靖王眼中帶著好奇,問道:「什麽事?」


    「當日王府起火,女兒覺得累了便要迴房休息一會兒。卻不想聽到女兒身邊的一個丫鬟和一位嬤嬤的對話。對話的內容有一句是當年姨娘進府深得父王喜愛,也是因為這胭脂裏被添的料。隻是不知道,這和父王中毒是否有關聯。」


    邱姨娘無論如何也沒想到,今日把她往深淵裏推了一把的不是別人,正是她的親生女兒。不僅她覺得意外,連容征都是一臉的不可置信。


    靖王勃然大怒,直接摔了那盒胭脂,對著楚沉酒說道:「既然這婦人謀害她人,那就請將軍將她帶走吧。」


    如此,靖王便是對邱姨娘鬆手了。邱姨娘還在求著王爺,而楊薇卻也一直在拚死反抗著。


    「容征!我為你丟了一個孩子,你就要如此無動於衷嗎?」楊薇抓著容征苦苦哀求,她很清楚一旦被楚沉酒帶走,一切都完了。


    李心然緩步走過來,將楊薇的手扒開說道:「你們害人的時候可曾想過容征?出了事讓容征替你洗罪?如今這件事已經驚動了皇上,沒人能救得了你!」


    安雲思還是有些迷糊的靠在容熙的懷裏,見邱姨娘真的被楚沉酒的人帶走了,心裏也是好過了不少。而容熙更是眼裏閃過一絲痛快,下一個便是靖王了!


    安雲思和容熙沒再插手其他的事情,如今王府裏就剩下一個靖王要解決,容熙暫時不打算對他出手,眼下最重要的就是讓安雲思趕緊好起來。


    靖王府內,容征和容雪麵對麵坐著,容征經過這次事件像是變了一個人一般,愈發的陰沉起來。


    「娘的事……是不是真的?」良久,容征才開了口。


    容雪聽不出他的語氣裏是什麽態度,歎了口氣說道:「我那日……親耳聽到她和管家在屋子裏行那種事。二哥,我不會騙你。」


    對於容雪來說,她和容征還是有一定的感情。她現在能做的就是勸容征懸崖勒馬。


    「二哥,當年的事並不是秘密。所有人都知道父王為了權勢迎娶了王妃,這世子之位也本應該是容熙的。」容雪小心的勸慰著。


    容征輕抬了眼皮,有些不滿:「你也覺得我做不得王爺?」


    容雪搖了搖頭,推心置腹的說道:「二哥,容熙這位子就算你奪來又怎麽樣呢?尊貴嗎?所有人都會在背後議論你是怎麽拿到的世子之位。就像他們瞧不起父王一樣,依舊瞧不起你。娘給你灌輸了太多錯的思想,若二哥能腳踏實地,如今的日子想來也是不錯的。」


    容征陷入了沉思,自己努力嗎?他還從來沒有這麽想過,從他記事起娘就一直告訴他,這王府未來是他的。容熙一朝迴京,卻要奪取他的所有他又怎麽甘心。


    容雪見他沉默不語,繼續說道:「二哥你可知,當初王妃就是娘害死的。還有容熙身上的劇毒……他被扔出的時候,不過才幾歲。我知道,娘對你很好,你不願說些什麽。我隻是想讓哥哥不要再去招惹容熙了,和二嫂好好過日子吧。」


    容征一時間沒了主意,隱約覺得容雪說的有道理,可是也正如容雪所說娘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他。容征像是在大海上迷失了方向一般,不知所措。


    容雪沒再打擾容征,起身離開了。李心然見容雪走了,這才端了一杯茶過來。


    「征,喝口茶吧。」李心然心裏是很愛容征的,盡管她知道容征並沒有表麵上的精明能幹。也知道容征為了陷害容熙親手弄死了楊薇肚子裏的孩子。可是沒辦法,她就是愛這個人。


    容征接過茶,看著李心然問道:「你覺得我該怎麽辦?」


    「娘的事你不要再管了,都是上一輩的恩怨。容征,我們做生意也好,還是你入朝為官也好,我們都不要爭這個王府了行嗎?容雪說的有道理,幾遍你將王府收入囊中,日後那些人依舊會在背後議論你。」李心然想的很清楚,靖王府這個爛攤子除了容熙誰也收拾不了。


    容征一旦接管靖王府,無疑是與丞相府,端康王府和將軍府作對。更是得罪了當今皇上,何必呢。


    容征見李心然都這麽說,心裏不由得有一絲鬆動。他自己當局者迷,很多事情沒有容雪和李心然看的清楚。


    寧孤派人將邱姨娘和管家偷情的事宣揚了出去,同時楚沉酒讓京兆尹賞了邱姨娘幾板子就給放了。


    邱姨娘本以為是靖王求的情,當她迴靖王府的時候卻被門口的侍衛攔住了。


    「王爺有令,不得放你進府。」


    邱姨娘當即一愣,隨機說道:「我可是府裏的姨娘,你們敢攔我?」


    侍衛冷笑了一番,眼裏有幾分嘲弄:「姨娘?王爺說了,你已經不是靖王府的姨娘了。如今你已經是一位下堂妾了。」


    邱姨娘滿臉的不可置信,還不死心的繼續說道:「那我要見容征,我見我自己的兒子總是可以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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