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講這個,陸綺凝便有滔滔不絕苦水傾瀉,「太子殿下名聲在外,在徐伯伯眼中,自是哪都好,你的文章我還賞過。」


    她手背碰了碰茶盞,察覺不燙,便端著放在手中,隨後她朝南珵看一眼,細細評賞:「一般。」


    南珵也不惱,他指尖點著桌沿,早年他暗中派人旁敲側擊尋過陸書予的脾性,昭平侯府侍衛婢女嘴掩實得很,問不出,隻得從他阿爹阿娘身邊的人旁敲一番。


    也有收穫,說昭平侯的小郡主性子跳脫了些,好學多問,就連徐夫子偶爾都拿小郡主沒轍,南珵當時尚未參透此話中意,隻覺這姑娘竟比他還好學,現在瞧著倒是別有一番深意。


    「那自然是檀夫子更勝一籌。」


    陸綺凝「嘶」了一聲,展顏一笑,「檀夫子心有一計,文章你寫罷,畢竟如此,有朝一日,你才能超過我。」


    她從不小瞧南珵的文章,隻她不願賞,她左思右想,柳蕭文章寫的也好,字也寫的好,但夫子嘛,總不會嫌給學生看的文章多。


    「可為夫從未想超過你。」南珵揚唇一笑,計也上心來,可這台階他還得自己下,「除非阿予讓為夫去床上睡。」


    陸綺凝是把學生放心上的,這點南珵很清楚,這計不成,他便再下一個台階,但這姑娘勢必會要他寫文章出來。


    「不成不成。」陸綺凝不拖泥帶水的拒絕,也不再看他,雖然她有心動,但她不習慣身邊多了個人。


    「那我睡春景堂地上,總之我不再去書房睡。」南珵順勢而言。


    「君子一言九鼎。」陸綺凝一句話,堵了南珵兩條道,一是君子,不能再行小人之事;二是一言九鼎,便是這文章他必須寫。


    這麽爽快,南珵有些欣然,剛想迴說一句:「我可不是君子。」


    話音剛落,外頭姚欽尖細之聲便傳了進來,他和陸綺凝一瞬收了俏言出門。


    昭蘭寺的客院本沒幾個人,姚欽一介女流住在這兒,也是軟磨硬泡寺中主持,說無家可歸的,實則是為了捉一個人。


    這人也不是旁人,而是衛氏一族被抄家那日,偷跑出來,免於當街斬首的男子,當時那麽多別院暗衛在,是不可能讓其跑掉的。


    隻是這人身上藏著秘密,陸綺凝和南珵合計才讓人在眼皮子底下開溜。


    這人開溜之日,暗衛中有人做了這人小像,陸綺凝將小像和字條交給南珵信鷹,姚欽便跟蹤人到此。


    二人輕功了得,不過須臾便追上這人,這人一直往寺後山上跑,不很奇怪?


    姚欽雖來日是陸綺凝身側禦史,也是有了得功夫傍身的,三人前後將那人上山下山路堵住。


    「山上有誰啊,讓你如此行色匆匆。」陸綺凝眼神寒涼,語言竟比這陰涼林中還要寒些,那樹上的落葉恰好落下,從中間那人鼻尖滑落,令人失態。


    「就是啊,總不能山上住著你的家人罷,孤記得你可是城中下了通緝令要逮捕的逃犯。」南珵的話聽著隨意,卻處處戳人心窩子,這男子家人早被這人牽連,死於非命,至於逮捕令,也是他下的,為得就是將這人攆出江南城,既然城中他和陸書予行動不便,城外便會好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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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南祈皇帝:我在我兒子心裏就這樣?


    本來在第32章 是本文過三分之一章節,劇情章應該看的人不多,就在這章罷,三分之一這裏,本周內有小可愛在評論區留言會有紅包掉落哦,


    第31章 初泛漣漪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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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昭蘭寺建在半山腰,這後山不歸寺廟統籌。


    後山險峻,除了一條通往山頂的崎嶇小徑,小徑兩旁林子不過數米便是萬丈懸崖,那人被前後圍著,動彈不得,臉上卻異常鎮靜,絲毫不像被抓包了逃跑開的模樣。


    此人名喚衛夕,衛朝是迎著朝陽而生,衛夕便迎著夕陽而生,世人皆嘆朝乃希望,夕乃疲倦,他明明也是衛老夫人的兒子,卻自幼不得寵愛,甚至全江南鮮少人知他這號人。


    南珵有日在官衙翻各家各戶登記造冊的戶口時,便發現這麽個人,也問過幾位大人,也隻道不知。


    狗急跳牆,人急喪盡天良,唯恐天下不亂。


    衛夕見他走不掉,索性往地上隨意一坐,「何談家,父慈子愛、兄友弟恭實為家,家人,他們都不配!」


    「衛朝壞事做絕,不把城中百姓性命放心上,配為青天大老爺?」


    衛夕嗤笑一聲,「你們高高在上,一個貴女,一個太子,皆是家中獨子女,當然不懂,一句夕陽西下,為百姓一日中最倦怠之時,便成了家中棄子。」


    這麽些年,他學會釋然,話平淡地脫口而出,處處透著心酸無奈,卻沒有脾性,他的脾性早就被磨滅掉了。


    「草民敢問兩位殿下,若草民在衛氏一族滅族前,去官衙敲登聞鼓,求官家將我從衛氏家譜中除名,殿下會幫我嗎?」


    南珵斬釘截鐵道:「會。」雖然南祈律法無明文規定一氏之子可脫一姓之先例,但他會的。


    若脫離一族實為自由快樂,一句話的事,他會的。


    衛夕苦笑一陣,「可惜一切都晚了,阮幀是我殺的。」


    可憐人或許情有可原,但踐踏百姓性命者罪不容誅。


    「你一屆粗人,知道阮幀死於何毒嗎?」南珵順著衛夕所言,問了個衛夕答不上來的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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