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天我不能跟你走了。”鳳輕狂無奈地攤手,對江明澈說。


    “怎麽突然反悔?”江明澈露出意外的神色。


    “就是,我現在手頭有點緊,我得再賺點錢。”鳳輕狂也很無奈。還


    不是因為慕連城把她的地契全都拿走了,她現在身無分文,出京城之後她還不得餓死。


    “賺錢?輕狂你放心,我和樓月雖然不是什麽大戶人家,但你跟著我們,我肯定會照顧好你的。”江明澈不太明白鳳輕狂話裏的意思。


    隻當鳳輕狂是習慣了定國公府富貴生活,怕跟著他吃苦。


    鳳輕狂隻是想利用他們兄妹出京城,出城之後就分道揚鑣,她必須做自己攢足夠的錢。


    “總之明天我走不了,你們能不能再等我幾天,我再想想辦法。”鳳輕狂說。


    “如今城中到處都是通緝我們兄妹的布告,再不走,恐怕……”江明澈說的是事實,他此番來見鳳輕狂,便是冒了極大的風險。


    “可是我……”鳳輕狂糾結不已,雖然她知道機會難得,而是如果這麽身無分文地出城,她以後的日子可怎麽過。


    江明澈見鳳輕狂不願意跟他走,以為她是反悔了。


    而就在這時,他又聽到不遠處有幾聲馬蹄聲,心中一慌,便突然出手,一掌劈在鳳輕狂的後頸。


    鳳輕狂暈了過去,江明澈將她一把接住。


    “得罪了,輕狂,我必須帶你走。”江明澈說著,將鳳輕狂抱了起來。


    剛走到巷子口,一匹棕色的駿馬攔住他的去路。


    馬背上,慕連城臉色陰沉如墨,他居高臨下,對江明澈冷冷說道,“把人放下。”


    “太子。”江明澈自然認得慕連城,他一時錯愕。


    “劫走官家女眷,可是死罪。”慕連城眼中淬了寒冰一般,他猛然出手,朝江明澈一掌襲過去。


    江明澈連忙一躲,同時出手與慕連城對了一掌,但也因此鳳輕狂一個轉身,被慕連城奪了過去。


    慕連城一手將鳳輕狂護在懷裏,另一隻手出掌如風,同時配合身法,竟逼得江明澈連連後退。


    論武功江明澈完全不是對手,交了幾招手,江明澈便連忙使出輕功撤退。


    因為抱著鳳輕狂,慕連城便沒有繼續追過去。


    慕連城將鳳輕狂打橫抱起。


    想到鳳輕狂這麽晚出來,必定沒有征得定國公同意,估計又是翻牆出來的,若是他從府門將她送迴去,她免不了被定國公責罰。


    隨即慕連城便長身一縱,躍上牆頭。


    他的輕功極好,即便帶著鳳輕狂,也疾步如風,月色下,瀟灑落地,將鳳輕狂送迴到她的房間。


    卻不想,在迴去的半路上,碰到兩個盞燈的婢女,和一個女人正在涼亭中說話。


    那女人正是之間被鳳輕狂反將了一軍的林氏。


    “明日,你們便將這信封的內容,給我拿到城中的說書堂,偷偷塞到他們後院的門縫裏。”林氏壓低聲音,“跟之前一樣,說書堂的人拿到信封,肯定會把這裏麵的內容講得滿城皆知。”


    “我倒要看看,以後還會不會有人敢上門娶鳳輕狂。”


    “是。”婢女接過林氏手裏的信封。


    聽到鳳輕狂的名字,慕連城留意了一下,跟上那兩個婢女。


    到一處隱蔽的地方,慕連城從地上撿起兩顆石頭,隨手一擊,兩個婢女同時暈倒在地。


    慕連城上前,將信封拿出來,打開拿出信紙。


    提起地上的燈籠,看清了信紙上的內容,慕連城不由得怒從心生。


    紙上寫著鳳輕狂不守婦道,深夜私通府中小廝,行苟且之事。裏麵甚至詳細地描寫了無中生有的床笫之事,詳盡之至。


    慕連城相信鳳輕狂的為人,絕對不可能做出這種事情。


    “和之前一樣。”想起林氏說的話,他頓時明白之前聽到的種種關於鳳輕狂名聲極壞的謠言,原來都是林氏這個女人傳出去的。


    他似乎有些明白,為什麽鳳輕狂一次又一次地想要逃出定國公府。


    原來這裏,對鳳輕狂來說,不禁是牢籠,甚至是地獄。


    慕連城將信紙收好,把空的信封丟迴地上,便轉身離開。


    夜色蒙蒙,掉在地上的燈籠亮光一閃。


    在黑暗中,有一人悄然靠近,將另一張信紙,塞到了信封裏,又把信封放迴到原位。


    慕連城迴到鳳輕狂的房間門口,他左右踱步,猶豫了許久,還是伸手推門而入。


    床上鳳輕狂還沒醒過來,閉著雙眼,雙眉微皺。


    慕連城走到床邊,看著鳳輕狂削瘦的身子。


    他記得,鳳輕狂四年前,並沒有這麽瘦,生了一場大病,沒有爹疼,庶母又成天想著害她。


    她是有多堅強,一個人走到今天。


    慕連城心中感慨,便將之前拿走鳳輕狂的所有地契都放到她枕頭邊還給她,又把係在腰上的玉佩解下來,放到地契上麵。


    “混蛋……”鳳輕狂似乎做夢了,嘟囔著喊,“就知道欺、欺負我。”


