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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承瑾怎會來此?他和這個容棠很熟嗎?原本隻是想拿迴竹竿的玉溪怎麽也沒想到自己竟會和承瑾碰麵,還以為得苦尋一番才有結果,哪料竟如此突然!尚未做好準備的她並無驚喜,隻有驚嚇,既想盡快見到承瑾,又怕容棠口中的承瑾真的是她所認識的那個,豈不等於證實承瑾欺騙了她,並未與她說實話?


    然而事已至此,她也不可能臨陣退場,隻能答應在此等候,但看結果。


    若有所思的打量著她們,容棠跟底下人耳語了幾句,那人隨即領命出去,沒一會兒,就有丫鬟過來添茶,輪到雲鷺時,丫鬟手一抖,茶盞頓歪,茶水頓時濺在她衣裙之上!


    因著有衣裙做擋,倒沒燙到她,但這新衣裳是她表姐給的,才穿了一日就被弄髒,雲鷺豈能忍得?登時發火,起身衝著那丫鬟劈頭蓋臉好一頓訓斥,聲音尖細且說話刻薄,看得一旁的裴濟眉頭漸鎖,這才明白她方才的溫柔皆是裝出來的,這才是她的真性情啊!看來這表妹還真是一點兒沒變,依舊和兒時一般得理不饒人!


    隻顧泄憤的雲鷺絲毫沒注意到裴濟看她的神色,訓罷她才想起容棠還在上座,遂又坐下來緩了語氣道:“罷了,念在你是棠二少的丫鬟,我就大人不記小人過吧!”


    忍笑的容棠隻道無需留情,犯錯理當懲處,當即命人將丫鬟帶下去罰跪,“丫鬟失誤,弄髒了姑娘的衣裙,實在抱歉,天這般冷,可不能穿著濕透的裙子,來人啊!帶這位姑娘到廂房換一身新裳!”


    能得棠二少這般溫柔的說話,雲鷺忽覺很值當,含羞起身笑應,隨即跟人出去更衣。


    斐濟卻覺此事有鬼,素聞棠二少脾氣不好,對待下人異常嚴苛,能留在這兒的丫鬟應該皆是很有分寸才對,怎會犯這種小錯誤?許是故意為之,棠二少便可趁機將她支走,以免雲鷺這大嘴巴待會兒會搗亂?思及此,裴濟越發好奇,這棠二少究竟在打什麽主意?


    雲鷺出去後,容棠請玉溪和裴濟二人到後堂暫避,以免不是同一個人徒添笑話。


    同她一道進去的裴濟本想問她和承瑾到底什麽關係,可看她麵色煞白,似乎憂心忡忡,便也沒再多問,以免她更憂慮。


    此時的玉溪手心冰冷卻冒汗,一顆心緊張的砰砰直跳,等候期間的忐忑和壓抑快要將她逼瘋,她甚至還在期望著那人爽約,這樣她就不用麵對,可逃得了一時,還能躲一世嗎?終究得知道真相的啊!總不可能白跑一趟,沒見著人再迴臨水村吧?


    左思右想皆不痛快,她幹脆不再來迴踱步,坐下來強迫自己靜心,勸誡自己莫退縮,要勇於麵對,不管真相是什麽,都得接受不是嗎?自欺欺人沒有任何意義,如此想著,她才暫時安心,呷了口熱茶好安撫自己。


    大約一刻鍾後,忽聞前廳有說話聲,玉溪不由捏緊衣衫,仔細聆聽,但聞容棠招唿道:“堂兄果然如約而至!”


    迴應他的不是客套寒暄,而是奚落,“你讓人送詩過來卻是何意?本世子可沒有龍陽之好!”


    這聲音,如石子敲打著心湖,如此熟悉,真是她所認識的那個承瑾!


    脊背瞬間繃直的她有些難以相信,以致六神無主,千盼萬盼的那個人,此刻隻與她隔著一道牆,她隻要勇敢的跨出去就能再次見到他,可是她卻猶豫了,隻因心中疑惑深甚,


    世子?他不是鹽商嗎?假如真的是承瑾,那麽他到底姓什麽?真如容棠所言,他不姓趙?那他為何要對她撒謊,為何不肯說實話,怕她真的來找他?所以他其實並不打算再見的吧?否則定會與她說出真實的姓氏和住所,既然有心隱瞞,便無坦誠之心!


