,靜默旁觀。


    紅衣女舞到二人十步之外,停下來坐到一塊石頭上,抱膝歎息道:“兩位謙謙君子,人中龍鳳,來此禁地何幹?”


    風沐晨冷笑一聲:“哼!世上盡是些道貌岸然的偽君子,滿口仁義道德,不幹人事!你我初次相見,為何辱我?”


    阿九心中一驚,側頭看去,卻見風沐晨臉色冷峻,目露煞氣。暗想:他素來溫良謙恭,人家好賴是個女子,而且好言好語,初次相見,怎麽這麽無禮?


    果然,紅衣女麵色大變忽地站起,“哼!外強中幹,一介凡人言辭無禮,找死嗎?”說話間,臉頰已紅,雙目似乎噴火。


    阿九隻覺尷尬,正要說話圓場,忽聽風沐晨哈哈大笑,山穀迴響。


    “平生最討厭仁智禮義,哈哈……我找死?哈哈……”


    笑聲未止,焚天裂地的烈焰狂風向紅衣女席卷而去。


    阿九心中更是驚駭,怎麽也想不到風沐晨一言不合就下殺手,待要勸阻,已是不及。


    周圍冰川瞬間融化,變成岩漿一般也向紅衣女洶湧而至,眼看把她湮沒。


    忽聽一聲獸吼,像是虎嘯又似熊嚎。紅影衝天而起,半空中,紅衣女已化成一頭通體火紅的怪獸。


    看上去就像一頭燃燒的巨熊,四翅六腿,怒吼中,漫天烈火迎上了風沐晨的清風炎炎。


    兩股熾熱的能量相撞,四下彌漫,周圍的冰川雪峰盡數化為河流。阿九急忙縱身後躍,隻見滔天的河流噴射著烈火形成一個巨大的漩渦,把風沐晨和那巨獸包裹的不見蹤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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