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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日沒釣到魚,玉溪一直耿耿於懷,又央求雲鬆幫忙釣鱸魚,說自個兒嘴饞,齊雲鬆還能不了解她?故意拆台,


    “是嗎?我怎麽記得你曾被魚刺卡住過,是以不大喜歡吃魚哎!”


    尷尬一笑,玉溪再次請求,“突然想吃了唄!你就幫幫忙吧!”


    “我看是想給你那位承瑾大哥補身子吧!”不悅的哼了聲,齊雲鬆心微酸,但又不忍拒絕她的請求,最終還是拿了魚竿去河邊。


    感激不盡的玉溪連連道謝,待他釣迴幾條肥肥的鱸魚後,玉溪絲毫不怕,卷起袖子就上手,先將魚給拍死,而後開始清理魚鱗,一旁的承瑾不由打起了冷顫,真看不出這平日裏會害羞愛臉紅的小姑娘拿起刀來還挺麻利的,惹不起惹不起!


    且他發現玉溪除了不會燒火炒菜之外,其他的都能上手,切菜的刀工也不錯,估摸著是不好意思總在齊家蹭飯,便會幫忙洗菜切菜,等齊嬸燒火時她再出來。


    清蒸鱸魚做好後,齊雲鬆吆喝著將魚端上了桌,不巧這魚頭正對著承瑾,便由他先夾筷,且罰他一杯。待他嚐第一口時,玉溪一直盯著他看,滿心期待的等著聽他評價,


    “味道如何?我的手藝還不錯吧?”


    入口的魚肉鮮嫩爽滑,的確美味,但承瑾習慣損她,不愛讚美,“明明是齊嬸做的,你倒搶著攬功勞。”


    齊嬸笑應道:“往魚腹中放料的活兒皆是玉溪親自來做,我也就是燒火而已,這道菜便算是玉丫頭做的。”


    辛苦的忙活半晌為他做魚,就為著他能補補身子,他倒好,一句誇讚也沒有,還不承她的情,失望的玉溪默默夾了一塊魚肉,齊雲鬆見狀也夾了一塊,


    “我來嚐嚐玉丫頭的手藝有否見長。”入口品著,齊雲鬆不覺朝她豎起了大拇指,“不錯不錯,之前你做的魚還有些腥味,如今倒是沒了,隻剩魚的鮮美,進步略大!”


    “是吧?”被誇讚的玉溪美滋滋的,朝他感激一笑,“齊大哥真會說話,就算是假的我聽著也開心。”道罷還故意看了承瑾一眼,意在向他表示抗議。


    “沒哄你,真好吃。”說著齊雲鬆又夾一筷。


    看著他們說笑,承瑾也沒吭聲,他一向嘴緊,隻愛損人不愛誇,方才那麽說本是逗她而已,未料齊雲鬆借機奉承,反倒顯得他不識抬舉。


    齊叔瞧在眼裏,心中隱隱生憂,這大兒子對玉溪似乎還未死心,總想與承瑾爭搶,但願承瑾能早日來迎娶玉溪,到時候兩人結為夫妻,雲鬆也就徹底放棄了吧?


    眼看著承瑾被冷落,雲鷺趕緊為他夾菜,招唿他多吃些,這態度與才見他時大相徑庭,齊嬸也是不放心,生怕自家女兒動什麽心思,當晚特意到她房中警告道:


    “玉丫頭的布料你搶走做衣裳也就罷了,承瑾可是與她有婚約在先,她的男人你斷不能搶!”


    雲鷺不以為意,“他倆並未正式定親,不算有婚約,我怎麽算是跟她搶呢?”


    女兒這麽說,齊嬸越發憂慮,“那也是贈過定情信物的,再說救他之人是玉丫頭可不是你。”


    “他還住咱家養傷呢!咱們一家都是他的恩人!”


    看來她是真有這個意思,焦急的齊嬸放狠話警示,“總之你謹記不要打承瑾的主意,哪怕他是富家公子也與咱們無關,你不許為一個男人跟玉丫頭反目成仇,否則娘就不認你這個女兒!”


    娘親總是這般偏向玉溪,雲鷺不禁懷疑到底誰才是親生的,但看母親真的動了怒,她再不強嘴,好言哄道:“是是是,女兒謹記,娘您就甭再胡思亂想,天色已晚,快迴屋休息,女兒也困得厲害呢!”


    饒是她應承得幹脆,齊嬸也未能真正放心,總怕出什麽岔子。


    晚間的齊雲杉睡得很晚,每夜都在讀書,原本他習慣小聲讀出來,而今屋裏住的還有人,不好擾人清淨,他也就在心底默念。


    看著看著,他放下了書本,對著窗外夜色悵然而歎,睡不著的承瑾正坐於桌畔拿著根竹竿在刻著什麽,上迴跟齊雲鬆比劃之時將玉溪的竹竿給劈裂,玉溪昨兒個提起這事兒還在耿耿於懷,他便想著再給她製一根拿著順手的竹竿,但又覺著光禿禿的不大美觀,於是在上頭刻了幾片竹葉和幾句詩。


    正在竹竿上刻字的承瑾聽到雲杉的哀歎,順口問他何故心煩。


    雲杉是個讀書人,性子溫和些,承瑾亦有墨水,兩人自是能聊得到一處去,他既詢問,雲杉也就沒瞞他,將心事傾倒而出,


    “咱們東昌連年征戰,拓展疆土,每年都要四處搜羅壯丁,抓去當兵,大多數人都是有去無迴,都道養兒為防老,可這老人家未老,兒子便沒了,還有什麽指望呢?


