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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溫良嚐試著睜開眼想看一看眼前的景象,卻不料臉上一陣痛,竟是一醒過來就挨了一巴掌。


    “死都死了,我打她一巴掌又如何?”一個少女嬌嗔的聲音充溢著整個房間,溫良上一世是長公主,被皇帝和皇後捧在手心裏長大,還從未被人這樣打過,她一下子從床上坐了起來。


    “啊!!”一聲慘叫,溫良隻來得及看清一個鵝黃色衣衫的背影。


    “三小姐小心!!”外頭傳來一個女人的聲音,緊接著就聽得那少女一聲慘叫,低聲道:“我……肚子……快……”


    溫良捂著臉險些把牙咬碎,真是沒想到她死而複生遇到的頭一件事就是挨了旁人一巴掌:“白……白大哥,你還沒和我說我該怎麽拯救蒼生呢?還有你要我還你人情,我怎麽還?”


    耳邊響起白衣男的聲音:“簡單來說,接近霍茗,給他生個孩子!”


    溫良懵了:“生、生、生孩子?”


    這沒有搞錯吧?居然這樣就能拯救蒼生?


    白衣男的聲音再次響起:“對,你快快去找他,給他生個孩子,可別再讓他禍害蒼生了!”


    溫良這次徹底傻了,她緩緩躺下,決定靜一靜……半晌,她複又坐起來,堅定的說:“生就生!我現在就去找他生孩子!”


    哐當一聲,溫良轉身,發覺是個婢子捧著一個紅漆木捧盒,如今捧盒被失手摔在地上,露出裏麵的喪服,那婢子則睜大了雙眼、嘴巴啊啊的說不出話來了,顯然被嚇得不輕。


    溫良看這場景已猜出了大半,想來,沈府中人是看這沈姑娘已經去世,派了個婢子過來給沈姑娘梳洗打扮送她上路,卻不料過來給小姐更衣的婢子發覺死去的小姐竟又活了過來,這才給嚇了一跳。


    “別怕,過來。”溫良聲音輕柔,然而還是將那婢子嚇得不輕,婢子拋下捧盒啊的一聲跑了。


    “救命啊,詐屍了!”那婢子一聲驚唿,整個沈府都沸騰了。


    沈府上午剛咽氣還沒來得及下葬的大小姐沈溫良竟然活了過來,沈府上下頓時亂作一團。


    溫良趴在臥榻上倚著臥榻的把手,聽門外的婢子仆婦咋咋唿唿的喊叫,她這才得知這身子竟也叫做溫良。


    不知是巧合還是被詐屍嚇得,沈溫良醒來的消息傳開後,先是沈夫人羅氏嚇得昏厥過去了,緊接著沈府三小姐沈箐又出了些事情半夜裏急急的請了大夫。


    折騰了一天,沈府上下人仰馬翻,雖然是因為沈溫良重新醒過來才鬧成這樣的,可事情鬧大之後,大家反倒都把沈溫良這個人給忘了。


    若是換做以前做長公主的時候,溫良隻怕早就氣得發怒了,可如今死了一迴之後,她反倒不這樣想了。被人遺忘了也好,總好過被人發覺不對勁後當做妖物處置了。她靜靜的躺在床上,連起來都懶得起來了,重生之後,溫良腦子裏隻餘下馬氏和賀蘭青的影子,她做夢也不會料到,馬氏和賀蘭青竟然去投靠了霍言,霍言是霍茗的兄長,雖然沒有霍茗那樣善於領兵打仗處理朝政,但霍言有個得寵且出身頗為高貴的生母,更難得的是,霍言極為肖似他的父親安樂王,安樂王因此十分寵愛這個兒子。如果霍言硬要保住馬氏和賀蘭青,那霍茗的確是沒有辦法動賀蘭青和馬氏的,何況馬氏身為昭和郡主,到底頂著個郡主的頭銜,除非馬氏犯下足以被褫奪封號的罪過且證據確鑿,否則,光憑著郡主的身份,霍茗一個外臣便動不了她。


    溫良躺在臥榻上,輾轉難眠,一半是餓得,一半是心裏犯愁。她眼下隻是個沈府的罪婦的女兒,如何才能收拾得了貴為郡主的馬氏呢?除非……


    溫良知道,她還有一條路可以走,就是利用這個沈家小姐作為馬氏外甥女的身份,利用馬氏對沈溫良的親情!


    過往,溫良是從不屑於這樣做的,可如今她卻遲疑了,操縱感情,這件事雖然有違人道,可溫良知道,她如今的身份若要想扳倒馬氏,這是唯一的一條可行的路了。


    半夜的梆子響了幾聲,溫良聽見腹中饑鳴,然而,她這一天別說吃的了,就是連口熱水都沒人給送。她躺了一小會兒後終於忍不住了,決定去外麵看看能否找到些果腹的東西。


    夜幕已臨,溫良灌了口涼茶,推開門正準備走,卻一下撞上了一個人,她後退兩步定睛一看,是個年紀約莫十□□的婢子,懷裏還碰了個布包,那婢子見溫良開門,忙進了屋子,將布包往桌上一放,攤開,竟是幾個還冒著熱氣的白包子。


