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港城進入初冬,按照過去幾年的經驗來看,之前的時間就應該下雪了,但是今年不知道什麽原因,這學一直遲遲未下,隻有接連不斷的陰雨,下的人心裏難受極了。


    “你知道嗎?一天中有二十四個小時,人們睡覺就要用掉三分之一,如果你還賴床的話,就會變成二分之一,怎麽?你還想睡?想想你的家人,你的同事,你的同學......”一個做作的聲音從李白的手機發了出來。


    李白睜開眼睛,打了一個大大的哈欠,忽然感覺有東西砸在自己頭上,他猛然坐起,拿起那東西一看,竟是雷寶泉的枕頭。另一頭的雷寶泉趴在床上,不耐煩地說:“你趕緊把你那鬧鍾給我關了!用什麽當鬧鍾不好,非得用個娘娘腔的聲音。”


    李白把枕頭扔了迴去,又把鬧鍾關上,對雷寶泉說:“今天真奇怪,平時都是你起的比我早,怎麽今天睡起懶覺來了?”


    “今天我不想出去。”雷寶泉翻了個身懶洋洋地說。


    “為什麽?”李白擠出牙膏問道。


    “外麵下雪了。”雷寶泉眼睛都沒睜開說道。


    李白一驚,趕緊跑到床邊往外看,果然,外麵白茫茫一片,此時還在下著雪,銀裝素裹,有種別樣的美。


    “真的哎!雷叔你怎麽知道的?”李白驚喜地說。


    雷寶泉輕輕一笑,說:“你以為誰都跟你一樣,睡覺那麽死嗎?昨晚下雪的時候我就知道了,還起來看了看。你別說,下的還挺大,今年的第一場雪,終於來了。”


    “我們出去打雪仗吧?”李白興奮地說,他的神情像是一個看到了心愛玩具的孩子。


    雷寶泉白了他一眼,說:“我覺得你真的暴露了你的智商,現在隻有小孩兒才會想打雪仗。你看看哪個正常的人會想在這麽個大雪天出去打雪仗?”


    “邦邦邦”,隨著敲門聲,金國在門外喊道:“雷叔,小白。起床啦!下雪啦,我們下樓打雪仗吧!”


    雷寶泉和李白對視了一眼,後者微微一笑,前者搖頭:“還真有。”


    樓下的小吃店,三個人坐在窗戶前。店裏的暖氣已經通了,屋裏熱乎乎的。老板在櫃台後邊的廚房裏熱火朝天地準備著早餐,三個人看著路邊幾個孩子正在高興地堆雪人。


    李白給其他兩人倒上一杯熱水,指著窗外說道:“雷叔,你看,你說的不正常的人還真多。”


    雷寶泉臉紅了一下,說:“你別瞎扯,我說的是大人,小孩兒肯定覺得下雪好玩啊。”


    他剛說完,又來了幾個大人跟剛才的孩子一起玩了起來。


    李白和金國哈哈大笑。老板也端著早餐走了過來,見到幾個人笑的不停,問:“一大早的,什麽事這麽高興啊?”


    “沒事沒事,這兩人出門忘吃藥了。”雷寶泉擺擺手。


    “近日,雲港城連續發生三宗蓄意謀殺案,死者兩男一女,男性均為某出租車公司司機,女性為自由職業者,本台也於第一時間采訪到了雲港城警局大隊長孫鐸。他將為我們詳細介紹這幾起案子的情況......”牆角的電視裏忽然傳出一段新聞的聲音。


    幾個人聞聲看去,隻見孫鐸穿著一身警服出現在畫麵中,與采訪者一問一答。老板看了看,說:“哎喲。最近這地方怎麽總是有殺人案啊?不太平啊!老雷,你沒有啥內幕消息?”


    “我怎麽可能有什麽內幕消息?我都退休了。”雷寶泉搖頭。


    “雖然被開除了,但是你也算是局裏的老人兒了,發生這麽大的事,人家肯定也會給你吭個聲啊。”老板不相信他不知道一丁點消息。


    雷寶泉撇撇嘴說:“還要我跟你們說多少次,我是提前退休。不是被開除。”


    “行行行,不管是啥,肯定不可能啥也不知道吧?”老板無奈。


    “就是不知道。”雷寶泉一口否決。


    老板自討沒趣,悻悻地去後廚忙活了。


    金國和李白看著電視裏孫鐸的采訪,說道:“鐸哥這說了半天,也沒什麽重點啊。”


    雷寶泉嗬嗬一笑,說:“現在案子剛發生,什麽線索都還在查,能說出什麽來?要我說,這幫媒體就是搗亂,這時候采訪有個屁用。”


    “雷叔,你也不能這麽說,一般有事情發生,電視台都會報道啊,而且這案子的影響惡劣,應該第一時間讓大眾知道啊。”李白覺得電視台也有自己的職責。


    “那也得有線索才能上去說啊,這孫鐸也是的,就不會協調?不行,我得打個電話批評批評他。”雷寶泉說著拿出電話。


    “等等,雷叔,你這不太好吧?怎麽說咱們現在也不算警察,人家上電視跟咱們半毛錢關係都沒有,這樣說人家會不會覺得......”金國勸雷寶泉還是算了。


    “你們不懂,孫鐸這個人是很明白事理,我跟他說,他肯定理解我的意思。”雷寶泉自信孫鐸能理解自己的苦心,便撥通了電話。


    “喂,雷隊。”電話那頭,孫鐸像是還沒睡醒的聲音。


    “在局裏?”雷寶泉問道。


    “嗯,昨晚加班了,就在這兒睡的。”孫鐸說道。


    “我剛剛看到了你的采訪啊。”雷寶泉頓了頓,繼續說:“我覺得有些欠妥。”


    孫鐸從沙發上坐起,揉了揉臉說:“沒事,雷隊,有話你直說。”


    “我覺得在還沒有取得足夠線索之前,接受采訪是有點冒失的,而且我看了一下,你也沒說出什麽實質性的東西。”雷寶泉的性格很直,這種話換做別人可能說的更委婉,但是他卻很直接地說了出來。


    坐在對麵的李白和金國瞪著眼睛,他可真敢說啊!


    孫鐸愣了一下,接著笑了笑,說:“雷隊,你說的對,其實我開始也是拒絕的,但是電視台的人跟黃局說好了,實在是沒辦法,才去應付了一下。而且一些目前取得的一些線索我也沒有公布出來,是怕兇手看到之後會做其他準備。”


    “嗯,你能考慮到這個很好,其實我沒別的意思,就是以自己的觀點給你提個建議而已。”雷寶泉笑著說。


    “我知道,雷隊,謝謝。”孫鐸迴道。


    掛了電話,雷寶泉一臉的洋洋得意,說:“看到沒?這就是明事理的人,你們用自己的心理去揣摩人家,這點我要批評你們了。”


    李白和金國“切”了一下,繼續吃飯,邊說道:“誰知道呢?”


    電話那頭的孫鐸掛了電話後,想了一會兒,忽然自顧自地笑了笑,搖搖頭,嘟囔道:“難道真的是有代溝了嗎?”(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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