    慕連城憐惜地伸出手,無聲地撫了撫鳳輕狂姣好的臉頰。


    鳳輕狂迷迷糊糊地整個眼睛。


    天還沒亮,但慕連城已經離開了。


    她伸了伸懶腰,轉頭便看到枕頭邊的地契和玉佩,整個人立刻精神地跳起來。


    “天哪!我的地契!”鳳輕狂驚喜地歡唿,連忙翻了翻,一張都沒有少,全都在,還有一塊玉佩在邊上。


    “我不是在做夢吧,我的錢,這玉佩應該也值好多錢。”鳳輕狂歡快地轉圈,拿著玉佩猛地親了好幾口。


    隻是她明明記得昨天晚上去見江明澈了,脖子後麵有點痛,但其他都不記得了。


    “地契怎麽都迴來了?”鳳輕狂疑惑,轉念又想,難道昨晚她把事情都告訴了江明澈,江明澈幫他把地契全都奪了迴來。


    現在她有這麽多地契在手,而且明天府中又剛好有宴會。


    真是天助我也。


    鳳輕狂激動不已,她對著外麵喊,“青桃,青桃。”


    “小姐,怎麽這麽早就起來了。”青桃端著洗臉水進來。


    “快幫我梳頭。”鳳輕狂迫不及待地坐在梳妝台麵前,等宴會開始,她就去找江明澈,離開京城,再也不迴這個鬼地方。


    宴會在中午,早上便陸陸續續有賓客到訪。


    林管家在門口,檢查來訪賓客的拜帖。


    鳳輕狂在等江明澈給她信號,他們之前約好,等江明澈安頓好江樓月,就到府中來找鳳輕狂,帶鳳輕狂一起離開。


    鳳輕狂不知道昨天晚上發生的事情,所以不知道江明澈以為她反悔了,而且還被慕連城給打傷了。


    鳳輕狂在府中左等右等,就是不見江明澈的人影。


    外麵賓客已經到齊了,青桃到房間裏來找鳳輕狂,“小姐,宴會就要開始了,老爺讓我來喊你去入席。”


    “知道了。”鳳輕狂趴著桌子上托著腮,鬱悶了好一會兒,一拍桌子,“江明澈你這個大騙子!”


    “我怎麽這麽倒黴,碰上個三王爺有眼無珠,碰上個慕連城搶我地契,現在沒想到連江明澈這個人看起來溫和善良,卻放我鴿子。”


    鳳輕狂把頭埋到手臂裏,欲哭無淚。


    “小姐,你在說什麽?”青桃不明所以。


    “男人都是大豬蹄子,哼~”鳳輕狂拖長尾音,憤憤不平,“青桃,我不想去什麽破宴會。”


    “小姐別任性了。”青桃勸道,“小姐你不知道,今天外麵到處都在傳林姨娘的事情。”


    “什麽事情?”鳳輕狂猛地抬頭,問。


    “聽說是從說書堂傳出來的,說四小姐並非老爺親生。是林姨娘在外麵勾搭的男人生的。”青桃壓低聲音說。


    昨夜那兩個被慕連城打暈的婢女醒過來,便出府將信封拿到說書堂的後院門,在天亮前塞了進去。


    卻不想,信中的內容早已經被調換。


    換成了林氏在外私會情夫,鳳輕舞並非定國公所親生的秘聞。


    此時不但定國公府中,整個京城之中,這件事情已經傳得沸沸揚揚,人盡皆知。


    “林氏要倒大黴了。”青桃說。


    “林氏這女人,心腸那麽黑,又惡毒,肯定遲早有一天自食惡果,隻是沒想到報應來得這麽快。”鳳輕狂笑著說。


    “前院宴會已經開始了,小姐再不入席老爺要生氣了。”青桃連忙提醒說。


    鳳輕狂連忙趕到前院宴會,在定國公右手邊的座位坐下,而林氏則坐在定國公的左手邊。


    有幾個娉婷婀娜的舞女進來,在宴席的中間開始翩翩起舞。


    桌子上擺著幾盤佳肴,不得不說,這幾盤菜,色香味俱全,幾乎是按著皇宮中禦膳的級別來做的。


    鳳輕狂對宴會中那些人談天說地晦澀難懂的之乎者也一點都不敢興趣,她隻專心吃眼前的菜肴。


    這時,席間有一人,端著酒杯站了起來,先是謙虛客套地說,“在下先自罰一杯,接下來說的話,大家就當是玩笑話,切莫當真。”


    他仰頭將酒一飲而盡,然後說,“今日在下聽聞市井中傳言,竟說,定國公府庶女四小姐,三王爺的側妃,不是定國公親生的。”


    “傳言還傳得有理有據,聽說還有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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