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嘉然把她拖到了沙發,狠狠扯住頭發讓她麵對著自己,“告訴我,你和你的姘頭好多久了?”


    又是這樣,又是這樣!


    女孩臉上不知是因為疼痛還是屈辱留下了淚水。


    “王嘉然你當我是什麽!”


    王嘉然冷笑一聲,手指在她臉上拂過,溫柔的像是情人的愛撫,但是幾下之後突然給了她一個重重的耳光,


    男人的嘴角掛著瘋狂又邪惡的笑,“我當是你什麽?是自私的、狡猾的、被寵壞了的娼婦!莎樂美!”


    江柔被打的有些耳鳴,她的臉被煽腫了,嘴角也爛了一塊,嘴裏有一股鐵鏽的味道。


    到這種關頭,這一耳光仿佛煽走了她的害怕。她為什麽要屈服在這種人的恐嚇之下!江柔斜著眼鄙夷地看著王嘉然,“你在說你自己吧!你惡心透了,你這種人我死都不會喜歡你。”


    王嘉然又給了她一巴掌,江柔的嘴角緩緩流出鮮紅的血液。


    這個人已經瘋了,或者說這就是他的本性。


    王嘉然狠狠揪著她的頭發,他湊近江柔的臉,嘴裏的話一個字一個字地蹦出來。


    “不要嘴硬了。快點交代清楚”


    他摸了摸江柔紅腫的臉頰,“不然我會沒有耐心的。”


    江柔咧嘴笑了,配上臉上的血跡顯得有些瘋狂,“你打死我算了。你才是那個大王八!”


    王嘉然怒極,反手又是一巴掌,“你最好不要激怒我。否則我讓你們兩個一無所有你信不信。”


    鼻血緩緩流了出來,江柔的腦袋都被打的昏昏沉沉,她感覺世界好像暫停了幾秒。著明晃晃的客廳變黑了,眼前的惡靈也不見了。


    很可惜,當她努力眨了幾次眼之後,這副醜惡又猙獰的麵容在她眼前又出現了。


    她已經被打暈了,再強下去她毫不懷疑自己今天可能會丟了命,女孩的下半張臉全是血,她吐字不清地說道,“今天……鬱唯被送去醫院搶救,死了,我和葉晨給她……收的屍。你滿意了嗎,我還知道我和葉晨分手全是你搗的鬼。”


    她奄奄一息地趴在地上,嘴角和鼻子裏的血已經染紅了她的衣服。


    王嘉然像受驚似的放開手,連退了好幾步


    他的暴怒突然散去,看著眼前這個被他打的直不起身的女人,恐懼湧上他的心頭。


    他怎麽會如此癲狂?


    王嘉然扯出了衛生紙一點一點地擦著江柔臉上的血跡,他的眼淚悄無聲息地砸到了地板上。“阿柔,對不起。我失控了,我最近心情不好,想的有點多。對不起,對不起。”


    江柔無力地笑了一聲,“你下次……心情不好是不是就要打死我?”


    “王嘉然,分……手吧。我惡心透了。”


    王嘉然看著江柔烏青的臉和鮮紅的血跡,說不出話。


    為什麽事情會發展成這樣?為什麽他們會變成這樣?


    王嘉然垂著頭想不出話為自己辯解,他沒辦法說服自己了。他把自己最愛的女人打吐了血。不管怎樣看他都是個渣滓。


    卑賤的男人靠暴力威脅、收服女人,而他這樣的上等人什麽都不用做就有女人湊上來,而他現在和他鄙視的劣等人又有什麽區別,一樣的粗鄙可笑。


    他的眼眶有些紅,這暴行注定了他失敗的結局,他替自己感到羞恥


    窗外的月亮是那樣慘白詭異,像是一個從墳墓裏爬出的女人死白的臉。


    一室寂靜


    良久之後,王嘉然木然地站起了身,他最後看了江柔一眼,眼神無比複雜,夾雜著不舍、憤恨還有羞恥,“我以後不會再來找你了。”


    “我知道我們永遠都不可能在一起。我會毀了你,你也會毀了我。”


    他會變成一個自由無恥的邪惡之徒,代表人性枷鎖的七重紗他已經扯下了數層。


    再這樣下去他隻有砍下她的頭顱才能得到一吻。


    黑暗中王嘉然頹然的低著頭,他才是那個自私又無恥的娼婦,情欲的化身,莎樂美。


    再這樣下去他也不知道自己會變成什麽樣子


    就這樣結束吧……


    他的愛情埋葬在了這個夜晚,那麽濃烈的情感會讓他變成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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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個恐怖的夜晚過去之後,江柔火速換了一個房子,剛開始那幾天她過得像個行屍走肉一般,每當午夜夢迴,迴想起那天的場景她就忍不住的發抖。


    痛苦和恐懼一直伴隨著她。


    她忍受不住那種黑暗和寂靜,在北京她已經沒有朋友了,孟可離開了北京去基層鍛煉,在這個巨大的城市沒有一個她可以找的人。


    這種恐懼和痛苦她也沒辦法言說。


    江柔在小小的房間蜷縮著,房門上堵著沙發、茶幾等等家具,凡是她能挪動的全部都推去堵上了那張小小的房門。


    江柔看著桌子上那個咧著嘴笑穿著藍色t恤,白色裙子的橡皮人,又想起了鬱唯拉著她的手和她一塊玩耍的畫麵,冰雪可愛的女孩子蹦蹦跳跳,


    沉浸在幻想出來的畫麵中,江柔對著虛空笑了


    可是那蹦蹦跳跳的孩子突然一下唿吸不上來,眼睛瞪的老大,滿臉憋的青紫倒了下去,一下變成了一具冰冷發紫的屍體。


    畫麵又與醫院重合起來,江柔感覺自己又看見了白晃晃的燈光,聞到了消毒水的味道。


    她抱著頭,眼淚一滴一滴往下掉。


    她嘴角的傷口已經結痂了,可是麵部還是那麽烏紫,不知道什麽時候才能消下去。一周、兩周還是一個月?


    她強迫自己冷靜下來,她打斷自己的胡思亂想逼著自己拿起書繼續看,


    她還有要做的事情


    不能被這種情緒打倒


    江柔一邊哭一邊拿過一本書來看,她坐在椅子上,小小的腦袋被各種繁雜的念頭充滿了,她根本沒法安心學習。


    她扔下書轉身又拿出一本筆記,大聲朗讀起來。


    筆記上記滿了各種公式和錯題,


    “極限是微分的一個重要思想,常見的求極限的方法的結論和公式……”


    幾個小時之後女孩的淚水止住了,嘴巴也因朗讀而感到口幹舌燥。


    她的心情似乎好了一些。


    她想到了那具冰冷的小小身軀,又會為自己陰鬱頹喪情緒感到羞愧。


    她沒有缺胳膊少腿,沒有挨餓受凍,有溫暖的家,有家人朋友,江柔想起路邊在垃圾桶覓食的流浪貓狗,她感覺自己的頹喪在大自然裏完全沒有基礎。


    弱肉強食、挨打、捕食獵物、搶奪地盤、掙奪雌性……這是自然殘酷的法則


    江柔勾唇笑了一下,


    把自己看成一隻動物似乎就不會那麽抑鬱了。與死亡相比這些又能算多大個事呢?


    如果自己因為這樣就要死要活,她怎麽對得起自己的健康身體,怎麽對得起父母,怎們對得起鬱唯。


    女孩拿出手機翻了翻,有好幾個未接來電,全部都是葉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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