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王發現,你是真的很美,”撫摸夠了嘴唇,粗糲的大掌又轉到的她傾國傾城的容顏上,細細描繪著,“怪不得那麽多男人為你傾心。”


    “不不不,您更美一些,您最美。”墨錦含著淚,脫口道。


    聽見這話,元烈的動作頓了頓,隨即朗聲笑了起來,眼眸中的陰沉也最隨之消失不見。


    片刻後,元烈低沉沙啞著嗓子說道:“既然如此,王妃的目光為何還會不停流連在他人身上?”


    “我沒有啊。”墨錦此刻要多委屈有多委屈,帶著哭音的聲音更為嬌囀悅耳,此時看起來極為柔弱的她,讓人不由得充滿了保護欲,以及侵略的欲望。


    然而元烈的確也是這麽想的。


    怒急攻心,深邃的眼眸瞬間染上了戾氣,他抬首俯視身下的人。


    隻一眼,就讓他那些所有旖旎與憤怒的心思統統煙消雲散。


    不知何時,墨錦絕美的眼眸中蓄滿了淚水,一眨眼,便從眼角滾落,那眸子裏除了淚水,還有絕望與驚措,她害怕,害怕到了極點。


    看著她這幅驚恐淒慘的模樣,元烈竟然感覺到了絲絲縷縷的心疼。


    似乎不該是這樣的。


    “不哭了,”他說,“本王不動你便是。”


    然後,元烈從床上起身,站的離床榻盡量遠的位置上。


    等元烈從她身上起來後,墨錦也從床上坐了起來。


    此時的她,眼睛閃著水光,麵色潮紅,微微有些淩亂的墨發披在肩頭,看起來就是衣服剛被人蹂躪的模樣,竟意外的有種誘惑美。


    元烈剛剛消下去的情欲,在看見她這幅樣子的時候,居然又有些迴升的勢頭。


    他清了清嗓子,將目光落在別處,盡量讓自己變得鎮定一些,“剛才的事情,是本王不對,本王不該強迫於你。”


    被道歉的墨錦有些錯愕,她想不到向來高高在上的奕王爺,竟然也會向她低頭,一時間,被占了便宜的她,反而有些不好意思。


    兩人的目光皆因為剛才未成功的情事耳變得有些閃躲,等心情稍微平複了些,墨錦眸光流轉,起身朝著門口盈盈而去,一句話也未曾對元烈說。


    守在門口的侍女早已不見了蹤影,隻有輕風持著一把劍,敬業的站在走廊盡頭。


    見到墨錦衣衫雖整但發絲卻散的委屈模樣,他愣了愣,顯然也有些驚訝,心裏猜測著自家王爺到底成沒成功。


    這麽短的時間,應該是沒成功吧,他想。


    等輕風反應過來時,墨錦已經和他擦肩而過,走出了聽雪園。


    甫一出了聽雪園,墨錦泫然欲泣的模樣立刻消失不見,又恢複了先前玩世不恭甚至有些壞笑的表情。


    剛才她在元烈麵前扮可憐,也不能說全是裝的沒至少三分真七分假吧,她沒想到元烈真敢和她來真的,當時確實有些被嚇到。


    但是,作為二十一世紀穿越而去的新時代女性,她怎麽可能會懼怕床笫之事呢?她隻是實在不想把這種兩廂情願的事情,搞得跟單方麵強迫一樣,這樣隻會讓她有種被侮辱的感覺。


    因為她才耍了點小心機,飆了飆演技,沒想到,還真成功了。


    想來未來很長一段時間,元烈都不會找她麻煩了。


    墨錦迎著王府下人奇奇怪怪的目光,大踏步的走進了晴天園。


    王爺在門口強行將王妃抱迴聽雪園的事情早就已經傳遍了王府,墨錦迴來時,素妗正在興致勃勃的煮著紅雞蛋。


    一見自家王妃披頭散發迴來時,素妗在原地愣了好久,王妃這迴來的也太快了吧。


    見到她傻愣愣的模樣,墨錦心情頗好,笑道:“喲,又在煮紅雞蛋呢?不好意思了,這次還得勞駕你自己解決了。”


