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啟稟王爺,王妃被的德妃派人請進了景華宮,至今未出,並且,烏爾汗此時也進了景華宮。”輕風接到下麵人的情報,火速飛奔到元烈麵前。


    原本就氣不順的奕王爺,此時周身的氣溫全部降至了冰點。


    他將手中的信件一掌拍在桌案上,發出重重一響,輕風下意識朝那信件看去,才發現是自己先前遞進來的,王妃和四皇子昨晚在禦花園的對話內容。


    具體是什麽內容他不清楚,但看王爺的表情,似乎很生氣。


    突然,元烈起身就往外走去。


    景華宮內。


    墨錦依舊和烏爾汗僵持著。


    男人也不逼她,就靜靜打量著她,墨綠的眼眸中,盛滿了狂熱的愛慕。


    “殿下,滿打滿算,咱們這也才第二次見麵吧,您用這種眼神看著我,是不是不太合適?”被他像狼一樣的目光盯久了,墨錦終於忍無可忍,率先開了口。


    烏爾汗勾了勾唇角,笑道:“王妃終於願意和我說話了?”


    他的聲音低沉醇厚,格外好聽。


    但墨錦絲毫沒有心思欣賞,在心底翻了翻白眼,說道:“殿下,本王妃已經嫁人了。”


    她明白,這話今天要是不說清楚,自己怕是出不去這景華宮了,因為不知何時,原本人都走光的花園門口,又重新站了兩名一看武功就很高強,長相也帶著異域感的侍衛。


    “我知道啊。”烏爾汗笑笑,望著她。


    在他們國家,並不像中原這般在乎禮教,遇上喜歡的女人,隻要她願意,兩人就可以在一起。其實就算不願意也沒關係,隻要殺了她丈夫,強行搶走也行。


    當然,這些墨錦都不清楚。


    “竟然您知道,那就好辦了,現在讓下人將花園大門打開,這件事我們就當什麽都沒發生過。”墨錦的耐心也耗盡了。


    任誰被一個陌生男人長時間盯著,都不會生出好脾氣。


    誰知烏爾汗竟笑著搖了搖頭,說道:“想出去可以,除非你答應隨我一起迴大烏國。”


    這特喵,人販子都不敢這麽簡單粗暴的拐人好嘛!


    “殿下,我想您應該沒明白我的意思,”墨錦忍住想揍人的衝動,繼續說道,“我已經嫁人了,我的夫君是蘭海國奕王元烈,我絕對不可能和你走,這於情於理都不合。”


    這話烏爾汗完全當耳旁風聽了,絲毫不為所動。


    “那您說說,您看上我哪一點了,我改還不行嗎?”


    “哈哈哈,中原的女子,都是像你這般可愛嗎?”烏爾汗爽朗的笑道,接著,他眼中透出堅定的幽光,“隻要你隨我迴大烏國,我向你保證,未來大烏國的皇後,絕不會是別人,隻能是你。”


    墨錦:“……”她才不稀罕。


    況且,一個才見過兩麵的男人的承諾,她敢信就有鬼了。


    她直了直纖細的腰背,決定換個戰術,“您此次來中原的目的是什麽?”


    烏爾汗挑了挑眉,答道:“和親。”


    墨錦莞爾一笑:“在蘭海國,是不允許求取已婚女子的,無論您身份多麽尊貴,就算是皇帝也不行。”


    “再說了,我蘭海國未婚配的優秀女子眾多,殿下可選擇的餘地有很多,隻要您願意,什麽樣的女子娶不著,何必在我這個已經嫁了人的婦人身上浪費時間?”


    烏爾汗用修長的手指摩挲著茶杯邊沿,高挺的鼻梁下,薄唇微微勾起一個弧度,他冷然說道:“如若我就要你呢?”


    嘿!今天這道理還說不通了是吧?


    墨錦眼中閃過一絲不耐,剛要說些什麽,就見烏爾汗從脖子上取下來一個套著青玉指環的項鏈,墜在指尖,伸手遞給了她。


    她愣了愣,垂眸看向那個指環,隻見指環通體幽綠,上麵刻著諸多繁複的符文,看起來很是名貴。


    當然了,如果不名貴,烏爾汗也不會貼身戴著了。


    “您這是什麽意思?”墨錦冷冷地說道,不願伸手去接。


    烏爾汗目光微沉,認真道:“此乃我大烏國王權的象征,也相當於你們中原所說的虎符,持有者可以調動我大烏國百萬兵馬。”


    “那又怎麽?”墨錦不解的看著他,眼神越發冰冷。


    這是好言相勸不成,打算拿國威來給她施壓嗎?意思是隻要不同意和他走,他就調集百萬兵馬來攻打蘭海國?


