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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次日上午,雲杉的表叔裴尚書派人過來接他們入府。


    雲鬆他們在屋裏收拾包袱,玉溪早已收拾妥當,候在店鋪門口翹首以盼,期待著容棠送來竹竿,苦等了許久不見人,那邊已然辦妥,將包袱皆放進馬車,準備出發,焦急的玉溪跺著小腳,緊抓著自己的手指,


    “我若離開,他來送東西卻找不著我可怎麽辦?”


    雖說齊雲鬆承諾過不再打擾她,但一看到她這般在意承瑾的竹竿總有些不自在,上前勸道:“那人跟咱們也不熟,八成忘了此事,不定會送來,何必苦等?且尚書府的車馬已然準備出發,小廝和車夫們都等著呢!咱也不好讓人陪你一起候著吧?要不你先隨雲杉過去,我在這兒等著?”


    這本是她自己的私事,怎麽好意思麻煩齊大哥?更何況他本就對承瑾有意見,讓他在這兒等著的確不合適,玉溪斷然拒絕,說要自己等,雲杉提議,“不如跟這裏的掌櫃說一聲,若有人來找你,就讓他把竹竿放在掌櫃那兒,等明日咱們再來取。”


    似乎也隻能如此,玉溪也不好意思讓這麽多人等她,唯有妥協,再三與掌櫃交代,還說收到東西會有銀錢相謝。


    舉手之勞,掌櫃的自然樂意。交代過後,玉溪這才上了馬車,隨著眾人一道離開,去往裴尚書家。


    府邸雖大,她也無心欣賞,進去便問雲鷺在何處,直至由人領著見著雲鷺安然無恙她才放了心,“沒事就好,可嚇壞了我,你要是出什麽事,我可怎麽跟齊嬸交代啊!”


    關於昨晚之事,雲鷺也曉得是自己太過大意才會惹禍,抱著玉溪拍拍她的背安慰道:“咱們不都好好的嗎?別怕啊!這迴的確是我犯傻,往後再不會犯同樣的錯誤連累你。”


    隻要她沒事即可,想著她肯定也很自責,玉溪也就沒去怪責她,反倒是歪在門口的雲鬆將妹妹好一頓數落,雲鷺聽得厭煩,迴衝道:“我都已知錯,你還想怎樣?非得我出事找不到人你才開心?”


    說她她就該聽著,居然還還嘴?雲鬆可不縱容她,甩臉冷嗤,“我可是你哥,我能希望你出事?但你做了錯事就該受到譴責,都像玉丫頭這般包容你,你如何長記性?”


    “好了,想教訓私下再說,這會子周圍有人,鬧的動靜太大咱們臉上也無光不是?”直至玉溪和雲杉皆來勸架,他才沒再繼續,跟著雲杉一道過去給表叔請安。


    大哥一走這周遭頓時清淨,雲鷺氣得轉身喝下半碗茶,這才解了渴,玉溪還怕她心裏難受勸她不要在意雲鬆的話,“他也是關心情切而已,並不是有心訓你。”


    “他就是看我不順眼,逮著機會好好訓我一頓出氣,”雲鷺心大,才不把自家哥哥的話當迴事,瞥著眼翹著二郎腿坐在桌邊吃著糕點,全當耳畔飄來一陣風。


    玉溪見狀忙提醒她注意儀態,“齊嬸說姑娘家最好不要蹺二郎腿,你不是想找個好人家嗎?實該注意些。”


    才意識到坐姿不雅的雲鷺趕緊把腿放下,規矩坐好,感激的衝她一笑,“還是你對我最好,即使我哪裏做得不對你也會很溫柔的指出來,哪像我哥那般兇悍,聽見他說話就煩,怪不得你不喜歡他。”


    “他是你哥,別這麽說他,再說我也沒嫌棄他說話大聲啊!隻是因為有承瑾才……”提起承瑾,她又開始唉聲歎氣,雲鷺勸她莫惆悵,“等咱們這邊兒安定下來,就讓二哥打聽一下永和巷在哪兒,到時候你直接上門找他。”


    既然過來,就是想尋一個結果,再忐忑也無用,其實真到了都城她反倒沒之前那麽緊張,車到山前必有路吧!她也不好去催,畢竟雲杉哥他們也是寄人籬下,必得先在府上安頓適應之後再說其他。


    沒一會兒就有下人來請玉溪過去沐浴更衣,梳洗後的她仍舊穿著自己帶來的棉衣,但手巧的丫鬟為她挽了垂掛髻,還在兩側簪上珠花,玉溪不想亂用人家的首飾,雲鷺卻說這是表姐所賞,囑咐她盡管安心佩戴。


    稍稍打扮一番果然有著別樣的風采,瞧著越發靈動嬌俏。隨後兩人又一道去拜見府中的裴夫人和幾位姑娘,裴夫人念著與齊嬸的交情,又看這兩個小姑娘乖巧懂事,十分喜歡,便讓人給她們量了尺寸,說要做新衣裳。


    雲鷺應得幹脆,玉溪卻覺受之有愧忙推辭,“多謝夫人好意,您肯收留我們已是感激不盡,萬不可再麻煩您,我有換洗衣裳,不必做新的。”


    生怕新衣裳泡湯,雲鷺趕緊笑勸她接受,“表嬸一番好意,你怎可辜負?”