    看來,王爺和王妃的圓房計劃,又失敗了,素妗沮喪的想。


    聽雪園內。


    元烈握著從自己床榻上拾得的發簪,不知道在想些什麽,竟然有些出神。


    輕風進屋通報事情時,就見到自家王爺那俊美的有些攝人的麵容上,居然出現了平日從不會出現的呆傻模樣,一時間痛心疾首,在心底直道愛情這個東西,害人不淺!


    咦?王爺的右臉頰怎麽有些紅紅的?想到某種可能性後,輕風趕緊移開了眸子,假裝自己什麽也沒看見。


    “何事?”反應過來的元烈沉聲問道,順便拿過麵具,有罩在了臉上。


    “啟稟王爺,烏爾汗派人送來許多禮物……”


    “想和本王和解?”元烈截口打斷他,冷聲道,“通通扔出去!”


    輕風深吸一口氣,鼓起勇氣道:“那些禮物,是送給王妃的。”


    元烈:“……”


    “本王看他是真的活的不耐煩了!”他一字一句,咬牙切齒的說道。


    從那天起,烏爾汗雷打不動的往王府送各種各樣的禮物,當然,依舊是送給墨錦的。


    但這些禮物沒一件能到墨錦手中,因為,那些抬著禮物的人還沒走到王府,就被元烈派人打的落荒而逃。


    但就這樣,烏爾汗也從未放棄過,屢戰屢敗,屢敗屢戰,可見求愛心切。


    沒多久,大烏國儲君追求奕王妃這件事,便鬧得人盡皆知。


    有人稱讚烏爾汗敢愛敢恨,是真漢子。


    也有人持反對,哦不,是反感態度,覺得大烏國不愧是未開化之地,連最基本的人倫禮教都不懂。


    總而言之,有人喜聞樂見,有人嗤之以鼻。


    當然,還有人恨得牙癢癢。


    比如墨清檀和上官柔一流。


    墨清檀自是不必說,她曆來對她這個長姐恨之入骨,原本前段時間墨錦被傳出毀容的消息後,她開心了好長一段時間,可誰知去了一趟魯州後,竟然又恢複了容貌,這個消息讓她的嫉妒心再次像野草一般瘋長起來。


    同時,蘭海國儲君高調求愛的消息如今傳遍了整個京城,捫心自問,哪個女子不希望被人這樣重視與嗬護呢?


    若是別人也就罷了,可這人竟然是那個讓她厭惡到極致的姐姐,她怎麽不氣!


    至於上官柔,她原本是太子元塵宇的忠實擁簇者,可無意之間在街上對烏爾汗驚鴻一瞥之後,便瞬間移情別戀,對這位大成熟俊美的大烏國儲君心生了愛慕之情。


    她的如意算盤打的可好了,雖然太子也不錯,但他曆來風流成性,就算嫁給他,想必也留不住他的心,同時,太子妃這個位置的競爭實在太過強烈,她根本沒把握能抓得住。


    但是烏爾汗就不一樣了,他此次來蘭海國和親,據說迎娶的就是太子妃,隻要嫁給了他,未來的皇後之位唾手可得。


    況且從這些日子他對墨錦的癡情程度來看,此人必然不像元塵宇那般風流多情,但是又格外浪漫,真是完美的婚配對象。


    她雖然對墨錦也是嫉妒的牙癢癢,但她比墨清檀聰明得多,明白凡事都有兩麵性,她完全可以利用墨錦,來接近烏爾汗。


    隻不過,前幾個月在東宮和她撕破臉後,兩人再無任何來往,上官柔一時也發起了愁。


    此時,墨清檀和上官柔正聚在丞相府的後花園,討論著該如何殺殺墨錦的銳氣。


    可墨錦如今已貴為王妃,無論是身份還是地位遠超她們,她們就算有一百種方法,但實行起來也太難。


    “柔姐姐,檀兒有一妙計,你要不要聽一聽?”秋千上,身著白衣的少女看起來清秀出塵,可她的眼神,卻總是透著刻毒與心機。


    上官柔挑了挑眉,笑道:“妹妹請講,姐姐我洗耳恭聽。”