    皇上崇尚武力,不重文臣,前年就該科舉卻臨時取消,至今未開,總想著憑借武力霸占疆土,卻從不考慮霸占之後該如何守土,那邊境之民大都未開化,很難將其馴服,總是才占領沒多久又被反攻,皇上一怒之下就大肆屠殺,他以為這樣就能真正收複民心了嗎?暴力威脅並不能使人真正臣服!”


    沒想到他這個柔弱書生並不是一心隻讀聖賢書,對國家大事倒也挺上心,聽罷他的感慨,承瑾不由好奇,“喔?那依你之見,應當如何守土開疆?”


    “自當因地製宜,對邊境流民不該太過蠻橫,也不能用咱們這一套,得依據那邊的地勢,百姓的生活習性,製定新的章程去約束,恩威並施,讓他們真正過上好日子,他們生活富足,自然也就不會再生什麽謀逆之心。”


    點了點頭,承瑾覺著他所言甚是有理,因為他也有同感,


    “先前皇上一直認為皇權至上,攻占之後便以暴製暴,認為唯有如此才能令人對朝廷心生畏懼,卻忘了人都有逆反之心,越是如此,他們越是想方設法的謀劃著如何推翻這壓製,重獲自由,以致於西川前前後後□□兩次,至今未能攻克。


    正是因為皇上重視武將,朝中文臣無甚話語權,科舉暫廢,文臣大都年邁,已無有誌之士注入朝中,且唯一的皇子薨逝,皇上為繼承人一事憂心難安,根本無心再去管朝局。”


    提起這個,雲杉也是惆悵,“空有滿腔抱負卻無用武之地啊!唉,我這書竟是白讀了,怕是難等到科舉重開的一日。”


    起身行至窗邊,拍了拍他的肩膀,承瑾安慰道:“齊兄多慮了,明年科舉就會重開,你且做好準備,到時便有機會實現自個兒的理想抱負。”


    如此篤定的語氣令雲杉深感詫異,“你怎知明年會開科舉?哪裏來的消息,是否可靠?”


    不便多言的承瑾但笑著沒有過多解釋,“猜的,相信我,我的預感一向很準。”


    此時的雲杉並未把此言當真,隻覺得承瑾的言談舉止很不一般,不像一般的富商之子,總有種貴不可言的氣度,但也隻是奇怪,未曾多問。


    且說雲鷺生辰將至,想要盒好胭脂,央著父親帶她去鎮上轉轉,因著當了承瑾的珠子,齊叔手中也有些銀兩,便爽快應應,雲鷺邀了玉溪一道同去,玉溪很希望承瑾同行,可承瑾不便出去露麵,她隻好放棄這個念頭,跟著雲鷺等人一道去鎮上。


    孰料他們才走沒多久,就見村長領著衙差到此說要征兵,雲杉隻覺奇怪,“幾個月前不是才征過兵?怎的又來?”


    “戰場上缺兵丁當然要再重新征收,這是上頭規定的,可由不得你來發話!”那衙差說話趾高氣揚,還推了雲杉一把,沒防備的雲杉一個踉蹌向後退了幾步,惱斥道:“我不過問一句而已,你這廝怎可如此無禮?”


    “爺不識字不知禮,隻認刀劍,少跟爺文縐縐的,看你不順眼推你都是輕的!”斜視於這書生,衙差發泄了一通又打量著院子問他,


    “家裏人呢?通通叫出來!”


    心知這些粗人不講理,好漢不吃眼前虧,雲杉也就沒再與他們論理,冷聲迴道:“家中無人,父母去了鎮上。”


    翻開手中的冊子,衙差對他們一家有多少人了如指掌,“上麵寫著你家兄弟兩人,另一個呢?也去了鎮上?”


    不願讓雲鬆去當兵,雲杉撒謊道:“大哥出了遠門,許久未歸。”


    衙差又問村長可有此事,實則村長昨兒個還看到雲鬆,不過他與齊家關係尚可,也就沒說實話,點頭附和,微躬身攤手請道:“是走了幾個月,不如咱們再去下家?”


    偏這衙差不肯走,指了指眼前的書生,“這不是有現成的嗎?”


    “啊?”村長頓覺為難,“他是舉人啊!怎可參軍?”


    “為何不能?科舉不開,還要舉人何用?不如上戰場為國效力才算有用武之地。”


    可惜雲杉對打打殺殺根本不感興趣,“荒謬!我這雙手是用來握筆論政事,不是拿刀沾染血腥。”


    “少在那兒裝清高,就你還論朝政?”衙差不屑哼笑,“百無一用是書生,我看你一輩子都飛不出臨水村,還不如跟著爺爺走,到戰場上長長見識,才算沒白活。”


    說著就命人拽他走,雲杉自是不肯,拚命掙脫,恨斥道:“我可是舉人,東昌律例,秀才舉人皆不必征兵,你們眼中還有沒有王法?”


    “誰讓你兄弟不在家,那就隻能由你代替。”


    正拉扯之際,忽聞身後一聲怒嗬,低沉的聲音夾雜著難以掩飾的憤然,“住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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