    一件小事,已可看出兩人的品性,裴夫人心下有數,執意如此,玉溪隻得福身再謝。


    兩人在此用罷午膳才告辭迴房休息,午宴雖有許多美食,但當著眾人的麵玉溪也不好狼吞虎咽,學著其他姑娘的模樣小口慢咽細細品,雲鷺則認為這是親戚家,無需太客氣,喜歡哪樣菜便多吃些,管飽為止,渾忘了自個兒的形象。


    迴去的路上雲鷺東張西望,瞧這怪石假山,奇花異草,讚歎連連,不由對此地越發向往,今日隻見了府中的姑娘們,她記得表叔家還有兩個兒子呢!年少時曾見過一兩迴,記不大清,也不曉得那些個少爺們而今是何麵貌,是否娶妻。


    暗暗想著,雲鷺掩唇偷笑,玉溪並未察覺她的心思,隻在想著那根竹竿。


    她的事雲杉向來都會放在心上,想著她肯定惦記,便找到府中的二少爺幫忙,囑咐玉溪明日早起,說是府中有人要出門,路過福來酒家,讓他捎帶她過去。


    欣喜的玉溪應得幹脆,滿懷期待的想要拿迴竹竿。次日天將亮便有人過來,在院中候著玉溪。


    犯懶的雲鷺本不想去,借口說身子不舒坦,玉溪也沒強求,囑咐她好好歇息,可當雲鷺隔窗聽到院外人喚著二少爺,而她推窗一看發現這位二少爺眉目剛毅,雙目迥然,頓時有了精神,關上窗就說要和玉溪一起去。


    “啊?你不是頭疼嗎?千萬不要為我而勉強自己。”


    “沒關係,我怕你出什麽意外,還是陪著你吧!咱們好姐妹理當如影隨形!”


    玉溪還很心疼她,想著她這般仗義,絲毫不曉得她打的其實是二少爺的主意。


    收拾好之後兩人便跟著裴二公子一道出了門,雲鷺假裝不認識,眨巴著一雙桃花眼,嬌羞一笑,“不知這位公子如何稱唿?”


    裴二公子朗笑道:“你不認得我?我叫裴濟,也算是你表哥,咱倆小時候還吵過架,你說我個頭兒沒你高呢!”


    “啊?是嗎?”尷尬一笑,雲鷺仔細迴想,似乎還真有那麽一樁事,再看看他如今高她一頭的模樣,頓覺臉疼,“那什麽……可能男子們都晚長吧?兒時戲言,當不得真,還請表哥不要介意。”


    瞧她說話如此害羞的模樣,玉溪還以為她對這位公子有好感呢!可後來發生之事令玉溪不由慨歎,她想得實在太過簡單。


    乘坐馬車的幾人很快到得福來酒家,急切的玉溪先行下車入內詢問,“掌櫃的打攪了,請問昨日可有人來找我?”


    這丫頭臨走時再三囑托,是以掌櫃記得很清楚,“昨兒下午的確有人過來,不過他聽說你不在就離開了,不肯把東西留下,說是你若想要的話就去臨霞苑找他,他隻在那兒等一日,過期不候。”


    “啊?這人怎麽這樣啊?為何不肯把東西直接留下?”


    茫然搖頭,掌櫃也不太懂,“人是這麽交代的,咱也不好多問,姑娘您看著辦吧!”


    一旁的雲鷺抱怨道:“那人意欲何為?難道是想要謝金?”


    應該不至於,玉溪瞧著容棠那模樣不像是缺錢之人。


    臨霞苑這名字好生熟悉,略一迴想,裴濟沉吟道:“那不是英王府那位二公子容棠的別院嗎?”


    驚喜的玉溪忙點頭附和,“對對對,他就叫容棠,少爺您認識他啊?能不能帶我過去見他?”


    憶起昨日的遭遇,雲鷺至今後怕,勸她放棄,“他若真想給你直接交給店家便可,如此輾轉怕是有什麽歹心,咱們還是迴去吧!甭又被騙。”


    思量片刻,裴濟也勸道:“棠二少的名聲可不大好,你還是離他遠一些為妙。”


    意識到他可能誤會了什麽,玉溪忙解釋道:“我對他無心的,隻是因為有一件對我很重要的東西被他撿到,我才想找迴來,還請您幫幫忙,帶我去找他吧!”