    “這是我送你的禮物,以表我真心求娶你的衷心。”


    ???


    墨錦覺得,要不是麵前這男人瘋了,就是自己聽力出了問題。


    “我……”


    “砰!”的一聲,花園的大門被人用內力轟開,瞬間裂成好幾塊,散落在各處。


    守在門口的兩個侍衛聽見聲音立刻轉身迎戰,可是還來不及出手,一個被人拍出了一丈遠,另一個當場就被打昏了過去。


    墨錦和烏爾汗同時向門口看去,就見身穿玄色織錦錦袍,腰間綁著一根金色獸紋寬腰帶,麵帶銀色麵具,宛如殺神臨世的元烈,一步步向他們走來。


    墨錦下意識看了看烏爾汗還伸在自己麵前的手,心裏響起一聲慘叫“完蛋了!”


    果然,元烈看見烏爾汗手上拿的是什麽東西後,原本森寒的眼神,變得更為冰冷。


    他自然認識那枚指環是什麽,也知道這枚指環代表著何等重大的意義。


    而今烏爾汗卻將這枚指環當成禮物送給了墨錦,他的王妃,先不說二人之間有沒有什麽關係,就是這口氣,他就咽不下去!


    嫉妒和憤怒像燎原的烈火,瞬間將他吞噬,看向烏爾汗的目光,自然帶上了騰騰殺氣。


    烏爾汗也絲毫不畏懼,琥珀色的眼眸看向元烈時,竟然還帶著挑釁。


    此時墨錦已經被元烈的氣勢嚇得繃直了整個背部,但這件事她要是不去調解,估計麵前這倆人真的能打起來。


    而且看這倆人的架勢,完全就是不死不休。


    一個是蘭海國王爺,一個是大烏國儲君,誰要是出了事都能上升到政治事件,說不定還會引起兩國戰爭。


    “王爺!”墨錦一個箭步衝到元烈麵前,攔住了他繼續前進的腳步,“先別生氣,我和烏爾汗殿下之間什麽都沒有,您一定要相信我,好嗎?”


    薄粉敷麵的絕美容顏上,一雙清眸流轉,其中有害怕,有緊張,也有真誠,讓人不自覺想沉溺其中。


    墨錦怕極了他會誤會些什麽。


    然而,元烈隻看了她一眼,便厲聲說道:“滾開!”


    殺氣蒸騰,空氣中都彌漫了肅殺的氣息。


    “奕王爺,既然你不珍惜她,那就讓我來嗬護可好?”烏爾汗不怕死的挑釁道。


    “你閉嘴!”墨錦轉頭吼道。


    烏爾汗剛才那句話無疑起到了火上澆油的作用,元烈眼神一凜,倏然出招,帶著深厚內力的一掌,朝著烏爾汗的麵門直直拍去。


    從小在軍隊中長大的烏爾汗,自然也不落下風,快速出手抵擋,不過瞬息之間,兩人已經交手數次。


    “砰哢哢——”涼亭的一根柱子被元烈拍斷。


    “哐當!”玉桌被烏爾汗徒手劈裂。


    “啪——”上好的金絲楠木貴妃椅,在元烈的掌下化為齏粉。


    ……


    在一旁觀戰的墨錦一臉黑線,心道這兩個打架的人是拆遷大隊的嗎?


    盡管她會散打,但在二人深厚內力的襯托下,她那也隻是三腳貓功夫了,所以她隻能看著幹著急。


    兩人大概過招,招招致命,大概持續了一盞茶的功夫,外麵突然傳來一聲太監的唱喝:“皇上駕到——”


    墨錦微驚,竟然連皇上都驚動了!


    打架的兩人似乎絲毫不在意來的是誰,劈劈啪啪照打不誤,直到充滿威嚴與怒氣的聲音響起:“你們二人給朕停下!”


    身著明黃色龍袍的帝王一臉怒容,身後跟的是驚魂甫定的德妃,墨錦見狀,趕緊上前行禮。


    “參見陛下,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免了,奕王妃請起。”


    此時兩人在皇帝一聲爆喝中已經停了下來,也紛紛上前見禮。


    皇帝將袖子一甩,冷哼一聲,怒道:“今日朕要是不來,兩位是打算將這景華宮拆了是嗎!”


