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紀昀不久後的一天收到了來自「真誠路柏言」的禮物——醜萌醜萌的毛絨玩偶。


    淺粉色,身子胖乎乎的,頭上頂著三個球球組成的天線,對眼,傻笑,兩坨腮紅。


    憨得離譜。


    他還專門發消息告訴她:像你。


    紀昀臉皺成一團,這是愛而不得反生恨了?專門拿這個來羞辱她嗎?


    有毛病。


    她反擊:像你還差不多。


    路柏言又飄飄然了,她也在誇他可愛嗎。


    雖然他不怎麽喜歡這個形容詞,但說的是好詞就行。


    他勾唇。


    路:謝謝。


    紀昀不可置信地張了張嘴,眉毛一豎。


    他故意挑釁她吧。


    神經病。


    她不理他了。


    路柏言等了半天沒迴復,有點納悶。


    他說錯話了?還是她不想迴他?


    算了,姑且試試吧。


    路:那不謝了。


    路柏言本是用妥協和憋屈的語氣打出了這句話,但落在紀昀眼裏他就是在一步一步挑戰她的怒氣值,她甚至能腦補到他吊兒郎當的樣子。


    紀昀生氣地把手機倒扣,過了會兒,她又點開和薑喜澄、楊許然建的小群。


    昀昀日光:我真服了!路柏言給我送了個醜娃娃,說像我!


    昀昀日光:[圖片.jpg]


    yang:其實我覺得挺可愛的?


    澄澄澄澄:一種另類的可愛…吧


    紀昀又瞥了眼床頭那個玩偶,擺在她一眾玩偶裏格格不入。


    可愛?可愛的點在哪?


    昀昀日光:你倆真這麽覺得?


    澄澄澄澄:童叟無欺


    yang:是的。


    紀昀把它撈了過來,戳了戳它的紅臉蛋。


    看久了好像確實順眼多了。


    不管怎麽樣,來了她這兒,就是一家人了。


    粉色的,應該是小女孩。


    紀昀給她起了個名字:小紅蛋。


    *


    薑喜澄閉眼躺倒。


    因為她和岑望的那個賭約,她心吊了好多好多天,期待又羞赧。


    可他遲遲沒有行動,她隻好按兵不動等待。


    真的要按他說的那樣嗎?怪不好意思的。


    再不好意思也沒辦法,誰讓她腦子一熱跟人家打賭呢,還不爭氣地賭輸了。


    想著曹操,曹操就到。


    epoch:我家好像跳閘了,手機也沒電了,能給我送個手電筒嗎?


    薑喜澄沒多想,起身從抽屜裏找出手電筒。


    澄澄澄澄:馬上。


    岑望家門開著半條縫,沒透出一絲光亮。


    她推開門,屋內黑漆漆的,隻籠了層淡淡的月光,安靜得可以聽見針落。


    這種環境下,薑喜澄有些害怕。


    她不禁開始胡思亂想。


    是不是歹徒進家綁架了岑望,故意騙她的?


    薑喜澄喚了聲:「岑望,你在哪?」


    下一秒,眼睛猛不防被人朝背後用溫熱的手掌捂住,她差點驚唿出聲,下意識探向來人手背。


    然後嗅覺撞入了絲絲縷縷的清檸香氣,她安定下來。


    是岑望。


    薑喜澄後背是他胸膛的熱度,雖然視線被擋住,但他的存在足夠給予她安全感。


    岑望聲音清淺,像羽毛般滑過她耳後的肌膚:「騙你的,沒跳閘。」


    哦,原來騙人的不是歹徒,是岑望。


    她揶揄道:「捂我眼睛幹嘛,你這屋裏藏什麽見不得人的東西了?」


    岑望悶悶的笑意震得薑喜澄偏了下頭,嗓音低低纏上她耳朵,撩撥得人心跳鼓動:


    「是啊,想給你唱一首見不得人的歌。」


    薑喜澄暈暈乎乎地問:「什麽……見不得人的歌?」


    岑望說得鄭重又急切:「告白的歌。」


    她好像聽見了心跳聲,是誰的,分不清了。


    告白,告白。


    薑喜澄的身子一下子變得緊繃,聲音也有點顫抖:「那…為什麽要捂眼睛?」


    「想完美地呈現這首歌,如果你看我,我會緊張。」他說。


    她彎起唇:「你要一直捂著我眼睛唱嗎?」


    「當然不。」岑望從她手心裏拿走手電筒,「拿走它,你就看不見了。」


    第78章 我的基因不會允許


    薑喜澄常會用口是心非來轉移內心的緊張:「我不聽你唱。」


    岑望語氣不緊不慢,像是有備而來:「還記得你給我那張生日券嗎?」


    他聲音很溫柔,帶了絲不易察覺的誘哄:「既然我是壽星,那我是不是有權利調換箭頭,從你給我唱,變成,我給你唱。」


    薑喜澄腦子一團漿糊,哪有心思細究他話裏的漏洞,不自覺被他的節奏帶著走。


    況且,她也並非真的不想聽他唱。


    她眨了下眼睛,睫毛像蝶翅般從岑望掌心拂過,稍縱即逝。


    薑喜澄說:「好。」


    她嗓音十分輕柔,仿佛對他萬般縱容:「你唱,我聽著。」


    幾乎是在同一時間,幹燥溫熱的掌心從眼前滑離,轉而攥住她手腕,引她到沙發上坐下,隨後離開。


    薑喜澄看不太清岑望去了哪,隻能通過模糊的黑影輪廓判斷,他貌似在她對麵站著。


    她不清楚他是否在注視她,但她莫名覺得,他站得很板正、很嚴肅。


    這證明,岑望是重視這場告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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