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太監忽而來報:“二王爺求見。”


    殷止戈揉了揉眉心,想起那個如清風般的人,點頭允下,麵上愁容不改,思緒萬千。


    溫潤男子邁著矜貴的步伐一步一步走向殿中,不驕不躁,不急不緩。


    隻是那昔日如朗月般沉靜的眸子此時掀起了驚濤駭浪。


    麵色依舊平常般恭順敬重,卻傲骨猶存,溫潤依舊。


    “關於請相國公主一事,臣想為陛下分憂,替娘娘掃除蠱毒。”


    殷止戈眸子裏閃過意外之色,看向他麵目有些不確定,見那雙清風明眸裏滿是堅定。


    也沒多想,點點頭,便應允了。


    正好差個人去。


    “那便由你領旨前去,秘密請公主來西川。”


    二皇兄,雖然武功莫測了些,至少對他們沒有惡意,不是嗎?


    是個可信之人。


    這也是殷止戈讓他去的原因之一。


    二王爺點點頭,眉宇間的慵然斂了斂,麵色是從未有過的凝重。


    轉身出了皇宮,隨意收拾了幾樣東西,便離開了西川,直奔相國而去。


    西川與相國相隔千裏,二王爺騎著千裏馬連夜趕路,足足趕了整整兩日才到相國。


    轉眼間十日過去,鍾小舒一直躺在床上用天山雪蓮吊著一條命。


    麵容蒼白依舊,昏迷中也緊緊地皺著眉頭,任由殷止戈為她撫平多少次耶已然緊皺。


    她昏迷著,身子隨著日子一同消瘦,臉上的肉肉也少了許多。


    一雙燦若星辰的眼睛近日再沒眨過一次,一張如花好月圓的笑顏再沒展露綻放。


    殷止戈低眸溫柔地看著鍾小舒,目光盡染了依戀深情。


    “想想,足有十幾日沒看見你笑了呢。


    如今想想,不止時笑的時候可愛,連生氣的時候,也是惹人愛。”


    他纖長的雙手拂過她的麵容,目光癡戀帶著幾分擔憂。


    想說什麽,終歸隻是動了動唇,啞著嗓子,什麽也沒說出來。


    旁邊的王妃也低著眉眼看著小舒,似乎還想看她笑盈盈的樣子。


    可是那張蒼白了無顏色的臉上除了蹙著眉頭,什麽也沒有,她拉著小舒的一隻手,不知所措。


    青兒小聲地推開門,看著兩人這副擔心地模樣,本欲脫口而出的話又塞了迴去,終究沒說出那話。


    她悄然將天山雪蓮喂進了鍾小舒的嘴裏。


    拉我著女子憔悴的不成樣子,有想起女子明豔靈動的談笑風生,不由得一陣唏噓。


    她低眸,向著殷止戈到:“陛下,庫部說,天山雪蓮……快用完了。”


    她目光有些悲戚,二王爺如今還未迴來,可怎麽辦?


    殷止戈失聲道:“什麽!”


    二王爺此刻還沒有傳來消息,如若是辦妥了在過來的路上還好。


    若是還沒動身,那小舒……便等不到了。


    他立刻派人找尋京城世家中有沒有天山雪蓮,有的出高價收購,麵容間的擔憂盛滿,化不開。


    天知道一代帝王此刻慌張的是怎樣的不成樣子。


    如同孩子一般手足無措,卻什麽也做不了。


    而二王爺那邊,他此時正穿著一個小廝的衣服,悄然混進了公主府。


    他有些唏噓,若不是她,他隻怕近一生都不會穿這麽接地氣的衣服了。


    不過若是為了她,倒也值得。


    堂堂西川二王爺,拋棄了清風霽月的光莽,扮做了一名小廝,日日在公主府中為公主奉茶。


    而相容琴此刻雖然主動認了錯,父皇也接除了她地禁閉,可她……還是想不通。


    什麽時候父皇變得如此小人了?


    那個教她正人君子的父皇哪去了?


    從前對她百般縱容寵溺,可如今不過去了一趟西川,這一切,就變了呢?


    難道是有人趁他不在的時候在父皇那邊說她壞話?


    她思來想去,最終不得而知。


    二王爺推開門,看著坐著冥思苦想的相容琴,恭敬地行了一禮。


    “公主殿下,我是西川的二王爺,此番冒犯了了。


    可我西川皇後等著你救命,還請您隨我走一趟,不會傷害你的。”


    如清風般不羈的男子彎了腰。


    相容琴抬眸看了一眼,恩,不錯,確實是西川二皇子。


    那日宴會上那個溫柔如玉的“小白臉”。


    相容琴在心底對他下了個定義,隨即擺擺手,甚至都沒聽清他說什麽,冷哼拒絕。


    “不去,本公主忙著呢。”


    她爹出了什麽事她都沒琢磨明白呢,如今又讓她去救人,不存在的。


    先讓她把眼前的父皇轉變之事弄明白再說,至於他說的……


    反正跟她又沒關係,其次再說吧。


    “公主此舉,未嚐不是讓西川和相國交好不再征戰的一個方法呢?”


    二王爺聽著不死心地繼續道,看著她如同打不走的小強。


    相容琴抬眸,眉宇間嬌縱閃爍,“相國,並非戰不起。”


    二王爺:“……”


    看來這位公主對前線地事缺乏了解啊,相國大敗的消息她不知道嗎?


    二王爺說不過她,便日日跟在她身後,攆不走,逃不掉。


    相容琴正在遊湖,興致盎然。


    然而她看到對麵湖上的二王爺,暗道一聲“粘人精”。


    轉眼看向別處,可一下失了興致,直接上了案,隻覺得腦仁疼。


    什麽時候是個頭啊。


    沒完沒了了這。


    相容琴想打人。


    二王爺見她上岸,立馬殷勤地遞上扇子,緊接著跟在他身後。


    相容琴又默。


    反正想也想不出來,就當過去散散心好了。


    相容琴這樣想著,扭頭對二王爺眨了眨眼睛,俏皮道:“走著,去西川。”


    “本公主最近,比較閑。”


    她最近確實比較閑,但她知道,麵前的這個人,也是真的煩。


    二王爺聽著,眉間欣喜若狂,這是答應了。


    兩個人沒準備什麽,直接去了城門,準備出城。


    剛踏處城門一步,相皇突然出現,看著坦蕩絲毫沒有被抓的拘束的相容琴,麵容微冷。


    “朕是不是讓你想通了之後才能出去?”


    相容琴笑嘻嘻的,不客氣地懟了迴去。


    “現在想通了,那麽如父皇所言,我可以出公主府了。


    而這茫茫的城門以外,也屬公主府外,不是嗎?父皇,我能出去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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