    “不敢!”兩人皆是用無波無瀾的聲音齊齊迴道。


    “嗬嗬,”皇帝冷笑一聲,冷眼看著元烈道,“奕王,你乃我蘭海國王爺,代表的是皇室,不僅未起到表率作用,還未經許可擅自踏進後宮,私自與人鬥毆,你可知錯?!”


    “臣弟知錯。”元烈的沒有任何波瀾起伏。


    “還有你!”皇帝又看向烏爾汗,厲聲道,“烏爾汗殿下,你作為一國皇儲,無端與我蘭海國王爺滋事,將一國威嚴置於不顧,可汗顏?”


    烏爾汗笑眯眯答道:“汗顏汗顏,陛下說的極有道理,當然除了汗顏,更多的是驚擾了美人,這讓我極為過意不去。”


    美人自然指的就是墨錦了。


    一聽這話,元烈的額角又開始突突直跳。


    他承認自己今天有些過於莽撞了,但一想到墨錦在元墨辰和烏爾汗兩個男人之間糾纏,他心中的怒火就越燒越盛。


    皇帝頗有些無奈的掃了一眼墨錦,搖搖頭,吩咐道:“元烈,帶著你的王妃迴府吧。”


    他自然知道烏爾汗和元烈的爭端是什麽,這事說到底還是烏爾汗有錯在先,蘭海國那麽多女子,這人別的不看,竟去招惹一個有夫之婦,而且還是自己弟弟的女人,無怪乎元烈會翻臉。


    同時他也很驚訝,奕王十幾年不近女色,沒想到竟對這王妃如此上心。


    “是。”行完禮,元烈頭也不迴的向外走去,墨錦隻得快步跟上。


    迴府的馬車上,元烈宛若冰雕一樣,閉著眼,坐在座位上一言不發。


    他心裏不斷迴想著昨晚墨錦和元墨辰的談話內容,還有烏爾汗將象征王權的指環送給墨錦的畫麵也時不時浮現,各種情景交織在一起,他的內心,已然泛起了滔天巨浪。


    感受著他陣陣翻湧的寒氣和怒氣,墨錦心驚膽戰的閉口不言,同時不敢弄出一點聲響,乖巧的坐在她身旁。


    她可算見識元烈發飆的樣子是多麽可怕了,但他現在沉默下來的樣子似乎更可怕,


    快到王府時,馬車突然停了下來,前方傳來許多人聲。


    見許久未曾有動靜,元烈也不出聲,墨錦隻得輕聲問道:“輕風,前麵發生什麽了?”


    馬車外的輕風迴道:“啟稟王妃,似有一賣豆翁撒了一車豆子,此時路人正在幫他撿豆子。”


    “這樣啊,那咱們再等等,不著急。”既然如此,也隻能耐心等著了。


    由於好心的路人自發為年邁的老人撿豆子,導致本就不是很寬闊的道路徹底被堵死,其餘沒幫忙的路人也不著急,大家都在耐心等著。


    這本是一件體現人們互幫互助,百姓尊老愛幼的美事,但墨錦沒想到,竟然發生了意外。


    馬車外,一些等著過路的路人開始八卦起來。


    “要我說,這奕王爺啊,十有八九是個斷袖。”


    墨錦心裏一咯噔,真是怕什麽來什麽。


    “嘿,你沒證據可別瞎說,人家可是娶了王妃的!”


    “我怎麽沒證據了,這本《龍陽chunqing》上不是畫出來了嘛,你看,冷麵侍衛和俊朗神醫,可都是他的姘頭,至於娶王妃,肯定就是為了掩人耳目的嘛!”


    “嘿嘿,兄台,真是英雄所見略同,”又一個聲音摻了進來,“他們皇室中人肯定還是好麵子的,為了掩飾自己是個斷袖的事實,不得不娶個女人。”


    聽到這裏,墨錦微微轉動腦袋,用餘光觀察著身邊的元烈,生怕他一個不開心就會暴起,到時候血漸街市就悲劇了。


    幸好幸好,元烈依舊像個冰雕一樣沒有絲毫反應。


    “不過這個狐狸公子也真是個奇人,想來肯定是王府中人,不然怎麽可能這麽了解這奕王的生活日常呢?說不定啊,畫畫的人就是王妃,目的嘛,自然是為了報複讓自己獨守空房的奕王……”


    墨錦:“……”


    這些吃瓜群眾都是神人嗎?