    意識到這一點,她的心又開始淩亂,如狂風刮過的海麵,再難平靜!


    堂中的承瑾並不知情,隻在奇怪容棠命人送來的這首詩究竟從何而得,那首詩隻刻在竹竿上,按理說外人不可能知曉,難道他派人去過臨水村?


    而容棠最喜歡看他疑竇叢生的眼神,能讓承瑾困惑,對他而言很有成就感。既然他肯過來,就證明那詩真的是他所刻,想來那拿竹竿的姑娘也對他很有意義,畢竟不是特別重大之事,承瑾一般不會過來見他,成竹在胸的容棠哂笑道:


    “堂兄還跟我裝算?自己寫的詩,還問我是什麽意思?你該問的是,這詩是從哪兒看到的吧?”


    承瑾之所以沒問,就是不希望露出把柄,偏他一再追根究底,還自問自答,“堂兄想了解之事,我自當為你解答,抄給你的那幾句詩,我是從這兒看到的。”說話間,容棠將豎著背於身後的竹竿轉了個圈,置於身前。


    果如他所料,承瑾見狀麵色頓變,但又很克製的盡量舒展眉頭,移開目光漫不經心道:“一根竹竿而已,也值得你大費周章的把我請來?”


    容棠倒想看看他還能裝到何時,故意誘導,“你就不想知道我是怎麽得到這竹竿的?說來那位玉溪姑娘長得倒挺標致,難不成……是你的心上人?”


    玉溪!他居然連她的名字都知道,麵上雖強裝鎮定,可承瑾那負於身後的手一直緊掐著自己,很想問個清楚,但又不斷的提醒自己要穩住,不可著了容棠的道兒,強迫自己平靜下來的承瑾微揚首,淡然迴道:


    “不過是朋友而已,倒讓你費心了!”


    朋友?隻是朋友?躲在後堂的玉溪聽到這兩個字,鼻頭一酸,忍了許久的委屈在這一刻再也繃不住,終是淚如雨下,原來她在他眼裏隻不過是朋友,那他送她的玉佩又算什麽?虧她還巴巴兒的跟著雲杉哥他們一道兒來都城裏找他,得到的竟是這樣的答案,實在可悲又可笑!


    緊抓著座椅扶手的她心底早已掀起驚濤駭浪,卻死死的咬住自己的嘴唇不敢哭出聲來。


    裴濟見狀,便知自己所料不差,看來這玉溪姑娘和承瑾真有莫大的淵源,奈何卻是落花有意流水無情啊!


    想著裏頭的人肯定聽得到承瑾的答案,容棠滿意一笑,無謂攤手,“原來如此,我還當她是對你很重要的人呢!本是在水月樓裏偶遇她,既然隻是你的普通朋友,那我也就不帶你去見她。”


    承瑾聞言心頓緊,驚詫於玉溪怎會出現在水月樓?她來京都了嗎?難道是人生地不熟被人騙至水月樓?


    一想到她可能被老鴇毒打欺負,承瑾就再也立不住,借口有事就此告辭。


    裴濟也不會哄姑娘家,隻在旁提醒著,“雖不曉得你們之間發生了什麽,但你若是有疑惑,不如追上去親自問清楚比較好。”


    淚眼朦朧的玉溪痛苦搖頭,聲帶哽咽,“不問了,還有什麽可問的呢?他已說得清清楚楚,我還是不要自取其辱……”


    “萬一有什麽誤會呢?”玉溪不了解容棠,裴濟對他的行事作風倒是有所耳聞,一根竹竿而已,偏要她來這兒取,正好又遇見承瑾,怕不是巧合那麽簡單!


    親耳聽到他說隻是朋友,本就膽小的玉溪已然不敢抱有任何奢望,唯一的感知就是心好痛,似被人緊緊揪扯難以舒展,連唿吸都是疼痛,


    “棠二少都把竹竿給他瞧了,他也曉得我來了京都,卻一句話也不問,根本就不關心我到底在哪兒,這才是他最真實的態度,於他而言,我不過是個過客罷了!”


    喉間梗塞的玉溪險些喘不過氣,裴濟趕緊將桌上的茶盞遞給她,她卻擺了擺手,緩了好一陣兒才緩過來,感覺再也沒有待下去的意義,起身欲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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