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雷寶泉有點激動,李白和金國麵麵相覷,不知道為什麽雷寶泉的反應如此之大。雷寶泉也意識到自己有點過激,揉了揉臉說:“不好意思,我剛才有點著急,我的意思就是說,孫鐸他們有可能會被白貓這條線索所誤導,從而隻懷疑謝濤,所以,我們暫時先不要說,等我們調查的差不多,確定了再告訴他們。”


    “那這算不算......知情不報啊?”李白問。


    “不算,因為我們也是查案的人,我們知道就行了。”雷寶泉說著,轉身看了看四周,見沒有其他異常,說:“先迴去吧。”


    李白看了看金國,後者無奈地聳聳肩,表示沒有辦法,隻能照做。三個人剛要出門,就又聽到臥室傳來貓叫。


    雷寶泉和金國看了看李白,李白愣了一下,明白了他們的意思,趕緊迴身裝了滿滿一盒貓糧,慢慢將臥室門打開一條小縫,將貓糧盒推了進去。緊接著就聽到李白一陣急促的腳步聲朝門口跳過來,李白趕緊關上了門。


    “這怎麽感覺像在動物園喂老虎......”李白自嘲著說。


    三個人走出謝濤家,同時長籲一口氣,像是如釋重負一樣,不言不語地走下了樓。


    “餓嗎?”車上,三個人一直沒有說話,雷寶泉忽然來了一句。


    “餓,但是沒什麽食欲。”李白每次都是吵著吃飯的人,但是剛剛那白貓的樣子讓他食欲全無。


    “我......也是。”金國在後麵說道。


    雷寶泉歎口氣,轉了一把方向盤,說道:“那就不吃了,直接迴家睡覺。”


    三個人迴到家,直接上了樓,迴到各自房間,興許是還沒緩過勁來,誰都沒有多說一句話。


    李白洗臉的時候,雷寶泉就坐在沙發上發呆。像是在想什麽事情。這是李白少有地看到這種畫麵,每次雷寶泉做出這種神態時,一定都是有心事。


    “雷叔,你到底怎麽了?”李白邊擦臉。邊坐到雷寶泉對麵的床上問道。


    雷寶泉搖搖頭,說:“沒什麽。”


    “不對,你這不像沒事的樣子。而且你剛剛在謝濤家的時候也是,從來沒見你那麽急過,都有點語無倫次了。”李白不相信。


    “嗬嗬。是嗎?”雷寶泉苦笑了一下,說:“我當時確實有點著急。”


    “為什麽呢?總得有個原因吧。”李白很好奇。


    雷寶泉撓撓頭,一臉苦澀地說道:“幫我拿隻煙。”


    李白轉身從煙盒裏抽出一根煙,遞給雷寶泉並幫他點上。雷寶泉吸了一口,仰在沙發靠背上。


    “大概十年前吧......”雷寶泉頓了一下,忽然說道。李白一聽他要講故事了,便認真地聽起來。


    “那個時候,我當上了副隊長,工作效率是距離最高的,破案率都是全市第一。所以大家都開玩笑叫我‘神探’。我那時候也挺自負的,總以為自己查出來的線索肯定不會錯。直到有一次,局裏抓了一個二十多歲的小夥子,當時說是他殺了住在他家隔壁的一個女人,報案的是女人的老公。我和老黃親自去現場看過,無論從現場的取證來看,還是女人老公的證詞來看,兇手就是那個小夥子。小夥子卻始終不承認,說自己是冤枉,可是審問他時。又說不出個所以然來。”雷寶泉說到這兒,又是輕歎一聲。


    李白聽得入神,直到被雷寶泉的煙嗆到才迴過神咳嗽了兩聲,繼續聽著。


    “當時雖然證據確鑿。但是誰也不敢敲定兇手就是這個小夥子。所以所有人都等著我最後的結論,我當時也沒有多想,去現場看了看,憑著我之前的經驗,認定了兇手就是那個小夥子。”雷寶泉惆悵地閉上了眼。


    “後來呢?”李白問。


    “兩三個月後,事情才完全查清。原來殺人的是女人的丈夫,他為了嫁禍那個小夥子,導演了這麽一出賊喊捉賊的戲。”雷寶泉搖頭說道。


    “那個小夥子後來被放了嗎?”李白問。


    “幸虧當時是押審,才幸運地保住了他的命。不過放了他也無濟於事,這事對他的打擊太大了,後來聽說他精神有了問題,再後來就沒他的消息了。”雷寶泉話裏有說不出的愧疚。


    李白恍然大悟,原來雷寶泉之前這麽激動,這麽在意謝濤會被誤會,是有原因的,而這個原因也是雷寶泉長久以來的一道傷疤。


    “雷叔,都過去了,不要自責了,誰都有失誤的時候,就算是警察,誰能保證自己永遠都是火眼金睛,一抓一個準兒?”李白安慰道。


    “有些事,過不去,也彌補不了,所以就成了遺憾。我特別遺憾,如果當初我能冷靜一下,認真地分析一下,沒有自負到一切都像了然於胸,那麽是不是這個人的人生就會因此而改變呢?”雷寶泉越想越覺得傷心,眼角竟然有些濕潤。


    李白見狀趕緊拿出紙巾,說:“雷叔,你看你總是這麽感性,這樣可不好,傷身體啊!”


    雷寶泉看著遞給自己紙巾的李白,疑惑地說:“你幹什麽?”


    “給你紙擦擦啊,你不是哭了嗎?”雷寶泉迴答。


    “我哪裏哭了?是眼睫毛掉在眼睛裏了。”雷寶泉說著用手揉了揉眼睛。


    李白一愣,然後笑了,他理解雷寶泉,這樣一個男人是不想別人看到他軟弱的一麵,就算裝也要裝的堅強。


    “行啊,那我幫你吹吹眼睛吧。”李白順勢說道。


    “哎?你吹的這麽使勁兒幹什麽?眼睛都要讓你吹出來了,哎?來勁是不是?你小子......”


    夜幕漸深,雷寶泉和李白鬥了一會兒嘴仗之後,各自睡下了。


    雷寶泉躺在床上,腦海裏不斷閃光當初那個小夥子的畫麵,雖說過去這麽久,但是他一直沒有忘記,這個因自己而變得不幸的人,也正是因為這樣,他這後十年,才會更加專心,更加努力地去幫每一個案件還原真相,不讓一個壞人漏網,也不讓一個好人蒙冤。


    另一邊的李白,躲在被窩裏,拿著手機敲著信息,上麵寫道:你知道嗎?今天我們看見了一隻大白貓,體型特別大,足足有椅子那麽大......”而信息上方的聯係人寫著:雯雯。(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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