    墨清檀的眼睛泛起一絲狠毒,說道:“咱們動不了她,那就找身份地位比她更高的人來整治她。”


    ……


    一番交談後,兩人確定了計劃。


    自從和元烈鬧完別扭後,墨錦已經整整五天沒見到他的人影,興許是他也在可以躲著她。


    可能人性本賤,天天見著嫌煩不珍惜,可一旦見不到了,這思念就像破土而出的新芽,開始猛烈生長。


    當然,她絕對不會承認那種時不時想起元烈的念頭,是出自於思念他。


    “王妃,您本來就和王爺行過禮拜過堂,是名副其實、有名有份且人人都承認的真夫妻,既然如此,奴婢始終不明白,您為什麽總躲著他。”素心一邊往墨錦的浴池裏撒花瓣,一邊大著膽子抱怨道。


    “因為,還不夠愛吧。”墨錦趴在浴池邊,喃喃道。


    什麽愛不愛的,素心不明白,也不想明白,她隻知道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既然嫁了人,就要承擔起為人妻子的責任,生兒育女,相夫教子。


    像她們王妃這樣另類的女子她還第一次見。


    不會在意夫家的看法,也不會去主動爭寵,甚至想把臉弄花就弄花。


    她和她所見過的那些大家閨秀的女子都不一樣,她就像是自由自在的山風,隨心所欲,無拘無束,總有一套自己的想法,她想做什麽就做什麽,別人似乎永遠也幹涉不了她。


    素心雖然理解不了,但她卻覺得,自家這樣的王妃,簡直酷斃了!


    “酷斃了”這三個字還是墨錦教給她們的。


    但,酷歸酷,她還是希望王妃能早日與王爺能誕下一位可愛的小世子,這樣,王妃以後的生活就有保障了。


    墨錦當然不知道自己的貼身丫鬟在為她操心些啥。


    她的絕世容顏因為熱水的長時間蒸著,漸漸覆上了一層粉色,竟比那三月盛開的桃花還要美上百倍。


    素心一時之間竟有些看呆了,不由得脫口而出,“王妃,您實在太美了。”


    “是嗎?”木婉清笑著問道,可思緒卻飄到幾天前,元烈將她壓在床上的時候,他也這麽誇過她。


    不知道他這幾天在幹嘛?也不知道他有沒有在想她……


    看到自家王妃又開始出神,素心無奈的搖了搖頭,王妃真的是太奇怪了,心心念念想著王爺,卻不願意主動去找他,也不願意和王爺行周公之禮,真是急壞了他們這些下人。


    尤其李管家,成日變著法兒的向她們打探王妃的行蹤,並時刻向她們傳遞著王爺的動向,就是希望能讓兩人多多接觸,多多磨合,盡早生下小世子。


    但這兩位主子不知道怎麽了,自從上次王妃披頭散發迴到晴天園以後,兩人就像鉚足勁兒一般,誰也不主動去見誰。


    哪怕,根據管家透露出來的消息,王爺也經常拿著王妃的簪子看得出神。


    就在王府所有人都在為他們操碎了心之際,墨錦和元烈之間的情愫,已悄悄發了芽,開了花。


    隻是這二人,一個沒有經驗,一個死要麵子,誰都不願邁出第一步,哪怕他們之間親也親了,摸也摸了,甚至,他們還是合法夫妻,合法的!


