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希望你幸福。」蘇冽青說,「但不是和別人。」


    「放屁!」陸成衍徹底火了,「不跟別人跟你啊?!」


    「為什麽不能跟我,為什麽?!」蘇冽青也火了,他抬眸直視著陸成衍的眼睛,心底的委屈突然爆發了,「你就這麽恨我?!」


    「我說了我不恨你......」


    「那你為什麽不肯給我一次機會?!為什麽要一棒子打死,為什麽直接判死刑......我求你了,阿衍,你告訴我,你怎麽樣才能迴到我身邊,我做什麽都行!」


    蘇冽青認真地看著陸成衍,陸成衍隻覺得心底絞痛。


    「做什麽都不行,我是真的不想跟你好了。」陸成衍輕聲說。


    蘇冽青深吸一口氣,忍著心髒的顫抖,問陸成衍:「......你愛上別人了嗎?」


    「是,我愛上別人了。」陸成衍說,「請你放手吧。」


    蘇冽青瞪著他,心底的火在蔓延,在爆發的邊緣,他壓低聲音,「看著我的眼睛,再說一次。」


    陸成衍抬眸對上他,坦坦蕩蕩,清清楚楚,「我愛上艾弗了,我早就不愛你了,蘇冽青。」


    「你他媽放屁!」蘇冽青罵了一句,他站起來,湊近陸成衍,一把揪起那人的領口,將人抵在後麵牆上。


    「你胡扯!你撒謊!我不信!」


    「我根本不信,陸成衍!」


    「你知道你現在眼睛紅成什麽樣子了嗎?你知道你的表情有多痛苦嗎?好拙劣的演技,陸成衍......你想裝不愛我,可你臉上寫得清清楚楚,你根本沒有放下我!」


    蘇冽青抵著他,幾乎鼻尖碰上,陸成衍瞪著他,兩個人雙眸通紅互瞪著,誰也不落了下風。


    「你上次哭成什麽樣了你不知道嗎?你知道我腿為什麽壞的時候......心痛嗎?我都看著呢......你和艾弗在一起的時候從未接過吻,他想親你的時候你躲開了......」


    「我在滑雪場摔倒,你為什麽掠過他來救我,為什麽抱我,你該不會不知道吧,我抱你的時候能聽到你加速的心跳......」


    「今天我暈倒,為什麽沖在第一的還是你,整場飯局你沒有看我一眼,為什麽知道我喝了多少酒......」


    「你和艾弗牽手,做親密的動作時都會往我這邊瞥一下,你在做給我看,你們恩愛的小動作,特別假,一眼就能被看穿。」


    「知道為什麽嗎,陸成衍,因為你從前跟我假恩愛的時候,滿眼隻有我,從來不會往旁人那裏看一眼,如今你和別人恩愛,你還是會看我......」


    「我不是瞎子,陸成衍,你以為你做的天衣無縫?」蘇冽青說,「......你為什麽不肯承認,你心裏還有我?!」


    陸成衍瞪著他,瞪得眼睛都發酸了,心裏酸軟成了一片。


    為什麽不肯承認......


    誰願意憋屈地承認,躲了他四年,打心底地想要忘記他,結果根本忘不了一點,根本沒辦法將這人從心底驅逐出去半分。


    蘇冽青這樣傷害他,他還是愛他。


    還是最愛他。


    死活也做不到不愛他。


    誰願意承認這種事情啊!


    陸成衍猛地把蘇冽青推開,雖然這人猜對了百分之九十九,陸成衍還是冷眼看著他,矢口否認,「你未免太過自作多情了......」


    蘇冽青笑了一聲。


    陸成衍轉身出去了,仿佛逃離一樣。


    可這次他逃不遠,最大的活動範圍就在這個別墅。


    晚上吃飯時梁姨做了豐盛的飯菜,陸成衍迴來她開心,但看這兩個人,這麽多年了,還是一見麵就吵架。


    但總歸蘇冽青把他帶迴家了,兩個人應該離和好不遠了。


    陸成衍悶頭吃飯,一聲不吭。


    蘇冽青慢條斯理,細嚼慢咽。


    梁姨看氣氛不對,想調節一下,於是問陸成衍,「阿衍啊,這次迴來,不走了吧?」


    「明天走,梁姨。」陸成衍說。


    梁姨:「......我的意思是之後......就住下吧,冽青少爺這麽多年一個人,怪孤單的。」


    「不了,梁姨,明天就去結婚。」陸成衍說。


    「結婚?」梁姨說,「你倆真離了啊?去復婚?復婚好啊......」


    「我跟別人結,梁姨。」陸成衍說。


    梁姨:「......」


    蘇冽青笑了一下,「他開玩笑呢。」


    梁姨笑笑,「哈哈這孩子......」


    「沒有開玩笑。」陸成衍說。


    「又惹生氣了,還強著呢......」蘇冽青搖搖頭,頗為無奈,「小孩子脾氣,非要出去找別人結婚。」


    「害,冽青,你多哄哄,還有阿衍,夫妻哪有不吵架的,你多擔待擔待冽青......」


    「就是說嘛,實在不行,跪搓衣板也行,或者跪榴槤,你說怎麽樣都行,阿衍......」蘇冽青轉頭對上他的眼睛。


    陸成衍和他對視著,沒有說話。


    「你就饒過我嘛......別去跟別人結婚了,好不好?我真的知道錯了......阿衍......」


    蘇冽青溫溫柔柔的聲音仿佛浮在水裏,陸成衍兩輩子沒見過他這麽低聲下氣地哄人,果然人活得久了什麽都能見到。


    短短幾天,一而再再而三地刷新他對蘇冽青這個人的看法,原來這人還有這麽多未開發的下限。


    「對嘛,對嘛,阿衍,冽青都這麽說了,你就饒他這一次。」梁姨幫著蘇冽青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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