    “姑娘,我給你帶了些吃的。”那婢子道。


    溫良咽了咽口水,手不自覺的已經拿起了一個包子……


    “你坐……”溫良咬著包子含混不清的說。


    “阿凝是奴婢,站著是應該的。”那婢子沒有動彈,還是站在溫良身側。


    原來她叫阿凝,溫良心道,沒看出來,這沈府上上下下都是捧高踩低的,沒想到半夜還會有人給她送東西。


    “阿凝,多謝你,坐下罷。”身為奴婢,在主人貧寒落魄的時候卻仍恪守本分,隻憑這一點,溫良便十分欽佩阿凝。


    阿凝聽了,這才坐下,隻是,她並沒有坐在和溫良一樣的楠木椅上,而是搬了一把小矮凳挨著角落坐下了。她甫一坐下卻是驚駭的看著溫良的脖頸,道:“姑娘脖子上怎麽多了一道紅痕?還有姑娘額角上為何多了一道梅花朱砂印?”


    溫良愣了,原來這脖頸上的紅痕和額角的疤並非沈家大小姐所有?溫良還以為這是沈家大小姐原就有的,這般想來,脖頸上的紅痕應是她上一世自盡留下的印記,而額角那梅花朱砂印,多半是她上一世勸諫先皇的時候留下的疤了。


    溫良也不知道該和阿凝說什麽,怕說多了會漏了破綻,便沒有迴答,而是專心吃起了包子。


    阿凝以為溫良是被人欺負了,便沒再多說什麽,二人雖相對無言,卻也平靜安寧。


    然而,這份安寧並沒有維持多久,門被猛地推開,冷風嘩的一下灌滿了屋子,來的人卻連關門都忘了。進來的是個約莫三十出頭的婦人,大手大腳、身材粗壯,膚色黝黑,看起來咋咋唿唿的似乎並不懂什麽禮儀。


    溫良吃包子吃出了一身的熱汗,乍一吹風打了個寒顫,阿凝喊了一聲郭婆婆,起身去關門。


    “哎呀,你怎麽又來了?!”那婦人迴身看見正在關門的阿凝,不耐煩的道。


    阿凝也不惱,關好門後迴來將剩下幾個包子放到盤子裏,而後收好了包著包子的粗布,同溫良道:“姑娘,我先迴去了。”


    溫良點了點頭,阿凝便走了,那姓郭的婆子兀自搬過一把同溫良一樣高的椅子坐下,一開口就讓溫良吃不進去了。


    郭婆子指著溫良道:“姑娘,你怎麽能對素素那樣說話?”


    “素素是誰?”溫良抬起頭,放下包子。


    郭婆子道:“可不就是今日上午來你屋子裏看你的嗎?那可是夫人身邊的婢子,你怎麽能就那麽坐著呢?”


    溫良挑眉,她今日可算是撞了大運了,以往在宮中人人都因她長公主的身份不敢造次,而今居然碰上了這麽一個無禮之徒,偏生這郭婆子看樣子並不覺著自己冒犯了主人,反倒還不停地數落起溫良的種種不是,著實詭異得很。


    溫良揉了揉額角,試圖糾正郭婆子:“我是主、她是仆,主仆之別你可曉得?你莫不是要我站起來迎接夫人的婢子?你別忘了,我可是沈府的小姐。”


    溫良盡力克製著自己的語氣,她眼下才剛重生,並不想惹是生非,雖說她已經死了一迴,如今也不怕什麽生死了,但有些時候不小心戳中旁人的憤恨後,免不了會給自己惹來無盡的小麻煩。


    那郭婆子似乎沒料到溫良會頂嘴,一下子噎住了,聲音拔高了好幾倍,高聲道:“姑娘怎麽說話呢?老婆子我不也是為了姑娘你好?真是好心當成驢肝肺!”


    溫良被氣得怒極反笑,“我是主子,你算是什麽東西?這樣教訓我?!”


    那郭婆子騰地一下站起來,一副不怕事情鬧大的樣子:“我就和你這麽說話,你又待如何?!姑娘還不讓人說話了麽?!”


    溫良從沒見過奴婢敢這樣對待主子的,一時間愣住了,郭婆子卻並不閉嘴,聲音大到穿透雲霄、唾沫星子橫飛幾乎濺了一桌子。溫良眼看著還熱乎的包子被濺上了郭婆子的口水,氣得騰地一下站起來指著郭婆子道:“我就這麽兩個包子,你連個包子都不讓我吃了是吧?!”


    郭婆子卻分好不懼,瞪著眼睛道:“奴才怎麽了?姑娘連話都不讓奴才說了是吧?!”


    溫良看了看郭婆子,又看了看手裏的包子,她放下那個沾了郭婆子口水的包子,拿了一個新的包子一大口一大口的用力吃起了包子。


    郭婆子見溫良不說話了,卻並沒有住口,反倒追著溫良不停的用響徹屋子的聲音罵罵咧咧。


    郭婆子罵得越狠,溫良咬包子就咬得越發用力,她狠狠咬著包子,一口、兩口……終於,一整個包子吃完了。


    “啪”的一聲,伴隨著郭婆子一聲猝不及防的慘叫,喂飽了肚子的溫良揚手就是一巴掌,狠狠打在了那婆子臉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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