    這種事都能猜得出來?!


    墨錦再也淡定不下去了,別說其他人了,她現在就想暴起。


    當初她畫這個畫冊的時候,一為好玩兒,二也的確為了報複,但她是為了報複元烈對她極為差勁的態度,絕對不是什麽獨守空房。


    如今這個畫冊火便全國,以至於男男女女都在看的程度,是墨錦絕對沒有想到的。


    她剛要掀開窗簾製止馬車外那群人的口無遮攔,結果馬車又前進了起來。


    想來那個買豆翁的豆子都撿幹淨了。


    墨錦訕訕的坐迴座位,無意間一扭頭,就見元烈睜開了眼睛,目光幽深的盯著她。


    在那如夜空般深邃不見底的眸子的注視下,墨錦的脊背不由得變得僵直顫巍,她覺得此刻,自己就像是被蒼鷹盯上的小白兔。


    “你在害怕?”麵具下的薄唇,森然的吐出這幾個字。


    墨錦連忙搖搖頭,後背浮起一層冷汗。


    好在元烈說完這幾個字後,便再也沒有開口,很快,馬車停在了王府大門。


    墨錦迫不及待的想鑽迴晴天園,然後還沒邁出去兩步,就被元烈猛地打橫抱起,向著聽雪園而去,看呆了一眾王府裏的下人。


    “啊”的一聲驚唿後,墨錦柔聲請求道:“王……王爺,您放我下來吧,我自己會走路。”


    元烈垂眸看了她一眼,冷冷一笑,繼續大步向前走去。


    第六感告訴墨錦,要是真的跟著這個男人走了,準沒好事,因此,鼓起勇氣,她開始掙紮起來。


    可她這點力氣,對與元烈而言,無異於蚍蜉撼大樹,任憑她如何掙紮,都無法從他的懷抱中逃脫。


    但她絲毫不敢放棄,因為元烈抱著她朝著臥房的方向而去。


    “王爺!”墨錦氣的小臉通紅,著急道:“您這是做什麽!”


    元烈冷笑一聲,一腳踹開了自己臥房大門,然後守在門口的侍女連忙將門關上。


    “本王要做什麽,你難道不清楚?”他一步步朝著床榻走去。


    這也太驚悚了,墨錦想象著即將要發生的事情,開始奮力一搏,但還是無法掙脫這個男人的鉗製。


    “你不是說本王是斷袖嗎?那本王今天就讓你看看,我到底是不是斷袖!”勾了勾唇,元烈一把將墨錦扔到自己的床上,抬手摘下了臉上的麵具。


    俊美無儔的麵容上,是一雙陰戾深邃的眼眸,他嘴角噙著笑,但這笑容隻讓墨錦覺得遍體生寒。


    “您在說什麽,妾身聽不懂!”她一骨碌從床上爬起,坐了起來,心虛的看向元烈的眼睛。


    “是真不懂還是假不懂?”


    高大俊挺的身形像小山一樣逐漸將墨錦籠罩,坐在他的陰影之中,墨錦覺得自己無所遁形,插翅難逃。


    她梗著脖子答道:“當然是真不懂了!妾身完全不知道王爺你在說些什麽,麻煩您讓讓,我要迴晴天園了!”


    她努力站起來,用力推向麵前的男人,然而,沒推動。


    她恨恨的抬頭看向身子幾乎已經貼近的男人,現在這個局麵,前進不了,後退不得,她隻能在氣勢上逞逞能。


    可比起元烈壓迫而攝人的氣場,她這點吹胡子瞪眼的小把戲,就像小朋友在對大人挑釁一般,完全沒有殺傷力。


    墨錦也發現了這點,閃身就想往側邊躲去。


    “那王妃倒是說說,這狐狸公子,是何許人也?”元烈冷冷一笑,一把抓住了她的肩膀,將她想要開溜的舉動給壓了迴去,並用力一推,將墨錦再次甩迴到了床上。


    一聽見“狐狸公子”這四個字,墨錦渾身一僵,但很快恢複了理智,強行裝傻和否認,哀求道:“不知道,妾身真的不知道,王爺您放我迴去吧。”


    “本王給過你機會了。”元烈全然不為所動,聲音如極地的寒冰,透著入骨的寒氣,但是看向榻上的嬌小玲瓏的女子的目光,卻又帶上了奇怪的火焰。


    看著墨錦還想掙紮的逃離的身影,元烈欺身上前,將她徹底壓在了自己的身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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