    第二日,睡醒午覺後的墨錦決定出府逛逛。


    她現在也不往臉上糊那些有的沒的了,一塊麵紗覆麵,便大大方方出了門。


    但那雙清靈秀眸生的太過出眾,即便帶了麵紗,也總能帶起一路的迴頭率。


    主仆三人一路吃吃喝喝,在胭脂水粉鋪子買了一堆小玩意後,太陽西沉之際,慢慢朝著王府的方向走去。


    由於她們今天逛得太遠,墨錦便帶著兩個丫鬟準備抄近道迴府,然而一走到近道上,她就會想起自己第一次抄小路時,遇到了渾身是血元烈,以及還在追殺他的殺手,那個場景,真是要多刺激就有多刺激。


    希望今天也別像上次那麽倒黴,又遇到什麽血腥暴力事件。


    然而,天不遂人願,路過一個不知名店鋪時,突然大門被打開,一個被打的滿頭是包滿身是血的男子,被人從屋內狠狠的扔了出來。


    “沒錢還敢來逍遙閣,趕緊滾吧窮鬼!”


    說完,扔他出來的那幾人甚至還往他身上一人啐了一口。


    真是惡心極了,果然近路走不得,墨錦在心底哀歎。


    兩個丫鬟護著木婉清,準備從那個被打的半死不活的男子身旁繞過去。


    結果,剛一邁出步子,就聽見躺在地上的男子恨恨的罵道:“你才沒錢,你全家都沒錢,小爺我是丞相府二公子,我姐姐是當今奕王妃,誰敢說小爺沒錢,小爺我揍死誰!”


    墨仲文!


    墨錦驚呆了,雖然地上那人被打的麵目全非了,但聽聲音,千真萬確是她那個不爭氣的二弟墨仲文沒錯。


    素妗素心聽見這熟悉的聲音,也麵麵相覷起來。


    “是是是,我們都知道墨二公子你的身份,但逍遙閣有逍遙閣的規矩,付不起錢的,管你是天王老子還是什麽,統統都要像狗一樣被打出去,再說了,墨二公子,我家主人對你已經仁至義盡了好嗎?像你這樣賒賬賒了五萬兩黃金換不起的,我家主人沒殺你都不錯了!”


    聽到這話的墨錦不由得倒吸一口冷氣,五萬兩黃金!這是什麽概念?


    她爹墨宏章作為丞相,每月的俸祿才三百兩銀子,一年也才三千六百兩,五萬兩黃金,四舍五入,相當於她爹賺錢要賺大概二百年才還得清,這期間還不能吃喝花銷。


    這個墨仲文,到底幹嘛了?!竟然欠下這麽多債!


    既然如此,墨錦也不打算管了。


    她又不是冤大頭,要是金額小的話她可以看在姐弟的份上幫墨仲文把賬還了,但如今這麽大的金額,就算把她賣了都換不來這麽多錢,所以,她隻能乞求墨仲文自求多福了。


    誰知,墨仲文是個眼尖的,他沒認出戴麵紗的墨錦,但是一眼就認出了素妗和素心這兩個丫鬟,見她們如此護著中間那個白衣勝雪戴著麵紗的女子,十有八九猜測那人就是他的大姐,墨錦。


    因此,他二話不說,也不知哪來的力氣,翻身就爬到墨錦腳邊,哇的一聲哭出聲來,口中還不停喊道:“大姐,幫幫我,求求你幫幫我!”


    墨錦:“……”


    在丞相府待了這麽多年,竟第一次聽見墨仲文叫大姐叫的這麽歡實且發自真心的。


    但,她說了她不是冤大頭,況且她和墨仲文關係又不好,沒理由要幫他。


    因此,墨錦趕緊向後退了幾步,說道:“你認錯人了。”


    墨仲文:“……”聲音一模一樣,當他是傻的嗎?


    再也不管三七二十一,墨仲文跟個狗皮膏藥一樣,又一次爬到葉瑾柒腳邊,死死抱住她的一隻腳,不停地哭喊著:“大姐,求求你幫幫我,我好難受啊,求求你幫幫我吧。”


    扔他出來的幾人見到墨仲文如此行徑,也是一臉懵逼,其中一個反應快的,轉身就往迴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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