    她這般懇切的祈求,料想那東西真的對她很重要,思及此,裴濟才決定陪她走一遭。


    既然裴濟答應同行,雲鷺也就不怕被拐賣,乖巧的跟在他身後又上了馬車。


    約摸又行了一刻鍾,馬車緩緩而停,下車的玉溪暗歎老天保佑,千萬別再撲個空。門前的人一聽說她叫玉溪便沒為難她,客氣的請她入內。


    才進門,映入眼簾的便是東邊那片青翠的竹林,真可謂天風流過蕩碧波,綠裳淩空舞綽綽,鬧市中難得有此清淨之所,不由讓玉溪生出一種仍在臨水村的錯覺。


    幸得容棠沒再耍她,還真的等在此處,玉溪等人被帶進去後,裴濟朝他拱手寒暄,容棠頷首致意,命人上茶。


    剛進內堂,雲鷺不由眼前一亮,但見堂中上座之人身著杏色長衫,外罩冰藍長袍,容貌雖秀,卻不似她二哥雲杉那般柔和,微揚首間,那睥睨的目光盡是不屑,此人即便唇角含笑,也讓人生不出親近之感,想來便是英王府的那位棠二少!


    此時雲鷺才感慨,跟棠二少一比,裴濟頂多算是五官端正,這位才是真正的俊逸啊!且這堂中布置奢華,盡顯華貴之氣,看來她稱讚尚書府很氣派有些言之過早,棠二少的一個別院便是如此,英王府又該是怎樣的宏大莊嚴?


    雲鷺在意的這些細節全然被玉溪忽視,眼尖的她隻瞧見那熟悉的竹竿正擺放在桌麵上,喜不自禁的朝他拜謝,


    “多謝棠二少幫我找到竹竿!”


    剛要近前去取,卻被他先行拿走,背於身後,看向她的目光盡是疑惑,“你先告訴我,你這竹竿上的詩句是何意。”


    卻不知他為何突然問起這個,想起承瑾曾被人追殺過,玉溪不敢貿然迴話,裝傻道:“我……我又不通詩詞,怎會懂得?”


    她那似有所顧忌的目光落於他眼底,更令他懷疑,“哦?那這字又是誰所刻?”


    “是……雲杉哥!”玉溪剛道罷,雲鷺“哎?”了一聲,尚未問出口就收到她警示的眼神,隻得訕訕閉嘴。


    見狀的容棠更是不信,“雲杉會刻別的男人的名字?莫以為我瞧不出這是藏字詩,承瑾,玉溪……”


    雖然藏了字,那也得認識的人才曉得承瑾二字是人名,外人不知情的應該不會太在意這兩個字,為何容棠如此篤定,甚至還知道他是男人呢?


    尚不確定敵友之際,她沒敢承認,然而雲鷺激動不已,想著玉溪可能歪打正著遇對了人,衝口就問容棠,“難道你認識承瑾?可知他家住何處?”


    容棠不禁暗歎還是這丫頭好哄,輕易就承認了,此時的玉溪還能說什麽?想否認都沒機會,訓她吧!也不合適,隻得默默忍下,暗暗思量著,容棠打聽這個作甚,他真的認識承瑾嗎?是朋友還是敵對?


    而他接下來的話正好解了她的疑惑,“我倒是認得一個叫承瑾的,卻不知與你們所認識的那個是否是同一個。”


    未等玉溪出聲,雲鷺已然搶著道:“他姓趙,家住永和巷,對也不對?”


    朗笑搖頭,容棠似是聽到了最好聽的笑話,“這兒可沒有永和巷,隻有永和街,街上倒是有一位叫承瑾的,不過……他可不姓趙!”


    此言一出,玉溪心頓驚,怎麽會呢?承瑾明明說他姓趙,不可能騙她的,雖有震驚,但比起這個棠二少,她寧願相信承瑾,喃喃解釋著權當安慰自己,“也許並不是同一個人,重名也正常。”


    明明疑惑卻不敢深究的她感覺自己渾身都在發顫,離他越來越近,卻越來越心虛,甚至都不敢再去找他,生怕揭開的是謊言,而容棠偏要揭給她看,


    “也算你們有緣,今日他正好來赴約,你正好可以瞧瞧這個承瑾到底是不是你所認識的那一個。”


    說話間,容棠暗暗觀察著玉溪的神色,但見她眸光一震,想來心情極為複雜吧?如此甚好,他那上挑的眉峰間盡是期待,等著接下來的這場好戲拉開帷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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